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我大姑父的话的时候,我还抱有一点期待,而现在,我那点期待已经被彻底浇灭了。
彼时正是隆冬,我站在冷风里,像是个女疯子一样,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大姑父有点不高兴了:“好好说话。”
“我笑你们呢。”我哈哈的冷笑着说:“你们马上要亏好几百万了,我高兴啊!”
然后我挂断了我大姑父的电话,把我大姑父的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里。
“胡杨,你还好吗?”赵美音在旁边担忧的看着我。
“我没事。”我抹了一把眼泪,把手机揣回了兜里,一句“咱们打车吧”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我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这帮王八蛋没完了!
我狠狠地接通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骂:“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们就是死了都跟我没关系!我说了要——”
“胡杨?”电话那头,秦涧微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有事,现在来秦氏公司来找我一趟。”
兴许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秦涧对我已经彻底撕开了那一层儒雅的外皮,露出了冰冷锐利的本质来,我不敢触他的霉头,连忙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后,我跟赵美音说了两句,让赵美音回家等我,我自己去找秦涧。
赵美音有点担心我,想和我一起去,被我劝回去了。
我可不敢招惹再秦涧了,今天秦涧那少见的耐心已经被彻底磨没了,我哪还敢在他面前放肆。
赵美音回家之后,我赶忙打车去了秦氏。
秦氏坐落在“高层专区”的最中心。
高层专区是一个代指,因为附近的楼都是高层楼,所以这一片都被称作是“高层专区”,全都是各个公司的聚集地,D市的百分之八十的白领都在这里上班。
我以前没毕业的时候,也曾经收到过这里某家公司的offer,只不过后来我和顾凯泽结婚之后,顾凯泽不允许我出门上班,我也就没有再来过了,乍一过来看什么都显得新鲜。
这几天我对秦家已经了解了不少,秦家本身是做房地产的,秦家家大业大,但是秦涧的公司是一个做服装的公司,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品牌,叫“麋鹿”,是专门卖女性高端衣服的。
秦涧做服装行业的时候,正是服装行业的兴起之时,他又很会钻营,打开了娱乐圈市场,很多明星都为他代言,他的品牌几乎是华国圈里最大的。
兴许是因为秦涧的公司是做服装的,所以公司里女性居多,而且每个女性都美的不行,各有各的风姿,有的职场女性,干练精致,有的天真活泼,笑起来两个酒窝,甜得很,带我去见秦涧的是个性感小姐姐,一步三曳,性感大波浪随着她的步子摇晃,她一边走,一边娇笑着问我:“我还是第一次见姐姐呢,姐姐是秦总什么人呀?”
我冲她笑了一下,回了一句“朋友”,她大概看我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立刻就换了别的,开始夸我身上的衣服好看,都是大牌子,嘴很甜,和她聊天的过程中我知道了她就是秦涧现在的秘书。
她带我走进了秦涧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送我进去之后就离开了。
我独自一人,硬着头皮进了秦涧的办公室。
秦涧正在办公,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整面墙都是落地窗,进门就是个大沙发,右手边是个大办公桌,纯黑色的,秦涧穿着西装,正在看电脑。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秦涧办公的模样,严肃认真,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商业精英特有的大佬气场,看一眼就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秦涧听见了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暂时放下了手里的电脑,起身走出办公桌,用下巴点了点沙发,示意我坐,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坐在了我的对面。
“今天我”我一对上秦涧的视线我就觉得心虚,下意识地想跟他解释今天的事情,但秦涧一抬手,止住了我的话头。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秦涧将茶杯往我的面前一推,起了另一个话题:“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秦涧就是这样一个人,别管什么时候,他都会摆出来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哪怕他知道我根本不能拒绝,他也绝对不会用命令式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发现,他根本没有死穴,除了秦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激怒他。
“什么事情啊?”我微微垂着头,轻声问他:“是和顾凯泽有关吗?”
“和顾凯泽有关,但是跟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关系。”秦涧用手指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今天回去之后,跟秦雅聊了聊,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你和顾凯泽是夫妻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涧的神色微微沉了些,我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几丝嫌恶。
他大概也觉得秦雅太蠢了,竟然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但是他绝对不会和秦雅发火,只会把仇算在顾凯泽的头上。
“现在秦雅已经知道你和顾凯泽是夫妻了,但是还不肯和顾凯泽分开,那我之前的想法恐怕就不太合适了。”
秦涧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抿了一口,轻声说道:“我们得换个方法。”
我隐约明白了秦涧是什么意思。
秦雅没跟秦家人说顾凯泽已经和我结婚的事情,让秦家人以为顾凯泽是单身,但这件事儿被秦涧查破了,秦涧知道了顾凯泽已经结婚了的事情,但他以为秦雅是被骗的,所以才会找上我,让秦雅知道她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结果秦雅却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不管我和顾凯泽之间闹成什么样,闹得多难看,秦雅都不会和顾凯泽分开了,因为她已经接受了顾凯泽“还没离婚”的事实。
“那我们要怎么办呢?”我看着秦涧的模样,有点好奇的问道:“顾凯泽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的,秦雅又愿意等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只剩下一种办法了,虽然不是很适合你,但是也只有这样了。”秦涧放下杯子,冲我微微一笑:“你知道怎么把一个男人牢牢地箍在手心里吗?”
我被他说懵了:“怎,怎么呢?”
“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秦涧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一眯:“以前呢,有一对夫妻,男人早年出轨,想要和女人离婚,女人百般挽留无果之下,就打断了他的腿,然后把他,一辈子,牢牢地,箍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