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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东田颖结局免费阅读拒不认亲:重生80带全家逆袭豪门番外

断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刘卫东去小白鞋家里当然不是快活去了,那女人都三十五六了,阅人无数,他可没那闲心。知青点儿的几个知青全都老大不小的,二十岁出头了,正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激素爆表的年纪,前几年政策严,家里没啥大本事,干着急也回不了城,只能在这里苦熬春秋。屯子里的女孩儿他们嫌土气看不上,知青点儿里的女青年们一个个自命不凡不搭理他们。所以,除了王宝财那个傻憨憨之外,剩下的这仨知青自从知道了小白鞋三块钱一双之后,就经常仨人凑份子来快活。小白鞋正三十四五如狼似虎,一见龙精虎猛的仨大小伙子组团来照顾她生意,还是城里娃,当然开心。所以,不要九块九也不要六块六,直接骨折价,五块钱仨人,随便玩儿。正值六月,万物已经复苏,又到了小动物们交......往的季节。于是,三只小动...

主角:刘卫东田颖   更新:2025-01-20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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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卫东田颖的女频言情小说《刘卫东田颖结局免费阅读拒不认亲:重生80带全家逆袭豪门番外》,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卫东去小白鞋家里当然不是快活去了,那女人都三十五六了,阅人无数,他可没那闲心。知青点儿的几个知青全都老大不小的,二十岁出头了,正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激素爆表的年纪,前几年政策严,家里没啥大本事,干着急也回不了城,只能在这里苦熬春秋。屯子里的女孩儿他们嫌土气看不上,知青点儿里的女青年们一个个自命不凡不搭理他们。所以,除了王宝财那个傻憨憨之外,剩下的这仨知青自从知道了小白鞋三块钱一双之后,就经常仨人凑份子来快活。小白鞋正三十四五如狼似虎,一见龙精虎猛的仨大小伙子组团来照顾她生意,还是城里娃,当然开心。所以,不要九块九也不要六块六,直接骨折价,五块钱仨人,随便玩儿。正值六月,万物已经复苏,又到了小动物们交......往的季节。于是,三只小动...

《刘卫东田颖结局免费阅读拒不认亲:重生80带全家逆袭豪门番外》精彩片段

刘卫东去小白鞋家里当然不是快活去了,那女人都三十五六了,阅人无数,他可没那闲心。
知青点儿的几个知青全都老大不小的,二十岁出头了,正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激素爆表的年纪,前几年政策严,家里没啥大本事,干着急也回不了城,只能在这里苦熬春秋。
屯子里的女孩儿他们嫌土气看不上,知青点儿里的女青年们一个个自命不凡不搭理他们。
所以,除了王宝财那个傻憨憨之外,剩下的这仨知青自从知道了小白鞋三块钱一双之后,就经常仨人凑份子来快活。
小白鞋正三十四五如狼似虎,一见龙精虎猛的仨大小伙子组团来照顾她生意,还是城里娃,当然开心。
所以,不要九块九也不要六块六,直接骨折价,五块钱仨人,随便玩儿。
正值六月,万物已经复苏,又到了小动物们交......往的季节。
于是,三只小动物只要有时间就来玩儿,你好我好大家好,四人一炕特开心。
刘卫东就是奔着这仨知青来的。
做为屯儿里的资深二流子,十里八村哪个犄角旮旯有啥不入流的东西,刘卫东当然是门清儿。
虽然没玩儿过,但必须知道。
这是资深二流子的职业素养!
所以,连跑带巅儿,二十分钟后,他轻车熟路就摸到了小白鞋家的院墙外面。
小白鞋家就在天宝村村边儿上,四邻不靠、办事不吵、响应号召、绿色环保,绝对是乡村个体经营的典范代表。
对这样的人包括照顾她生意的人,刘卫东必须要表达自己的尊重,而且还要很隆重。
所以,刘卫东决定替他们合影留念。
翻墙而入,刘卫东小心翼翼地猫在地墙根儿下听着里面的声音。
果然,拉着窗帘的窗缝儿里,各种淫声浪语传了出来!
