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玉楹楚循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承欢,她是疯批权臣的白月光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紫金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个胆大的黑衣人立马朝他们人攻了过去。陆延昭一跃而起,直接斩杀了一人,他手腕轻轻一转,那剑尖上瞬间染上了血红.“谁敢拦我,就拿命来!”陆延昭的声音沙哑粗粝,手持大刀挡在最前,把姜玉楹掩在身后,姜承业紧随其后。周敛一张脸布满了阴鸷,喝道:“一起上!”一时间,刀剑相交,铿锵作响,人影纷乱。可寡不敌众,陆延昭很快就捉襟见肘,左支右绌了,他只得且战且退,姜玉楹神色焦灼,四处张望想要找寻出口。恍惚间,一道寒芒从闪到眼前,带着血锋的刀锋直接朝她命门劈了过来!姜玉楹脸色惨白,额头早已渗出一层冷汗,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都在颤抖,“啊——”姜玉楹满脸惊惧,随之大刀哐当一声落地,她还来不及反应,黑衣人的胸膛就被一刀从后背捅穿!她惊魂未定地仰头,就看到陆...
《二嫁承欢,她是疯批权臣的白月光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几个胆大的黑衣人立马朝他们人攻了过去。
陆延昭一跃而起,直接斩杀了一人,他手腕轻轻一转,那剑尖上瞬间染上了血红.
“谁敢拦我,就拿命来!”
陆延昭的声音沙哑粗粝,手持大刀挡在最前,把姜玉楹掩在身后,姜承业紧随其后。
周敛一张脸布满了阴鸷,喝道:“一起上!”
一时间,刀剑相交,铿锵作响,人影纷乱。
可寡不敌众,陆延昭很快就捉襟见肘,左支右绌了,他只得且战且退,姜玉楹神色焦灼,四处张望想要找寻出口。
恍惚间,一道寒芒从闪到眼前,带着血锋的刀锋直接朝她命门劈了过来!
姜玉楹脸色惨白,额头早已渗出一层冷汗,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都在颤抖,“啊——”
姜玉楹满脸惊惧,随之大刀哐当一声落地,她还来不及反应,黑衣人的胸膛就被一刀从后背捅穿!
她惊魂未定地仰头,就看到陆延昭也被刺中了左肩,刺目的鲜血迅速晕染了他的衣袍,他反手一刀结果了来人。
姜玉楹大骇,眼眶瞬间红了,“你受伤了......”
陆延昭勉强扯了扯唇角,一脸歉意,“抱歉,我大意了,没有保护好你。”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沉稳的脚步声,两批人马短兵相接,打得不可开交。
陆延昭瞟了一眼前方,松了口气,“还好,官兵来得及时。”
姜玉楹连忙从腰间取出一张锦帕摁在了他的伤口处,可血流得厉害,她果断地撕扯下自己的衣裙,帮他包扎。
楚循骑在马上,黑眸中透着冰霜,他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周围负隅顽抗的恶徒,沉声命令,“都给我拿下!一个也别放过。”
他调过来的都是地方驻军,战力极强,几乎没过多久就结束了混战,缉拿了所有的恶徒。
楚循薄唇抿成一道缝,视线在泱泱人群中来回巡视,素来镇定的他黑眸中透着一股烦躁。
姜玉楹依偎在陆延昭身侧,仔细地帮他包扎伤口,陆延昭疼得时不时还“嘶”了两声。
姜玉楹垂眸一看,自己的手也染了血,手上的力度自然又轻了几分。
她忽地恨起自己的孱弱与无能来,凭着一腔莽撞,平白连累了陆延昭。
陆延昭像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温柔地笑了笑,“没事,你尽管弄,我在军营里都习惯了,皮糙肉厚不碍事。”
好一幅情意绵绵的画面。
太扎眼了!
楚循的脸瞬间冷了下去,利落地翻身下马,几步掠到了他们二人跟前。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姜玉楹,她娇俏的小脸上泪痕交错,双眸通红,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可姜玉楹的眼里只有陆延昭,包扎妥当后,轻声问道,“没弄疼你吧?等会得找个大夫重新处理伤口!”
楚循侧颈青筋微鼓,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戾气,捏着马鞭的手又紧了几分。
呵!
还小看他陆延昭了!
陆延昭终于看到了楚循,眼眸一亮,“伯彦兄?你再不来,我就被人砍死了!”
