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是得益于那几年的用心经营,我把京城贵妇人的喜好摸了个一干二净,选来选去只有镇国公夫人是个突破口,她素来好美食,我恰巧这方面有天分,一来二去有了几分薄面。
她的女儿嫁给当朝三皇子为妃,三皇子握有兵权,养兵就需要钱。
而我有很多很多钱,日后还可以源源不断的赚更多钱。
走出镇国公府后,我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这日子啊,总算是有了几分盼头。
天色已有些黑了,迎面走来一个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宁律。
往日俊美异常风度翩翩的状元楼好似变了个模样,他身形单薄,满脸阴郁,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
看见我他眼底一亮,快步走过来,对我一笑:“秀娘这是又来给国公夫人送吃食了?”
我一语不发,只是快步越过他,他却像个狗皮膏药样贴了过来。
“秀娘,我记得当初你为我在家琢磨出了多种吃食,和夫人们相处融洽,消息灵通,各位大人也乐得卖我面子。”
似是想起往日柔情,他语气越发温和:“这次不知又是做了什么新花样?
可能让我尝一尝?”
我闻言停住脚步,不耐的看向他:“宁侍郎,我们之间已经和离,还望你能把握好分寸。”
似是没料到我这样冷言冷语,不近人情。
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絮絮叨叨。
“秀娘,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父亲兄长都死在战场上,那年要不是公主去和亲,我就要去充军,战场无情,你难道就忍心我死在战场上?”
“公主回来,皇上赐婚,于情于理我都义不容辞。”
心脏密密麻麻的泛起针扎般的疼痛,脑中不由得想起国公夫人说过的话。
“你啊,也是个命苦的。
这些年为宁侍郎掏心掏肺,累死累活的奔波,结果呢?
你身子久积成疾,他却在朝堂上当场请求尚公主。”
公主未嫁前便是出了名的跋扈,偏生眼光又高,一般人瞧不上。
这次回来皇上为公主婚事发了愁,彼时满朝大臣喏喏不言,通通低头做个锯嘴葫芦,明德公主脸色青白,神情怨愤。
只有宁律下跪求娶公主,情真意切。
“下官科考前曾有幸见过公主一面,惊鸿一瞥,铭记于心。
知道那便是为我们大夏和亲止战的明德公主,便一心努力读书,只盼能报效圣上与公主,如今公主回来,秀娘亦感念公主恩德,自愿为妾,只要公主不嫌弃,下官愿意求娶公主。”
一番情真意切,公主当场便红了眼。
圣上大喜,哪管他言中里几分真几分假,公主一点头,当场下旨封他为户部侍郎并赐婚明德公主。
我次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凄凉:“是义不容辞,还是满心欢喜迫不及待?
宁律,你扪心自问,你说这话自己不臊的慌吗?”
三年的夫妻柔情比不上对公主的一见钟情。
一心为他,得到的就是一句自愿为妾。
就当这些年的真心喂了狗吧,我整理好心绪继续往前走。
他语气带了几分急切:“秀娘,你信我,那日与你和离只是我一时意气,你竟对我不闻不问好些天,我一生气就口不择言。
“你又句句和离,我一赌气就签了那和离书。”
“这些天我一直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你待我真心实意,我是真的爱你啊秀娘。”
“我承认,我确实是曾对公主略有好感,可那时我尚未遇见你……”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是站在门口等他回来的公主,公主一脸狠毒地瞧着我,冷冷一笑,宁律霎时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