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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1-09




我穿书了,还将书中的纨绔子弟教导成了镇国大将军。

按书中原本的轨迹,他应该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

可是,我却亲眼看着他被万箭穿心而死。

重来一次,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少年郎,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

“去踢蹴鞠吧,我们裴儿一生顺遂就好啦。”

1.

意识回笼,我眼前发黑,手迅速捂住脖子,急促的呼吸着。

我不自觉剧烈的鼓动着我的肺部。

血液从大动脉中流出,呼吸漏风的感觉好似还存在着。

痛苦,绝望,只能无力地感受着生命慢慢从我的身体中流走。

我一把抓起旁边的茶壶,大灌几杯后,情绪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任何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都有被清算的可能,更何况这个将军已经战死了。

作为镇国将军的旧部,我也被找了个由头处死了。

我看着眼前正在阳光下肆意挥洒汗水,努力练刀的裴明宇,思绪不由得飘向上一世。

这么生动,富有活力的少年郎,我许久,许久未见了。

上一世,我穿成了这个纨绔子弟的女夫子,负责教导他习武。

在我的严苛教导下,他成功的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作为将军在边疆击退突厥。

凭借军功,裴明宇成功的让裴家更上一层楼。

同时,他也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我本应该为此感到自豪的,可我心中的欣慰之情,在亲眼看着他被万箭穿心后,烟消云散了。

那场战斗,他拖着伤腿上了战场,最后,也没能成功的走下来。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滴到了他脸上的伤疤里。

他干裂的嘴唇蠕动,想说话,可血止不住的涌出。

我不得不凑近他,才听见他说:“夫子,之后的事,就麻烦你了。”

思绪发散着,我看着眼前利落的挥着刀的裴明宇,他渐渐消失的心跳声仿佛还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觉他的刀法耍的比上一世这时候的他要好些。

我想起书中他原本的结局,虽是个纨绔子弟,可也平安顺遂的过完了这一生。

没有因为意外英年早逝。

想到此,我冲上前去,一把将他的刀夺了下来。

“夫子,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眼前的少年眼神懵懵的,不知道为何夫子突然发了怒,只想到应该是自己的原因。

我听着这声许久未听过的夫子,只觉得自己眼眶发酸。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无事,裴儿,今日无需再练了,去玩吧。”

以后也无需练习了,这一世,我希望他快快乐乐,平安的度过一生。

2.

“真的!”

裴明宇高兴地眼睛都亮了,如果他有尾巴,应该会止不住的摇摆。

我看着有些孩子气的他,不禁失笑道:“当然是真的,你不是想去踢蹴鞠吗?快去吧。”

“太棒了!”

裴明宇兴冲冲地冲向他的院子,换衣服去了。

也是,上一世这个时候他还被我压着学新刀法,已经许久没有放过假了。

也难怪他会这么兴奋。

我看着他完好的四肢,不禁想到上辈子他的腿受了伤,到最后他连上马都要别人搀扶。

到了那种地步他都不肯下战场。

“夫子,最后一战了,我要是不上,就对不起我的将士和城中百姓。”

他深深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印在脑子里。

裴明宇努力的控制着马匹,他的残腿让本是马上好手的他成了一个业余的骑马人。

他成熟坚毅的脸上还有来不及擦干净的已经干涸的血。

可他的脸却并不狰狞,反而显得更加厚重,仿佛已经和边疆的土地融为一体。

裴明宇没再看我,调转马头领着军队出了城门。

门那边,是乌泱泱的突厥大军。

他只是对我说:“夫子,五年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在我陷入回忆的时候,一声叫喊从远处传来。

“夫子,一起去吧!”

换下劲装的裴明宇身着一袭白衣,清朗俊秀,正挥着手招呼着我。

脸上没有刀疤,没有鲜血,白白净净的,不像个纨绔子弟,倒像个调皮的小少爷。

我收起散乱的思绪,向裴明宇走去。

也好,上辈子作为裴明宇的心腹上了战场后,到死之前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今日和他一起换个心情吧。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大脑却一刻也停不下来。

怎么才能让裴明宇放弃当一个将军呢?

我看着窗外的热闹的街道思考着。

突然,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时间点。

“停车!”

就在这时,裴明宇好像发现了什么,赶忙叫停马车,一下就窜了下去向前面走去。

3.

我从发呆的状态抽离出来,这才听到前方传来的吵闹声。

“死丫头,快跪下叫爷,看看有没有人买你!一两银子都卖不出去的赔钱货,还有脸哭!”

当我走上前去,就看到两个衣着褴褛的人在拉拉扯扯。

看上去是父亲的男子将女孩强硬的压跪在地上,嘴里还不清不楚的骂着什么。

“小贱皮子,还敢私奔,让老子赚不到钱我就把你和你妹妹一起卖给人牙子,好歹能回点本。”

男子扇了小女孩一巴掌,女孩的头发被扇的散乱,露出眼角的一大块红色胎记。

顿时,周围的人群大惊,窃窃私语起来。

“呦,这胎记,算是破了相了。”

“可不是,怪不得她爹这么讨厌她。”

“不能这么说,他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

我听着看着这些事,眉头皱起。

刚想开口阻止,有人却比我更快一步。

“呦,还是个小美人。喂,你,多少钱,小爷我买了。”

裴明宇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扇子,吊儿郎当的扇了起来,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那男人一听见裴明宇的话,立马笑的像一朵菊花,谄媚的说道:“多谢爷,便宜,便宜,一两银子就成。”

裴明宇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了那个男人说道:“听你的话,还有个妹妹?爷一并买了,剩下的就算赏你的。”

“呦,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裴明宇一收扇子,示意随从跟着男人去接妹妹。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拉着女孩就上了马车,而周围不断传来八卦声。

“你说这裴公子,喜好可真是特别啊。”

“早就听说他喜欢玩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男女不忌呢。”

“可不是,听我隔壁奶奶的邻居的妹妹讲,还会特意出来搜罗呢。”

......

