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辞睡熟了之后,江清月轻轻将他的胳膊挪到一边,慢慢下床。外边正在绣花的绣儿一见到江清月,立刻站起身。“去准备点儿吃的。”江清月道,“清淡一点,都要热的。”绣儿连声答应,立刻去准备了。江清月拿了炭火进来,点上,然后将炭盆和炉子朝着床榻那边挪了挪。这些火的作用对于顾辞来说,可能是微乎其微,但是她如今也只能做这些了。没多久,顾辞才缓缓睁开眼,对上了江清月一直盯着她的眼神。江清月别开了眼:“我准备了些东西给你,你要不要吃一些?”“好。”顾辞点头,缓缓起身。他莹白的脸,仿佛是镀了一层霜雪,单单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冷。“你的那个冷梅丸,你吃了么?”“吃了。”“你的寒毒是怎么回事儿?”江清月问,“多久了?”“十几年了。”顾辞回答地云淡风轻。“十...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顾辞睡熟了之后,江清月轻轻将他的胳膊挪到一边,慢慢下床。
外边正在绣花的绣儿一见到江清月,立刻站起身。
“去准备点儿吃的。”江清月道,“清淡一点,都要热的。”
绣儿连声答应,立刻去准备了。
江清月拿了炭火进来,点上,然后将炭盆和炉子朝着床榻那边挪了挪。
这些火的作用对于顾辞来说,可能是微乎其微,但是她如今也只能做这些了。
没多久,顾辞才缓缓睁开眼,对上了江清月一直盯着她的眼神。
江清月别开了眼:“我准备了些东西给你,你要不要吃一些?”
“好。”顾辞点头,缓缓起身。
他莹白的脸,仿佛是镀了一层霜雪,单单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你的那个冷梅丸,你吃了么?”
“吃了。”
“你的寒毒是怎么回事儿?”江清月问,“多久了?”
“十几年了。”顾辞回答地云淡风轻。
“十几年?”江清月眉头一皱,“每个月都会这样么?”
顾辞点点头:“基本上是,只是时间不定,每个月随时都会发作一次,只不过有时重有时轻。”
“那这次……”江清月望着他,“好像没上次严重。”
顾辞颔首:“确实。”
江清月不知道这该不该算一个好消息。
顾辞慢慢喝着粥,动作娴雅无比。
“你为什么会同意去和亲?”顾辞又问到了这个问题,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休息,他已经平静很多了。
刚才那种狂暴盛怒的样子,的确有些将江清月给惊到了。
“因为我没有办法不同意。”江清月淡声回答,“秦泽提出这个条件,皇上必然就会舍弃我。”
顾辞看着江清月的眼睛:“你瞒不过我。”
江清月倏然笑了:“我有什么好瞒你的?你觉得在那样的境遇下,我除了答应还能怎样?”
顾辞薄唇微抿:“其实你可以再坚持一下,等我回来。”
“你回来就有办法吗?”
“有。”顾辞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江清月却轻叹一口气:“诚然你有办法,但是你能想到比舍弃一个我来保西北三城安定损失更小的办法?就算你有,皇上该怎么想你我?”
说着,江清月语气倏然重了几分,带着几分郑重其事:“顾世子,别让我影响了你原本的计划和打算,你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你值得。”这三个字,千钧有力掷地有声,像是重重砸在了江清月心上,让她心跳加快了几分。
“罢了,顾世子。”江清月摇摇头,“这件事情我有办法解决,我不会真的去和亲。”
“既然有办法,为何不在御书房直接拒绝?”顾辞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女子的想法了。
江清月撇嘴:“那多没意思。”
顾辞凤目一眯:“那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给我告诉你的时间了吗?”江清月反问。
这人一来,就是那么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脸色难看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撕了她,她还说个锤子?
顾辞俊眉微蹙,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好像……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抱歉。”顾辞道,“是我着急了。”
“没事,扯平了。”江清月道,“我一次,你一次,扯平了。”
顾辞抬头看向她:“什么?”
“就是……那个啊!”江清月双手胡乱比划着,“以后你可别说我非礼过你了。”
顾辞怔愣片刻,倏然笑了起来。
清寒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容而暖了不少,像是破冰而出的旭日,好看极了。
笑个屁,江清月腹诽着。
然后下一刻,顾辞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江清月步步逼近。
江清月也瞬间跳了起来,动作太大,带的身后的椅子直接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江清月十分警惕地看着朝自己步步紧逼的顾辞。
顾辞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小姐,您怎么了?”外边传来了绣儿的声音。
“没事,你去忙你的。”江清月回了一句,再转过头来,下巴突然被顾辞捏着,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不同于刚才那个狂风暴雨的吻,这次很轻,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一闪而过。
“你什么意思?”江清月突然就炸了,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了是吗?
