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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为枕 番外

木白1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宋良战,皇帝宋战天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询问张使莫,“华安王又是怎么回事?”提到华安王,张使莫也懵了。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只说苏南云打断了他的腿,没说这其中还跟华安王有关系啊!“爹,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随从的命你管他做什么?反正你儿子我的腿是被这个女人毁了的,身上的伤也都是她打的。爹,您今天一定要让皇上替我做主,杀了这个女人!”张成对苏南云恨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罪!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不服!“原来张大人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啊!”苏南云还以为他们父子俩伙同起来污蔑她,现在看出来了,全是张成这一个王八蛋搞出来的好事。“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我为什么会打断这家伙的腿说出来让大伙听...

主角:华安王郎朗   更新:2024-12-02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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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华安王郎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山河为枕 番外》,由网络作家“木白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宋良战,皇帝宋战天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询问张使莫,“华安王又是怎么回事?”提到华安王,张使莫也懵了。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只说苏南云打断了他的腿,没说这其中还跟华安王有关系啊!“爹,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随从的命你管他做什么?反正你儿子我的腿是被这个女人毁了的,身上的伤也都是她打的。爹,您今天一定要让皇上替我做主,杀了这个女人!”张成对苏南云恨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罪!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不服!“原来张大人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啊!”苏南云还以为他们父子俩伙同起来污蔑她,现在看出来了,全是张成这一个王八蛋搞出来的好事。“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我为什么会打断这家伙的腿说出来让大伙听...

《山河为枕 番外》精彩片段


听到宋良战,皇帝宋战天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询问张使莫,“华安王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华安王,张使莫也懵了。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只说苏南云打断了他的腿,没说这其中还跟华安王有关系啊!

“爹,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随从的命你管他做什么?反正你儿子我的腿是被这个女人毁了的,身上的伤也都是她打的。爹,您今天一定要让皇上替我做主,杀了这个女人!”

张成对苏南云恨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罪!

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不服!

“原来张大人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啊!”苏南云还以为他们父子俩伙同起来污蔑她,现在看出来了,全是张成这一个王八蛋搞出来的好事。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我为什么会打断这家伙的腿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苏南云便将今天在酒楼中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看见大家的神色都开始沉默了,又补了一句,“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将华安王请来为我作证!”

“或者,当时周围也有很多百姓在场,皇上也可以派人去调查,看看我是否所言非虚。”

苏南云说完,张成的整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是想着来倒打一耙,但眼下这情形却反倒变成了自投罗网了。

张大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颤抖着一张老脸,看着张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还有,”静默了几秒,苏南云继续开口,“张大人,您爱子心切,我能够理解,可是您这儿子在外面做的好事,你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苏南云一点儿也不相信,张成已经在外面嚣张成了这个样子,他老爹会什么风声都不知道。

“苏南云,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使莫的一张老脸面子已经挂不住,声音冷冽,但气势已经先弱了下去。

“报!宫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有东西给皇上!”一个侍卫上前,将手中那叠厚厚的东西呈给皇上。

苏南云想不到玲珑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皇上,这些东西,你还是看一下吧。看看你的好臣子,这些年背着你到底在身后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苏南云的眸光有意无意的划过张使莫的脸。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这次的事情张使莫是被他儿子坑了,但不代表自己就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官。

宋战天打开那些东西,神色慢慢凝固了。

“啪!”他将手中的东西狠狠扔在地上,目光似乎能喷出火来。

“来人,将张使莫还有他这个儿子打入天牢,交刑部听审!”

“皇,皇上?”张使莫显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爱卿,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宋战天的双拳捏的紧紧的,几乎是从牙缝中咬出的这句话来。

“这些人你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占用百姓的店铺良田,任由你儿子在外面胡作非为,你今天还有脸跑到朕这里来为你主持公道?”宋战天扯过刚刚落在桌面上的东西,砸在了张使莫的脸上。

那些东西,正是苏南云让玲珑找来的证据。

张使莫一看到那些房契地契还有百姓的证词,手抖的跟筛糠似的。

“皇上,老臣冤枉,臣冤枉啊!”

张使莫临死前还不忘替自己辩解,宋战天却不想再看到他,呵斥周围的侍卫,“还愣着做什么?”

周围反应过来的侍卫立刻上前,将张使莫和张成给押了出去。

宋战天这次真的是气的不轻,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噤了声。在皇帝的威压之下,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站在人群中的赵仁义偷偷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这个苏南云,可真不是一个好招惹的。还好上次的事情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否则这会儿倒霉的就该是他了。

“皇上,臣可以告退了吗?”苏南云丝毫没有收到什么影响,大大方方的作揖,她这腿上的伤还未好呢。

宋战天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但也还是很难看,“苏爱卿,你受委屈了!”

“臣受点儿委屈不算什么,好在皇上英明。不像某些人,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弄清楚,就随便诬陷别人。若是今天臣手中没有这些证据,可能真会成了众人口中的毒妇了。”

苏南云在吹捧皇上的同时,又毫不留情的讽刺刚刚那些见风起浪的朝臣们。

那些跟着一起骂过苏南云的几位大臣,都暗戳戳的将头埋的低低的。

这苏南云,真的是个不好招惹的。大家心里都打定一个主意,自后看见她还是能绕道走就绕道走,千万不能与之为敌。否则真的会死的很惨!

