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班上所有人觉醒分数系统，能看清每个人的高考分数。
他们惊讶地发现，向来年纪第一的我，是班里的倒数一名。
于是万年第二的死对头嘲讽我：「平时的成绩都是抄的吧，为了赢我你也是煞费苦心。」
一直以来的追求者也转变了目标，成了第二的舔狗。
可是我是不是忘记说了。
我已经被保送了啊。
0.
高考前一天，全班觉醒了超能力，所有人都看见头上的数字。
那是一天以后的高考成绩。
按照排名，我是班级倒数第一。
我爱赖床，在宿舍里多躺了几分钟。
结果就这几分钟，一个炸裂的谣言在班级传开了——年级第一的成绩都是抄袭来的。
忘了说，年级第一，是我。
02.
我到教室时，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
是一种夹杂着探究和嫌弃的目光。
我丝毫没在意，顶着睡眼朦胧的眼就在座位上等早餐。
我未来的男朋友，陆淮川，会雷打不动地给我带早餐。
我刚坐下一秒，万年老二林妍可故意放大了声音赞叹：
「淮川，你家阿姨熬的汤真好喝，以后我都想喝。」
我转过头看去。
那份从前独属于我的早餐，现在整整齐齐地摆在林妍可的课桌上。
还有我曾经给陆淮川提过的，爱喝的排骨汤。
林妍可嘴角挑起挑衅的笑，朝着我的方向：
「不过听说现在连排骨都有假的了，你说还有什么是真的嘛。」
她把假字咬得很清晰。
下一秒我便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我身上。
陆淮川宠溺地摸上林妍可的头：
「妍可想喝的话，天天给你带。」
我大脑瞬间空白。
陆淮川可是曾经和我约定过，考完试就正式在一起。
现在这是？
变心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是过去把陆淮川拉出去问清楚，还是什么也不做。
我只能尴尬地咳嗽两声。
陆淮川发现了我，没有和平常一样死皮赖脸地凑上来，反应极其冷淡。
「有人咳嗽，别把感冒传染给你了，你可是要考状元的人。」
他把林妍可护在身后，仿佛我是什么恶狼。
我无言咂舌，好半晌实在憋不住才问了出来：
「陆淮川你和林妍可在一起了？」
「哈哈。」
实在是太尴尬，我只得笑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陆淮川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你自己不会看？我怕是忘了，你装年级第一太久，是不是看别人也觉得都是装的？」
「没关系，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我决定高考后和林妍可在一起了。」
「毕竟，只有状元才能配得上我。」
林妍可挑衅地扬起脸，伸手和陆淮川十指紧扣。
03.
「林妍可是状元？」
我歪着脑袋，实在很疑惑。
还没考试，怎么就出了状元？
林妍可轻笑一声，从陆淮川身后站出来，拿下巴对着我：
「当然是我，难不成是你？四百零七分也相当状元？」
「你这样的分数，只会拉低我们班的平均分。」
「你配进火箭班吗？」
四百零七分？
在说我吗？
我拉了拉同桌的袖子，轻声问：
「我只考四百零七？他们脑子有问题吧。」
同桌担忧地望向我，抿嘴慌了好半天，才把他们觉醒分数系统的事情告诉了我。
合着就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现在你懂了吧？贺知瑶，你平时的成绩都是抄的吧？为了赢过我，你也是煞费苦心。」
接着她看了一眼陆淮川，白了我一眼：
「我还不知道吗？你考第一就是为了勾引淮川。」
「但是对不起啊，你这样虚荣的女人，淮川是看不上的。」
陆淮川点头，失望的眼神从我身上扫过：
「贺知瑶，你太让我失望了，枉我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么多时间，早知道你第一是假的，谁能看上你。」
「小孩身材。」
我以前不了解陆淮川的时候，听说过他曾发誓只会和年级第一谈恋爱。
因为只有年级第一才配得上他。
我以为只是他中二时期的一句玩笑。
没想到来真的？
什么时候分数成了选女朋友的标准了？
以前他对我那些虚情假意枉我当做真心。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陆淮川和林妍可面前：
「王八配绿豆，你两还真是绝配。要不要给你们现场演奏结婚进行曲，你们现在领证啊？」
「一个万年老二，一个自视甚高，还好你两决定在一起了，不然可要去祸害别人。」
噗嗤。
本来因为我的话，陷入寂静的教室里，发出一阵笑。
众人的目光从我们仨身上移到声音的来源。
连我也没忍住看过去。
是徐宋闻，学校校草，班级倒数第一。
现在是倒数第二了，我在他后面撑着。
他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看向我，很认真地询问：
「我会弹钢琴，需要伴奏吗？」
林妍可和陆淮川脸都黑了。
他俩惹不起徐宋闻。
林妍可声音都低了几分，带着撒娇的意味嘟囔：
「徐同学你怎么这样？我只是替淮川打抱不平，毕竟有个虚荣怪骗了他的感情，我只是心疼他。难道徐同学不觉得过分吗？」
林妍可指着我，说得字字真心：
「她霸占第一这么久，谁知道是不是和学校里什么领导有关系，做了弊......」
「毕竟高考四百零七分，我们班随便谁拿脚考都比她考的高。」
「那我就想问了，她平时的成绩是怎么来的呢。思来想去，终于让我想起有一天在学校门口看见她和校长拉拉扯扯，说不定......就是那么来的呢。」
04.