她伸手伸手直接朝着顾辞的脖颈抓去,但是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住了。
“这样就扯不平了。”顾辞道,“你别想和我扯平。”
江清月皱着眉头,她现在简直怀疑这人不是寒症犯了,是发骚了。
江清月动了动胳膊,但是拳头被他稳稳捏在手掌中,怎么都抽不开。
“放开。”
“若是县主不再是一副要将在下给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在下自然放手。”
江清月愤愤转过头,一把甩开了顾辞。
“别生气。”顾辞柔声道,“只要你别以后说什么和我扯平划清之类的话,我保证以后不冒犯你。”
江清月没搭理他。
“我本来离京城还有三百多里,一听到你要改嫁的消息,就立刻赶回来了。”顾辞声音更是放轻了几个度,似乎是为了让江清月更加内疚,又加了一句,“否则我的寒症也不会发作。”
“又不是我让你回来的。”江清月反驳,但是心里,听他这么一说,多少有点儿内疚。
“当然,是我担心你。”顾辞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江清月,“送你的。”
江清月打开一看,是一根木簪。
清浅的木色,通体顺滑,尾端雕着小小的波浪和一个月牙,十分简单精美。
“映衬你的名字。”顾辞解释,温柔的声音似乎都要暖了季节时光,“清月。”
“谢谢。”江清月收下了。
“喜欢就好。”顾辞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我要回王府了。”
江清月点头:“嗯。”
走到门口,顾辞回头看着她:“你真有办法?”
“有。”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
顾辞点头:“好,我且看你怎么扭转乾坤。”
“扭转乾坤倒是算不上。”江清月轻笑,“不过是一点儿小女子的心思罢了。”
依照顾辞对江清月的了解,她所谓的一点小女子心思,怕是也够旁人喝上一壶了。
顾辞离开之后,江清月坐在书桌边,拿起笔,唤过绣儿:“将许衍给我叫来。”
许衍很快到来,江清月递给她一张纸。
“送去华安行宫,说这是我要的东西。”
许衍接过,一看,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冷梅香自鼻端涌入了脑海中,使得江清月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抬手就要动作,却不料手腕被顾辞一把捏住。
她挣扎,却没能挣脱。顾辞的力道不小,却一点儿都没弄疼她。
“这种动不动就动手的样子,还真和一般女子大不相同,我很欣赏。”顾辞敛眸看着江清月写满抗拒和疏离的双眼,声音愈发温润了几分,“但是县主要是对我的态度和对别人不一样,我会更加高兴。”
“滚!”江清月抬脚在顾辞脚上狠狠一踩,趁着他怔愣的空挡,闪身到一边,含了十二万分的警惕看着他,“你再不滚,我杀了你。”
顾辞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洁净的靴上一个脏兮兮的脚印,又对上江清月真的要杀人的眼神,语气一松:“既然县主不喜欢,那在下便告辞了。”
本来因为这人帮过自己的那些个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冷哼一声,分毫不掩饰自己的言语中的嘲笑:“世人都言顾世子冷言冷语冷情,如今这般样子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世人也言县主怯弱软弱人人可欺,如今这般样子,也让在下大开眼界。”顾辞轻笑,折扇挡住了半张脸,清润的声音自扇面下传来,“可见,你我般配。”
下一刻,一截珠光璀璨的鞭子,朝着他挥了过来。
顾辞侧身避过,灵巧的身形已经到了门口。
他动作虽快,却半分慌乱忙碌也没有,依旧是那般的从容闲适。
“定情之物,一件就够了。这鞭子虽好,但是在下用,还是太女气了。”
江清月恶狠狠地瞪着顾辞,恨不得直接勒断他的脖子。
见江清月这个样子,顾辞也知道不能再多说了,转而道:“三日后,藏香阁,在下恭候县主。”
“什么鬼地方,我才不会去。”她连听都没听过。
“五年一度的寻宝大会,会上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县主当真不喜?”
