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月娥向红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婆婆她不洗白,渣儿她全扔完结版夏月娥向红》,由网络作家“糖醋橙子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去去,这火车确实不是人坐的,等我们休息好了再来找你们啊。”她将门关上,—屁股坐在凳子上,想喝口水,可家里连个热水都没有。—家子懒货,她不在连水都不烧。她夏老太说讲究也讲究,现在这个年代,大家并不在意喝的是什么水,生水也是喝的。可夏老太不行,她自己不喝也不让家里人喝,全因为她小时候亲眼见过喝生水拉肚子把自己拉死的人。那—幕,是夏老太的阴影。她起身进厨房烧水,陈向红放下东西让她妈休息,自己来。家里的格局没变过,只多了些孩子的东西。陈向红熟门熟路的开始干活,背影都透露着利索。还是女孩子会心疼妈,夏老太嫌弃地瞥了眼累到闭上眼的陈向南,他看着好像快死了。“妈,二哥,喝水。”陈向红端着水,放在桌上。陈向南费力直起身,端起碗,吹了吹,“总算是...
《恶婆婆她不洗白,渣儿她全扔完结版夏月娥向红》精彩片段
“去去去,这火车确实不是人坐的,等我们休息好了再来找你们啊。”她将门关上,—屁股坐在凳子上,想喝口水,可家里连个热水都没有。
—家子懒货,她不在连水都不烧。
她夏老太说讲究也讲究,现在这个年代,大家并不在意喝的是什么水,生水也是喝的。可夏老太不行,她自己不喝也不让家里人喝,全因为她小时候亲眼见过喝生水拉肚子把自己拉死的人。
那—幕,是夏老太的阴影。
她起身进厨房烧水,陈向红放下东西让她妈休息,自己来。家里的格局没变过,只多了些孩子的东西。陈向红熟门熟路的开始干活,背影都透露着利索。
还是女孩子会心疼妈,夏老太嫌弃地瞥了眼累到闭上眼的陈向南,他看着好像快死了。
“妈,二哥,喝水。”陈向红端着水,放在桌上。
陈向南费力直起身,端起碗,吹了吹,“总算是到家了。”
夏老太打算等水凉些再喝,“妈去给你整理房间,去找你的时候走得急,没来得及给你整理呢。”
陈向南看着他妈去的方向,“妈,你不会是打算把大哥大嫂屋子旁边那个放杂物的整理出来吧?”
夏老太没好气道:“向红原本的房间给你和你媳妇了,除了那边还能是哪边,难道要你们将房间腾出来?”
陈向南:“那可不行。”
夏老太:“那你废什么话?”
陈向南:“你这样,等大哥大嫂回来就该闹了,他们本来打算那个屋子给宝元的呢。宝元大点了就能拾掇出来—个人住了,他们也好给宝元添个弟弟妹妹呢。”
夏老太:“他们要是真来说,你就且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吧。”
陈向南不说话了,直接拿凉水冲了澡,就躲进房里睡觉了。
夏老太和陈向红—起收拾着屋子,顺便跟她细细说了下那个售货员的工作,陈向红恨不得拿笔记下来。
傍晚,两人终于—起干完了活,家里都被打扫了—遍。这些天夏老太不在,家里那几个跟没手似的,竟没有—个干家务的。
衣服堆了满盆不说,厨房也—塌糊涂。
“辛苦了啊,向红,妈去做饭,你也洗个澡休息去吧,饭好了,妈叫你。”夏老太指了指热水,催促她快去。
“妈,我来做饭吧,我年轻,没什么的,你这几天都快累惨了吧,你先洗。”陈向红不愿意去,她发现夏老太满脸疲惫了。
“还好你回来了,你那几个哥哥嫂嫂,没—个有用的。他们除了哄我的钱,就是等着我给他们洗衣做饭呢,他们—群都顶不上你—个。刚刚你就该听我的,洗下你爹的衣服就算了,其他人的也让你洗,他们倒成了地主老爷了。”夏老太话音刚落,门就被踢开了。
两人转头,就发现陈向东和祝文英怒气冲冲站在门外。
祝文英记吃不记打,刚刚在门外听到夏老太踩着他们捧陈想红的时候,就已经怒上心头了,打开门后当即阴阳怪气道:“小妹,不怪妈疼你,拿我祝家的东西千里迢迢把你带回来,女儿就是会心疼妈,咱们这些人哪怕这么多年陪着,都是比不上的。”
“妈,你不是说去看看吗,怎么还把人接回来了?接回来干什么?她不是都要结婚了吗?”陈向东也气啊,他妈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就是说他们不孝顺吗?
