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用脏手擤了一把鼻涕,和她下午的贵妇形象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我笑得很牵强,也没法不牵强。
一直以来我都像是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补贴家用,就是为了能让爸妈少操心。
可当真相浮现,我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个笑话。
“宝贝,最近实习得怎么样?”
妈妈冷不丁地对我问出这个问题。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我怎么样,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不太好,被人浇了一整杯的烫咖啡,还被人指责抢了她宠物狗的位子。”
“明明是给人上班的办公室,却要所有人都去对一只狗额外照顾。”
“这家公司,我看迟早要完。”
我不咸不淡地张口说着。
我爸脸色一僵,他皱了皱眉对我说。
“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你确实做错了吗?
你第一天去公司,还什么都不懂吧?”
“而且盼着实习的公司倒闭,你这个诅咒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我爸的脸色不太好看,说到最后语气都严肃了起来。
对此我毫不意外,公司是他和我妈的,我当着他们的面说那种话,他当然会不高兴。
“小草,以前我和你爸就经常教育你,凡事不能由着性子来。”
“你才刚实习就和同事闹了不愉快,这只能说明你的能力不足,你要学着融入社会不是吗?”
我妈也在一旁教育我。
听到他们俩的话,我只是低着头苦笑一声。
果然,他们最爱的确实是徐宝珠,我更像是个意外。
我甚至不奢求能像徐宝珠一样,得到爸妈的支持,我只想他们安慰我两句,告诉我不要委屈了自己。
“哦,我知道了。”
说罢,我回去了房间。
身后传来父母的唠叨声。
“你这孩子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
本事没多大,脾气还不小?”
“我跟你妈累死累活卖点红薯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
“小草,记住今天妈妈对你说的话啊,在公司要圆滑点。”
无视他们虚伪的教育,我只用关门做了回应。
夜晚,我躺在单人行军床上默默流泪。
我在心中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控诉着爸妈对我的偏见。
可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翌日,爸妈又是早早出门。
“去了公司别和同事起冲突,咱家不比别人家,可没有那个资格和人吵架!”
我妈又提醒了一遍。
听着她唠叨的话,我忽然醒悟了过来。
我的性格,不就是在我妈这一遍遍的打压下,才变得如此懦弱吗?
看他们蹬着三轮走远,我决定跟着过去看看清楚。
他们当然不可能是在卖红薯。
所以他们在做什么呢?
菜市场门口,爸妈将三轮车推过去,立马就有人过来接手。
而他们两个人,则是旁若无人地进入了一辆埃尔法。
我打车跟着他们一路行驶,最终到了郊外的一处私人庄园。
庄园内外处处透露着豪华与奢靡,从车上下来的爸妈已经是西装礼服穿戴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