一听到宝贝,江清月眼睛就亮了。
这个反应状似在顾辞的意料之中,只听他轻笑一声,身形已然消失不见。
江清月追到房门口,哪里还有顾辞的身影。
徒留这一室梅香,昭示着那人来过。
转身一看,那一桌子菜又映入了江清月的眼,顿时,十足的厌恶情绪浮上了她的面颊。
“啪”的一声,她手中长鞭正正击在餐桌上,方才没有发泄出去的气怒此刻全都发泄在了这里。碎裂声起,木桌劈成了两半,上边的碗碟落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门口进来的人登时吓了个半死。
“你们是谁?”江清月侧目看着这一群人,声音冰寒仿佛让人如置数九寒冬。
“禀荣安县主,奴才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如今奉了淑妃娘娘的命,来给县主送东西!”那小太监的声音还带着惊恐之后的颤抖,慌忙跪地禀告。
“知道了,放那儿吧。”江清月指了指已经堆了一大堆东西的桌子。
小太监带着宫女们将东西放好。
见他们放好东西之后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不动,江清月语气差到了某种地步:“放好了?那你们还不走?”
小太监一愣,小声提醒:“县主,县主您还没谢恩呐!”
“谢恩?”江清月眉头一皱,反问。
“是啊,淑妃娘娘的赏赐,您还没谢恩呢!”小太监见江清月脸色不对,声音愈发的小了。
这个淑妃是燕礼的生母,也是广元帝的宠妃,对她……
一直都不是很待见。
在她和燕礼成亲之后,一次都没有召见过她。包括合宫夜宴之类,也都是点名只需要燕礼带了谢芸姝去,仿佛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如今她得到了封赏,这淑妃也知道表示表示了?
江清月起身,翻开了淑妃赏的那几个锦盒。
看着里边的一样样东西,她哼笑一声。
“这镯子,看起来倒是通透,但是里边这杂质,也不少啊!”江清月拿起来端详了端详,然后“啪”地一声,扔在了那小太监面前,翠绿色的镯子,瞬间碎成了几截。
“皇上赏了不少东西,里边也有玉镯,可比这个材质好多了。淑妃娘娘好东西少,也怪不得。”江清月笑嘻嘻地对上了小太监震惊至极的眼神,“这东西最好还是和皇上赏的分开好,免得我哪天弄混了戴错了,让皇上看见,以为我不喜欢皇上赏的东西呢。”
然后江清月从另外一个锦盒中,拿起了一块儿白色的锦帕。
帕子是上好的流云锦,只是上边绣着点点红色的花瓣,显得有些突兀。这花瓣不是团成一朵花,而是散落在整块儿帕子上,看起来鲜红刺目,怪异极了。
江清月冷笑,“嗤啦”一声将帕子扯了个粉碎。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和我论贞洁,大可大大方方直接说。不必送什么有污点的镯子,不洁净的帕子,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暗示,以为能恶心到谁?”
“县主,淑妃娘娘……”
“滚!”江清月打断了小太监的话,将淑妃的几个锦盒端起来,哗啦啦扔了一地,里边笔墨纸砚,还有几本将女子德行的书掉落出来,散落一地。
“带着这些东西,滚!”
已经听闻了今日江清月在大殿上的表现,以及太子府发生的事情,小太监一点儿都不敢怠慢,连淑妃让江清月抄录女德之书一百遍的吩咐也不敢说了,招呼着后边的小宫女们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收好,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淑妃这是来示威的么?江清月轻嗤一声,满面不屑。
就凭那么点子东西就想给她下马威,简直是做梦去吧。
一室狼藉,让人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江清月抬步出了房门,方向,正是茹夫人的海棠院。
江清月灵巧地朝着旁边一跳,便躲过了那个巴掌。
“江清月!”燕礼一只手狠狠指着江清月的鼻尖,声音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将整个王府弄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惩治下人而已,怎么?”江清月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梅枝,颇为挑衅地看着燕礼,“这些人以前欺我太甚,我如今惩治惩治,给自己讨个公道,不可以?”
“你……”燕礼正欲再发作,手被人轻轻一抚,他转头,看见谢芸姝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谢芸姝神态温柔,眼神缱绻,望向燕礼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意。看着这样的妻子,燕礼满腔的怒火竟然慢慢平息了下来。
谢芸姝上前一步,看着江清月,柔声道:“妹妹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大可以来告诉我,我会替妹妹做主。如此在府里大动干戈惩治下人,这可不是我们齐王府的门风啊!”
