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大雨的洗刷,古城岳阳变得更加的清新,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今天,岳阳的大街上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就像是在赶。其实原因无它,剑堂一年一度的观剑大会即将开始。不仅是江湖中人,就连普通的平头百姓都是想去凑个热闹。
剑堂能在岳阳的宗门里处于魁首的地位,自然有着不俗的底蕴。就在去年的观剑大会上,堂主张浮越拿出一柄全身白银的凤头剑,眼尖的人一下认出竟是东越“扶名”剑池所铸的“凤舞”。扶名剑池作为与梁国苏家剑冢齐名的铸剑大派,其铸剑之术可谓登峰造极,不知有多少江湖人渴望着能有一柄扶名所铸剑。
而这柄凤舞的来头更是不得了,相传为扶名剑池首席铸剑师宋笠翁所造,是供给东岳皇宫的佳品。后来,东岳被萧然灭,凤舞剑便流落江湖,没想到辗转到剑堂的府库。
剑堂的观剑大会选定的地点在望湖亭,位于岳阳大街的正。这座亭子是张浮越出钱建造,虽然远不如岳阳楼来的出名,但是它在高度和宽敞程度是岳阳楼不能比的。张浮越此时就站在望江亭的中间,满面春风。
能令他高兴的不仅仅是前几天得到一柄不输凤舞的古剑,更多的是来源于昨晚收到长史府的一封信。江湖门派能够立足,一般都是和官府搞好关系的,不然很难长久。张浮越和岳阳长史韩林交情匪浅,几乎每年的观剑大会韩林都会带着家眷来捧场。
信中开头是韩林表示对剑堂顺利举行观剑大会的祝贺,都是寒暄的客套话,真正的重点在最后的几行字。那里提及韩林的女儿衣已经到了婚假的年龄,并言张公子品貌双全,是为良配,小女一见倾心,末尾盖的是一张红印。
张浮越心想这是韩家的闺女看上了自己的儿子,若是能和长史府结成亲家,他剑堂的声势肯定又要涨几分,说不定以后在整个梁朝的江湖都能排的上号。张浮越不是个贪图富贵,趋炎附势之人,只是儿子张筠亦到娶妻的年龄,既然有人芳心暗许,他断然没有棒打鸳鸯的道理。
当晚张浮越就将消息告诉张筠,张筠坦言自己对韩家之女也是一见倾心,婚姻大事全凭父母的吩咐。嘿,一拍即合,郎才女貌。张浮越原来觉得张筠性格狂傲,没想到有手心的时候,作为父亲,谁不想满堂呐?
岳阳的达官贵人几乎到齐,韩林和他的闺女衣是最后到的,张浮越把他们安排在最主要的座位上。衣的确是美人胚子,一袭的长裙,眉目清秀,举止落落大方,微笑中蕴含大家的风范。
金夫人和张筠坐在张浮越的身后,剑堂的百名弟子人人提剑,兴致高昂。张筠的眼睛一直在衣的身体打转儿,他无疑是场中最开心的人。就在昨天晚上,他一个月的心愿终于达成。不愧是剑堂公认的水灵,甄倩的肌肤柔嫩滑腻,那腰肢,那,以至于张筠在最后冲刺的时候差点把握不住。
衣的目光恰好与张筠的交织,她的脸颊有害羞之意,熟知怎样对付女子的张筠报以和煦的微笑,看在衣的眼里是那般的迷人。金夫人淡淡的一笑,自己的儿子能和长史韩林的女儿相互有情意,她是一百个满意。
一切准备就绪,张浮越走到望江亭的栏杆,俯视着来参加观剑大会的众人,说道:“诸位能够捧场,张某不甚感激。不瞒诸位,张某在不久前得到一柄不输凤舞的绝世名剑,稍后会供大家观赏点评。”
那些诚心来观剑的江湖豪客满脸的期待和兴奋,尤其是平素仗剑走天涯的,他们中许多人是去年无意中见到名剑凤舞,今年才会千里迢迢的赶来。
张浮越挥袍,继而朗声道:“剑堂众弟子摘剑!”他的嗓音浑厚有力,岳阳大街上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足见他的功力之厚。
在观剑之前,剑堂的弟子会有一场异彩纷呈的表演。百名弟子同时摘剑,动作如出一辙的出剑。在耍完剑堂的入门剑法后,百病颜色不一的长剑向上抛出,然后似雨般落在望江亭右侧的空地,发出阵阵声响。
飞剑落雨。
望江亭下欢呼雀跃,拍手叫好。光是这一手,很多不识武道的人就以为他们是神仙般的人物了。
长史韩林赞叹道:“张堂主,你们剑堂的落雨剑势是愈加强大,本官相信他们中定有人会是江湖中的扛鼎之人。到时,本官都觉得脸上有光呐,哈哈哈……”
