昨晚。
唐羽和许锦很晚,才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大清早,唐羽推开房门。
秋高气爽的天,唐羽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胸中舒畅。
府中的灯笼已经被收了起来,一切都恢复到了往常。
大街上也变得清净了许多,只剩下狂欢后的残渣,扫大街的大叔正在打扫。
节日的氛围,完全冷却了下来。
一直有节后综合症的唐羽,看到这一切,有一点淡淡的忧伤。
老郑正扛着糖葫芦,准备出门开始营业。
“姑爷?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老郑看到唐羽站在院子里,忙打招呼。
唐羽说道:“昨天晚上睡的好。”
老郑一脸憨笑,说道:“姑爷,我懂你,小姐对你可真好。”
唐羽斜眼看着他,说道:“你懂什么你懂,你想多了,好好干你的活。”
老郑扛起糖葫芦,刚要走。
“等等。”唐羽又忙叫住他,说道:“今天我同你一起去。”
不久,安阳县的大街上。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肩上扛着个有点奇怪的东西。
大汉的身边跟着个丰神玉朗,帅气十足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拿折扇,轻轻摇晃。
大家听见冰糖葫芦的叫卖声,都陆续拿着钱来买,尤其是孩子,总要死缠烂打磨父母买一根。
你一根,我一根,很快,糖葫芦就剩下了最后一根。
唐羽拔下那根糖葫芦,说道:“辛苦了,老郑,今天收工,这根糖葫芦归我了。”
“大伯,请问,还有没有糖葫芦?”
唐羽把最后一根冰糖葫芦刚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就有一个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唐羽转过身,看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大概七八岁左右。
小女孩穿着破破的叫花子衣服,还有几个窟窿,脸也脏兮兮的,光着脚。
虽如此,但小女孩眉清目秀,五官精致,一张瓜子脸,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
唐羽看着那女孩说道:“没有了,你明天再来买吧。”
一阵沉默之后,小女孩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啜泣地说道:“可是,我攒了好久,才攒到五文钱。”
唐羽看到小女孩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这个酸楚,忙把那串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插回去。
然后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抹掉她的眼泪,说道:“跟哥哥回家,哥哥给你做,你说好不好。”
小女孩点了点头。
唐羽便把她抱了起来,和老郑一道,回了府。
许锦和小青正在院子里,看到唐羽跟老郑回来,唐羽还抱着个孩子,就很疑惑。
许锦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羽说道:“这个小姑娘要买冰糖葫芦,但最后一根让我吃了,我看着挺可怜的就给带回来了。”
许锦忙吩咐小青,说道:“小青,把她带过去洗洗,换件干净的衣服。”
唐羽把那小女孩放下,小青就带着小女孩走了。
许锦看着那小女孩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安阳县的乞丐是越来越多了,这小女孩真可怜,不如就让她留下来吧,起码不会冻死饿死。”
……
……
小青给那个小女孩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之后,就重新给带了回来。
这时小女孩就像换了一个人,皮肤白皙,水灵的很。
唐羽走到小女孩身边,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说:“我叫姜瑶,我是齐国人,和父亲来武国玩,可是我走丢了。”
唐羽转过头,看着许锦,说道:“齐国,是敌国,还是友国?”
许锦大眼睛眨了眨,说道:“你国史倒背如流,还问得着我?”
唐羽说道:“国史上写的是过去,齐国和武国倒是交好。”
许锦摇了摇头,说道:“近几年武国灾荒不断,国力羸弱,不管是齐国还是北辽国,都在虎视眈眈觊觎我国疆土,都算是敌国。”
唐羽说道:“管它呢,是不是敌国,跟孩子也没有干系。”
许锦点了点头,说道:“嗯,就让她跟小青睡吧,小青还能照顾她。”
唐羽笑了笑,说道:“那咱们家也算是添丁进口了。”
……
……
“小青。”
许锦将小青叫了过来,说道:“取些银子,跟我去布行买点布,给那小丫头做身衣服,你的衣服她穿太大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小青忙回屋取了银子,同许锦去了布行。
许锦按照自己喜欢的颜色,买了一些布料。
在街上的时候恰巧遇到卖糖人的,小青便说道:“小姐,那边有卖糖人的,我去买几个吧。”
许锦准了,小青就乐呵呵地跑了过去,挑了几个好看的买了下来。
等小青转过身,突然发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有了许锦的身影。
小青脸上的表情即刻僵住,糖人洒落一地。
小青焦急地跑了回去,四处张望,依旧没看到许锦。
“小姐!”
“小姐!”
“小姐你在哪儿!”
小青急的眼泪直流,可还是没有人回答。
小青遇见人就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红裙的女子,大概这么高。”
但每个人都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人见过。
小青一边问,一边找,依然没有许锦的影子。
小青绝望地跪倒在街边,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
这时小青想起了一个人,喃喃低语道:“姑爷,不行,得赶紧去找姑爷。”
县令府内。
唐羽正躺在摇椅上,今天他倒是没有睡着。
因为他的右眼皮从昨晚就开始跳,跳的他心里像长了草一样。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也不知道这封建迷信准不准。
但他好像已经够倒霉了,还能出什么事呢?
姜瑶那小丫头太能吃了,一天要吃好几根冰糖葫芦,难不成这就是他的灾难?
唐羽叹了口气,家里养个小吃货,早晚得把他吃回解放前。
唐羽有好几个时辰没见到许锦和小青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跑哪儿去了,县府上下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刘明兰都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