“你齐王府的门风,和我有什么关系?”江清月笑着反问,“我就是这种手段,就是要惩治这些欺上霸下的奴才。王妃若是真的这么好心,在以前我被这些个奴才们欺负的时候,就可以出来替我做主了,既然没有,又何必在这里放这些马后炮呢?”
江清月一连串的话,将谢芸姝说得面红耳赤,登时亟亟上前,一步拽住了江清月的手,语气十分急迫而又恳切:“妹妹是在怪我?姐姐……”
“我在我家为嫡长女,不记得还有一个姐姐。”江清月一把将谢芸姝的手拂掉,冷声道,“既然王妃身为王府掌家人却不能为别人做主,那我便自己来。”
说着,江清月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了燕礼:“要是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中,我也是说得清的!”
燕礼勃然大怒,一把将谢芸姝挡在自己身后,让她不要再受江清月的冷言冷语:“你少拿父皇来压本王!”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江清月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你们都给我好好跪着,我没叫你们起身,要是谁敢起来,别怪我手段毒辣!”
“江侧妃!”谢芸姝的声音变得比方才冷了好几十个度,她一双上挑的凤眼看着满满的警告与告诫,直直射进江清月清凌凌的眸中,当真多了几分当家主母的风范,“我已经告诫过你了,要是江侧妃再不知好歹这样闹下去的话,你的脸面也不会好看!”
“哦?是么?”江清月一丝惧意也无,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梅枝,慢慢踱着脚步,“那王妃便让我见识见识,您到底有几分本事?”
“好。”谢芸姝点点头,很敬佩江清月这种死鸭子嘴硬的精神,“来人!江侧妃目无纲纪狂妄悖论,把她带下去,家法伺候!”
身后的那个看江清月一万个不顺眼的婢女立刻扑了过来。
江清月站着没动,在她马上就要靠近自己的时候闪身一躲,丫鬟直接扑在了后边一个小厮的身上,痛得她“哎呦”一阵乱叫。
江清月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家法?”江清月晃晃脑袋,语气吊儿郎当的,还故意十分做作,“王妃用家法教训我,就是师出有名。我用家法教训下人,怎么就是狂妄悖论了?王妃您这可是双标得厉害啊,我不依呢!”
她这幅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欠揍极了。谢芸姝看着摇头晃脑的江清月,刻意做出来的沉稳大度再也装不下去了。
齐王府外边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看着王府内的纷争口角,指指点点。
“把外边的人都疏散!”燕礼广袖一挥,“把江侧妃给我绑起来,关入王府大牢!”
“皇后娘娘想给我用刑都没用上,你还想关我?”江清月眉梢一挑,给了燕礼夫妇一个蔑视的眼神,“我现在只是罚他们跪上几个时辰,要是惹急了我,一会儿我把他们都给杀了也说不定!”
“哎呦,王妃啊……”马管家突然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拽着谢芸姝的裙角就是鼻涕眼泪一大把,“王妃可要为老奴做主啊!方才江侧妃在奴才腿上那么一敲,奴才的腿怕是直不起来了,以后再也不能伺候王爷王妃了啊……”
眼见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奴竟然被江清月打成了这幅样子,谢芸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摆手,狠狠道:“都没听见王爷的吩咐吗?快点儿,都给我把江侧妃拿下!”
江清月冷哼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梅枝,自袖中甩出一团东西,“啪”的一声甩在了地面上,流光溢彩折射出的无数光芒绚烂夺目,正是她刚才从那位英国公府的小姐手中夺得的缀满了珠宝的长鞭!
“谁要是不知死活,被这鞭子夺了性命,可不关我的事!”
“放肆!”谢芸姝怒喝一声,“快把她给我拿下!”
江清月长鞭一甩,轻而易举便勾过了第一个朝着自己扑来的侍卫的脖子,手腕一转,鞭子像是被注入了十足的韧劲与力道,将那侍卫狠狠甩在了地上,脖子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江清月……你……你竟敢杀人!”谢芸姝看到这一幕,登时依入了燕礼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口,浑身颤颤的,“王爷,王爷!你看她……太过放肆了!”
江清月斜眸看她,冷声嗤笑道:“让侍卫带剑而来,不也是存了杀我的心思吗?我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江清月!”燕礼一把攥住了江清月的手腕,作势就要将她手上的鞭子夺走。
江清月右手一甩,鞭上的宝石粗砺砺地划过燕礼的手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王爷!”谢芸姝大叫一声,立刻满面心疼地用帕子捂住了燕礼血流如注的手背,目光更是含着十分的阴沉与毒辣,恨不得直接将江清月碎尸万段,“本妃明日便会进宫禀明皇上皇后,好好惩治你这个目无尊卑上下不分的女人!”
