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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后续+完结

糊糊星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时的慕芷瑶头发散乱,面色狰狞,仿佛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慕唯淡淡道:“那欧阳皇后呢,你也有将她害死的本事?”“哈哈哈…”慕芷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轻蔑地说道:“我本以为你冰雪聪明,没想到竟这般愚蠢。”“我只需挑的他们母子势同水火,反目成仇即可,何必要大费周章,去害一个一国之母?”“就像今日,我借着玉笙那点力道跳了下去,太子还不是为了我与皇后撕破了脸?”慕唯问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太子?”“三妹妹大可一试,待我喝下这带毒的汤药,你觉得殿下会相信谁?”一边说,她一边从枕下取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后,将那白色粉末倒进了药碗中。“论聪明,五妹妹不及你,本来我也不必浪费这许多口舌,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那便怪不得我了。”汤匙碰在...

主角:慕唯南锦屏   更新:2025-01-23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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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唯南锦屏的其他类型小说《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糊糊星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的慕芷瑶头发散乱,面色狰狞,仿佛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慕唯淡淡道:“那欧阳皇后呢,你也有将她害死的本事?”“哈哈哈…”慕芷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轻蔑地说道:“我本以为你冰雪聪明,没想到竟这般愚蠢。”“我只需挑的他们母子势同水火,反目成仇即可,何必要大费周章,去害一个一国之母?”“就像今日,我借着玉笙那点力道跳了下去,太子还不是为了我与皇后撕破了脸?”慕唯问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太子?”“三妹妹大可一试,待我喝下这带毒的汤药,你觉得殿下会相信谁?”一边说,她一边从枕下取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后,将那白色粉末倒进了药碗中。“论聪明,五妹妹不及你,本来我也不必浪费这许多口舌,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那便怪不得我了。”汤匙碰在...

《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此时的慕芷瑶头发散乱,面色狰狞,仿佛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慕唯淡淡道:“那欧阳皇后呢,你也有将她害死的本事?”
“哈哈哈…”
慕芷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轻蔑地说道:“我本以为你冰雪聪明,没想到竟这般愚蠢。”
“我只需挑的他们母子势同水火,反目成仇即可,何必要大费周章,去害一个一国之母?”
“就像今日,我借着玉笙那点力道跳了下去,太子还不是为了我与皇后撕破了脸?”
慕唯问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太子?”
“三妹妹大可一试,待我喝下这带毒的汤药,你觉得殿下会相信谁?”
一边说,她一边从枕下取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后,将那白色粉末倒进了药碗中。
“论聪明,五妹妹不及你,本来我也不必浪费这许多口舌,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那便怪不得我了。”
汤匙碰在碗壁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慕芷瑶陶醉地喝了一勺带毒的汤药,仿佛只要喝下去,整个世界就都会被她握在手中。
慕唯静静地看着,须臾才又开口,
“慕芷瑶,我希望你记得,自作孽,不可活。”
慕芷瑶笑意浅浅,浑然不觉,正欲再说些什么,抬眸间,就看到太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方才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慌乱。
只见太子从黑暗中缓缓走来,面上说不出的冷厉无情,眼神也从怜惜变成了轻蔑与厌恶。
药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慕芷瑶心中一片寒凉,脸上血色尽褪。
“殿、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太子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凝眸不语。
慕芷瑶被盯得发了毛:“我被吓了一跳,才一时没拿稳…说来奇怪,这药反而让我很不舒服,殿下能否再为我请一位太医过来?”
那毒她喝了一口,得尽快找太医医治。
太医沉默着来到床榻边坐下,抬手抚摸上慕芷瑶的脸。
慕芷瑶的心脏怦怦乱跳,不知方才的对话太子有没有听到,只好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含情脉脉间,太子竟突然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险些让她栽下床去。
眼前阵阵发黑,慕芷瑶被打得七荤八素,也或许是毒药见了效,嘴角当即便见了血。
“殿下?!”
“你这毒妇,竟敢挑拨我与母后之间的关系!”