宋战天自然听出了苏南云话中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道,“苏爱卿想必也累了,来人,送苏南云去泰安殿休息。派宫中太医好生照看着。”

皇上有意要将苏南云留在宫中,苏南云知道其中之意,也不拒绝,直接就随了宫人去泰安殿,顺便派人去通知了竹香进宫里伺候。

苏南云一走,皇上便遣散了看热闹的人。御书房内,宋战天一脸沉重的坐在桌案面前,手指不停的扣着桌面。

“来人!”他沉声对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暗卫吩咐,“去查查,苏南云跟华安王,私底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关系。”

“是!”

暗卫离去,宋战天目光沉沉的凝视着空中的虚无,喃喃道,“但愿你最好,别跟宋良战有什么别的关系才好。”

苏南云到了泰安宫,便将一众宫人全部遣散了下去。

她实在是很不喜欢这种时刻被人注视的感觉。

苏南云心中明白,宋战天表面上对她恩赏有加,实际上却并未完全信任她。将她留在宫中,说的直白点,就是对她一种变相的囚禁。

前朝丞相之女的这个身份,毕竟容易招人猜忌。况且苏南云最近和宋良战三番五次的接触,那皇帝要是不多想都不可能。

“小姐,”苏南云正气着,竹香进了来,看见苏南云正坐在那里发呆,赶紧凑过来。

“你没事吧,竹香在来的路上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那张生真的实在太可恶。”竹香一边说,一边看着苏南云的反应。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这女子作为一个前朝的太傅,又能做了南晋的太傅,身份高贵,但身边始终都是一个人,便不自觉的对她好了些。

但是如今看来,纵然她只是一个女子,也没有人可以伤的了她。

“我没事,竹香,”苏南云抬头一望,想去寻找玲珑的身影。

对于苏南云来说,竹香的确是个好丫头,但是玲珑才是她的心腹。

有些事情,对玲珑可以说,对竹香却是不能的。

“太傅,”竹香是个懂得看人脸色的,见苏南云这眼神便知道她是要找玲珑,压下心中的那点儿不痛快,低声道,“玲珑姐姐如今没有圣上准许,是不能进宫伺候的。”

苏南云心下一沉,皇上这竟是,连她一个心腹丫鬟都不允许她用吗?

“我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伺候。”苏南云心中的不痛快霎时间全涌了上来。

“是!”竹香退了下去,苏南云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失落。

之前苏南云还觉得,宋良战是只狐狸,但如今看起来,这皇帝也是个心机重的。

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不该进这个宫!

想到进宫,苏南云的心头有些微痛。她从衣袖中摸出宋良战给她的紫色药瓶,手指轻轻的磨砂着上面的纹路。轻抿的唇也微微上扬。

她想宋良战大概是不知道的,其实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见过他了。

那时候的苏南云,还是南晋丞相之女,无相子想关住却又无论怎么都关不住的关门弟子。

苏南云从小便聪颖过人,天资使她年少成名,加之爹爹在朝中地位甚高,年纪轻轻的她,骨子里便带着少年的骄傲放纵。

苏南云的放纵在东晋的时候,可谓是朝野闻名。不是今天去市舫里调戏了什么良家少女,就是跟一群男人野混喝花酒,再不然就是跟着一群不学无术的人斗猫斗狗斗蛐蛐。

她的性子虽野,但该学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耽搁。

苏父是个宠孩子的,尤其宠她这个女儿,将她宠的无法无天。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已经将这个女儿宠的管不住,为了让她收心,便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那年苏南云只有八岁。

八岁的苏南云正是叛逆的时候,一听说她爹给她定了门亲事,据说还是个书生。她一气之下便裹了东西离家出走。

她一直都想出去走走,正巧那门亲事给了她这个理由。

离了京城,苏南云第一个目标便是奔向雾城山。那是无相子告诉她的,雾城山里有很多奇珍异宝,但是地域诡异。

苏南云年少无畏,竟然就直接往那传说中的千变莫测的雾城山去了。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可能不是年少无畏,而是年少无知。

苏南云是在雾城山外的血泊之中发现宋良战的。


“前辈不必如此,我相信前辈可以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只是梦姑娘醒来还需要些时日,我刚刚给她用的方法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后续的调养还是必须要跟上,否则她也活不了多久。”

苏南云这一说,众人才想起。苏南云不仅仅是被梦姑娘陷害,她还“仇将恩报”救了梦倾衣一命。

底下站着的很多大夫都开始暗暗敬佩起苏南云的人品来,这个女人,真是大气。

当然也有觉得她愚蠢的,别人费尽心思要害你,你还要反过去救别人,不是蠢是什么?

宋战天此时脸上又有了几分意外之色,苏南云原来会医术,而且看起来,医术竟还要比他宫中这些御医更胜上几分。

这个苏南云,总是能让他意外,也让他惊喜。

“若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苏南云并不想在这里多作停留,在得到宋战天的允许之后便回了苏府。

出了宫,苏南云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宫外的空气可真的是要比宫内的空气清新多了。

“太傅,你回来了,今天出什么事了吗?”苏南云面无表情的进了府,玲珑觉得不太对,便上了问了一句。

苏南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把茶盏放在桌子上,心绪不太安宁。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梦倾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难怪她之前一直要求自己给她看病,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转念一想,苏南云就释怀了。她要陷害自己,反倒把自己弄的生不如死。不过这账,她先记着,等她身体好些了,再慢慢跟她算。

“太傅?”见苏南云还在发呆,玲珑又唤了她一声。

“啊?”苏南云吓了一跳,方才响起玲珑刚才在问她话,“哦,没事,已经被我处理了。对了,我师兄呢?”