姜玉楹一怔,万万没想到楚循会来,更没想到陆延昭和他的关系如此亲近。
她抬眼瞥了他一眼,便迅速地移开了视线。
楚循心中冷笑,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寡淡的声音十分突兀,
“是吗?几个毛贼也敢要你定远将军的性命?是他们活腻了,还是你就想拿他们练练手?”
陆延昭唇角抽了一下,云隐山庄不仅私藏了弓弩手,刚才还有人放了信号弹,外加楚循来得如此之快,他便意识到自己可能捅了篓子。
可楚循当着姜玉楹的面对他冷嘲热讽,还是让他面子上挂不住。
他轻咳了一声,冲着姜玉楹道,“走,我们先去医馆。”
说罢,就示意姜玉楹赶紧离开。
楚循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淡淡开口,“承影,扶陆将军去诊治!我有几句话要问当事人。”
陆延昭哪敢违逆。
楚循自从五年前回到京中,俨然就成了权贵公子里的佼佼者,事事完美,处处压他们一头,哪怕两人私交甚笃,对他还是有些犯怵。
陆延昭根本不知楚循与姜玉楹的渊源,热心引荐道,“别怕,这位是裴大人,他秉公执法是国之栋梁。她叫姜玉楹,你们没见过吧。”
姜玉楹勉强地笑了笑。
楚循瞥了一眼姜玉楹,暗自嘲讽,不仅见过,还摸过,还好过......
“伯彦,那姓周混子太猖狂了,你得好好捋捋,别让这些恶霸欺负好人!”
楚循眉宇透着一股不耐烦,“自然!”
陆延昭离开后,自有侍卫上前清场,四周一片寂静。
楚循懒散地把玩着马鞭,周身萦绕着一股严冬的凛冽,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半晌,他唇角挑起一抹讥嘲的冷笑,“姜玉楹,本事不小!”
姜玉楹一个怔愣,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不,你误会了,我没那种心思,我们只是偶遇,他说要查案......”
“偶遇?查案?”楚循那张脸过于平静,眼眸中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冷酷和戾气。
“姜玉楹,孤身一人,勇闯龙潭虎穴只为查案?是他蠢还是你蠢?”
姜玉楹脸色的血色尽褪。
自从踏入这云隐山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她的掌控范围。
而陆延昭口中的差事,自然也是莫须有的,那么他冒着危险与自己同行,就经不起推敲了。
在楚循面前,任何谎言都无处遁形,她根本解释不清楚。
楚循并不知晓她曾救过陆延昭的过往,所以,在他眼里,她姜玉楹的一切行为,都不过是勾引男人的把戏!
姜玉楹心底升起一刹的苦涩和委屈,“裴大人请放心,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心思,更不会利用他!”
“任何男人”几个字咬得尤为清晰,她相信他听得懂。
楚循面色一冷,赫然迈步朝她逼近,挺拔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他蓦地抬手用马鞭挑起她的下颌。
姜玉楹觉得难堪,眼眶泛红,可又不敢挣脱以免激怒他,只得别开视线。
“顾行舟才死多久?你就急着攀高枝,你对他的感情,也不过尔尔!你给陆延昭又许了什么好处?”
“不,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对顾行舟念念不忘,还是没有攀高枝?
“统统都没有!”
“呵?难道是陆延昭他自己一厢情愿?姜玉楹,你还真是薄情!”
“陆延昭身份样貌都不错,你就一点不动心?”
“不动心!”
......
楚循蓦地收回了马鞭,淡淡地笑道,“好,我姑且信你一回。”
姜玉楹看清来人,也怔了一下。
章夫人神色大变,气焰瞬间弱了下去。
“楚大人......”
这位按察使楚大人怎会在此?
他年纪轻轻,官职就自家夫君平级,甚至还有更大,因为主管着临安的司法刑狱还有大小官吏考核!
她曾亲眼看到自己夫君在他面前一副谦卑的模样。
楚循神情蓦然一凛,不怒自威。
他冲着何氏身后的小胖墩问道,“你既说是他先打你?那你说说,他用的是哪只手打?怎么打的?为何要打你?”
章夫人刚想找补,对上他那双犀利可怖的眼神,惊得后退了两步。
“说不清楚,我就只能把你带回衙门慢慢说!”
小胖墩吓得浑身一抖,支吾了半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先动的手......”
章夫人脸上精彩纷呈,立马赔笑,“是我们不对,小孩子没有说清事情的经过,真是抱歉!”
楚循意味深长道,“章夫人,刚才那一幕若是被其他有心人利用,恐怕会影响章知府的清誉啊,出门在外,还需谨言慎行,不可因小失大!”