江清月一丝慌乱也无:“好,王妃最好快点儿去。我惩治几个王府下人,王爷王妃便大加阻拦,我倒是也想听听,皇上对这事儿是怎么看的!”
谢芸姝牙关紧咬,怒极反笑:“好,你且等着看!”
然而,谢芸姝话音刚落,便听外边传来一声尖细的太监唱喝声:“圣旨到——”
明明是低沉悦耳好听至极的男声,却让那女子身体一软,霎时间冷汗淋漓。
“长公主……”那女子立刻求饶般地看向了燕正宁。
“那顾世子想如何?”燕正宁坐在顾辞的左后方,只可以看到他一点侧脸,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是:听说,这人不是很好相处。
不过燕正宁倒是不慌,她有长公主的身份在,顾辞不过是个王府世子,想必只会小惩大诫意思意思一下。
“今日是皇上的万寿节盛宴,见血光也不合适。”顾辞轻轻摇着折扇,又啜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是在处理什么蚂蚁蛛虫,“那就先关起来,改天拖到个没人的地方,乱棍打死就是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骇,而那女子,则是差点儿直接晕过去。
燕正宁则是直接拍案而起:“顾辞,你存心和本公主作对?”
“本世子和长公主从无交情,缘何要和长公主作对?”顾辞一个眼神都没给燕正宁,“长公主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其余众人,瞬间陷入了这紧张无比的气氛中,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估计这世界上,只有顾辞才敢这么和长宁长公主说话了。
“咚”的一声响,是江清月重重将白玉盏放在了案几上,很多人又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吾皇寿宴,本来其乐融融一派祥和,偏偏她生出这诸多事端,扰了皇上的兴致。折损我和顾世子清誉就罢了,关键这是对吾皇大不敬。那长公主说,如此大不敬之罪,应当如何处理?”江清月问得很是直接。
都嚼舌根嚼到她脸上了,她可不想任由这事就轻飘飘地过去。
燕正宁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帕子,她没想到这个江清月竟然会将这个问题扯到皇上身上!
这么一个罪名盖上来,若是她想保,也不好保了!
半晌,燕正宁冷嗤一声:“自然是由皇上定夺。”
“皇上,皇上饶命啊!”那女子立刻对着广元帝连连叩头。
片刻,广元帝沉声开口:“拖下去,掌嘴八十,驱逐出京。”
那女子闻言,大惊失色,掌嘴八十,她怕是要被打傻了!而且她这次跟着长公主来京城,就是想结识京城的高门公子,好让长公主给她许一门好亲事。若是被驱逐出京,她便再也不能入京了!
从今以后,她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那川州小地了!
“皇上,皇上饶命……长公主救我!”
但是没人理会她的尖叫和告饶,任由她被拖了出去。
“顾世子觉得,朕这么处理,如何?”
顾辞薄唇微勾:“皇上圣裁,自然是好。”
广元帝老眼深沉地扫过下首一众人:“若是日后,再让朕听到这些个闲言碎语,定然要按照刚才顾世子所言,直接乱棍打死。”
下边众人立刻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对着广元帝磕头,口中连道不敢。
“坐吧。”广元帝说罢,欢公公鼓掌三声,大殿内又是一阵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顾辞朝着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便见那人上了台阶,和广元帝说了什么话。
广元帝点了点头:“那就请进来表演吧!”
欢公公顿时点了点头,走到了嘉和宫外边。
不出片刻,嘉和宫外边一直挡着的红布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来的戏台子。
戏曲声响起,是一出十分合时宜的“五女拜寿”
“棠梨阁前些天来了京城表演,因着是天下第一的戏班子,所以辞特意去找了他们,让他们多留了几日,来给皇上贺寿。”顾辞对着广元帝解释。
“就是那个据说有天下第一美人在里边的棠梨阁?”广元帝反问。
顾辞淡淡颔首:“棠梨阁的名声果然是满天下,就连皇上也知道了。”
欢公公一听这个,也“哎呦”了一声:“皇上,听说前些日子这棠梨阁在醉仙楼唱曲儿的时候,真是万人空巷,所有人都跑去看这第一美人了。而且据见到的人说,真真是好看极了,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这个称号!”