听声音,就是乔昭斌几个人的声音。
妥了。
刘卫东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前,气沉丹田,“哐”地就是一脚,直接将那扇不算结实的破门踹开了。
随后,他跟个反恐精英似的穿门而过,举着照相机就像举着一把AK47,直接就从厨房的下屋冲进了里面,对着那几位炕里白条“嘁里咔嚓”就是一通拍。
一口气拍了七八张照片,炕上的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挡着自己,乔昭斌惊怒交加地叫道,“刘卫东?”
刘卫东都懒得理他,拍好了照片,收好相机,转身就走。
只不过,刚走出被踹烂的屋门,乔昭斌几个人就冲了出来,甚至只穿条大裤衩,连鞋都没穿,光脚跑出来的。
小白鞋则猫在窗帘后面露出两个吊梢子眼睛惊恐地向外看。
三个人将刘卫东拦在那里,乔昭斌怒目而视:“刘卫东,你干啥?”
“拍照,记录美好生活瞬间。”
刘卫东叼起枝烟来,惬意地吐出口烟气去道。
“去你玛德,用你记录?把胶卷抠出来。”乔昭斌怒叫。
他刚骂到这里,刘卫东突然间一脚就踹在他胸口上,直接将他踹出去两米多远,脸色煞白地躺在窗根儿底下,动都没法动弹,不停地往外倒气儿。
不过,这一脚让刘卫东自己都吓了一跳,感觉自己没太用力啊,只使了五分劲儿而已。
这要用全力,不得一脚把他镶墙里啊?
他心中一动,有些惊喜地暗忖,难道是,重生之后,体质居然也增强了?
最起码,力气比以前大多了——原本他就身高力大,几个三十多岁的壮年人都不是对手。
现在,更上层楼!
看来重生好处多多啊!
“你,你,你敢打人?”
矮胖的肖峰和瘦得跟个竹竿子似的刘强吓了一跳,色厉内荏地叫道。
刘卫东在这十里八村可是凶名着著,十三四就是村子的孩子头儿,四处打架斗殴。
十五六就敢跟邻村的大混子拿刀对砍,十八九险些把人给捅死,出手狠辣,凶厉无情,提起他来,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之外,没几个年轻人不害怕他的。
刘卫东吐出口烟去,“嗤”地一笑,“打人?玛德,老子不光打人,明天还得把你们送进去。往小里说,你们这叫票仓,往大了说,这叫聚众因乱!
只要照片洗出来,你们至少在里面待上个五年八年的。
哦,据说你们几个好像都要返城安排工作了?
草,到时候,我把照片往上一递,别说你们回去进厂安排工作了,先去芭篱子啃几年窝窝头儿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哎,等等,等等......”
肖峰和刘强被他的话吓着了,就连乔昭斌都挣扎了起来,向他叫道。
“有话说,有屁放,我还要去洗照片呢。”
刘卫东哼了一声道。
乔昭斌捂着胸口艰难地走了过来,脸上堆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东、东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啥非得为难我们啊?我们几个,好不容易就要返城了,你,别这么毁我们哪。”
他比刘卫东还大两岁呢,现在却不敢不叫声“哥”。
刘卫东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光:“我毁你们?去你玛德,你帮着张瑶那个小表砸毁我咋不说呢?”
之所以就盯着乔昭斌打,因为他很清楚,这货就是主要帮凶,至于旁边那两个,就是协从而已。
必须抓住主要矛盾!
乔昭斌捂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小子是咋知道的?
前天他不是烂醉如泥、人事不省吗?
肖峰和刘强也是脸色一片苍白,玛德,居然被这小子发现这里面的猫腻了?
刘卫东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冷冷一笑,逼迫过来,紧盯着乔昭斌的眼睛。
“你真以为,老子前天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乔昭斌咬了咬牙,还企图解释:“东哥,我们当时就是帮忙抬了你一下而已,没想到......”
“啪”,又一个大耳光抡在了他脸上。
收回手去,刘卫东转身就走,扔下了一句话:“那你们就等着去坐牢吧,这辈子也别回城了。”
三个人对望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
“东哥,别,我们错了......”