我真是低估了林妍可睁眼说瞎话的程度。
我和校长正常打招呼，也能被她说得这么让人浮想联翩。
但这种事情，我才不会陷入自证陷阱。
我双手一摊，递到林妍可面前：
「谁举证谁证实，请交出我作弊的证据还有和校长拉拉扯扯的证据。」
林妍可斜瞥我一眼，不屑地回答：
「你既然敢做这种事情，那肯定藏得好好的，怎么会给我们露出证据？」
「要说最大的证据，不就是你的高考分数吗？如果你真的是年级第一，怎么会只考四百零七的？」
我真是无奈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非常疑惑地问：
「你是猪脑子听不懂人话吗？」
「我说了，谁举证谁证实，你怎么证明四百零七分是我的高考成绩？」
林妍可瞪大了眼，指着我鼻子，你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只留下一句：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你是最傻的人，既看不见也不能理解。」
「你和我们有壁！」
我和林妍可说不下去了，她太笨。
我转过身问同桌：
「你们为什么觉得是高考分数？」
同桌眨巴眨巴眼睛：
「是林妍可发现的，除了你之外数字从小到大都是按平时排名来的，感觉还是有点可信的......」
同桌越说越小声，接着露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问：
「瑶瑶，你不会真的高考发挥失常吧？连你都发挥失常的话，那题是有多难啊......」
林妍可「诶」了一声，插进我和同桌的对话：
「说什么呢？什么发挥失常，这叫正常发挥呀。」
「毕竟她平时那些第一，可是来得蹊跷。」
陆淮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林妍可的话也表示赞许：
「是有些奇怪，贺知瑶，事实摆在面前，你就别装了，没人给你说过吗？你这样装逼，特别丑，没有男人会看上你的。」
「还有，你霸占了妍妍这么久的第一，你应该向她道歉。」
「也应该向被你欺骗了这么久的我道歉。」
「至于我的那些早餐，就当我喂猪了，你也不用还了。」
「一周前我送了你一个草莓发夹，你还给我吧，我要送给妍妍。」
林妍可满眼感动地回望陆淮川。
而我整个人却如同被天雷劈中。
这是在演什么肥皂剧现场？我难以想象这种话是从高三快毕业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无语扶额：
「第一，我有装逼的资本，我也不需要被男人看上。」
「第二，你和林妍可污蔑我作弊，应该向我道歉。」
「第三，你那个草莓发夹，我早弄丢了，难看得要死。我明天去小商品批发超市赔十个给你。」
陆淮川满脸地不可置信看着我：
「你丢了？」
「那可是我精心挑选了好几天的礼物，你居然弄丢了？」
「贺知瑶，你不仅是个虚荣心强的女人，还是一个践踏别人真心的人。」
林妍可瞬间附上陆淮川的身体，轻轻拍打着，柔声安抚：
「淮川别气了，是这个贱人不知好歹，要是我的话，恨不得天天戴头上。」
说完，她还刮了我一眼。
「哦？你真的要天天戴头上吗？」
05.
徐宋闻突然开口，站起身来，迈着长腿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巨丑无比的草莓发夹。
芭比粉，儿童抽象画草莓，劣质得像是存放了二十年的古董。
「这是我捡到的贺知瑶，不对，你的草莓发夹，还给你了。」
林妍可脸颊抽动着看向徐宋闻手上躺着的那枚抽象发夹。
顶着陆淮川期待的眼神，握紧了拳头，戴到了头上。
一瞬间，像是进入了乡村大舞台。
不少人开始低低笑出声。
唯独陆淮川没察觉到，捧着林妍可的脸夸赞个不停。
丝毫没察觉林妍可喷火的眼神。
「贺知瑶！你真是个贱人！这么......好看的发夹都丢了，你向淮川道歉！」
徐宋闻叹了口气，站在我面前，直面林妍可：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我捡到的，不是她故意丢的。」
「就算她是故意弄丢的，也做得好，毕竟这种破烂货，也配不上她。」
「对吧，年级第一。」
他对着我挑眉一笑。
我感激地回望他点头：
「不错，这种东西，我奶奶都不一定瞧得上。」
我嫌弃地摇头：
「太过时了。」
接着又加重语气，加大摇头的幅度：
「太丑了！」
陆淮川愤恨地瞪着我，又瞧瞧林妍可脑袋上的草莓发夹：
「你别得不到就发酸。」
我懒得在和这两颠公颠婆说话，打算摆摆手就把这帕过去了。
马上也要到上课时间了，他们不想休息会儿，我还想呢。
但林妍可可没打算这么放过我。
她拉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离开。
被徐宋闻刮了一眼又赶紧放开。
「贺知瑶，你还没给我们道歉呢，你想就这样翻篇？」
「淮川说得对，你抢走我这么多次第一，拿什么赔我？」
「要不是你，我和淮川哥哥早就在一起了，你耽搁我们这么久，不该道歉吗？」
「按这么算，你还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
我在这一刻被彻底地震撼，无法平静下来。
根本没办法理解林妍可的脑回路。
她说的对，我们有壁。
或许是见我迟迟没说话，林妍可以为我是心虚了，张着嘴又要说出些嘲讽的话。
却在这时，被徐宋闻打断：
「停。」
「林妍可，应该是你要向贺知瑶道歉。」
林妍可瞪大了眼，满脸疑惑，指着自己：
「我？我错在哪里？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徐宋闻你别仗着你家有钱，就这么强势！」
徐宋闻露出嫌弃的神色，淡淡地开口：
「蠢货。」
「四百零七分又怎么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保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