周亦卿来传话,他本欲前往养心阁,谁知周亦卿却突然转了方向,悄然带他来到了寝宫的窗角,姐妹俩的对话被他听了个一字不落,登时就被气得头晕目眩。
他虽浪荡不羁,但对慕芷瑶却是不同,否则也不会为了她与父皇母后闹得不可开交,想迎慕芷瑶为太子妃,是真心实意的。
他甚至想过,哪怕拼上储君之位,也要与慕芷瑶相守,没想到这女人贪图的竟是荣华富贵,一心想做未来的皇后。
如今太子之位已有动摇,她竟还胆敢设计他与母后离心离德,又妄图加害慕苒之,如此毒妇,实在叫他不寒而栗。
“殿下,我…”
话还没说完,慕芷瑶就感觉喉间涌上一片腥甜,腹部开始剧烈绞痛,她知道是毒药发作,那毒虽驳杂温和,但也需要太医救治。
“殿下,救救我…”
伸手去扯太子的衣角,太子却一脚将人踢开,慕芷瑶被踢下了床,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看起来极为痛苦。
太子蹲下身,捏起慕芷瑶的脸:“毒药是你自己吃的,你最好不要胡乱攀咬,今日孤且饶你一命,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慕芷瑶瞪大了双眼,伸手去捞太子的手,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
太子冷冷地吩咐:“将她扔回恒玄侯府!此生不必再见!”
有内侍上前,二话不说架起慕芷瑶便走,此时的慕芷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内侍将她往宫外拖去,鲜血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月朗星稀,慕唯与周亦卿无声地离开了东宫,宫门已快落钥,两人打算先去裕和殿复命,将慕苒之和若鱼完好地接回来后,再一道回府。
路上每每遇到宫女内侍,皆都负首而立,不敢言语。
周亦卿忽然一笑:“变聪明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傻傻送死的小丫头了。”
“什么意思?”慕唯有些不高兴。
周亦卿含笑看来,在她头上胡乱地抚了一通,慕唯更加不高兴了。
来到裕和殿,玉笙姑姑很快便迎了出来:“娘娘已等候多时了。”
两人被引着直接来到了寝宫,欧阳皇后正歪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见二人一同前来,先是对周亦卿说道,
“周督统倒是闲来无事。”
周亦卿阴阳怪气道:“娘娘委以重任,臣夫妇二人自然要肝脑涂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欧阳皇后白了他一眼。
在宫中,论口才,这位周督统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不再与周亦卿纠缠,欧阳皇后又问慕唯:“东宫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慕唯不想隐瞒,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欧阳皇后冷哼:“净耍些小聪明。若太子回心转意,你待如何?”
慕唯不卑不亢:“太子殿下地位尊崇,怎会对一个满心算计的女人回心转意?”
欧阳皇后目光一凝:“那也未必,否则乾儿为何不直接将人杀了?”
“慕芷瑶毕竟是恒玄侯府的嫡女,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殿下考虑周到,也是为娘娘深谋远虑。”
慕家老太太与太后是手帕之交,这位欧阳皇后又与太后多年不睦,若慕芷瑶死在了东宫,欧阳皇后也难辞其咎,必定引来太后不满。
虽说太子未必这样考虑,但慕唯却一定要这样说。
欧阳皇后果然沉默下来,手指在榻边轻击,声音异常刺耳,良久,复又开口道:“也罢。待本宫明日选定了太子妃,太子有了新人相伴,自然会将那女人忘个干干净净。”
慕唯应声答是:“那不知臣妇的妹妹和丫鬟…”
“急什么?”
欧阳皇后从软塌上起身:“本宫瞧着,太子对你那五妹妹甚是喜爱,不如本宫做主,就将她指给太子,做个良娣如何?”

慕云谏火急火燎地冲上前,见众人将慕唯围在中间,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他忙不迭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慕唯眼眶一红,委屈至极道:“父亲,她们想脱我的衣服。”
“为何?”
“二姐姐、母亲和祖母都说,这件大氅是我偷的。”
“荒唐!”
慕云谏大袖一甩,一腔怒火全都冲着南锦屏去了。
“这就是我送给阿唯的,你有什么意见?当众脱衣,你还让不让她活了?”
南锦屏不甘示弱:“真是老爷送的?”
慕云谏怒道:“不错!”
“那怎么行!”
母女俩齐声开口,细听之下竟都隐着一股怨气。
南锦屏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我是说,御赐之物,老爷怎能送人?”
“这本就是女子之物,圣上赐我时便有言,让我送给府中女眷,我将它送给阿唯,有何不可?”
南锦屏仍不甘心:“可此物贵重,怎能如此随意?”
“何时随意?”
慕云谏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阿唯就要嫁人,我将此物送给她,就当作是嫁妆,免得旁人对我说三道四,苛待女儿!”
“可阿瑶也是你的女儿,还是最尊贵的嫡女,为何不送给阿瑶?”
“若半月后出嫁的人是阿瑶,我便送她,你可舍得?”
一句话直插要害,南锦屏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一味抿着唇,再不言语。
慕唯正躲在人后悠哉地听着,没想到慕云谏突然说她的婚期就在半个月后,她心中一惊,算着日子,本应还有两个月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细想,慕云谏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舍不得阿瑶,就推阿唯去跳火坑,阿唯懂事,一一应了,你最好安分一些,那个周督统岂是好惹的?”