三个人都崩溃了,齐齐地奔过去围住刘卫东,哭嚎道。
刘卫东站住了,面色稍霁。
拿下嘴里的烟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问道:“现在张瑶上公社告我去了,你们说,应该怎么办呢?”
“啊?她,她疯了?不就是想靠诈你一下返京吗?咋还真告你啊?”
“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们,现在,她告我,你们怎么办?”
三个人相互间看了看,乔昭斌一咬牙:“东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刘卫东心满意足地一点头:“那就凉拌吧。”

刘卫东揉着脑袋,幽怨地道:“叔儿,别用有油的那头行不行?就算我不嫌弃,你也得用它吃饭啊。”
“臭小子,少搁这儿贫,说,倒底为啥?”
身材魁梧、浓眉宽脸的马超盘膝坐在炕上,怒瞪了他一眼。
说实话,他心眼儿里喜欢这小子,人长得好看又聪明,而且从小就仗义——救了他的独子这事儿,他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只是可惜这小子后来不学好,瞎了这块材料,让他很痛心。
说话的功夫,柱子已经悄悄地给刘卫东盛了一大碗饭,还用勺子使劲往下摁了摁又盛上个尖儿,这才放在了刘卫东的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
“哥,吃饭。”
刘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筷子扒了口饭,夹了筷炒芹菜吃了。
这才咂巴着嘴道:“伟大舵手教导过我们,知识青年要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要在广阔天地炼红心。虽然舵手已逝,但教导依旧在心中,所以,我留下来了。
叔儿,我的回答您满意不?”
“哈哈......”柱子在旁边憋不住笑了。
“这小子,就喜欢臭贫。”
马婶儿端着碗半坐在炕边,也抿嘴直乐。
“小王八犊子,你在这儿跟我说相声呢?倒底咋回事?”
马超拧眉立目又举起了筷子。
“别,我说......”
刘卫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随后叹口气:“高门大院儿,向来狗眼看人低。不如不去,省得受那窝囊气。”
“整得还挺押韵,咱屯子要再办赛诗会,你准保得第一。”
马婶笑得不行。
“哥,你真有文学。”
柱子满眼崇拜地看着刘卫东。
“那叫文化,你这书都白念了。”
刘卫东瞪了他一眼。
“你,真这么想的?”
马超的神色却肃重了下来,叹口气问道。
“当然,我舍不得我家里人,尤其是,舍不得马叔您。”
刘卫东反手就是一个马屁。
马超被逗乐了,给了他一个脖溜子,“滚犊子,我看你是舍不得张知青吧?”
“她?烂货一个。”
刘卫东一撇嘴,“我舍不得我媳妇沈冰和孩子还是我爸妈哥姐才是真的。”
“你和张知青,倒底咋回事?我放工回来看见她了,她说你强......嗯,还要去公社告你,我那么拦都没拦下来。”
马超皱眉问道,认真起来,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公社下来人调查,若真情况属实,就算他这个大队书记也挡不住刘卫东被抓去蹲芭蓠子!
“我被坑了呗。”
刘卫东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小狐狸精,真不是个东西。”
马婶气得一摔饭碗骂道。
刘卫东和她儿子从小玩儿到大,睡在一个被窝里,小时候管她叫干妈,她稀罕这小子稀罕得不得了,一听这事儿,气坏了。
“这是诬告,我上公社找她去,削她。”
柱子眼神凶狠地站了起来。
“别犯浑!”
刘卫东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了柱子。
他可知道,这小子跟他一个脾气,说到做到。
“你现在想咋办?用不用我领你去公社澄清一下?”
马超丝毫不怀疑这小子说的话,因为这小子从小到大不说假话在屯子里是出了名儿的。
刘卫东摆手:“别,叔儿,那就没意思了。”
“嗯?”
“叔儿,这事儿你得帮我一把。”
马超一怔:“咋帮?”
“叔儿,把你家那海鸥相机借我呗?再借我个胶卷儿。”
刘卫东一笑。
他知道老马家有一台新的照相机,是海鸥135。
照相机,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的奢侈品,一台海鸥135至少要一千块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要知道,大队里一个壮劳力干一年下来也就能赚三百多块钱而已。
并且,这可不是普通的相机,普通的相机虽然贵,但也就两三百块而已。
这一台,已经是迈进了专业门坎的高档相机了!