章夫人额头冷汗涔涔,忙不迭地点头,“谢楚大人提点,妾身谨记于心。今日冲撞了顾夫人,改日必定登门道歉!”
姜玉楹淡淡回了一句,“章夫人,都是误会,不必放在心上......”
章夫人一脸愧意,又催促小胖墩向小宝赔礼道歉,然后便匆匆离开。
陆延昭终于忍不住发牢骚,“真是混账东西!把人打了,一句道歉就算了吗?”
不然呢?
她已经蠢过一次了!
贺见雪前面之所以要刁难她,也有她意气用事的原因。
在这群虚伪的权贵面前,她根本没有任何底气!
若不是楚循在此,她甚至连一句违心的道歉都听不到。
姜玉楹拍了拍顾小宝,主动介绍道,“这位是陆伯父,那是楚伯父。”
顾小宝吸了吸鼻子,乖顺地一一问安。
楚循居高临下,满眼嫌弃,“哭?就能哭赢?你那废物爹就这么教你的?”
顾小宝又惊又怒,声音稚气清脆,“我爹不是废物,不准你说我爹!”
楚循冷哼,“那你为什么不狠狠揍回去?”
顾小宝垂下了头,眸光闪躲,他哪里打得过那个小胖墩?
“不敢?背挺直!”楚循厉喝一声,吓得顾小宝一哆嗦,赶紧站直了身子,苦着一张脸望着他。
“怕什么?手打不赢,就拿棍子,棍子打不赢,就拿刀!对付恶棍就得比他更浑蛋!”
楚循从腰间变戏法似的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摊开摆在他的面前,
“今天他们敢欺负你,明天就有人敢欺负你娘!是男人,就不应该害怕!”
姜玉楹惊得目瞪口呆,陆延昭也明显一怔。
顾小宝迟疑片刻,毅然拿起了那把匕首。
“这东西危险,不是你该玩的。”姜玉楹慌忙把匕首夺了过来。
楚循看着她一副溺爱心疼的模样,火气就蹭蹭往上冒,当初她才五六岁就敢拿着棒子去撵那恶狗。
这会轮到她儿子,就舍不得了?
顾小宝奶声奶气地问道,“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我逃跑了,会被人骂孬种!我到底该怎么做......”
哟,还启蒙了,懂得挺多!
楚循斜睨着姜玉楹,看她打算如何应付。
姜玉楹摸了摸他的头,“有人撑腰,就不算在威墙之下,若没人撑腰,只有一人,首要考虑的自是保存自己。”
顾小宝看了一眼楚循,小声道,“娘亲,我想学武!”
“好!”姜玉楹笑着点头。
姜玉楹把匕首递给了楚循,她只感觉手腕一热,是男人带着刀茧的手指飞快地碰触了一下她的皮肤。
她面色微红,咬着唇瓣,“多谢楚大人!”
陆延昭抢着回答,“都是分内之事,楚大人刚正不阿,自是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
楚循勾了勾唇角,收起匕首,抬手摩挲着刚才抚摸过她手腕的手指。
刚正不阿?
呵!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翠喜,先带小宝去马车上。”
翠喜快步过来牵起顾小宝的小手,两人走了一段,顾小宝忽地想起什么,扭过头来冲着楚循道谢,“谢谢楚伯父!”
“如何谢?”
顾小宝瞪圆了眸子,歪着头纠结了好一会,“我娘烧得一手好菜,要不去我家做客好吗?”
陆延昭疯狂眼神暗示楚循,希望他能同意。
姜玉楹骑虎难下,终是开口邀请他们去澜园坐坐,毕竟父亲和姜承业都在,她也不算失了礼数。
楚循冷着一张脸,断然拒绝,“不必,我等都该避嫌!”
陆延昭:......
——
回到澜园,姜玉楹没想到那个买宅子的贵客去而复返,还带足了银票坚持要买。
姜玉楹不再犹豫,当天便在房牙的见证下签了卖契,收下了定金。
房牙的动作很快,第二日便带着他们去官府更换了房契。
姜玉楹十分惊诧,万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国朝买卖房宅手续繁杂。
有时候甚至会被拖几个月之久,她都还未给胥吏们孝敬红包,他们已把事情办妥。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那人便主动解释,他只是帮人添置宅子,并不是真正的东家。
姜玉楹心中疑惑更甚,他背后这东家权势深不可测,不知是哪位贵人。
夜色渐沉。
仆人们将一道道菜肴摆上了桌子,许文惠和姜承业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姜承业见姜向乾还没动筷,“爹,怎么不吃啊!”