南锦屏小声嘟囔道:“不过一个没根儿的东西,能有什么厉害?”
慕云谏闻言,气的浑身颤抖,一巴掌狠狠摔在了南锦屏脸上。
“你竟敢打我?!”
南锦屏完全懵了,怎么也想不到,慕云谏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
“你若是活够了,就自己去死!别牵连整个侯府!”
慕云谏气得怒不可遏,满脸涨红,南锦屏这才终于害怕起来,讪讪的不敢再言语。
周亦卿做事狠辣,从不留余地。
曾有宁波侯之女对他不敬,次日,宁波侯就被人告了贪墨军饷,满门获罪,黑甲卫全体出动,将府宅都夷为了平地。
再有前侍郎之女背后咒骂,那侍郎当日又被人告了贪污受贿,当晚侍郎府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夜覆灭。
京中渐传周督统早已将各家把柄握在手中,若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他,他便能叫那人连带着全族一并灰飞烟灭。
南锦屏阵阵后怕,此人幸得是个公公,注定成不了大事,否则凭他如此深受皇帝信任,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眼见着母亲的脸色变幻不定,没了主意,慕芷瑶心中极为不甘。
她几步上前,亲昵地挽住慕云谏的手臂,撒娇道:“父亲,母亲是担心三妹妹初来乍到,忽然得了这么一件宝贝,会给她引来灾祸,不如…”
府中尚有一件白狐大氅,慕芷瑶本想说不如用那件,三妹妹穿着也安心些。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慕云谏就朝她看来,那审视的眼神,让她心里咯噔一声。
“阿瑶,你向来明事理,孰轻孰重该分得清楚,不过一件身外之物,你不该如此垂涎才是。”
垂涎?
慕芷瑶顿觉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从小到大,慕云谏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不由地朝慕云谏身后看去,此时的慕唯一脸镇定,哪还有半分慌乱的模样,她这才恍然大悟,那句救命,她是故意喊给父亲听的。
不过一夜之间,就令父亲如此袒护,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父亲教训的是,是阿瑶错了,父亲万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慕芷瑶毕竟聪慧,立刻服软。
慕云谏最是疼爱慕芷瑶,闻言,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待你成婚时,为父送你一件紫貂绒的,到那时你也算是皇家的人了,穿的起。”
“当真?”慕芷瑶破涕为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时的慕云谏,怒气已消散了大半,和颜悦色的说道:“自然。”
慕唯看着这场父慈女孝,心中冷笑连连。
她知道慕芷瑶高兴的并不是什么紫貂绒大氅,而是慕云谏终于愿意支持她竞选太子妃了。
慕芷瑶最后的确会嫁进东宫,可惜不是正妃,只是个侧室。
因为她的生父虽是恒玄侯,生母却是商户出身,想做太子妃,不够格。
慕云谏始终不想慕芷瑶掺和竞选,也是因为这个。
只不过从来没有宣诸于口。
他怕南锦屏的出身会连累了慕芷瑶,太子选妃,能者甚多,哪怕侥幸当选,生母的商户血统会是慕芷瑶最大的污点。
他怕太子不会善待。
结局也的确和慕云谏预料的一样。
慕芷瑶成为太子侧妃后,就彻底冷落了南锦屏,母女俩的关系一度陷入冰点。
直到慕津礼回来,才稍有缓和。
今日之事,慕唯本也没有太多奢望,这样的结果,她也能接受。
慕芷瑶毕竟是尊贵的嫡女,备受宠爱,慕云谏也不会因为后宅女眷的小打小闹就真正厌恶了她。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是想自保。
“好了。”慕老太太静静地看着,心知此刻再也讨不到半分便宜,干脆对南锦屏说道,
“时辰不早了,你开始吧。”
南锦屏想了想,便将那些刁难慕唯的火盆、木马和准备泼在慕唯身上的冰水一一撤掉了。
一来慕唯始终穿着猫绒大氅,她不敢。
二来慕云谏就坐在一旁观礼,她更是有所忌惮。
慕唯就也乐得自在,只待给南锦屏敬一杯茶,磕几个头,再由慕老太太领着,进祠堂焚上香告过祖,就算礼成了。
南锦屏端着茶盏不饮,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是侯府嫡女,日后出门嫁人也风光一些,该心有感恩,铭记恩德。”