不过,马超家里可没那个闲钱买这种照相机,主要是,他有一个港岛同父异母的哥,去年回来探亲买给他的,包括院墙也是他给修的,家里的自行车都是他给买的。
刘卫东跟柱子好,当然知道这个情况。
“去拿。”
马超丝毫没犹豫,向马婶一抬下巴。
“好嘞。”
马婶爬上炕,拿出钥匙打开柜子,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大盒子,小心翼翼地拿过来。
“里面有个当时带过来的胶卷,一直没用,你拿着使唤去吧。”
马婶将盒子递给了刘卫东。
刘卫东看了一眼那个胶卷,135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别的不说,这一个全色的胶卷就是5块钱哪,怎么也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两百块钱了,说给他就给他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一切记在心里就是!
“你会用不?”马超问道。
“必须会啊!”
刘卫东咧嘴一笑——上一世他南下时,什么没干过?
包括影楼的摄影师,甚至初期的时候都给人当过看场子的打手、在港口打群架抢生意的工头儿,街上练过摊,到琼海炒过楼。
世间职业千千万,他几乎干了一大半!
熟练地试了两下快门,打开相机上完胶卷再盖上后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马超几个人一愣一愣的,行啊,这小子出息了,啥都会?!
“哥,这玩意,能帮你洗脱冤屈?”
柱子好奇地问道。
刘卫东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台崭新的老式海欧相机,点点头:“差不多。”
“别问了,小犊子脑子好使着呢,肯定有办法。”
马超端起饭继续吃饭。
“叔,然后你还得帮我个忙。”
“说。”
“如果公社来人调查我了,该抓我就抓我,不过你得跟公社的人提个要求,就是先别把我带走,要召集全村人,开个审判大会,公开审判我的罪行。”
“啥?”
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
疯了吧这是?哪有人哭着喊着要求全村人公开审判自己的?
“别问,问就是我犯罪了。”
刘卫东咧嘴一笑。
“别玩儿砸了。”
马超担忧地道。
“没事儿。”
刘卫东扒完那碗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拎起相机就走了出去。
“小兔崽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马超透过玻璃望着他的背影,愈发看不懂这小子了。
刘卫东将相机捂在怀里,先去知青点儿转了一圈儿,还趴在男知青的屋外窗户缝儿向里看了几眼。
除了憨厚老实的王宝财在炕上睡觉之外,其他三个知青都不在。
他悄悄地退出了院子,然后向西南一路匆匆而去。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他当然知道乔昭斌、肖峰、孙强这三个知青干什么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肯定在小白鞋家里。
小白鞋是一个女人的外号。
那女人大名叫张淑贤,是隔壁天宝村的,离他们红旗村不到两里地。
张淑贤名字起得贤良淑德的,可实际上跟贤良淑德都不沾边儿。
因为她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粉头暗娼。
她要是有功夫招客了,就在自家墙头摆双小白鞋,哪位恩主有意向,就去墙上取了小白鞋进屋子,和她云雨一番。
所以,小白鞋的外号不胫而走。
“小白鞋三块钱一双。价格不贵,便宜实惠”,这句口号暗语也流传在十里八村广大骚老爷们儿的耳间嘴边。
现在,刘卫东去的就是小白鞋家里!

“媳妇儿!”
这两个字,让沈冰瘦削的双肩轻抖了一下!
他,从来都是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叫过自己“媳妇儿”?
可她并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着,轻拍着怀里的孩子。
刘卫东看着她那碎花的确良衬衫右臂上的一块补丁,眼睛有些发酸。
这个女人跟他结婚一年多了,他什么都没给她买过,甚至这件衬衫还是结婚带过来的旧衣服!
轻叹了口气:“媳妇儿,我首先要跟你解释的是,张瑶的这件事情。
对天发誓,不是强女,甚至我们都没有发生关系。
一切,是因为她想回城给我设下个圈套儿。”
刘卫东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和沈冰说了一遍。
沈冰依旧没有转身,可是盯着墙角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失神了。
他,居然在跟自己解释张瑶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
刘卫东脱鞋上了炕,凑到了沈冰的背后:“媳妇儿,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挺恨我自己的,以前太不是人了,做过很多伤害过你的事情。”
“不过,从今天开始,不,是从现在开始,从我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过去的我就死了,现在,是另外一个、全新的我......