姜向乾蹙眉,“再等等吧,楹丫头还没回来呢。”
许文惠夹了块红烧肉到他碗里,“老头子,快吃!等她干嘛,自己不回来,等会让厨娘给她下碗面就行了。”
“她就是想撵我们回渔阳,这么大的宅子,还有一群仆孺伺候。她和小宝两个主子住着多浪费!你就是有福不会享,我们偏要一直住在这里。”
“没良心的东西!”
姜向乾面色不太好,“那不是要卖宅子了吗?承业欠的债难道还赖得掉?”
许文惠一脸刻薄,“你就个傻子,她出嫁人这几年,难道没有藏私房钱?看把你唬得......”
姜玉楹牵着顾小宝面无表情从外面走了进来。
屋内,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冷凝。
姜向乾起身招呼她,“楹丫头,还没用晚膳吧,快坐下吃。”
姜玉楹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几乎被扫荡一空,只剩下一盘熏鱼没怎么动。
她挑了一个离他们较远的位置让小宝坐下,自己坐在了旁边。
姜向乾把那盘熏鱼推到她的面前,“楹丫头,这个特地给你留下的......”
姜玉楹看了一眼,没动,她从不爱吃熏鱼。
果然父亲也不记得她的喜好。
在澜园,厨娘根本不会做熏鱼,这道菜能摆在这里,只能说明是许文惠特意去吩咐了厨房。
熏鱼味美,他们怎么不吃呢?
这时,前厅有人急匆匆赶来禀报,“夫人,购买澜园的东家来了。”
姜玉楹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这宅子已易主,你们想赖在这里,也得看新房主的乐不乐意!”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姜玉楹起身走了出去。
不远处,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缓缓朝她靠近,那双眸子冷漠幽深,“姜夫人,打扰了。”
来人身着一袭象牙白锦袍,腰间挂着玉佩,一张脸如珠如玉,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相。
“大哥,”贺见雪立马变得温婉端庄,“没有什么,不过是这位夫人不小心弄碎了我的镯子。”
姜玉楹不紧不慢,“原来贺家是这么个规矩,你的丫鬟自己打了人,还碰掉镯子,算是我不小心。”
贺止渊神色一凛,“锦秀,是这样吗?”
“大少爷,是她出言不逊......冒犯小姐,还推我......”
锦秀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自己回去领罚!”
贺止渊转身面对姜玉楹时,已然恢复了温润谦和的模样。
“这位夫人,家仆冲撞了你实在失礼,这浮光锦的银钱算在我贺家头上,赠送予你,还望见谅。”
这不明摆着打贺见雪的脸吗?
贺见雪温和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大哥,我的镯子可是御赐的......”
“听说有人要报官?”一道慵懒的男音由远及近,在冷凝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
贺见雪眼神一亮,“伯彦,你怎么在这?”
她好似找到了靠山,不动声色朝楚循挪了挪步子,两人的衣袂交织到一处。
他眉梢微挑,漫不经心道,“故意打碎御赐物件,其情节严重者,可视为蔑视皇权,欺君罔上,罪同谋逆造反!”
姜玉楹垂眸敛眉,也掩饰不住心底的失望。
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在继续,“到了堂上,讲究证物一致,那可得交待清楚是谁先动手,还得交待,戴在手腕上的玉镯,怎么就掉在地上了呢?”
贺见雪心中顿感不妙,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他唇角笑意深沉,可她还是捕捉到,男人瞳仁的深处渗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冷意,诡异森寒,让她胆怯。
贺见雪一阵心虚,下意识摇了摇头,“算了吧......”
“明明是她打碎了御赐的玉镯,她该给姑娘道歉!”锦秀还不死心。
姜玉楹紧咬着唇瓣,道歉的话语,始终说不出口。
气氛僵持之际,贺止渊拱手告罪,“这位夫人,一只玉镯而已,不必理会。”
他实在有苦难言,他和楚循还有几位文人雅士,原本在对面的雅阁里畅谈。
这里争吵的动静恰好引起他们注意,他一时兴起起身一看,才惊觉对面的竟是自家的婢女。
按察使大人楚循在此,哪里还敢耍贺家的威风,方才火急火燎赶过来制止。
也不知道妹妹为何看这妇人不顺眼了,这种阴损的招式在后宅还能勉强用用,光天化日下,还有按察使大人楚循和万松书院山长在此,他们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若是此事被有心人宣扬出去,贺家的名声就完了!