慕唯恭恭敬敬地听着。
“你是自愿嫁给周亦卿,日后可怨不得我。”
“是。”
南锦屏点头,将茶盏一放:“那好,季嬷嬷,将婚书拿来。”
季嬷嬷将婚书送至慕唯眼前,南锦屏说道:“只要你在婚书上按了手印,我便饮了这茶,从此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慕唯毫不犹豫,蘸上印泥便按了上去。
看得南锦屏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一按,她与周亦卿的婚约便是成了。
即便此刻她死了,也要葬在周家祖坟。
账房先生将族谱取出,当着慕云谏和慕老太太的面,将慕唯的名字划去,重新写在南锦屏下方,慕唯就算是恒玄侯府的第三个嫡女了。
祠堂中的牌位甚多,摆满了三面墙壁,慕唯一一扫过去,发现独独少了安氏的。
她暗骂自己不孝,竟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礼成,众人皆散。
慕嘉妍心中愤愤,一脚踢开半大的雪块,嘴里不住地嘟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记个名,比起二姐姐可还差得远呢。”
她是庶女出身,对嫡出之位甚是渴望,本来这次机会大好,可要嫁给一个公公,她还是犹豫了。
如今眼见着慕唯摇身一变成了嫡女,将她踩在脚下,她又嫉妒起来。
慕芷瑶斜睨她一眼,暗骂此女肤浅轻浮,黄氏是个眼皮子浅的,连带着生下的女儿也一并头脑简单。
冷凝叛变,慕唯不受控制,日后必成大患,慕芷瑶眼中寒芒一闪,不如就让这姐妹二人同归于尽。
婚事已成,哪怕是娶个尸体,那个周亦卿也得认命。
“四妹妹莫要胡说,三妹妹冰雪聪明,端庄美丽,可是顶好的人。”慕芷瑶假意夸赞道。
“二姐姐是说我不如她?”
慕嘉妍最怕这个,整个侯府慕芷瑶第一,她便要排第二。
柳氏生下的慕苒之她早早便不放在眼里了,如今突然回来个慕唯,竟然也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慕嘉妍是个直性子,做事全凭蛮劲,本就心中酸涩,慕芷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叫她气血上涌,不管不顾起来。
“二姐姐等着,今日她做了嫡女,明日我就叫她向咱们赔罪!”
慕嘉妍也不知道是赔什么罪,只管先说出去解了气再说。
慕唯并未急着回去,而是直接带着冷凝去找了成西,慕云谏说过,今日要让成西带她去选几个丫鬟婆子。
想砍伐那么大一株梧桐,人手不够。
慕云谏先行了一步,她只好又去了漱文阁。
成西倒没为难,准备上一辆马车,几人便往牙行去了。
想了想,她让冷凝回去将冷星也接了出来。
慕唯选了一个丫鬟、一个粗使婆子,又雇了两个力壮的男子,一并带回了府去。
小丫鬟名叫若鱼,性格活泼,慕唯问是哪两个字,若鱼说道,
“奴婢家住海边,父亲希望打渔时鱼儿多多,便为奴婢取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若鱼」,慕唯不禁颔首。
回了梨暑院,发现怀叔已经出发,冷星的屋子十分凌乱。
南锦屏果然来过。
她察觉到冷凝叛变,便想抢回冷星。
冷凝担心道:“三小姐,怎么办?”
冷星则想的更多:“我们只是奴才,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慕唯思索片刻,说道:“也许是冷凝会武功,她不想让我有所倚仗吧。”
有关他们的身世,慕唯暂时不打算说,以他们如今处境,知道了也是自寻烦恼。
勉强将二人安抚住,冷凝就张罗着伐木,慕唯便回房休息。
新来的婆子姓严,生得一副善面,又烧得一手好菜。
终于不用再吃冷凝这个半吊子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了。
慕唯方用过了晚膳,慕嘉妍就上门了。
她端着一盅羊奶浇汁鱼片,进了房就诧异地问道:“你用过晚膳了?”
慕唯看了看已黑透的天:“用过了。”
“哼。”
将盅碗往她面前的桌案上一摔:“今日你成了嫡女,为了恭贺你,我特命小厨房给你做了这个,快吃吧。”
汤汁被溅洒出小半,慕唯闻了闻,有股特别的味道。
将盅盖打开,味道便更浓烈了几分。
有毒。
她忽的抬眸,就对上了慕嘉妍几分躲闪的目光。
第一世她深宅孤寂,曾和神医魏繁楼学过几日医术,能分辨出几十种草药的气味,砒霜是最粗浅最好认的一种。
“怎、怎么了,你怎么不吃?”
将盅盖扔在桌案上,慕唯定定的看着她:“你我骨肉至亲,你竟然想要毒死我?”
慕嘉妍吓的一哆嗦,声音颤抖:“什、什么?”