提起顾允文,玲珑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她最近对顾允文的印象,是越来越差,“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听见他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要去会会什么病人。”

“病人?”苏南云目光一转,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眼神有些惊恐,“他去了多久了?”

————

华安王府。

已经快临近初夏时节,天气却仍旧保留着春日的和煦。顾允文一身白绸缎衣袍,站在华安王府门外。

王府外的行人并不多,他抬头望着那用金匾裱起来的几个大字,确定了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没错。

打开手中的折扇,端正了脸上的神色,拾起自己那副文人墨客,高深莫测的做派走上前去。

“这位小哥你好,在下是苏南云苏太傅的师兄,姓顾。苏太傅有要话要我亲自带给你们华安王,还劳烦你行个方便,通报一声。”说罢,顾允文两手交叠,微笑着朝着那看门的小厮拱了拱手。

看门的小厮从上到下,又重下到上打量了顾允文好几遍。觉得这位公子举止有礼,身上自生出一股文人的气质,又说自己是苏太傅的师兄,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道了一句,“公子请稍等。”

便进去通报了。

宋良战此时已经收到了宫中的飞鸽传书,知道苏南云又有了麻烦,略作思考,便准备进宫去探个究竟。

他倒不是真担心苏南云,只是觉得,她要是死了,自己这病到时候要找谁去负责?

刚巧便碰见了进门通报的小厮。

“师兄?”宋良战的眉头微蹙,他倒是知道苏南云有个师兄,却不知道他已经到了京城。

这次还专门登门拜访自己,还打着苏南云的名号?

沉吟片刻,宋良战垂下袖袍,“将人请进来吧!”

没一会儿,小厮便跑了出来,说是宋良战让他进去。

顾允文便端起一派正经儿的模样,进了华安王府。

他倒是要好好瞧瞧,究竟那华安王是什么人,值得苏南云为了他的事情如此上心。

进了会客厅,顾允文终于看见了这位传闻中的战神王爷。他背对着他,手中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东西。

顾允文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垂下眼皮,掩盖住眼中的情绪,朝他行礼,“华安王。”

顾允文的声音十分温和,听不出什么架子,也品不出其中的谦卑。

宋良战转身,细细打量着传闻中无相子的大弟子,苏南云的师兄。

瞧着那身打扮,倒也符合形象的。

“听说,你有话要带给本王?”宋良战出声,那沉沉的音调中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善意。

“是!”顾允文面上端的一本正经,宋良战还没有说他可以平身,他已经将手放下,直起身子,那一双桃花眼直直的与宋良战对视。

他的目光中盈着笑意,“在下为了找来这华安王府也走了许多的路,也算是远道而来,王爷不请我坐坐吗?”

顾允文一本正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不要脸。

宋良战盯着他,知道对方的话里并没有任何说笑的成分,方才抬手,让人进来看了茶。

而顾允文,还没有得到宋良战的允许,就已经一屁股找了个舒适的地儿坐下了。

坐下的那刹那他本是就着那舒服的感觉歪着身子,忽的想起自己现在是个正经工作,便又将身子坐的端正了些。

“王爷,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来访,的确是因为在下那不懂事的师妹。不过归根到底,却是因为王爷你。”顾允文瞧着宋良战那神色莫名的眼神,伸出了试探的触角。

他今儿非得弄明白,为何苏南云放下这么多人不理,偏偏对他上了心。

“哦?因为本王?”宋良战语气颇为意外,神色里却一点儿诧异之色都没有。

明明顾允文还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而对方不仅没有露出好奇之色,反而还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一般。

顾允文便觉得自己再这样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便开门见上,“实不相瞒,王爷的病,师妹已经托师父找到了解除的法子。”

宋良战的眸光一顿,随即微微侧过身,漫不经心的接过下人端上的茶,“本王知道,苏太傅不会食言。”

顾允文看着宋良战的反应,微微一笑。

“但是王爷凭什么就以为师妹会毫无条件的医治你呢?”顾允文的声音仍旧是温和的,说出的话却半点儿没有好说话的样子。

“俗话说的话,就算是普通大夫给人看病,都还要收点儿诊金什么的。莫非王爷以为,就单凭你的身份,就可以免俗了?我家师妹心是个心善的,对人向来没有什么心机,我这个做为师兄的,自然凡事要为她多考虑一些。”

在顾允文的眼里,宋良战的存在就像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论计谋论狠毒,他绝对不比当朝皇帝差多少。苏南云对这人上了心,迟早会受伤。

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师妹往狼窝里钻。

宋良战这下算是听出来了,这顾允文今天是来找他谈条件来了。

那一口一个我家师妹,叫的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师兄此言差矣,”宋良战搁下茶盏,面上也端起了笑意。宋良战不笑的时候,整个冷肃的,生人勿近的气势。一笑起来,那双深沉的眼里便又多了几分狐狸般的狡诈,明知道他笑的不怀好意,偏又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意图。