皇后和淑妃皆是脸色微动,看向了广元帝,见广元帝目光深沉地看着外边,并看不出什么思绪。
隔得这么远,她们看不清那第一美人的样貌,但是台上那好几位女子,其中一位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韵媚骨,想来便是她了。
江清月没有看戏,她在看燕礼。
发现燕礼果然在一听到“棠梨阁”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些坐不住了。
尤其是看到卿娘出现,瞬间,脸色大变。
前些天在醉仙楼的瑶台,他喝了酒便搂着卿娘睡了,谁知道醒来之后怀中之人便变成了卢玉容!
然后便是一系列的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等到闲下来之后,却早已找不到卿娘了。
他以为是棠梨阁离开京城了,但是不曾想,竟然还在!而且还来宫内祝寿!
按照他父皇的脾性……
燕礼眉头几乎要皱成一个疙瘩,愈发的焦躁了。
江清月菱唇溢出一抹冷笑,她倒是想要看看,这燕礼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个曲子,听得燕礼是如坐针毡心神不安。
曲毕,掌声雷动。
整个戏曲班子的人进入大殿,给广元帝祝寿。
“你,叫什么?”广元帝指了指最中间站着的卿娘。
“奴婢名唤卿娘。”卿娘上前一步,盈盈拜倒。
“好,赏。”广元帝广袖一挥。
戏曲班子的人谢恩后,退了下去。
广元帝给了欢公公一个眼色,欢公公瞬间明白了圣意,跟着退了出去。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当然知道广元帝是什么意思。
“这位第一美人可真是有福啊!”
“是啊,也只有入了宫,才不埋没了这位第一美人!”
听到身后这些窃窃私语之声,燕礼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王爷。”谢芸姝柔柔唤了燕礼一声,“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当然能揣测出燕礼如今这般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她不能那么说,她还必须旁敲侧击地提醒燕礼这是什么场合,他一定要分清形势。
燕礼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松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的郁结和愤懑。
宾客尽欢,已经过了亥时,这宴会也到了尾声。
却听外边传来一声通报——
“淑仪郡主到——”
江清月一边将毛笔挂好,一边道:“明天一早,就送过去给华安八皇子,说这是我要的东西。”
“这……”许衍揉了揉眼睛,重新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他没有看错。
“记得告诉他,这是我要的聘礼。”
轻飘飘的纸从许衍手里掉在了地上,许衍整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惊骇无比:“聘礼?”
今天他接到宫里传来的一个消息,说是荣安县主病重,七日之内不准出府,让他好好打点着。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人突然间就病重了,但是只能照办。
但是现在她说……聘礼?
县主不是齐王府的侧妃吗?这聘礼怎么还是和华安八皇子要的?
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一瞬间全都涌入了许衍的脑海中,让他的脑子一瞬间崩坏了。
“华安国开出条件,让我去和亲,我同意了。”江清月三言两语地给许衍解释,“那是我和八皇子要的聘礼。”
绣儿在一边站着,看不清楚上边的字写的什么,但是并不多。
“小姐,那八皇子不是要风风光光地娶您吗?您怎么就要这么点儿东西?”
一般情况下,聘礼代表着男方对女方的重视程度,小姐要的东西不多,会不会让华安那边的人觉得小姐很好娶?以后小姐嫁过去,岂不是要受欺负?
“东西在精,不在多。”江清月轻啜了一口茶,缓声道,“去吧。”
许衍颤抖着手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叠起来,放入怀中。
“那奴才……先告退了。”
江清月点点头。
出了清秋院,许衍还是觉得刚刚听到的看到的,太过不可思议了。
回到管事房,许衍洗了把脸,又拿出纸。
没错,字还是那些字。
许衍找出一个锦盒,将那张纸小心翼翼放进去,想着明天去华安行宫……
华安的人见到这个,会不会让他直接死在那里?
外边传来一阵声响,许衍立刻跑出去一看,发现是喝得醉醺醺的燕礼回来了。
“王爷。”许衍立刻上去扶住站立不稳的燕礼,“奴才送您回去。”
燕礼涨红着脸,呼吸间口鼻溢出的全是酒气。
“去……去……”刚刚说出两个字,燕礼便冲到一边,一阵大吐特吐。
“您要去哪儿?”许衍立刻问。
但是燕礼只是勾着许衍的肩膀,身子不停下坠,喘着粗气。
“你们都过来!”许衍叫过一边的几个奴才,“快将王爷抬回去!”