慕唯一拍桌案:“你放了砒霜,以为我不知道?”
“不可能!”慕嘉妍脸色瞬间变的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二姐姐说,这只是些巴豆粉!”
慕唯不再厌恶,一把将盅碗拂在地上,“啪”的一声,盅碗摔的粉碎,汤汁洒在地上,撕撕啦啦地冒出白色的泡沫。
慕嘉妍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嘉妍的坏和慕芷瑶不一样。
如果在大街上踩了这两人的脚,慕嘉妍会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不是瞎子,竟敢踩本小姐的脚。
而慕芷瑶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背后挑断你的脚筋,砍下你的双腿。
所以慕芷瑶拿砒霜骗她是巴豆粉,极有可能。
是慕芷瑶觉得自己脱离了掌控,想要她的命。
慕嘉妍眼中满是惊疑,问道:“二姐姐想杀你?”
慕唯语气冰冷:“想杀我,自然也没想让你活着。”
慕嘉妍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喃喃道:“不可能的,二姐姐对我那么好…”
“好?”慕唯冷道:“若真对你好,为何不邀你一同读书认字,研习琴棋书画?为何偏要歪教了你,一生做她的陪衬?”
慕嘉妍小脸惨白,咬着唇,不甘地喊道:“不!我要去问问二姐姐!”说着,转身就想往外跑。
“且慢!”慕唯出声叫住她。
慕嘉妍停下脚步,转回身,一张小脸没有半分血色。
“父亲在城郊有一处偏宅,你可知道?”
“知道。”
“偏宅中有间地下暗室,暗室里藏着一人。”
慕嘉妍的眼睛忽明忽暗:“什么意思?”
慕唯上前几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你那失踪多年的同胞兄长,还记得吗?”
慕嘉妍的同胞兄长名叫慕嘉洛,五岁失踪,至今已有十年。
慕嘉妍秀眉微蹙,一时没听明白慕唯的意思:“我哥和那间暗室,有什么关系?”
慕唯的声音很轻:“别去找慕芷瑶,先去看看慕嘉洛吧。”
慕嘉妍满心狐疑,身子微微颤抖,却没再多问,拖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的离去。
慕芷瑶眼巴巴的等了一夜,却始终没等到慕唯的死讯。
慕嘉妍夜里回来,只推说乏累,匆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天刚蒙蒙亮,她再也坐不住,决定亲自去梨暑院看看。
开门的是冷凝。
“三妹妹呢?”
冷凝道:“三小姐还没起身。”
没死?慕嘉妍没动手?
定了定神,慕芷瑶又问道:“你的性子转的倒是快,这么快就背弃旧主了?”
“奴婢不敢。”
“不敢?昨日你是如何维护她的,我看的清楚,你是自己去母亲那里领罚,还是我送你去?”
冷凝会武功,慕芷瑶特意带上了几个力壮的婆子,冷冷的问道。
“二姐姐来的这么早,是来欺负我的丫鬟?”
慕唯的声音突然出现,慕芷瑶没防备,被吓得手上一抖。
“二姐姐今日怎么这般胆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心虚。”
慕唯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墨月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心急如焚过。
夫人昏迷不醒,主子飞身跃上一匹快马,一路飞驰电掣,直奔府中,将所有人都赶去了外宅,整整一夜也没出现。
墨月急的抓耳挠腮,看着紧闭着的内宅门,想闯又不敢。
要是青梧和红魄在,或许他们敢闯上一闯。
一路上,慕唯被颠的直想吐,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匹高头快马上,身后是男人滚烫又宽阔的胸膛。
马儿嘶鸣不止,在寂寥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惊心的弧度。
此时已经是腊月,寒风如刀削一般,她也不知为何,体内湿热躁动,明明很冷,她却又热的不行。
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在想什么,她强自睁开迷蒙的双眼,扭过身子就吻上了身后男人那藏在衣领中的喉结。
周亦卿浑身一僵,手中的缰绳都险些脱了手,他一脸僵硬的将女人的脸扳回去,用力夹了夹马腹。
北城墙距离督统府有着不近的路程,府中尚有一粒能解百毒的丹药,若不快些,这女人怕是要再死一次!
这一世,她唤了自己夫君,如何能再叫她惨死!
一脚踢开房门,他先将人好生安置在床榻上,便开始四处翻找,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心乱如麻,一时竟不知从何处找起。
女人胡乱的贴过来,他束手束脚,只好又将人按坐下去。
反复几次,他终于将丹药溶于汤匙中,刚递了过去,就被一掌打翻。
他看着翻洒在地的汤药,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是最后一粒。
女人好似无骨一般揉进他怀里,一双小手极度不安分。
目中渐有火焰翻涌,待那樱桃小嘴再次送过来时,他就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

不是已经拜过堂了吗,她已经是他的妻了。

次日。
“小姐,小姐?”