顾允文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特别是听见宋良战居然开口叫他师兄,整个人就跟见了鬼一般,让他毛骨悚然,让他握着扇柄的手都紧了几分。

“不瞒师兄,南云在之前在京城里出了几次事情,恰巧都被本王撞见。于公,本王对她有救命之恩。于私嘛……”

宋良战的语气顿了顿,眼中的笑意深了几许,像是想起来了自己某个深爱的女子。他看着顾允文,故意道,“若非南云自愿,本王也是逼迫不了她的。”

顾允文藏在袖子中的手捏成了拳,暗自发抖。半晌,他的脸上才扯出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吗?想不到王爷跟我家师妹已经如此要好,在下还从未听起我家师妹提起过呢。”

忽然,顾允文藏在袖袍中的手松开了,他的眉头舒展,起身笑道,“既然我家师妹是为了还王爷的救命恩人,那这些诊金珠子什么的,就免了罢。这次的事情,就权当是还了王爷这个人情。王爷,在下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告辞!”

顾允文说完,没有一丝停留,便转身离去。

他的心情看上去大好,心情大好便原形毕露。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甚至还哼起了小曲,跟他先前的那副正人君子做派相差甚远。

宋良战的面色青寒。

夜隐不知何时进来,低头道,“王爷,这个顾允文,实在是太没有规矩。”

宋良战将手背在身后,冷声道,“去给本王查查,他跟苏南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夜隐实在没想到王爷会给他布置这么一个任务,他有些懵。

关系?

夜隐疑惑,苏南云跟顾允文,除了师兄妹关系,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看见宋良战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夜隐只好将自己的疑惑全部吞进肚子里,乖乖的去查他们的关系。


别看这宋玉修久居宫中,但这该知道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含糊。

自己对那是阻挡了华安王的女子很是敬佩,选如今听说原来那人便是刚才的小女子,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阻挡了华安王大军的会是一个小姑娘。

朝着小太监看了一眼,宋玉修开口:“你说那女子莫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吧?”倘若真是那与华安王对峙的女子,又怎么会只有这点儿能耐?再不济也能够让自己乖乖听话不是。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宋玉修反倒是觉得有趣起来。

这四书五经有什么可读的?这些迂腐之人莫非只会说这些了吗?

本以为这次这女子会是一个例外,却没想到比起那些大臣这女子更是厉害了。

苏南云离开东宫,回到泰安殿。

当下便有宫人凑了过来:“太傅大人,如何了?”

在他们看来这苏南云是个极好相处的女子,比之前的那些太傅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因为这竹香的原因所以让他们也看到了希望。

心中不由有了一荣皆荣的心境来,听得那太子是个不好对付的,所以此刻也是匆忙了起来。

苏南云知晓那太子不是个简单人物,今日的一切只怕也是装出来的。

朝着宫人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了。

东宫之中有着皇帝的眼线,当郭桑将太子给苏南云下马威的事情告知皇帝的时候,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虽是这般,却也不好太过责怪那太子。只一心盼着苏南云能够教导好他。

“郭桑!你说这苏南云是否能够教导好太子?”帝王开口了。

后宫本就不能干政,但因为这是皇帝的私事,加上郭桑与宋战天之间经历颇多,所以也能够针对这件事情提出几分自己的意见来。

郭桑知晓皇帝心中多余太子的事情甚是担忧,其实对于那苏南云郭桑心中也有些不信任。

虽说这苏南云也是有几分见识的,而且计谋颇多,但那太子却也不是好招惹的,之前请来的恩师之中也不乏才情颇具上乘之人,但仍然是被太子殿下气走了,更何况这苏南云还是一个女子。

“皇上!苏太傅不是一般女子,指不定也是有法子来应对太子殿下的。”踌躇一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宋战天原本也不指望这郭桑能够帮着自己分析什么,询问一下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

听得郭桑的话,宋战天点点头,不再言语。

自己知晓苏南云是个人才,倘若真是被太子气跑了的话,那自己便将她放在需要的位置上,毕竟是新旧朝代更换时期,人才缺乏,苏南云自己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心中打定主意,宋战天便不再开口。

苏南云原本也不是什么赖床之人,所以第二日早早的便起了,梳洗一番用过早膳便坐着轿子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了。

今日是检查那太子殿下功课的时候,自己倒是要看看这太子又准备唱哪出呢?

苏南云到书房之后,宋玉修还尚且到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着宋玉修打着哈切来了。

见着苏南云懒散的行了一个礼,便坐在了一旁。

“太子说吧,昨日的功课。”

苏南云翻看着手中的《论语》开口。

宋玉修没将苏南云看在眼中,所以自然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见着苏南云问起,也是大大方方开口了:“你说这事儿啊,本宫忘记了。”

苏南云挑挑眉头,看来这南晋太子不如东晋太子那般乖巧听话啊。

朝这宋玉修看了一眼,苏南云开口:“太子殿下可是看臣好欺负?”

苏南云一句话直接这样冒了出来,宋玉修却点了点头。

“你说你一个小女子,干嘛这样为难自己?赶紧浪子回头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吧。”和旁人一样,这太子宋玉修对待苏南云也是一种不怎么尊敬的态度。一个女娃娃在这朝堂之上搅合什么?居然还来教导自己,自己可不想学上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招数。

这太子这般不尊重自己,苏南云也是没有太多责怪,在她看来这南晋不同于东晋,再说那皇帝老儿也是因为听说自己很厉害才将自己抓来的,文武百官都看着呢。还有那时不时使绊子的赵仁义,看来自己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啊。

听着宋玉修的话,苏南云也是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说的对哦。”

一句话,让宋玉修眨巴了一下眼睛,莫非这是准备离开了?