嘎嘎新的那种。”
说到这里,他咧开了嘴,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了沈冰的肩膀。
沈冰轻轻一耸肩,往里坐了坐,依旧没回头,可心中却错愕了一下。
这小子,居然在跟她嬉皮笑脸?还在说俏皮话逗她开心?
这可能吗?
结婚一年多了,可就算大婚当天,也没见他脸上露出过一丝笑容来!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的冰冷,不,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多看过自己一眼,更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也不要说跟她崩什么俏皮嗑儿。
甚至,就算是在跟自己洞房的时候,他也在叫着张瑶的名字!
对这个男人,她早已经绝望。
可是,因为自己家里的原因,也因为生下了这个娃,她不得不将就着过下去,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了无希望、心如死灰、行尸走肉、度日如年!
这就是一年多来她心境的真实写照。
可是,他今天不但决定留下来,还骂走了张瑶?
非但骂走了张瑶,还在跟她解释这件事情?甚至还嬉皮笑脸说起了俏皮话?
还叫她“媳妇儿”?
他,他还是那个视自己若无物的二流子刘卫东吗?
沈冰很怀疑,这是幻觉。
正当她想到这里,赵翠红的声音响了起来:“幺儿,小冰,过来吃面吧。”
赵翠红动作很快,端进了两碗香气扑鼻的面条,里面各卧了一个鸡蛋。
刘卫东赶紧迎过去端过来,将面放在了炕桌上。
但他却没吃,而是又凑到了沈冰的背后,小意地道:“媳妇儿,吃饭了。”
赵翠红和刚进了屋子的刘山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要知道,以前刘卫东可不是管沈冰吃没吃,只管上桌子自己吃饱了就行。
现在,他居然知道叫沈冰吃饭,知道疼媳妇儿了?
老两口对望了一眼,赵翠红低头坐在炕沿上缝一件破衣服,假装没听见,可眼里却漾出欣慰的光。
刘山一只脚还没落地就顺势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泥地上被鞋底子拧个坑,走出了屋子,潇洒利落地跟个体操运动员似的。
院子里正打水的大姐也愣住了,透过开着的窗子,看着屋子里的刘卫东,有些发懵。
沈冰坐在墙角,怀疑自己耳朵也出了毛病。
这个二流子,居然在喊自己吃饭?
“媳妇儿,孩子我来哄,你先吃,要不然面都坨了。”
刘卫东小心地伸手去抱孩子。
沈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孩子给了他——不给也不行,他的大手都插到怀里来了,好像还要顺势往上摸。
她只能将孩子递给他,转身,坐到了炕桌前。
可是刚拿起筷子,她的眼神就凝固了。
因为,自己身前这碗里有两个香喷喷的东西正冒着热汽。
一个是鸡蛋,另外一个也是鸡蛋!
沈冰以为端错了,就要将远处那个没有鸡蛋的碗端过来。
可她刚伸手,却被刘卫东摁住了。
“这碗是你的,那碗是我的,不要偷吃我的面!”
回头,就看见刘卫东正咧嘴向着她笑。
沈冰怔住了。
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沈冰开始吃饭。
或许是有些吃急了,她呛住了,不禁咳了两声,用手捂住了嘴。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跟你抢,你慢些吃。”
刘卫东伸出手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笑嘻嘻地道。
沈冰又羞又怒,狠狠地一扭身子,弹开了他的手。
“哎呀呀呀,我媳妇别看风吹杨柳弱不禁风的,可小身板拥有大能量啊,这力气好大,把我手弹得这个疼。”
刘卫东又是一通阳光彩虹小马屁!
沈冰不说话了,继续吃饭,可不知道是刚才咳嗽的,还是热汽蒸的,她春水般的明眸里悄然间氤氲起雾气来。
于是,悄然间有泪滴进碗里,滴在已咬去半边的鸡蛋黄上。
黄轻洇、汤渐浓、心激荡!