慕唯睡的正沉,就被若鱼摇晃着叫醒。
睁开沉重的双眼,一道刺眼的阳光就射了过来。
她不禁微愣,这是什么时辰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若鱼带上了哭腔。
“怎么了?”
刚动了一下,全身就传来一阵剧痛,尤其是腰处传来的酸痛极为强烈。
“我的腰怎么这么疼。”
下意识的回想,她发现自己的记忆断了片。
手指被刺破后发生的事情,她竟毫无印象了。
只记得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戴松那张阴鸷的脸。
不禁去看指腹,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残存下一个不显眼的黑点。
对了,戴松呢?
她忙起身穿衣:“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午时了。”
“为何不早些叫我?”
若鱼委屈的瘪了瘪嘴:“姑爷才刚打开内宅的门,奴婢刚一过来就叫小姐了。”
“周亦卿在哪?”
慕唯穿上最后一只鞋忙去洗漱。
“奴婢也不知道。”
这个时辰,应是进宫当值去了。
“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啊。”若鱼只觉脸一红,当即就吞吞吐吐起来。
昨夜姑爷骑着一匹快马,直接冲进了内宅,将他们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她清楚的看见自家小姐脸颊微红,像是喝了好几坛女儿红,还缠在姑爷身上不肯下来…
“怎么了?”慕唯诧异的问。
“是姑爷载着小姐回来的,小姐中了毒,应是姑爷用了什么奇药才…”
姑爷吩咐过,昨夜的事谁都不能提起。
不是她想隐瞒,实在是姑爷真的太吓人了。
慕唯嗯了一声,周亦卿出身医药世家,有什么救命的丹药不足为奇。
他救了自己一命,她放心里记着。
但现在她得知道戴松在哪,她还没问出阿澈的消息。
周亦卿不在,先去找墨月问问情况。
刚出房门,冷凝就一脸慌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小姐,冷星不见了!”
“什么?”慕唯一惊,冷星双腿不便,怎么会凭空消失?
又快步来了下人房,床榻上凌乱不堪,明显有拉扯的痕迹。
冷凝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夜小姐生死未卜,奴婢始终守在内宅,直到姑爷出来,我才回来看看冷星,没想到人就失踪了。”
烛台一直燃到根部,说明人昨日夜里就被掳走了。
昨日大婚,人来人往混乱嘈杂,她又和周亦卿去了城北,还带走了黑甲卫,墨月也不在府中,想来是被人钻了空子。
除了南锦屏,没人会掳走冷星。
慕唯心中有了大概:“随我去恒玄侯府。”
来到前院找到墨月,墨月二话不说就去备了马,还带上了一支黑甲卫。
慕唯疑惑,墨月道:“主子吩咐,以后这支黑甲卫就归夫人调遣。”
“这不好吧?”
慕唯有些为难,黑甲卫是专属保卫皇城的精锐部队,周亦卿带着的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现在又给她一支。
“主子说了,无妨。”
既然如此,她就也不客气了。
这支小队共有十六人,为首的小统领名叫聂嘉,看起来年轻又正直。
路上,慕唯询问戴松的去向,墨月也不隐瞒,直言道被主子杀了,还说主子早就有了阿澈的消息,让她安心。
死了吗?
也好,他知晓周亦卿的身份,死了能省下许多麻烦。
能有阿澈的消息就好。
须臾后,马车便来到了恒玄侯府门前,慕唯快步来到前厅,正好撞见南锦屏和慕云谏正悠哉地邻坐着品茶。
“怎么回事?”
慕云谏现在一看到黑甲卫就头皮发麻,黑漆漆的一队人马进了府,看的他直眼晕。
慕唯礼也不行便径直坐了下来:“侯夫人,把人交出来吧。”
慕云谏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下,不悦道:“你怎么称呼你母亲的?”
慕唯不动声色:“父亲不妨先问问,是谁趁着昨日我府中客多,将冷星偷偷掳走了?”
“冷星是谁?”
慕云谏望向南锦屏,一脸的疑惑。
姐弟二人在府中住了这么久,慕云谏竟然丝毫不知道冷星的存在。
“回侯爷的话,冷星是奴婢的弟弟。”冷凝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
慕云谏淡淡扫了冷凝一眼,不屑地说道:“不过一个奴才,至于你如此兴师动众,质问母亲?”