却听得苏南云接下来开口:“但教导太子是皇上的吩咐,现如今臣也是赶鸭子上架了,总不能两手空空这般交差了吧?”

听着她绕老绕去还是不准备离开,宋玉修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郭槐!”

喊了一声,那小太监连忙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苏南云是太子少傅,并且深受皇帝尊敬,这宋玉修虽然不满,也不敢亲自动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杀鸡儆猴。

“本宫要喝茶水!”

宋玉修吩咐一声。

郭槐立刻下去准备了。

没一会儿茶水便送来了。

宋玉修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却一下子喷出来:“你要烫死本宫啊?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太子殿下,饶命啊!”

很快那郭槐被拉下去,外面响起一阵痛喊声。

宋玉修邀请苏南云一同观看,一边看,一边还骂骂咧咧:“这就是得罪本宫的下场,你要记住不管本宫多么宠爱你,你都是一个奴才,绝对不能够一跃到本宫之上去的。”

骂了骂了,还转过来冲着苏南云眨巴眨巴眼睛:“少傅觉得本宫说的可对?”

说是在处置小太监,其实这太子就是想着杀鸡儆猴罢了,苏南云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

于是乎也开口了:“太子说的极对!只是这自古便讲究一个天地君亲师,倒是不知晓这不尊师之人应该如何惩罚才好?”

一句话直接这样说了出来,苏南云还是神情淡然,似乎只是在与这太子谈天说地罢了。

宋玉修不是傻子,知道这是苏南云拐着弯的说教自己。

“太傅学识渊博,可曾知晓这尊卑贵贱之分?”被这苏南云这样顶撞,宋玉修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下来。

“臣倒是不曾听过,但臣听过另一句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太子殿下学识渊博自然是懂的。”苏南云用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教导太子之路上,遇见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太子听着苏南云的话之后,神色越发难看起来。

似乎是没想过原来这苏南云这般难以对付,倘若是之前的那些恩师,只怕早就被自己气走了。

原本以为这次是个女娃更加容易对付,却没想到却频频吃瘪。

很多事情看似自己赢了,但其实真正赢的还是这苏南云。

苏南云一双眼眸朝着宋玉修看了又看,只看得这宋玉修躲避的收回了双眼。

两个人便这般站着,直到那板子打完。

“回禀太子,这小太监晕过去了!”

一个侍卫这般禀报。

苏南云一看那小太监的腰部以及臀部果然是血肉模糊。

宋玉修听见这话朝着这侍卫摆摆手:“知道了,叫人将他抬回去吧。”

说完便准备离开。

“等等!”却没想到被这苏南云叫住了。

只见着苏南云一把拔下一旁一宫女的簪花,朝着那已经晕倒的小太监走了过去。

“你准备做什么?”

宋玉修见她这般有些害怕:“苏少傅!你怎么敢在本宫这里滥用私刑?”

苏南云听着这话勾起嘴角:“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倒是学过一些歧黄之术,此刻见着这小太监晕倒了,害怕这话传出去对太子名誉有损,所以准备将这小太监救过来罢了。”

说完更加加快了步伐,拿起簪花对这那小太监的人中便狠狠刺去。

“啊——”很快,一声凄惨的叫声响了起来。

宋玉修也是脸色一白。

想来也是被苏南云这样的动作给吓得够呛,所以那小太监也是立马从长凳上跳了下来,好一阵哭爹喊娘。

众人看见这样的一幕,分外诧异。

方才这小太监还趴在长凳上到死不活的模样,怎么此刻便全然忘了这事儿了?

苏南云将簪花还给宫女,看着宋玉修这才开口:“太子殿下,臣看这小太监倒是无事,方才仅仅打了二十大板便晕倒过去了,此刻生龙活虎只怕是装的,人小鬼大居然欺骗太子殿下,这欺君之罪,罪当致死,太子觉得如何呢?”

一番话极其有根据的就说了出来,弄得这太子也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按照这苏南云的说法,这小太监的确该死。

但这一切却都是宋玉修吩咐好的了,目的就是为了给这苏南云演一场戏,但现在居然完全的呗拆穿了。

小太监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哎呦……好痛啊,哎呦……”

或许是因为过度紧张的原因,这演技的确不怎么好。

说是在疼痛打滚,倒不如说在给众人增添笑料罢了。

“够了!”

望着苏南云憋笑的模样,以及周围宫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宋玉修最终还是发怒了。

而那小太监在听到这呵斥声,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不再打滚,摇摇晃晃的扶着一旁的大树站起身子来。

要说这屁股有着无数的棉花,还真不疼。

要说这人中,这女人下手真狠,还真是疼。

望着这宋玉修气冲冲带着小太监离开的模样,宋玉修最终按捺不住笑出来声。

哈哈哈……整个东宫似乎都充斥着爽朗的笑声。


奇怪?他头怎么会这么痛?

“睡睡睡!睡你个鬼啊!”苏南云冲过去,问他,“宋良战人呢,去哪里了?我不是让你看着他的吗?”