张浮越退让道:“丈史大人太抬举我这帮不成器的弟子,他们只要严于律己,不以武犯禁,不给长史大人添麻烦,我就十怀了。”
韩林假装不高兴的说道:“张堂主过于谦逊,本官可是听说剑堂藏龙卧虎。不说别人,你的公子张筠就是相当杰出的年轻人嘛。”说完他看向身边的女儿,意有所指。
张浮越目光一闪,道:“长史大人客气,您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天资国色,谁要是能娶了她是天大的福气。”
坐在望江亭的均是老辣的人物,怎么捉摸不出其中的味道。岳阳下县的一名颇有名望的掌簿抚着白须道:“韩大人,张堂主,令和令郎一个美若天仙,一个青年才俊,何必不凑成一桩姻缘呢。老夫就大胆提议,让他们喜结连理,我当一回月老又何妨。”
“徐大人说得不错,我也有此意。”
“甚是,甚是,张公子和韩是绝配。”
张浮越很满意他们的表态,眯着眼睛道:“大家的好意张某心领,其实筠儿早就和我说过对韩一见钟情,就是不知道长史大人和会不会同意呢?”
韩林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官对张公子是相当的满意,我相信小女心中也是愿意的。雪衣,你说是不是?”
衣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的轻微点头。
唯恐不热闹的江湖豪客们大叫起来,甚至的吹起口哨,一时间是人声鼎沸。而人群中间有个神情错愕的小姑娘,她撇着头道:“爷爷,那位公子昨天不是被你撮合,与拿红剑的姐姐在一起了么,怎么现在?”
老神仙模样的钟半仙抱胸道:“爷爷在酒馆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果然如此,倒是他换女人的速度真是快呐,刚搞定一个,又来一个。啧啧啧,好福气。”
小错狐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给他们算卦?”
钟半仙在思考如何回答,他痛恨的年轻人却是开口道:“还不是为了钱?”
“小子,少说话不会堵死你!”
萧亦玄坐在轮椅上,推他行走的是扈三娘,她对两人的斗嘴见怪不怪,感慨道:“天下竟有如此负心之人,真是稀罕。”
钟半仙冷哼道:“我就说,外表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靠谱。小错,你最好离臭小子远一点,他比那个张筠更花心。”
萧亦玄抬头道:“老前辈,你长得也不赖嘛。”
钟半仙愣住,竟是哑口无言。貌似说自己好看与不好看都不适合,嘿,搬起石头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小错强忍住笑意,向萧亦玄靠近几分,让钟半仙很是受伤呐。
张浮越命令弟子将宗门所藏的名剑搬到前台,九个弟子依照次序,神色肃然的自后面走出,他们的手中各捧着一个漂亮的长盒子。
为了让所有的来客能近距离的观赏名剑,剑堂在望江亭特地搭建观剑台。剑堂的供奉有两人,一人是曾在酒馆出现过的尚格,一个是较年轻的慕容紫飞,他们已在剑堂做事多年,历来的安全俱是由他们负责。
张浮越打开第一只剑盒,取出其中的雕花剑道:“昔日大剑客吕丹的佩剑渊瑕,出自丹雪山庄,剑长三尺四,净重七斤八两,剑罡极利。当年吕丹死在魔道之人手上,我寻访一个月才找回此剑。”
钟半仙显然对剑堂的所展之剑不屑,他的贼眼在人群中流转,直到落在一个咬着嘴唇,梨花带雨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紧握着一柄红色的长剑,全身在,她的不能很好的并拢,像是发生过可怕的事。钟半仙晚起袖口,笑得相当开心,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好戏开场喽。”
张浮越正在起劲的讲述第三病名剑“大风”,殊不知有个泣不成声的女子突然察觉自己像是不受控制,随后如弹丸般冲向望江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