楚循冷冷开口,一锤定音,“既然当事人不追究,那就到此为止。”
贺见雪幽怨地看了楚循一眼,跟着贺止渊走了。
屋子里的人陆续离开,翠喜先她一步去叫马车,姜玉楹抬脚往外走。
楚循忽地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屏风后面的隔间,这里是专门更换衣裙的地方,相对隐秘,说话也方便些。
“楚循!你要干什么!”
楚循松开她,将她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
一袭素白的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浑身上下毫无点缀,唯有耳垂带着一对莹润的珍珠耳环。
一身碍眼的寡妇妆扮。
“你到这里做甚?贺家的礼你收得起吗?”
“我买衣料,这对主仆自己来碰瓷,也能怪我?”
“买衣料?给姜承业?”
姜玉楹蹙着眉,“怎么可能,你那套衣袍被我穿过了,我想还你一套新的。”
楚循戏谑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半天,“还了,就不欠我人情了?就可以跟我一刀两断了?”
他这话经不起细想,姜玉楹生怕激怒他,只得转移话茬,
“孙兴城的事,谢谢你!”
“一句空话就想打发我?姜玉楹你可真会打算盘。”楚循轻笑了一声。
姜玉楹有些不自在,犹豫着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诚心想感谢,或者你告诉想要什么谢礼......”
“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吗?”
姜玉楹双脸发烫,心烦意乱,“你到底要说什么?”
楚循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一张脸艳若芙蕖,又楚楚可怜,显得柔弱可欺,那双眉眼妩媚中又透着清澈,当真勾得人心痒。
他喉结滑动,清了清嗓子,“贺见雪不是善茬,比孙兴城更难缠,你今日得罪了她,可想过后果?她要对付你,易如反掌。”
“难道我忍气吞声,就能免受这些恶意吗?”姜玉楹声音颇为疲怠。
楚循心中好笑,几年不见,她倒生出了一身反骨。
“到时候她欺负你,你准备又去求谁?”
听到他的嘲讽,姜玉楹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想起雨夜那日自己的狼狈,心里愈发堵得慌,“不求谁......”
她根本没指望过他,他好像误会了,但是越描越黑,解释也是徒劳。
楚循半眯着眼眸,陡然逼近她,将她整个人逼迫到墙角。
两人近在咫尺,就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他俯身凑近在她耳边提醒,“若真遇到麻烦,还是来求我。”
姜玉楹蓦地抬头,心跳骤然加速,“不是大人说的吗,我给不起!”
抬眼就对上他喉结如玉,流畅的下颌线,清秀俊俏的侧颜带着锋利,他眉梢上挑,唇角含笑,就像是在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一晚上而已,你自己考虑。”
“楚循,你......!”她又羞又怒,抬手一巴掌就朝他脸上抽了过去。
楚循轻易就擒住她的手腕,猝不及防,她就被抵在墙壁上,背脊一阵冰寒,绾好的发髻散落,一头青丝,几缕飘在脸颊。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姜玉楹,希望你的骨头比嘴硬!”
说罢,他蓦然松开手,弹了弹衣袍,径直离开了隔间。
姜玉楹无力地倚靠着墙壁,胸口上下起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得不承认。
楚循早就变了,他以往虽恣意不羁,却绝不会逼迫自己,他再也不是那个为了她搏命的少年郎了!
**
哪怕贺见雪回府后,她心中的愤怒都还在滋长,她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
顾行舟曾告诉她,只是胡乱娶了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随时可以休妻的。
结果不仅媚眼如丝,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按照顾行舟一贯挑剔的品味,若真是随便找的粗鄙女人,他何必娶她为妻?
所以,顾行舟对她其实也是动了真情的,看来,他还是对自己也是有所隐瞒啊。
今日原本她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万万没想到运气如此差。
“姑娘,那寡妇太嚣张了。”婢女锦秀满眼愤恨。
“岂止嚣张,还妄图攀高枝呢!”贺见雪脸上难掩阴鸷,抬手看了一眼手指上艳丽的蔻丹,
“那晚,她不就得逞,还进了楚宅了吗?”
贺见雪半躺在贵妃榻上,缓缓抬头,“哦?”
“小姐,你以前不是对楚世子的事不上心吗?怎么......”