但是几人七手八脚地刚刚将燕礼抬起来,燕礼就各种挣扎,直接摔到了地上。
奴才们纷纷跪地,口中不断喊着饶命。
燕礼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朝着一边踉踉跄跄地走了。
许衍想立刻跟上,但是燕礼传来一阵惊天怒吼:“滚!”
许衍立刻不敢动了。
燕礼离去的……
那是清秋院的方向啊!
许衍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江清月,毕竟荣安县主现在从来都没有在齐王手中吃过亏。
但是燕礼就不一样了。
转而一想,主子们的事情,和他们做奴才的……
关系好像不大。
江清月正拿着一本书百无聊赖地看着,外边传来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然后就是绣儿的阻拦:“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
燕礼狠狠将绣儿推搡一边,一脚踹开了江清月的房门。
便看见了那个在桌边走着,手中握着一卷书的女子。
酒精作用下,他的眼神无法聚焦,但是晕黄色的灯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平时不可能带有的温柔。
燕礼踉踉跄跄走过去,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都伏在桌子上。
这股子酒气,让江清月很是不爽。
“今天你能替我说话,我很感激你。”燕礼打了个酒嗝,“谢……谢了。”
江清月“嗯”了一声:“如果你是特意来感谢我的,那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但是燕礼没动。
老半天,江清月都以为他是趴在那里睡着了,才听他嘟哝着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拒绝?江清月,你为什么不拒绝!”
江清月像是对待一团空气,并未搭理他。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你就不为我想想吗?”燕礼看来真的是喝醉了,什么话都好意思说,“我齐王府的面子,现在真的是被羞辱得一滴都不剩了!”
“自己的面子是自己争取的,难道还指望着别人施舍给你?”江清月的声音和燕礼现在的心境一样,冰寒入骨。
“我有什么资格?我不敢说话,不敢忤逆父皇……”燕礼说着,狠狠打了个酒嗝,“但是你不一样,你敢,你什么都敢……”
江清月简直被燕礼这个逻辑给逗笑了:“我敢,所以我就要替你挣你齐王府的面子吗?”
燕礼伏在桌子上,口中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清月摇摇头,罢了,看在他是在喝醉酒说胡话的份儿上,不和他一般见识。
“绣儿,叫人来将他弄出去。”
“滚,我还没说完!”燕礼一拍桌子,摇摇晃晃站起身,瞪着江清月,“江清月,你就这么厌恶我,是不是?你就算要嫁给他们去和亲,也不想呆在我这个齐王府了,是不是!”
江清月清凌凌的眸光,回视着燕礼,倏然勾唇一笑:“是,你说对了。”
燕礼眸光一紧,张大嘴喘息了几声,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若是早些同我和离,不就没有今日这么多的事情了么?不管我是去和亲也好,改嫁也罢,都扯不上你齐王府的面子。”江清月唏嘘感叹,“齐王殿下,你又能怪谁呢?”
“是,谁都不怪。怪我,怪我。”
“反正几天后,我就和齐王府没什么关系了,到时候也就不需要再对着我生厌了。”江清月笑嘻嘻的道,“当然我也是。”
“我不讨厌你。”燕礼摇摇头,慢吞吞地纠正着江清月的话,“起码现在,我不讨厌你。”
江清月嗤笑一声。
“江清月,我也想过,和你重来。”燕礼深吸一口气,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但是,我没机会了。”
“是啊,你没机会了。从你那天晚上,将她扔到雪地里之后,你就再没有机会了。”
燕礼嘟哝了一声:“是啊,我不该不相信她的。”
“因为她死了。”
燕礼点头:“我知道。”
“那个满心满眼爱着你的江清月,死了。”
江清月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划过燕礼已经麻痹了的心脏,鲜血淋漓。
“是,我知道,你的心死了。”
江清月摇摇头,燕礼明显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也是,正常人,只能理解到燕礼这个程度。
“事到如今,许多事情都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燕礼喉头一哽,有些酸涩,但是他强压下心中的难受和痛楚,哑声问道,“江清月,你现在,是不是还特别想与我和离?哪怕穷尽办法,不择手段?”
“是。”一个字十分干脆,没有任何犹豫。
燕礼看着灯光下,这个陌生遥远到他仿佛从来都没认识过的女子,缓缓点了点头。
“好,那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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