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霏是在我住院的第四天发现我搬了出去的。
即便我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她想找到我,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穿着高跟鞋的脚差点崴了一下。
她朝我走来,脸上带着担忧和慌乱。
“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她手里握着我的检查单,那是我塞在床头柜里的。
公司年会的前一天我去医院检查的,检查结果算不得好。
医生建议我在家属陪同下仔细检查一遍。
我原本想告诉她的,但那天,她和沈逸尘吻得难舍难分,哪里还会在乎我的死活?
所以我就不再告诉她。
竞标那天我肚子疼得不行,秦思涵送我来了医院,我才做了个详细的检查。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急性阑尾炎。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看着她,眼神一片平静,语气也不是质问。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和夏雨霏在一起五年,我掏心掏肺对她,甚至我在想,如果她知道我生病了会不会对我好一点。
后来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多。
在她的眼里,沈逸尘擦破了点皮天都要塌了。
而我就算死在手术台上,她也只会皱着眉头说一句晦气,然后依偎在沈逸尘怀里。
没必要了,没有必要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了。
“你和沈逸尘干柴烈火的时候,有功夫管我的死活吗?”
“我没有跟他有不正当的关系。”
夏雨霏急忙否认,眼里都蒙上了一层水汽。
“哦,不重要了。”
我看向窗外,枝头似乎冒出了新芽。
“什么不重要了,为什么会不重要呢?”
夏雨霏上前握住了我的手,那一双美眸泛了红,眼角也有泪滑落。
我从她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一字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和沈逸尘睡过,还有,你,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听见我的话,她似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一滴又一滴地砸在我的被子上。
我皱了皱眉离她远一些。
“怎么会不重要呢?”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和沈逸尘没什么,我只会和你结婚,只会和你在一起。”
我有些烦躁。
“夏雨霏,我没病,只是急性阑尾炎,所以你用不着哭哭啼啼地用下辈子做赌注圆我梦。”
我扔给她一张纸。
“还有,我已经不在乎你想不想跟我结婚了,因为我也不想跟你结婚。”
“还是因为逸尘吗?
我跟你解释过了,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她没有接我扔给她的纸。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在公司里澄清你们的关系?
舍不得?”
我嗤笑一声。
“我只是觉得……事关名誉,冷处理可能会好点。”
什么冷处理,分明就是默认她和沈逸尘的关系。
我向她展示了沈逸尘发来的信息,以证实一切。
她面对这些信息时,脸上却未露出丝毫惊讶,这明显意味着她早已知晓沈逸尘与我联系的事情。
“11月12,我们纪念日的那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质问她。
夏雨霏的眼神开始游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就这么武断地认为,是我把他的消息泄露到论坛上的吗?”
我愤怒地质问。
她反驳道:“那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你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激动地提高了声音:“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去了哪里!
是他打电话给我,说他被抢劫犯打伤了。
如果不是你一直缠着我,他就不会跑出来找我,更不会受伤!”
我惊愕地愣在原地。
“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我难以置信地反问。
那晚我高烧不退,几乎失去了意识,哪里还顾得上她是否接了电话。
但为何,她要如此无理取闹,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是他不会报警,还是你不会?
都是20多岁的成年人,这点常识你们都没有吗?”
我愤怒地质问。
“夏雨霏,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好笑了,他大半夜非要跑出门被抢劫了还要怪在我的头上?”
真相大白于天下,她的谎言被一一戳穿。
她愤怒却又苍白地辩解:“可我们并没有真正怪罪你啊!”
我被她气笑了,这是怎样的逻辑和心态?
我似乎第一次看清了,这个我曾深爱多年的人,她的真实面目。
最终,我们之间的对话以不愉快的结束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