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丫鬟喋喋不休地叫骂着,嘴里的话有多难听有多难听。
“闭嘴!”两人的声音聒噪又尖锐,吵的霍仁头疼,墨竹与霍仁职位一样都是贴身侍卫,但平常常跟在薛瑾言身后的只有墨竹。
那丫鬟张嘴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抓人!”。
霍仁平生没受过什么气,如今被个丫鬟骂半天,顿时大怒,“嘿!我你祖宗!”
薛瑾言出来,正好听见,一言不发地吭了一声。
那一瞬间,霍仁不敢说话,站直了身子,微松了力度,让这两个丫鬟能抬起头。
两个丫鬟见薛瑾言亲自出来,瞬间哭的梨花带雨,“王爷饶命啊,奴婢冤枉!”
“是啊是啊!奴婢真的冤枉。”
“砰!”两个丫鬟瞬间被霍仁踹到地上。
霍仁对自己凶残还不自知,得意洋洋地说:“说话就说话,摆首弄姿作甚!”
“……”
躺在地上的那两位丫鬟此时恨不得羞的钻地上,哀嚎中还不忘为自己辩解一句,“我没有!”
这场闹剧薛瑾言不放在心上,看着一旁她们偷偷打包要带走的包袱问:“你们要走?”
此时两个丫鬟相对而视,顾不及身上的伤,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奴婢们只是将自己的东西送出府。”
霍仁直接将包裹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全是王府内的摆件。
打脸来的如此快,那两名丫鬟也不知道还能编出什么话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被金钱冲昏了眼,一时糊涂,王爷原谅啊!”
“还编!”霍仁听不下去了,“分明就是畏罪潜逃!见给王妃下毒被发现就想逃走好过舒坦日子!”
“血口喷人!奴婢与王妃无冤无仇!怎么会加害于他!”为首的这个丫鬟口齿伶俐,只说自己偷了府中的物品,与王妃被下毒之事毫无干系。
“无冤无仇?”陆云泽扶着吉祥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名丫鬟,他可真的太熟悉了,可不就是前几日在他面前说坏话的萍儿与檀儿吗?
见陆云泽出来,薛瑾言不满地皱紧眉头,“病还没好,你怎么能带王妃出来?”
他舍不得凶陆云泽,只好凶一旁进退两难的吉祥。
吉祥难啊,不让陆云泽出来,王妃会恼,出来吧,又被王爷凶。
“是我想出来的。”陆云泽为吉祥辩解,“就在门前又不远。”
陆云泽执意要出来,薛瑾言见劝也劝不住,只好自己上前,替吉祥做好扶着陆云泽的职务。
萍儿与檀儿见到陆云泽出来一脸惶恐,前几日因为被他撞见她们在说他的坏话,就被吉祥公公分别给两人掌了三十个巴掌,脸都肿了,还被降为烧火丫头,本以为这毒能让他非死即残,没想到,陆云泽如今还能下床。
见两人的模样下毒的是谁不言而论,陆云泽板着张脸,叫人看不出来神色,“谁给你的药?”
“啊,”萍儿好像被问懵了似的,张着嘴说:“什么药?我不知道!”
典型不见棺材不落泪,“涟漪!打!”
在一旁侯着的涟漪早就手痒,听到自家主子的命令,立即上前,抬手就折了萍儿的一条胳膊。
萍儿胳膊都被折断,却还在强忍着痛说冤枉,涟漪忍无可忍,照着脸蛋就扇了起来。
嘶……霍仁一直以为王妃身边的丫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如今一看,这手段跟自己一样凶残。
“如实招来,本王妃还能饶过你们一命”
萍儿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陆云泽刚说完,她就求饶,直接告出了真凶,“是晴姑姑!是晴姑姑让我怎么做的,她还说等我事情办好,就给我银钱,让我回家!”
“用毒药煮药盖的法子也是她教的,王妃饶了奴婢一命,奴婢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薛瑾言给霍仁使了个眼色,霍仁直接将两人拉起,檀儿吓傻了,萍儿还在奋力地挣扎,“王妃说了饶奴婢一命,你要将我带去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在牢中好好反省吧你!”
烦心的人终于被拖走,接下来就是那个晴姑姑了。
陆云泽初来乍到,七王府中人都没认全乎,这个晴姑姑是谁就更不知道了。
“王妃有所不知,这个晴姑姑是前皇后在王爷幼时,送来照护王爷起居的。”吉祥为陆云泽解释。
陆云泽瞳孔微动,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萧皇后的人?难不成她落寞了还想拉他一起垫背,把陆云泽整笑了。萧金玉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作妖。
“王爷。”墨竹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带血的银簪子,“晴姑姑她……在房中就用这个簪子,自尽了……”
这下死无对证。
好个萧氏,竟算计到他陆云泽的头上了!
“咳咳……咳!”起风了,让陆云泽有些喘不上来,咳嗽不止。
“就说让你回屋待着吧,非不听!”薛瑾言扶着陆云泽进屋还不忘顺道叨唠几句。
——
在一间昏暗的地方,有一个人面对着紧闭着的纸窗,窗户被涂上一层厚厚的纸,整个房间像是透不出一丝光亮。
“王爷,七王府那边被发现了。”在他身后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半跪在地上。
“呵,被发现不是应该的吗?”那男人背对着,让人看不出是谁,“死妖婆就知道盯着陆家看,七王爷娶了男妻早已就不足为据了。”
“接下来看好二王爷的动作。”
“是。”
——
“王爷王爷,六王爷来了!”
薛瑾言与陆云泽正在用饭,这时墨竹却告知来人了。
怎么又是六皇兄?
薛瑾言无语,旁的王爷就没有比六王爷还要闲的,一天两头乱转,也不知道今天是来干嘛的。
“七弟七弟媳在用饭?”薛瑾然进七王府仿佛是在进自己家似的。
弟媳?
陆云泽每次听每次都别扭,讲究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埋头吃自己的饭。
现如今陆云泽身体里的赤蝎粉已经彻底地没有了,吃的药膳也只是姜文生为他调养体寒的补品。
“你来干嘛?”薛瑾言放下自己的筷子问。
“哎呀,每次见七弟你都说这样的话,难不成哥哥见弟弟还要提前通报一声?”薛瑾然一屁股坐下。
“不过我这次来还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