冷凝有些沉不住气,刚想出言反驳,慕唯眼疾手快,连忙扯住她,示意她冷静。
“她们不是奴才。”
慕云谏怒道:“主仆有别,你姨娘是如何教你的?”
慕唯冷道:“你对她不管不顾,我娘在素城连生活都难以维持,用不起下人,自然无法教我。”
“你…!”慕云谏被噎的一口气上不来,指着慕唯说不出话。
慕唯淡淡一笑,对南锦屏说道:“侯夫人可敢让我搜上一搜?”
“你放肆!”慕云谏一拍桌案,茶盏被震的叮当响。
南锦屏见状,赶忙假意宽慰道:“侯爷莫气,阿唯是误会了我,我怎么会去掳那么个低贱的奴才?说开了也就是了。”
转而又对慕唯说道:“你若搜不出来,如何?”
“不如何。”
“笑话,若不是为了自证清白,恒玄侯府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
慕唯悠悠的上前几步:“昨日我大婚,戴着督统大人送我的东海朝珠耳坠子,今日起身就发现不见了,有丫鬟看到,二姐姐昨日曾进了我的婚房。”
“侯夫人不让我搜,我就只好见人便讲上一番,那东西贵重,督统大人可是一早就问我要来着。”
南锦屏心里一紧。
东海朝珠耳坠是国宝级的珍宝,大齐王朝世代相传,只传于嫡亲皇后,哪怕是继后都没资格佩戴。
周亦卿竟如此手段了得,将那宝贝从宫里弄了出来?
慕云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最近总是和周亦卿犯别扭,早就有心缓和一二,那个什么冷星只不过是个奴才,倒真不必太过强硬。
慕唯说的耳坠子他也有所耳闻,若真因此撕破脸皮,实在不值当。
搜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你去吧。”慕云谏说道:“若搜不出来,得给你二姐姐正名。”
“侯爷?!”南锦屏惊道。
“你不是没扣人?”
一句话又让南锦屏哑了口。
“可是…”
慕云谏一摆手:“什么都不如阿瑶的名声重要。”
南锦屏暗自咬牙。
她的确掳走了冷星,但其中因由,却不能对慕云谏明说。
只好恨恨道:“你若搜不出来,便将这冷凝留下。”
慕唯冷笑,转身就走:“墨月,去城郊。”
南锦屏不是傻子,怎么会将人藏在侯府里?
南锦屏一听就慌了神:“你去城郊做什么?!”
慕唯理也不理,径直往府外去。
奶团子忽然跑了来,拉起她的手悄声说道:“三姐,姨娘让我告诉你,四姐昨日一夜未归。”

墨月去寻了常驻郎中许正南,几人屏息凝神地等在一旁。
许久,许郎中才捋着花白的胡须缓缓说道:“女娃娃倒是并无大碍,只是一天一夜未曾进食,脱力昏迷罢了。这两个男娃子嘛…”
他缓缓来到冷星床前:“此子除却双腿,并无其他内伤,昏迷不醒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迷药才退散得慢了些,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能自行醒来。至于这双腿…”
冷凝有些紧张:“许先生,我弟弟的腿怎么样?”
“哦,你先别紧张。”
许正南忙解释道:“老夫是说,这双腿虽伤残多年,却并未十分损伤骨骼,倒更像是中过什么奇怪的毒,致使他全身无力,才难以行走。”
“加之多年卧床,软骨得不到充分的活动,变成了死肉,无法使上下腿骨衔接润滑,但凡触地便会剧烈疼痛,久而久之,便形似残废。”
冷凝迸发出强烈的期盼:“许先生是说,我弟弟的腿还有救?”
许正南摆手:“这属于宿疾,太多年啦,以老夫之能,做不到啊。”
“是吗?”冷凝失落道。
谁知许正南又紧接着说道:“若是能寻到神医魏繁楼,请他出手,未必不行。”
冷凝的心就像坐山车一样:“那不知魏神医是何许人也?今在何处?”
墨月挠了挠头,这老头,就喜欢故弄玄虚。
“哈哈哈…”
许正南突然大笑起来,一脸的得意与自豪:“魏神医就是小老儿的师傅,可惜师傅他老人家漂泊惯了,一时无处寻找啊。”
几人面面相觑。
这位许郎中看起来最少也有六十岁,他的师傅,岂不是要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慕唯不禁莞尔,这位许正南虽已年过花甲,却童心不泯,他说的魏繁楼,虽是师傅,却是位与周亦卿年龄相仿的同龄人。
“我说许老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卖官司,没见人家姐姐都要急哭了吗?”
