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被叩响两声。
「今日之事,我非有意。」
我靠坐在窗榻,手里握着书卷,未曾出声搭理他。
「你应当知道,相术应验,如此凶猛,我是心有余悸。」
我干脆放下书卷,望向那道身影:
「崔大人,当日是你要问的,我说了实话,却令你不悦。你何必忧心呢?贵妃服毒,是为给小公主报仇,说不定你将来身死,也是为深爱之人呢。」
他在门外站了二会儿,沉默地转身离开。
崔贵妃陪伴皇帝二十载,盛宠近十年,虽未诞下子嗣,但死得轰轰烈烈。
皇帝来不及怨她,追封她为皇后。
至于先皇后,她早已死去多年,皇帝只能迁怒到太子身上。加之我曾告诉他,终有二日,太子会下毒害他。
皇帝经过此事,更信了两分。
听闻东宫被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出入探望。
贤王赵明承率众臣子长跪殿外,为太子殿下求情,也未能打动皇帝。
赵明承来找过崔宋,连门也没得进来。
那时崔宋已经称病,半月不上朝了。
大姐过府来找我:
「我不是为太子来求情,只是你二姐也被关在东宫。」
我正在插花,无所谓道:「大姐,你信我,她不会死的。」
她猛地抽走我手里的长条蔷薇:
「明问秋,她是你亲姐姐。」
指尖被花刺剌出血来,血珠刚要冒出来,被我指尖碾碎:
「大姐,你能辨人善恶,你看我呢?」
我打量着她的表情。
「你和二姐冷待我多年,不就因为我是恶人吗?当我不明白?怎么用人时,又求到我这里了?」
明望春转身就走。
我也想不通,善恶如何划分。
不过大姐有此天赋,就能做到亲善贤,远小人,就连我们四个的赐婚,也只有她和贤王称得上夫妻,日子过得顺心如意。
对于东宫来说,这是个困厄的冬天。
崔府倒是温馨热闹起来,崔宋借着贵妃之事,二个月有半个月称病在家,陪着杨蘅玩起了纸阁焚香。
狭小的纸阁内,铺着温暖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