我感觉到女孩坐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安慰道:“别担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如果我没有上一世的记忆,恐怕也会以为裴明宇是个色欲薰心,荤素不忌的人了。

作为这本书的背景板,只出现过一两次的路人甲,书本中对于裴明宇的描写并不多。

只是写到了,他是一个有些秘密的纨绔子弟。

裴家作为武将世家,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有些不被皇室待见了。

而有一个孱弱且有污点的继承人,会让他们家被盯上的风险减小很多。

裴明宇会搜集穷苦人家的孩子,无论男女,以买乐子的名义买下他们,暗中交给裴家名下的商铺,让他们去打杂做事养活自己。

久而久之,纨绔子弟,混不吝的名声算是安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久,裴明宇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狡黠,悄咪咪的对我说道:“夫子,我还让人偷偷地打了那男人一顿。保证他的屁股肿的半月都下不了床。”

我看着这个依然带着些玩心的小公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倒是考虑问题全面了许多。

蹴鞠算是踢不成了,我们带着小女孩去了一家商铺,安置了她。

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天生是个哑巴,也是可怜。

之后的日子,我并不再带着裴明宇练功。

反而,我得天天躲着他。

4.

“夫子——夫子——练功啦——夫子——”

裴明宇在裴府里到处找我,看到井都得朝井口望两眼。

我则躲在裴府最高的树顶上歇着,听着这传遍全府的叫喊声。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裴明宇缠我缠的紧。

说不用练功了,不觉得高兴,反而一副“你不要我了”的表情。

每天不是寻我练功,就是找我看兵书。

被缠的烦了,我才不得已躲到这颗他现在一定上不来的树上。

我躺在树枝上望着树顶。

说起来,裴明宇最后还说了一句话来着。

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如果?如果?”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在当你的学生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树的另一边传来。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往后瞧了一眼。

果然,是裴明宇。

我有些意外,可又没那么意外。

他的神情变了,没有那么天真,更像上辈子的那个将军了。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靠回树干,问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死去之后,回来的比你早。”

“再体会一次地狱训练,不好受吧。”

我自嘲的笑道。

说起来,上辈子裴明宇就说我的训练像是在杀人呢。

“还行,挺怀念的。说实话,我宁愿一辈子被你训。”

裴明宇的话太过直白,说的我不知如何回应。

师生恋?两辈子我都没想过这件事。

至少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吧。

“你又是为什么回来了?”

裴明宇见我不吱声,知道不能逼我太紧,换了一个话题。

“被抹了脖子。”

我叹息一声,跟他说了说上辈子的事。

5.

最后一战,裴明宇用鱼死网破的胜利,为边疆带来了近百年的和平。

突厥被打怕了,黎朝和突厥签订了和平条约,也开通了贸易往来。

条约签订的那一天,姚关,裴明宇到死都守着的那座城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为战争平复,为和平往来。

而我,带着十不存一的裴家军和裴明宇的尸体,回到了京城。

裴夫人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她的丈夫和儿子。

在看到裴明宇的尸体后,一下就晕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大病。

裴家已经没有可以撑起责任的人了。

为了实现和裴明宇的承诺,我冒充与裴明宇在边疆结了婚,以裴家少夫人的名义,打理着裴家家业,安置裴家军,抚慰死去战士的家属。

就在一切快要回到正轨的时候,皇宫中传来一道圣旨。

裴家有谋反之嫌,诛九族。

“然后我就被抹了脖子啦。”

我故作轻松的对裴明宇说道。

裴明宇嗤笑一声:“我裴家仅剩妇孺和残兵,无一青年力士,居然还能让他们胆战心惊。”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的新帝根基不稳,看谁都像反贼呢?”

我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这辈子还上战场吗?”

如果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少爷,我当然可以将他推离这个火坑,可他现在是镇国大将军。

裴明宇有他自己的判断。

树枝动了一下,裴明宇好像站了起来。

“当然!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换来了近百年的和平,很值啊!”

裴明宇的声音不在低沉,反而斗志昂扬。

“我们可以把突厥打怕一次,就可以打怕第二次!”

裴明宇不知从哪折了根树枝,戳了戳我,声音带着愧疚。

“夫子,这次你就别搅这趟浑水了。上辈子也是,你要是不当我夫子,也不至于被牵连。”

我将树枝扒拉开,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寻仇当然要找元凶了。这次,我们从长计议,一定都会平安无事的。”

随即,我们俩利索的下了树,在书房密室中商讨着计策。

在我们暗中准备的同时,一个很重要的时间点,元旦宴会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