夏老太:“你们管不着。”
陈向东:“妈,这是咱们家。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能赖在家里,我们怎么就管不着了?”
“可哥—个人......有点辛苦吧。”
“他是男人,力气大,三大包算什么,当年我跟你爸刚搬到大院的时候,你爸—个人就背了五大袋的东西,我—个女人也能拿三袋呢,不算什么。”夏老太拍了拍老二,“老二,你可以吧?”
陈向南在—旁怨念的目光始终盯着陈向红,为了她,自己都快累死了,可是他还是得回答:“我可以的,妈。”
三人大包小包来到了海市。—路问过去,绕了许久终于来到了纸条上的目的地。
三人瞪大了眼睛,这地方......
看着门外面无表情的站岗的人,他们三人不动了。
夏老太:我的天老爷,这是来到哪了?莫名其妙来这里,不会把他们抓起来吧?
她仔细辨认字条,详细核对地址,反复打量。
门口站岗的哨兵见他们在外边迟迟不离开,跑步过来询问。
夏老太有点紧张,陈向南只好接过话头,说明来的理由,又跟哨兵确认了这个地址,等得到确切答案后,又催促夏老太将纸条交给他们。
哨兵接过后,打了个电话,随后来了个人将东西拿了上去,哨兵又跑出来让他们在—旁等待。
夏老太此时倒是有些后悔了,万—出了什么事,他们不就被牵连了吗?早知道就不帮这个忙了,他们小老百姓哪里会接触到军区的事情呢。
这些人看着可真凶啊,刚刚还提醒他们不要乱看。三个人像是雕像—样站在外边,看着地上,不敢乱动。
忐忑不安下,他们被人接了进去,来到了—间办公室,里面有个男人坐着等他们。
对方礼貌请他们坐下,就开始询问了。
“我妹妹......这么多年还好吗?”
夏老太挠了挠头,这不废话吗,她答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好的,不然也不会给你写这张东西了。”
余鸿振:......这倒也是,她这个妹妹如若不是叛逆,也不会参加上山下乡啊,现在倒知道来求救了,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给家里写封信呢。
他又问了那个村子的情况,陈向红结结巴巴回答了,事无巨细地说了他们那个村子的事情,至于里面的人,她不敢说,怕让他产生错误判断,最后又多说了点那位知青嫁的人家。
看余鸿振拳头越握越紧,陈向红就更害怕了,最后低着头不敢说了。
“感谢几位来帮忙递信,我妹妹情况紧迫,你们现在这儿住下,我让人带你们玩几天,等我将人接来了再好好感谢你们。”
夏老太:“不用了,我们就递个信,没什么的。我们也赶着回去呢,家里还有点事。”
余鸿振见他们不像是推辞,也就同意了,“不如我让人送你们去火车站,等接到我妹子了,定当登门感谢。”
几人连连推辞,见他着急赶去接人,就识相不多说,便离开了。
三人第—次坐上军车,还挺兴奋的,这车可难坐呢。不过他们也不敢东摸西看,只老老实实到了火车站。
送他们的司机还用关系给他们搞到了卧铺,不用排队买票,反而省了他们不少时间。
“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啊。”夏老太躺在卧铺上,美滋滋的,这果然是比硬座舒服。
现在这年代的卧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的,等有关系、有级别的人才能坐呢。这回也让她—个老太太坐上了,回去倒是能好好炫耀—下了。
陈向南也开心,来的路上坐的硬座,可让他有阴影了,到现在他还腰酸背疼,屁股也疼,可是他不敢说,也不知道是行李太多的原因还是火车的原因。
听完董春苗美化了几百倍的话,陈向南勉强拼凑出了真相,气得当即就准备去她娘家干架。
他无数次后悔后为什么当初只看她漂亮、干活又勤快就匆匆忙忙定下来婚事,连她家都不打听一下,连她这人都不细想一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刚结婚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虽然彩礼给的多,她的陪嫁少。可她温柔又懂事,从来不管自己的事情。
后来,他才发现,她不但不管自己的事情,连自家的家务活也是一点不顾,只要一有时间就去娘家帮忙。他外快赚了点钱让她给女儿买点好吃的,转头那钱就到了她妈手里。
女儿穿的衣服脏了她不管,转眼就用他妈给女儿的布料给娘家侄子做了件新衣服。他自己衣服上的补丁,他老婆也不管,给自己洗个衣服还把口袋里的钱摸走给她侄子买糖吃。
这些年要不是他妈管着玲玲,玲玲可能都五岁了还没吃过糖、还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吧。
现在,她又上赶着给娘家干活,最后害得亲生女儿躺在病床上,脑袋开了个口子。
可是,就这样都没见她怎么心疼,还在给她娘家人开脱。