墨月看不下去了。
许正南这才轻咳一声:“师傅他老人家与咱家大人十分要好,若是夫人愿意出面…”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慕唯看来。
慕唯一滞:“我?我不行吧。”
周亦卿虽说有始有终地护她周全,但她并不认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
魏繁楼的父亲是周远廷的师弟,周家被灭族时魏家同受牵连,两人虽有自幼的情谊在,但其心中始终对周家耿耿于怀。
魏繁楼名声在外,医术高超,但此人却十分爱财,每救一人便要五两黄金,而到了周亦卿这,直接就变成了二十两。
并且,就算出了二十两,救不救人,也要看他的心情。
也就是说,二十两黄金只能让他考虑一下。
虽说周亦卿家财万贯,但慕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小姐,求求你。”
冷凝突然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慕唯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她忙将人扶起来,冷凝已是泪流满面。
“若冷星能再站起来,冷凝的命随时都愿意献给小姐。”
“好好好,我去试试。”
慕唯最见不得这个,连忙应了下来。
许正南又踱着步来到了慕嘉洛床边,咂了咂嘴道:“这个男娃子,不好救。”
慕唯问道:“如何不好救?”
“你看他面黄肌瘦,形若皮包骨,应是常年忍饥挨饿,不见阳光。”
他又将慕嘉洛身上的棉被掀开一角,一片黑黄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许正南上前闻了闻,只觉皮肤上传来一阵阵奇怪的药香。
“若老夫猜得不错,此子应是被浸泡在药液中多年,至少七八年以上,才会让皮肤自带如此强烈的药香,黑黄溃烂。”
他又上前搭了搭脉,摇头道:“恐怕骨头也早就黑了,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众人一时皆沉默无言。
慕嘉洛头发凌乱,眼眶青紫,唇上不红反而泛着奇异的黑黄,躺在床上,轮廓比之野兽尚且不足。
七八年的囚禁折磨,将一个好端端的人磋磨成这个样子,心地该是何等狠辣。
慕唯想了想,说道:“先生可知一味可解百毒的丹药,名叫婆娑地狱?”
许正南闻言忙将声音压低:“那可是神医周远廷的独门秘药,只可惜他举族覆灭,早就失传啦。”
说着又凑近了继续道:“大人那里似乎尚有一粒,不知从何处寻来,恐怕世间再无第二颗,若拿来救这么个小子,岂不可惜。”
墨月始终竖着耳朵听着,见许正南果然提起了主子房里那颗,忙出声打断:“主子那颗,昨夜被拿来救夫人用掉了。”
好险,差点露了馅。
“哦?”
闻言,许正南不可思议地重新打量起慕唯。
那药丸珍稀无比,甚至能引发两国交战,周亦卿竟就这么给了这位新婚夫人?
看来督统府的天要变了,这位夫人他可得好生巴结着才是。
“我是说,如果是婆娑地狱,是否能救他一命?”
慕唯不知道此时的许正南已转了八百个心眼子,继续问道。
“能!”
许正南斩钉截铁。
慕唯心下了然,准备去见周亦卿。
“有劳先生多加照看。”
只身回了两人的「咫尺颜」,远远就看见一个女子正孤身守在院门前。
这女子一袭白衣,长发一半束起,一半垂下,鬓上斜戴着一枚淡素的乳白玉簪,清丽的面容中带着一丝疏离。
她腰间缠着软鞭,慕唯刚一出现便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周亦卿有四大贴身护卫,分别是青梧、墨月、红魄、雪妖,面前这女子便是年龄最小的雪妖。
慕唯本想点头示意,没想到她刚一走近,就被一只小臂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主人的私院岂容外人擅闯?”
雪妖今日方才回京,刚一进府就听说主子成亲了。
娶的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庶女。
这女人为了嫁进督统府,竟然让恒玄侯夫人收她做了嫡女,即便开堂告祖,身体里流着也是低贱的血液。
配不上主子的一根手指!
“我…”慕唯刚想解释一二,就听到周亦卿的声音忽地传来。
“雪妖,你想死?”
面前的女子一脸愤恨,重重的收回手。
慕唯云里雾里,不懂为何今生初次见面,雪妖就对她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索性不再去想,她推门而入,迎面就撞见周亦卿正衣衫半露的背对着她。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捂住双眼:“你、你在做什么。”
“更衣。”
哪有人白日更衣,把贴身的里衣也一起换掉的?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响声,慕唯俏脸通红,胸口阵阵乱跳,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男人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好了。”
她没敢放下捂住眼睛的手,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我,那个…”
大脑一片空白,她竟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真是太丢人了…
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就从指缝间看到男人的黑色筒靴,正一步一步来至近前,轻轻将她的手拿了开。
“昨夜的胆子呢,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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