顾允文被吵醒,心情本来就差。又听见苏南云一直在他耳边念叨宋良战,便觉得这头更加痛了。

“师妹,你就知道宋良战。我又不是他的贴身伺候的丫鬟,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也许昨晚在这儿睡不习惯,自己回去了呢。”顾允文看着自己那张床终于空了出来,二话不说,又倒回了那张床上。

睡桌子什么的实在太糟心了,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太傅,你也别太紧张。华安王他,应该不会有事的。”玲珑低声劝道,“他走了也好,若是被人知道华安王在太傅你这儿留宿,外面不知道又该流出什么谣言来呢。”

昨晚宋良战是突然出现的,谁也不知道他来了苏南云这里。去过今天从苏府出去,她敢保证,不出半天,这事儿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苏南云想了想,觉得玲珑的话说的有礼。方才的确是她太过着急了。

不过,这事儿先搁着不说。

苏南云看着在床上睡的跟个死猪一样的顾允文,直接过去将他从床上拽起来。

“顾允文,师兄,顾大少爷。我说你还打算在我这里待多久?你来了这么些日子,信也送到了,该吃的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滚回去了?”

苏南云实在不想在这儿养顾允文这个大闲人,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可偏偏顾允文这人还是个少爷德性,花钱如流水,她觉得顾允文要再在这儿住几天,自己这苏府迟早要被他给败光。

顾允文一向是个厚脸皮的,听说苏南云要赶他走,立刻拽着被子不依不饶。

“师妹,师兄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来到你身边,这好日子还没有享受几天,你就要赶我走。你忘了从小我都是怎么照顾你的了?你忘了小时候我都将好吃的都给你留着吗?忘了每次挨罚都是我偷偷给你端茶递水递馒头的吗?”

顾允文的胡话张口就来,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着调。

什么小时候照顾她?他小时候每天不变着法儿折腾她就算不错了。

还给她留好吃的?呵呵,苏南云真不知道这么不要脸的话顾允文是怎么说出口的。明明小时候从来都是他抢自己的东西吃好吗?

“你给我起来,再说话我就让玲珑把你扔出去。我这太傅府不养闲人,顾允文,你一个大男人,给我起来,赚钱,养家!”

顾允文立刻蹬鼻子上脸,一脸正色道,“师妹,我虽是大男人,但我不是你男人。赚钱养家这种事情,应该交给你男人去办。我是你师兄,你难道不该好好孝顺孝顺我吗?”

苏南云脚下重心不稳,一口老血差点儿喷涌而出。

玲珑扶住苏南云,把剑架在了顾允文的脖子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的警告般的盯着他。

顾允文这人简直刷新了玲珑的认知。活了小半辈子,她还从未见过,像顾允文这般的厚颜无耻之人。

玲珑这个人平时本来就不苟言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干净利落。

顾允文之前已经领略过她的武功,他可以招惹他师妹,却万不敢招惹玲珑。当场举起双手,表示认输。

苏南云再次被顾允文的不要脸深深折服。

府在突然想起了一阵放鞭炮的声音,还有催唢呐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正往太傅府这边而来。

苏南云和玲珑面面相觑,“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还放起了鞭炮?”

这也没有过节,也不是新年啊。

玲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顾允文听见那鞭炮声,在一旁回答,“今天是殿试揭榜的日子。”

苏南云恍然想起什么来。

南晋的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之前她在朝堂上建议皇上改革选吧官员的制度,废除九品中正制,推举科举制。

没想到宋战天那人说干就干,这才多久,就产生了第一批殿试的官员。

“不,不对啊。殿试就殿试,这些人往我府中来是什么意思?”

玲珑提醒道,“太傅,也许他们是路过。”

顾允文拾起折扇,轻轻敲了一下玲珑的头,“小姑娘胡说什么呢,收拾收拾,我们出去迎接一下他们。”

顾允文拾起了他那副文人雅士的做派,苏南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搞了什么鬼。

直到一个尖细的嗓子在外面喊,“此处可是顾允文顾状元的住处?请顾状元快快出来接旨。”

顾允文咳嗽了一声,朝着一脸震惊的苏南云抛去一个风骚的眼神,信步走了出去。

苏南云扶住玲珑,也跟着出去。很快,这小小的苏府便拥挤了一大群人。

前来通报的是朝廷枢密院的一个文官,也是这次出题者之一,跟苏南云是认识的。

毕竟当时这殿试就是她提出来的,但是提归提,这出题的事情,她半点儿也没有参与过,只是奉宋战天的意思提了点儿意见而已。

那官员姓成,一看见苏南云,露出惊讶又疑惑的表情,“这,苏太傅?”

苏南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打了声招呼,“你好了,成大人。”

成大人没有来过苏南云在外面的府邸,回头望了一眼,一拍脑门儿,“哎哟苏太傅你说我,我刚刚看见外面苏府这两字脑子里就有什么晃了晃,没成想竟是太傅您的府邸。只是……”

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中的头榜,却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疑惑的问,“你这里可是住了一位名叫顾允文的公子?我看他上面留的住址就是您这里,这人,”

“喏,他就站在你面前呢。”苏南云用下颌指了指顾允文,“成大人好好看看,可不要认错了人。”

成大人因为常年跟书打交道,时间久了便有了眼疾,这顾允文站在他面前半天,他却只看到苏南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成大人终于将视线挪到了顾允文身上,从下往上细细一看,目光最终落到他的脸上,惊喜道,“就是你,哈哈哈,顾公子!”