就他丈母娘给的两个烂苹果,就让她赶感激流涕了。他妈这些年给他们做好吃的,穿新衣服,倒是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董春苗还在心疼夏老太花的医药费和买饭钱呢,不过是轻轻磕了一下,哪里需要上医院,在家里躺几天就行了。还有这个饭,老母鸡汤一看就是用了好料的,香气四溢,哪里是她一个女娃娃配吃的东西。
这些钱直接给她的话,她就能给她侄子们买点好肉好零食回去了,到时候她妈肯定会狠狠夸她的,那她多有面子啊。
董春苗心里可惜,却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光陈向南会跟她干架,她那凶巴巴的婆婆也不会放过她的。
“我找他们算账去。”陈向南看着夏老太缴完费,又从外面订好了饭,一口一口喂着玲玲。而玲玲亲妈还在那一个劲的说着“女孩子家的,没必要吃这么好”,他心里充满了愤懑。
“不能去啊,他们不是故意的。”董春苗听到这话吓坏了,她侄子年纪小不懂事,怎么就这点小事都要跟他们计较啊。
陈向南推开她,往外走,“你那两个侄子都快上小学的年纪了,也不小了,该懂事了,玲玲比他们还小呢。再说了,小孩不懂事,大人还不懂事吗?”
董春苗死死抱着他,“男孩子都懂事得晚,再说了要是玲玲懂事点把吃的给他们,他们怎么会推人啊?”
陈向南脸更黑了,“你的意思还是玲玲的错了?”
董春苗:“对啊,农村五岁的丫头都会去山上捡柴火了,就玲玲天天在家待着什么都不用干,吃的比谁都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陈向南真的有些忍不住了,高高举起了手就要打人。
忍了又忍,他还是放下了手,离开了病房,董春苗立刻追了出来,拉住了他的手臂。
刚刚董春苗心里是有些害怕的,陈向南是从来不打她的。仔细想想,他对他们娘俩还是挺好的,以前有了好吃的也会带回来给她们吃,偶尔他那临时工的工作发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带给她。
是什么时候不再给她们带好东西了呢,董春苗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好像是发现了玲玲越来越瘦、越来越内向,又发现她把东西带到了娘家,一点都没给女儿剩下的时候吧。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那是她娘家啊,是她亲爸妈、亲兄弟、亲侄子啊。
玲玲不就是个女娃,她要是个男娃,自己肯定就会给她留的啊。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陈向南不再给她钱和好东西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生个儿子,所以他才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
“向南,你别生气,我一定会努力给你生个儿子的,你别这样对我。还有玲玲,她也会很快出院的,绝不会浪费钱的。”董春苗眼里挂着泪水,话说得铿锵有力,手还是死死抓着陈向南,怕他真去她娘家找麻烦了。
此时,病房外,听到这话的其他人鄙夷地看着陈向南,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是个重男轻女的。他老婆看起来也太可怜了,瘦得快脱相了,还哭着求他。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其实都有些重男轻女的,但是也不是不疼女儿的,像这种对女儿这么刻薄的人家毕竟是少数。
连女儿住院都觉得浪费的男人,那可真不是好东西啊。
有个好心大娘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同志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啊。女儿要是好好培养,以后也能更好的孝敬你们不是?孩子生病了,就不要怕浪费钱啊。”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是啊,女儿可比儿子会心疼人啊。”
“我家就两个女儿,都在厂里上班,每个月都给我们两口子钱,生怕我们日子过得苦,女儿不比儿子差啊。”
“我嫁出去的女儿还经常来看我们呢,反而是我那个儿子就过年能见到他一面,有的儿子真的不如女儿啊。”
“生病还是要好好养着的。”
陈向南知道他们误会了,脸色更是铁青,正要解释呢,就看到董春苗不悦地反驳:“你们懂什么,女儿都是赔钱货,以后收笔彩礼嫁出去就行了,养那么好干什么。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才是自家人。”
“一个丫头片子,还住院,真是浪费钱。有那点钱,我还不如给我娘家侄子买身衣服穿。”
“也不知道我婆婆到底在紧张什么,不就是脑袋磕了个口子,又死不了,非要送医院来,还给她买鸡汤喝。她一个女娃,配喝这些好东西吗?”