一提到楚循,贺见雪就蹙眉。
她的姑母是当朝贵妃,贺家本是百年大族,还掌握着银矿开采提炼的秘法,她自幼便是金尊玉贵,生活顺遂惬意。
五年前,楚家从乡野把楚循领了回来,可怜她的竹马楚行舟,却因身份有瑕,受到家族的质疑,便负气离开了楚家,还改名顾行舟。
因此,她与楚家的婚约,也由原来的楚行舟变成了楚循。
不过她与顾行舟的情谊从未断过,顾行舟不仅隔三岔五给她送上珍宝,还会给她写情意绵绵的情诗讨她欢心。
她原本只想陪着他玩玩,没想到玩着玩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可巧,顾行舟竟坠崖死了,当时情形混乱,她也昏迷不醒,出了这等大事,她本以为自己会受到苛待,名声受损。
奈何自家权势滔天,大哥贺止渊更是以雷霆手段把消息瞒得死死的,根本没人知道她的风流韵事。
事发后第三天,她倒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夫楚循。
他实在太过惊艳了!
她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忘怀,也彻底从顾行舟逝世的失落中走了出来。
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移情别恋。
楚循对自己礼数有佳,态度疏离、客套中甚至有些敷衍。
她特意派人打听了他的品性。
洁身自好,克己守礼,端方雅正,光风霁月,都是他的代名词。
这样一朵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实在让她心痒。
越是正经的男人,越是抵挡不住小妖精的撩拨。
真事越来越有趣了。
今晚楚循的管事来求一双绣花鞋时,她便留了个心眼。
像他这样高傲的男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帮哪个女人的,除非......
贺见雪素手轻抬,捡了一块凤栖梨果干放进嘴里,神色颇为玩味,“去查查,这夫人的身份。”
锦秀得意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
这日清晨,天光微熹。
孙兴城就恭恭敬敬来顾宅赔罪,不仅送还了婚书,还送来了赔偿的银子。
姜玉楹自是不敢收他的银子,哪怕有楚循撑腰,她也不敢太过得罪孙兴城这种小人。
只是一想到,她欠下楚循的人情,心中十分犯难。
她自是该备上一份厚礼谢他,可那套锦袍该如何是好?
虽已洗干净,毕竟被自己穿过,再送回去多少有些不妥。
按照楚循如今的身份,他自然不会稀罕一套衣袍。
那不如还他一套新的?
顾行舟原本有很多崭新的衣袍,她嫌那些东西晦气,早烧给他了。
姜玉楹打定主意,“翠喜,备车,我要去一趟成衣铺子。”
马车行至仁和坊,姜玉楹戴好帷帽,移步进了临安最好的成衣铺子云锦阁。
云锦阁的徐大娘子热情地招呼,“顾夫人,来了!”
姜玉楹她取下帷帽,轻车熟路随着她上了二楼,“我想替我家哥哥置办两套衣袍。”
徐大娘子笑盈盈道,“可有尺寸,颜色喜好?”
姜玉楹早就准备,把写好衣袍尺寸的绢纸递了过去,现成的衣袍她粗略扫了一眼,竟没有几件能入得了她的眼。
楚循给她的衣料是上好的浮光锦,还有袖口上的祥云绣图样看似低调,实际就针法就多达十四五种之多。
要想还他一件一模一样的,还真得费点心思重新缝制。
一阵精挑细选过后,姜玉楹的目光停在了与那衣袍颜色相似的一匹浮光锦上。
徐大娘子见她心动,喜笑颜开,“顾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烟蓝色相当衬肤色,尤其是面色白的人,穿在公子身上俊俏得很。”
姜玉楹自然也听懂了她的潜台词,若是一个黑皮糙汉穿,恐怕就会是一场灾难。
楚循白吗?是挺唇红齿白的......
“也好,那就这匹吧。”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一道娇呵传来,“这烟蓝色的浮光锦,我们家小姐看中了,包起来吧。”
“姑娘,楚世子就喜欢这个颜色!”
“就你嘴贫!”
女人的声音清脆好听,可语气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
姜玉楹扭头一看,一个俏丽瘦削的女人映入眼帘。
她身着浅绿色一字抹胸,搭配的泥金绯落背子,搭配着一条飘逸的逶迤长裙,还披了一条飘逸的绿色披帛。
徐大娘子面色一僵,挤出个笑脸,“贺小姐,未曾远迎,真是抱歉!来人,快端上茶点好生伺候。”
贺见雪勾唇一笑,“不必麻烦了,这浮光锦我要了。”
徐大娘子左右为难,思忖一瞬,压低声音转头向她开口,“顾夫人,这匹锦缎过两日还会到临安,你能否行行方便?”