成大人为自己终于认准了人而高兴,忙让自己的下属将那榜眼和圣旨递上去。

“顾大人,实在是恭喜啊,这次殿试成绩,你可是第一名。你可是我朝推举科举制以来第一个高中的人。”成伸手拍了拍了顾允文的肩,颇有一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面对成大人的夸赞,顾允文表现的很谦虚,“哪里哪里,还不是多亏了大人的教导。以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才好。”

“那是自然,以后咋们同朝为官,大家都是同僚,自然要相互帮衬着。”

“……”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有种在向某种乌烟瘴气的官场作风发展。

苏南云还真没有看出来,顾允文在应对这些人既能够端的自己那派高洁的作风,又能以一种十分油滑的姿态融入这些人的官场交道里。

不可谓不怀疑。

两人客套来客套去,成大人猛然想起什么,看向苏南云,“对了,顾大人你怎么会住在苏太傅府上?”

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最后恍然大悟般的露出一抹暧昧之色,“莫非你们两个是,是……”

要说之前苏南云看这成大人还颇为顺眼,现在她只想用东西捂住他的臭嘴,当即脸色便沉了下去。

顾允文知道成大人误会,笑了笑,拦在那成大人面前,彬彬有礼道,“大人,苏太傅是在下的师妹。此次来京应考,也没有熟人,便只能暂且在师妹的府中借住了。”

世人对于无相子的大名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前东晋和如今的南晋的文人儒士可谓是没有人不尊崇他的。

这一个关门弟子苏南云已经将整个朝堂搅和的浪起千层,没有想到他的大弟子居然也入了这朝堂。

成大人很震惊。

“原来是顾大人竟然是无相子的大弟子,真是失敬失敬啊。”成大人对顾允文的态度比先前更是恭敬热情了几分,连跟苏南云客套都顾不上了,忙迎着顾允文出去。

按照礼俗,这高中榜眼的会有三位,都要穿上大红衣服,骑上马去游街好让百姓们都认识认识,了解了解。

顾允文口中一直推拒着说自己不喜欢热闹,但还是被“逼”着去“游街示众”了。

苏南云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瓜子,看着明明内心很高兴很想接受百姓们欢迎,却还要装作一副不染世俗的矜持之态的顾允文,摇头感叹。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玲珑,你是不是对我这师兄又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不要脸的本事也不知道是传承了谁的。”

苏南云的师父是个极其正经之人,教导弟子从来不会跟他们嬉皮笑脸,虽然偶尔也有被苏南云和顾允文气的跳脚的时候。

玲珑之前就已经见识过顾允文那表面君子背地小人的作风,这会儿倒也不怎么震惊。

“太傅,但顾公子可是你的师兄。你们两个都师承无相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太傅你在朝中的日子可又要热闹了。”


很快她就可以确定这是一座山,还是一座很大的荒山。这里一眼望去,看到的都只是一些树枝,山头,还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云雾。

那些雾使得她的视线并不十分清晰,也很难看得出这里哪里是通往下山的路。

苏南云在这山中转了半天,早已经累的喘不过气,可依然找不到路的尽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雾气越来越重,空气也越来越冷,苏南云的肚子,也越来越饿。

走了半天,苏南云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居然转回了她方才醒过来的地方。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苏南云看着地上那些森白的人骨,疑惑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刚刚从这里一路走去,便已经看见了很多的坟堆,有的被雨水冲刷,露出里面的人的骨头来。

这座山居然会有这么多死人的骨头。

根本就是一座坟山。

而且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如此的诡异……

她抬头看了看天,雾气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方。她不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也无法推算现在的时间。

苏南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索性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那个叫明钰的黑衣少年明明说过不会伤害她的,可转眼之间就将她丢到了这个鬼地方自生自灭。

根本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苏南云的眸色有些冷,周围的空气也异常的冷。就在她沉思的这片刻间,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有种很累,很想睡觉的冲动。

好像有什么别的东西在召唤着她,控制着她,让她忍不住的沉沦其中。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南云猛的一下将眼睛睁开,警惕的望向四周,“谁?”

但是一眼望去,周围静谧一片,根本没有人的影子和存在的痕迹。

可是……

不对!

苏南云再次抬头望着头顶,空中的雾气在飘,她回想起自己刚刚见到的白骨,脑海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苏南云在刹那间就将它抓住。

她一拍大腿,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刚才就没有察觉呢。

她站起来,走到一个人头骨面前,准备将她移开。

她在触摸到这头骨有些迟疑。

虽然她对这种鬼神之事是不太信的,心里却依然藏了几分的忌讳。

“打扰了。”她低声道,伸手移开了那头骨。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她慢慢的将这些东西移出原本所在的位置时,周围的一切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雾气慢慢褪去,笼罩在人身上的压抑感也没有之前强烈了。

是了,她猜的果然没有错。

这是师父交给她的八卦异阵中的一种,苏南云方才没太注意,后来才想起来。

这是其中一支很古老的诡阵,原本这种阵大多设置在山野密林中,利用所处的地形和气候布阵,可以迷惑人的心智,扰乱人的方寸。

但这里的布阵之人还利用了阴阳八卦的原理,在阵中运用了奇门遁甲之术,竟让苏南云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苏南云断定,这布阵之人一定是位高手。

说不定比她的师父还要厉害几分。

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会在这种地方布下这种阵呢?