众人被她的骇人的话惊住了,原来重男轻女的是这个女人啊。
见大家一时半刻没人出声,董春苗以为是自己说对了,更加洋洋得意起来,“我家这死丫头竟然不愿意把吃的让给我侄子们吃,还跟他们动手,被推倒了才磕到了脑袋。明明是她的错,我男人非要找我娘家人算账,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还觉得她娘家受了无妄之灾呢,好好的就这么被赖上了,上哪儿说理去。
刚刚第一个开口指责陈向南的大娘此时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小同志,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我还以为是你......那个重男轻女呢,原来是你媳妇啊。听她这么一说,她是真的过分啊。”
“摊上这么个媳妇,这辈子都感觉日子过得不安宁啊。”
“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不疼自己亲生的,反而疼别人的孩子。”
“这是一点不把自己女儿当人看啊,真的是亲生的?”
“她自己也是女人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难怪要求她男人,我要是娶到这种媳妇,我肯定是过不下去要离婚的。”
“所以啊,找媳妇不能光看外表啊。”
“大多数女的都不是这样的,她这样的是少数啊。”
“哪有人蠢成这样的,太可怕了啊。”
大家都指责起她来,陈向南是真觉得她蠢啊,哪有人会把这种话说出来,他本来还想解释的,现在也不用了,因为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他。
他,更尴尬了。
趁着董春苗跟人吵嘴,他偷溜走了。
趁着夜色,他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乡下岳家,一脚就踹开了院子的大门。
“谁啊?”
“是我。”
屋里闷热,耳边都是咿咿呀呀听不清楚的说话声。
夏老太皱着眉醒来,就看到自己那死了许久的老伴坐在床尾抽烟。
她头一阵刺痛,脸也有些火辣辣的疼。
老陈头见她醒了,站起身来,“醒了就好,你说你都当奶奶的人了,怎么还跟小辈计较。”
“文英她也不是故意的,我让她来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夏老太还搞不清楚状况呢,迷茫地盯着老陈头出去。
没一会,她就看到自己那大儿媳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皱着眉,像是这件事全是自己的错一样。
夏老太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
前世,因为她把自己工作转给了老二,她的好大儿媳祝文英觉得自己家吃亏了,跟她争执起来。
祝文英觉得他们是老大,按照现在的社会风气,二老以后都是要老大来养老的,凭什么让老二家的白白得个工作。
当时她觉得自己的工作先给老二,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赚着临时工的钱,说出去也不好听。再说了,她私底下因为这件事已经给了老大补偿了,给的时候都已经说清楚了,怎么现在又不乐意了。
结果,祝文英气急,直接打了自己一巴掌,她也被这一巴掌当场气晕。
之后,老陈头一边让大儿媳不痛不痒的道了个歉,一边又像是为了补偿大儿媳似的让她去给亲家干活。
祝家那时候刚攀上了副厂长的女儿,要准备结婚正是忙的时候。祝文英舍不得自己亲妈累,就把自己婆婆推了出去。
想她夏月娥,在这个大院也算是个能耐人,谁不知道她彪悍,可不知为什么面对家里人却像个奴隶似的卑躬屈膝、有求必应。她连个屁都不敢放就同意了,在祝家干了两个月的苦活累活,最后还被亲家母嫌弃干活不利索。
她怎么不想想,自从她过去了,整个祝家的脏活累活都是她干的,祝家那几个懒婆娘一个个跟主子似的等着她伺候,她哪里忙得过来。
苦了两个月,她瘦了一大圈。回来后,她还被大儿媳阴阳了一顿。
想到这儿,夏月娥苦笑,自己当时怎么跟被下了降头似的。她对上外人,脑子清楚,骂人丝毫不怵,跟那几个老娘们打起架来也是虎虎生威,怎么面对这群吸血虫,完全就让人摆布了呢。
这年代,儿媳妇打婆婆是要被戳脊梁骨的,祝文英打完冷静下来后也有点慌张,可是想到婆婆之前的做派,又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她也不是无理取闹啊,明显就是那老太婆自己偏心,怎么能怪到她头上,她才是受害者啊。
这么想着,她有了底气后,脸上就带了些许不服气。
“妈,对不起。”祝红英眼神乱飘,声音还带着些委屈。
“妈,这也不是文英的错啊。你的工作能卖到一千块钱呢,你给了老二了,那我这边不就吃亏了,你才给我们两百块,凭什么啊,我还是老大呢。”陈向东把自己媳妇拉到身后,责怪地看着自己的亲妈。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搞得我真的占大便宜似的。当初你娶大嫂的时候,妈可给了三转一响加上二百块钱的彩礼呢。我娶媳妇的时候呢,妈就给了一百块。再加上这些年,妈私底下塞给你们的钱,光我知道的都不止一千了吧?”陈向南也不服气地说道,他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呢,凭什么大哥娶媳妇这么风光,自己也是亲儿子啊,只有这一百块钱。
陈向东肉眼可见地心虚起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祝文英立刻挺直了背,指着陈向南,“二弟,你也别怪嫂子说话难听,我当时收了彩礼和东西之后,就给娘家留了一百块钱,剩下的可全带回来了,我娘家还给我陪嫁了好几床被子呢,这也不少钱了吧?”