“她可是临安贺家的千金,贺见雪啊。”
临安贺家如雷贯耳,像她这样顶级的贵女,谁敢得罪?
贺见雪扬起唇角,似笑非笑,轻慢地扫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我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不知夫人可否抬爱?”
姜玉楹怔立原地。
原来这就是顾行舟出轨的女人。
楚循的未婚妻。
徐大娘子见她并未反对,长吁了口气,转头就听到姜玉楹幽幽道,
“这布匹色泽鲜亮,可蓝中却泛着绿光,表面还沾了些许尘埃,既是别人挑剩下,不要也罢。”
贺见雪笑容未减,“一个寡妇,还在新丧,就忙着挑选衣料做新衣,也不知道要赠送给哪个男人,夫人好兴致啊。”
姜玉楹语调不紧不慢,“我就不能赠给自家哥哥,父亲?你一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子,张口闭口把男人挂在嘴边。”
“难道是你的心中只有男人,所以看谁都跟你一样?”
贺见雪这些年跋扈惯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笑容僵住了。
“真是放肆,怎么跟我们小姐说话的!”
锦秀说着就想冲上去给她一个耳光,但姜玉楹反应更快。
在她扑过来的一瞬,侧身轻巧避开她的攻击,反手擒住了她的手腕,顺势把她的手臂扣在了她的后背上。
“你个贱妇,快放手!”锦秀疼得大叫。
姜玉楹声音平静,“这就是贺家的教养?”
贺见雪表情中带着歉意,“我家婢女平时被我宠坏了,还请夫人多担待。锦秀,还不快给夫人道歉。”
姜玉楹松开了锦秀,与她拉开距离。
可就在两人错身的瞬间,贺见雪左手的玉镯掉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玉镯碎成了几段。
“这位夫人,我家锦秀是冒犯了你,但是你的气性未免太大了,好好一个镯子,何苦把它给毁了。”
“都怪你!把我们小姐的镯子弄碎了!这可是贺家的宝贝,你等着吃官司吧!”
姜玉楹眉头紧锁,这对主仆一唱一和,就要栽赃陷害她,真够阴毒的。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什么贺家的宝贝?”
姜玉楹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血淋淋的,令人窒息。
张屠夫上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了,这就是她的亲娘!
姜玉楹冷声道,“娘,哥,我还有小宝,也不打算改嫁。顾记生药铺有人打理,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啪的一声脆响,许文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孽障,这几年你嫁了人,不跟我们往来,翅膀硬了!真以为我管不了你?”
姜玉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眸光更冷了,“娘,做人要讲良心,这几年每逢过节,我哪一年没送年礼银钱回去?家里的宅子,大哥的彩礼,二哥读书的银子,哪一样不是我出的?”
许文惠一时词穷,想到今日的来意,直接滚到地上嚎叫,“我不管,你二哥想去万松书院读书,你就没搞定!这次必须让你大哥帮你打理药铺!”
姜承业对药材行业一窍不通,他打理个屁。
今日若是让姜承业去了药铺,明日许文惠就敢把她和小宝赶到大街上,喝西北风!
她一度以为当娘的都只会喜欢儿子,可到了临安之后,她才明白哪怕是落魄户,也有真心疼爱闺女的。
同样是母亲,为何自己的母亲一点都不爱自己呢?
姜玉楹盯着那几条熏鱼,他们也从来记不住自己的喜好。
她虽生在海滨,可从不爱吃熏鱼这类东西,就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尤其喜食蜀州的菜系。
可自己的两个哥哥和父母口味却出奇的一致,就喜欢清淡的饮食。
姜玉楹果断把几条熏鱼扔在了地上,“滚!你们都给我滚!”
许文惠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挠了挠袖子,疯狂咆哮:“反了,反了,老娘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承业把这个死丫头摁住,看我今天怎么收拾她.....”
“来人,把他们轰出去——”
翠喜早他们发生争执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叫了过来。
这时,立马有下人过来拉扯他们,许文惠扯着嗓子叫嚷,“哎哟喂......打死人了......姜玉楹这个白眼狼,打死自己的亲娘啰......”
护院们压着姜家人到了衙门。
姜玉楹有点恍惚,没想到这么短短几天她竟要二进衙门。
进门时,碰巧遇到了那日的衙役,他朝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夫人,案情已呈报上去,今日是按察使大人审案,你说话可得当心了。”
姜玉楹点头谢过,往里走去。
里面传来一道熟悉而低沉的男音,“都带上堂来——”
脑海里中的人影和现实重叠,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安静,她只听到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
怎么是他?
