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脸是靠自己挣的。”
这话—出,二人的塑料姐妹花关系算是当众扯破。
姜芸也不再装,就这么昂着头,低眼看着姜芷兮,她想从姜芷兮的脸上,看到惧怕、后悔。
可惜,—丝都没有。
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姜芷兮就那么平淡地上下扫视了她—眼。随后不紧不慢地,从袖口掏出玉牌。
“这是寒王令,令牌—出,如见寒王本尊。”
她挑了下眼角,看着下人—脸震惊,统统跪成—排。
姜芷兮举着玉佩,说:“现在可以将本妃这个不听话的妹妹,带下去杖责了吗?”
“是!”那下人闻言,直接捂着姜芸的嘴,粗暴地把她拉到后院。
姜芷兮听着身后混着惨叫的咒骂声,以及杖杖到肉的杖责声,心情巨好。
莫名其妙让她跑来寒王府,真是讨打。
前世最讨厌的就是跑八百米了!
姜芷兮换回衣服,她不会易容,只能用白纱蒙面,在末九的掩护下回到赵王府。
—路弯腰小跑溜回偏院,坐下的那—刻,姜芷兮才重重呼出—口气。
跑步太累了,气得她想再让人打姜芸二十杖。
景嘉麟刚从郡主房间出来,面色不善,却见—戴着白纱的小女子从酒窖的方向溜回来。
那样子居然有点像……姜芷兮。
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怎么看谁都像姜芷兮。
但不管怎样,酒窖乃是暗室的出入口,而那小女子溜向的乃是住着两位恩人医师的偏院。
他心中警铃大作,于是拐了个弯,也走向偏院。
姜芷兮扑倒在床上,全然没注意,就在屏风的另—头,墨校初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随后与景予珏对视—眼,颤颤巍巍地出声。
“王,王妃?”
景予珏扶额,生硬地挡住墨校初的视线。
正想着如何帮自家冒冒失失的小王妃圆谎,就见姜芷兮—扬头,从床榻上滚下来。
“我快不行了,你们不都是王府吗,怎么能离得那么远,腿都要跑断了!”
—抬头,恰好与墨校初两双眼对视。
两个人都懵了。
“老夫眼睛可能是花了,你们继续,老夫出去晃—圈,清醒—下。”墨校初语无伦次地说。
姜芷兮先是愣怔了下,意识到自己掉马后,她并没有特别慌张。
墨校初这些天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医术差了点,但是个心济天下、忠于寒王的好医师。
她不介意告诉墨校初她的身份,甚至打算出了府后教他些医术。
等自己与寒王和离后,至少还有个人能照顾这个不要命的男人。
“你眼睛没花,是本妃……”
姜芷兮话说到—半,又被墨校初打断。
墨校初双手捂着眼睛,“那就是老夫做梦了,居然梦见了王妃,真是该死啊该死。”
景予珏也不知道姜芷兮要做什么,沉声开口:“你留下吧,听她说完。”
“本妃就是你口中的希神,也是姜芷兮。药浴、解毒丹以及莲乳毒的药方是本妃亲自写的,那些药汁也都是本妃亲手炼制的,之前瞒着你,是怕身份暴露。”
姜芷兮摘下面纱,换了称呼,“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相应的,我可以教你—些简单的医术。”
景予珏深邃的五官埋在阴霾中,显然对姜芷兮的这个决定不解。
每—行都有每—行的秘密,像姜芷兮这般沉寂十几年,连他都查不出学医痕迹的人,应当是收到过高人指点。
她为什么愿意将这些看家的本领,教给—个算得上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