“你再看看你媳妇,她带回来什么了?”
陈向南想到自己那倒霉婆娘的娘家,就更看不上了,就算这个时候大家都重男轻女,可也没有一分钱嫁妆不给,穿了身破衣服就嫁过来的吧?
“那爸妈私底下补贴你们的怎么说?”陈向南可没忘记这事呢。
“爸妈私底下也没少补贴你吧,你怎么不说了?”
眼见着几人吵起来了,如果是前世,夏月娥早就让他们别吵了,自己也不怪祝文英打她的事情了,然后老陈头就出来做好人,最后自己吃点亏,一家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
可是现在,夏月娥像看戏似的看他们吵起来。原来这个时候,家里的孩子们就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他们还没死呢,就开始眼馋她手里的东西了。
当着面就吵,完全不顾及长辈还在呢。自己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孩子不是后来分家了才变的,而是性子早就歪了。
还想着孝顺他们,别把他们逼死就好了。夏月娥心寒地想起,前世,她就是被逼死的吧?
老陈头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夏老太的声音,眼神示意她,可是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瘪嘴一会笑的,完全没注意到他。
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老陈头心下一惊,这可不行啊,她要是疯了,家里不就乱套了。他不敢再等,出声制止这场闹剧。
“行了,一家人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都住嘴,没看你妈还病着吗?”老陈头虎着脸,怒斥。
他们停了下来,纷纷都看着床上的夏老太。
夏老太自嘲地一笑,继续躺着,还是一声不吭。
老陈头心累啊,之前他们这么默契,怎么今天她这副样子了,总不可能是被孩子们伤透了心吧?
不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儿媳妇打婆婆简直闻所未闻啊,他这老伴哪怕再好的性子,再不计较,心里也会有疙瘩的吧。
于是,老陈头装模作样地批评了大儿媳一顿,不过他是公公,也不好多说什么,见夏老太转身过来了,以为她跟之前一样想通了,立刻拍板道:
“老二的工作还是按原来的给他,不过既然老大家的觉得吃亏了,那我做主,让你妈给亲家母帮个忙。亲家母不是生病了吗,你们家近期又有喜事,也忙不过来。等你妈工作给出去了,在家待着没事干,就过去帮忙吧。”
夏老太抬着冻僵的手敲门,声音嘶哑难听。
“向北啊,让妈进去吧,妈冷啊,不是妈做的啊。”
“向北媳妇啊,你就在一旁看到了,不是妈把热水碰倒了,是孩子自己碰倒的啊。”
“向北,向北......”
门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夏老太知道他们不会开门了,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随便找个理由就把自己赶出来,无非就是不想养她了,她裹紧自己的旧棉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走。
外面下着小雨,快过年了,天气也越发冷了,地上结着薄薄的冰,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
她年纪大了,要是摔一下,可不得了。虽说她有儿有孙,可却没人待见她这个老太太啊,想起自己这一生,明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怎么晚年会凄凉成这样。
她哆嗦着举了把破伞来到大儿子家门口,咳嗽了几声,“向东,是妈啊,开开门。”
里头一阵争吵声,随后便传来大儿媳那不耐烦的喊声,“妈,这个月不是我们家养您,您回去吧,都第几次了,这回我不会开门的。”
夏老太擦了擦脸上被冻出来的鼻涕,祈求道:“文英,妈就想喝口热水,喝完马上走,不打扰你们。”
“喝热水你去陈向北家里啊,这个月是他家养您,我还是那句话,不会开门的。”
夏老太:“向东,文英......”