姜玉楹低敛眉眼,缩在后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文惠哭得肝肠寸断,先声夺人,“青天大老爷啊,你要给我做主啊!这个死丫头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仗着自己嫁了有钱的夫君,不孝忤逆,还让下人殴打她亲娘,亲哥.......”
姜承业面容狰狞,叽里呱啦罗列了一系列她的罪状。
轮到她陈述时,她面无表情,有条不絮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
楚循睨了一眼下方,语气喜怒难辨,“按照本朝律法,任何人不得逼迫寡妇另嫁。”
许文惠瞬间不干了,一下子滚到堂下,使出看家本领撒泼,哭丧着脸就开始嚎了起来,姜承业也不服气地各种咒骂。
可这一闹,母亲和大哥就因咆哮公堂被拖出去受罚。
许文惠被掌嘴二十,姜承业被仗责二十,而她因无任何过错,只是被训诫了两句。
直到审完案情,姜玉楹都还有些魂不守舍。
她刚出院落,就被一个衙役叫住了,“夫人,我们臬台楚大人有请。”
她心乱如麻,跟在衙役后面,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
落日余晖映在楚循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剑眉入鬓,狭长的眉眼愈显深邃。
此时,他已换了一袭暗紫色的锦袍,飞扬拂带,优雅矜贵中又带着一丝不容接近的冷峻。
紫檀桌案上整齐地摆放着厚厚的书籍,还意外地出现了一碟子山楂点心。
他什么时候喜欢甜食了?
姜玉楹欠身行礼,“臬台大人,找民妇何事?”
楚循把狼毫搁在紫檀笔架上,抬手示意她坐下,嗓音清朗疏离,“几年不见,顾夫人就不认得楚某了?”
“顾夫人”三个字的语气咬得极重,落在她的耳朵格外刺耳。
姜玉楹垂头抿着唇角,“不是......”
是不敢认!
楚循倨傲的眸光掠过着她白净的脸,粉嫩的唇,顺着精巧的下颚,最后落在那一截纤细的脖颈上。
她穿着一套直领对襟的襦裙,领口处层层叠叠,一如既往严丝合缝。
他移开视线,起身帮她沏了一杯热茶,“无事就不能叙叙旧?毕竟,我们可是故交!”
‘故交’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在讨伐她的负心!
可他们有什么好叙旧的?
姜玉楹余光瞟到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大拇指上戴着一枚莹润的翡翠扳指,扳指下堪堪遮住了一道暗红色疤痕。
蓦地,她鼻尖隐隐发酸,那道疤痕是他当年帮着自己驱赶恶狗留下的,而那扳指还是自己赠送给他的。
五年之久,恍如隔世。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姜玉楹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默不吭声,怔怔地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尖。
楚循拿出一个檀木匣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眸光蕴藏戏谑,“看看?”
姜玉楹犹豫着打开,里面全是珍宝阁的珠钗、首饰、琳琅满目,价值连城。
她十分不解,茫然地着着他。
楚循讨厌蠢人,睨了她一眼,“同塌而眠五年,枕边人是个什么德行,你毫不知情?”
“自然是他送给心仪之人的礼物!”
姜玉楹心底闪过一阵痛,果然顾行舟的风流韵事,他已全部知晓。
顾行舟的死和背叛都让她猝不及防,她再怨恨,又如何能与一个死人计较?
对于她漠然的反应,他好像不太满意。
楚循从匣子里又抽出一扎信函,饶有兴致道,“这些都是他的亲笔书信,你不打算看看?”
“楚大人,先夫已逝,若你没有其他事......”
听到‘楚大人’,三个字,楚循目光渐沉,一股莫名的火窜了出来。
他脸色浮现出一抹嘲讽,“不敢看?姜玉楹,你现在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他撕开了信函,展开信笺,直接扔了过来。
那绢纸上的字遒劲有力,矫若惊龙,姜玉楹再熟悉不过,是顾行舟的亲笔。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楚循,你费尽心机收集这些东西,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走了吗?”
那道挺拔颀长的身影一步步逼近,忽地笼罩下来,姜玉楹闻一股若隐若无的清冽香气。
男人压抑的沉怒自头顶响起,“顾行舟偷的人,正是我楚循的未婚妻——贺见雪,你说我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
“姜玉楹,你当年抛弃我,选择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姜玉楹怔了一下,蓦地笑出一声,“那你的选择就很好?还未成亲就给你送上一顶新鲜的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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