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当时娶她是因为她喂你喝汤时的侧脸与本宫颇有几分相像吗?
怎么?
这么快就旧情复燃了?”
我低头不看明德公主,只低声道:“公主误会,民女未曾肖想驸马爷一丝一毫。”
见公主没有反应,我快速离开了此地。
笑话,这样的深情谁爱要谁要,反正我是不要了。
公主的孩子掉了,听说是昨日夜里发脾气动了胎气,苏御也被打发到了庄子里。
宁律又开始气定神闲了,想来是意识到公主的确对自己有几分真心,行事也越发有了底气。
我不理会他们这些纠葛痴缠,只一心打理我的酒楼赚钱。
只是到底是被公主记恨上了。
这天三楼出了事,一个贵客说菜里吃出了蜣螂。
这可了不得了,一桌人吐的吐骂的骂,其中一人正是镇西大将军的独子成铭。
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尤爱美色,是明德公主的裙下之臣,可惜公主瞧不上他。
这人骂的最凶,恨不得骂的人祖宗八辈都从地底爬上来。
我对旁边一个小厮点了点头,整好衣袖走了进去。
他脚踩在椅子上,唾沫星子横飞:“奶奶个腿的,恶心到老子头上来了,不给老子个说法,老子找人拆了这酒楼。”
“这位贵客,我们这里的菜每一道端上前都有专人负责检查,绝无可能发生您说的这种情况。”
他眼神往这边一扫,乐了:“哟,这家掌柜的竟然是个俊俏的小娘子,别的不说,大爷我对美人向来是宽容的,你陪我一宿,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如何?”
他摸着圆滚的肚子,一笑厚厚的下巴堆出来,油腻至极。
“大家说怎么样?”
一群人起哄中,我心底不断的往外冒寒气,这泼皮无赖不正面回应,变着法的找麻烦,不达目的不罢休,根本不给人解决问题的机会。
想起刚刚去报信的小厮,我镇定地走过去,笑吟吟的附在他耳边低语:“好让贵客知晓,咱家这酒楼背后也是有大人物罩着的。”
抬手拱拱天后又继续道:“还望贵客卖个面子,不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岂料这人混不吝的厉害,脑子里都是些废料,他趁机一把搂过我的腰,那只肥腻的油手滑过我的手,冰凉滑腻,恶心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公主说的不错,仔细一瞅,确实有几分姿色,这皮肤细腻的紧。”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闭住鼻息使劲挣扎,他却反而更加激动。
看着越凑越近的肥脸厚唇,就在我要说出三皇子名号的时候宁律冲了进来。
他拉开成铭,一拳挥了上去,双方拳打脚踢中,成铭跌落了楼梯,这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脑袋又摔在了台阶上,当场气绝而亡。
宁律却只紧紧握住我的手,满脸惶恐之色:“秀娘,没事了没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你不要怕。”
就好像我真是他心爱之人一样。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一时无言,他却以为我受了惊吓,揽过我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后背。
和三年前喂他喝汤,他呛住我拍他后背时一模一样。
那时灯下的公子满脸通红,咳了一声,满是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
那张脸和此时一脸担忧的他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