苏南云心中又疑惑了。

趁着迷雾散去,苏南云继续往外走。太阳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苏南云大概可以断定,现在不过午时。

只是这座荒山真的太大,苏南云一边走一边看,竟然还在这里发现了几俱才死去不久的尸体。看尸体的情况,有的是被吓死,而有的身体被撕裂成块状,像是被什么咬死的一般。

苏南云身上泛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她觉得有些恶心,也有些诡异。

这座山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不行!

她必须得尽快从这里离开。

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苏南云走到一片荒凉的山地。这片山地的周围有几个山洞,苏南云想着要是今晚走不出去也可以在这里避一避。

“嘶………”

人还未走进,地上便有什么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她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她背后盯着她,阴森嗜血,带着要将她吃光撕裂的贪婪。

苏南云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又冒了出来,身上的汗毛倒数。

她虽然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这种东西,可此时此刻依然忍不住觉得恐惧。

她甚至连动都不好动。

她害怕自己一回头就会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有些绝望,像是被逼到了悬崖的尽头,她忍不住渴望会有一个人出来救她。

可是此刻她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她鼓足勇气一回头。

“啊!!”苏南云回头那瞬间,仿佛看到比鬼怪还恐怖万分的东西,尖叫着飞速的跑。

后面的东西不停的在追。

苏南云捂住耳朵,没命的跑。这一刻她忘记了身上还中了化骨散的毒,忘记了自己现在饥寒交迫,她什么都忘记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可是天不遂人愿,苏南云跑的太快太急,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她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浑身痛的打颤。

追她的东西已经逼近了。

那双双幽绿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个个张着嘴,好像随时都能够向她扑过来。

苏南云害怕的缩着身子。

“狼,狼大哥,求求你们别吃我,我几天没有洗澡了,肉很臭。”苏南云快哭了。

她望着那一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狼,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到了极点。

那么多的狼,就算她没有中化骨散,也对付不了几只。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几只,而是十几只。

它们看上去应该有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个个眼睛里都泛了饿久了的绿光。

有几只正蠢蠢欲动的要朝她扑过来。

苏南云知道,只要有一只朝她扑过来,其余的便会蜂拥而上,她会在瞬间被撕成肉片。

她很害怕!

可是依然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

她眼神警惕的与这些狼群对视,手中捏住了几枚银针。

“嗷呜!”一只狼突然仰天长啸,低头猛的朝苏南云扑过来。

苏南云咬牙,瞅准了那狼扑过来的时机,将几枚银针狠狠扎进它的脖子里。

银针并不足以让这只狼立刻毙命,但她抹了药,它只挣扎了几秒,便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一只狼被苏南云放倒,其它的狼群见状,都不约而同的朝天空长啸一声,齐齐的向苏南云扑过来。

完了。

苏南云看着那些朝自己扑过来的狼群。

知道现在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就不是这些狼群的对手。

她无法同时用银针去扎这么多狼。

关键是,她的银针只剩下两枚了。

苏南云眼睁睁看着那些狼群朝自己扑来,愣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

她想起了刚刚看见的那些死相惨烈的人。

自己马上也要成为那些尸体中的一具了么?

“噗………”滚烫的鲜血突然噗渐在她的脸上,让她木然的表情动了动。

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那声音原本是有些冷冽的,可落入苏南云耳里时又带了几分别样的柔情。

“别傻愣的站在那里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苏南云鼻子一酸。抬眸,怔怔的看着那声音的主人。

宋良战一身黑色的衣袍,背对着她。

他挡在她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面对着因为他方才的出手而不敢贸然前进的狼群。

宋良战并未回头,反手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扔给她,“拿着,这些东西不太好对付。要是它们靠近你,记住不要让自己受伤。”

那把匕首上还残留着狼血,冰冷的刀刃上冒着血液的热气。

狼群又很快的朝宋良战扑过来,他手中运了内力,一个掌风,便将那些狼逼出两米远。

他反身过来,抓住苏南云的手,道,“走!”

他带着苏南云,施展轻功,落入了一个山顶之上。

狼群很快跟上来,但是这里悬崖峭壁,它们围在下面,却无法爬上来。

苏南云刚站稳住脚跟,手腕还被宋良战紧紧的握住。她心中一热,扭头,“谢…”

那个谢字还未说出口,宋良战口中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黑衣衬的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半跪在地上。

“宋良战!”苏南云大惊,伸手将他扶住。

“我没事。”宋良战的声音听上去依旧镇静,没有因为自身的气息不稳而有丝毫的慌乱。

他道,“现在狼群在下面,本王无法立刻将你带出去。南云,你身上是不是有宋玉修留给你的信号弹?”

宋良战的话提醒了苏南云。

她低头慌忙的去摸身上,果然在怀中找到了一枚小型的信号弹。

上次她遇刺之后,宋玉修便到处去收罗了各种小玩意儿让她带在身上,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到的时候。

宋良战见她将东西拿出来,道,“将它拉开,外面有人看见,他们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好。”苏南云依言,拉开了信号弹。

拉开的同时,宋良战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原本就苍白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宋良战!”苏南云慌忙将他扶住,伸手把住他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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