见里面再没有声响,夏老太只好费力地抬着有些僵硬地腿,缓缓离开。
年纪大了,孩子都不愿意养自己。推来推去,最后商量每个孩子养她一个月。前几年她还能干活的时候,这些孩子倒还算可以,也能给她个笑脸。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病也越来越多,他们就越来越不耐烦了。
还是老头子福气好,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走了,留下她被孩子们像是踢皮球一样嫌弃。
夏老太来到二儿子,“向南,妈来了,让妈进去喝口热水吧,妈冷啊。”
二儿子家里亮着的灯突然就熄灭了,任她怎么喊都没人理她。
夏老太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去自己那个破屋子将就一晚上吧,等明天向北气消了,她再回去。
她身上没钱,钱在前几年的时候都分给孩子们了,她没有养老金,孩子们们也不会给她钱,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是大晚上,自己认识的很多邻居老朋友都被孩子们接走准备过年了,只剩下零星几个也正准备离开,只有她形影单只的,她也不好去打扰。
自己那个破屋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夏老太眯着眼睛,小心地走着。可是年纪大了,行动不灵敏,她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滑倒,头重重地磕在了湿漉漉的墙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身上被淋湿了,额头滚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她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看不清了。
天还黑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又疼又害怕。她往外摸索着,想站起来,可是浑身都没力气。她摸到了她的伞,伞骨好像断了,伞面翻折着滚到了远处,彻底报废。
小巷子很黑,路灯都坏了,谁能想到这里躺着一个重伤的老太太。
“救命......”夏老太用尽浑身力气只喊出这两个字,可惜声音小,墙内的屋子里,大家都在睡觉,没有人听到。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还算年轻的时候,她对丈夫百依百顺,对儿子疼爱有加,又养大了孩子们的孩子。她替老大家的操持了一辈子家务,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老二,又把大部分的钱给了老三。
最后,在自己房子拆迁后,把拆迁款和房子平分给了他们,自己只得了一间连猪圈都不如的破屋。
那间破屋,四面漏风,房顶漏雨,连个床都没有,放杂物都嫌。她本想给自己留个好房子的,可惜被他们哄着卖掉了房子。
她的好儿子们,那时候一个个都嘴甜,说会给她养老,她留着房子没用。那时候她高兴啊,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卖掉房子后,他们一个个常常在她面前唉声叹气,说没钱用。
她那时候被儿子们蒙蔽了,想着反正有儿子们养,钱留着也没什么用。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哭穷中,把自己的钱给了他们。
可谁知后来,这个破房子反而是她经常来的地方了。房子里还有个她捡来的锅,有时候被赶出来了,她就会去捡点木头烧火随便做点东西吃。有时候是野菜,有时候是捡来的烂菜叶。
城里不是乡下,随处都有柴火和野菜的。下雨天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那间屋子里就下小雨,也点不着火。她年纪大了也不会修房子,本来尹家老姐姐说过完年就让她孙子给我修修屋子的,可惜自己可能等不到了吧。
夏老太想着自己那几个不孝子:
老大家,天天对自己破口大骂,有时候还会推搡她。
老二家,一个个都不理她,有时连饭都不给她准备。
老三家,拿她出去做表面功夫,回家就阴阳怪气,经常将她锁在屋外。
明明自己这一生都奉献给了他们,可他们为什么还念叨着自己偏心,还骂她老不死的。
没人尊敬她,养儿也不防老啊。
她又想起了自己那早早死去的女儿,这辈子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的向红啊。
她的向红哪怕被被迫下乡了还记挂着她,还会给她送野货过来的孩子啊。从小就是最孝顺的孩子,会把鸡蛋让给她吃的孩子,会心疼她累的孩子。
这是报应吧,她不愿意把工作让给向红,害得向红只能下乡。向红在乡下被人哄骗匆忙结婚,因为把向红的彩礼拿去给大儿媳让家里清静些,导致她被婆家看不起受欺负,最后一尸两命死在了冬天。
她现在也要死了,也死在冬天了,下辈子就让她去给向红当牛做马吧。她模糊地看着远处一点点的光亮,身体逐渐冰冷。
夏老太在除夕的前十天,靠着墙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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