刘卫东此刻却不知道沈冰心中的感受,因为他忙着抱怀里的奶娃娃。
那小小的身体,又轻又柔、又软又糯,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块大号的棉花糖。
刘卫东贪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嫩白的小脸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娇柔的小呼吸简直是世界上最动人的乐曲,那睡梦中扑闪的长睫毛啊,每扑闪一下都能让他的心融化一次。
这一刻,刘卫东爱这个小东西爱得,哪怕用自己的命换来她格格地笑一声,都值得了!
刘卫东抱着孩无比宠溺地道:“宝儿啊,爸爸对不起你啊......你放心,这辈子,你要天上的星星,爸爸都架梯子去给你摘,我让你妈成为真正的成为公主她妈!”
“咳......”沈冰又呛着了。
这王八蛋今天怎么一个劲儿地抽风啊?
说的那都是什么让人似懂非懂的......屁话?!
不过就在这时,三姐跟团小旋风似的“呜”地一下就刮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进门第一句话:“刘卫东,张瑶真去公社告你了,要出大事!”

大队部。
正在家里刚吃完饭准备闷一觉的马超被公社里来的几个人薅到大队部来了,这个郁闷。
马超忙着倒水,对面坐着四个人。
一个是公社里的干部,叫冯长海。
另外两个是乡里的公安特派员,三十岁左右的那个叫赵钢,二十四五那个叫钱壮!
还有一个就是正在哭哭啼啼的张瑶。
公社所在地距离村子不过三四里地,来去倒也快得很。
张瑶到公社就把刘卫东给告了,公社对这件事情无比重视,毕竟,那可是强女啊,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重罪。
更何况还是村里人强女了知青,这事儿就大了。
据说公社领导当时就拍了桌子,直接把三个人派过来抓人了。
“马队长,现在情况你已经清楚了,赶紧带我们去找人吧,要是晚了他逃跑的话,也是个麻烦。”
冯长海没喝茶水,看着马超道。
马超脸上阴晴不定,冷眼看了看哭得梨茶带雨的张瑶,才转头向冯长海强挤出一个笑脸。
“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他家。”
可刚说到这里,外面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来,“甭去我家了,我主动投案来了。”
几个人向外一看,一个脖子上挎个照相机的高大年轻人正往屋子里走。
张瑶登时就尖叫了起来:“刘卫东,他就是刘卫东,公安同志,快抓他呀。”
“我都来了,还抓个屁?”
刘卫东进了屋子骂道,毫不客气。
“啪!”冯长海一拍桌子,“好你个强女犯,还挺狂的,给我抓起来!”
旁边两个公安特派员冲过去就扭住了人高马大的刘卫东。
“哎,别别别,冯领导,公安同志,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不能就这样随便抓人啊。”
马超一看就急了,赶紧过来要分开几个人。
“人家都告到公社了,事实还不清楚?带走!”
冯长海怒吼一声道,站了起来。
“这,这......”
马超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转头的时候就看见刘卫东悄悄向他眨了下眼睛,马超瞬间会意。
“对,你们说得太对了,都告到公社去了怎么可能还不清楚?我们红旗村可是五好村,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恶劣的事情,这个小崽子太可恨了。
冯领导,我建议,在带走他之前,我把全村老少爷们都找过来,咱们先开个公审大会,狠狠地批斗他一下,也算是警告那些不良分子,让他们老实点儿,成不成?”
“公审?”冯长海一愣。
“对,就是公审。这小王八蛋干下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得让老少爷们儿好好看看他的丑恶嘴脸!”
马超义正言辞地道!
隐蔽地看了一眼刘卫东,刘卫东悄然向他咧嘴一笑,示意这就对了。
可马超实在没搞懂,他倒底要干什么。
“行,那就公审,抓个反面典型,以儆效尤!”
冯长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对他来说,这也省事,众目睽睽之下,相当于直接办成铁案了,到时候直接把人抓回去往县局一丢就完事儿。
那边厢,张瑶却有些发怔,这是在闹哪样?
原本,她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逼宫,让刘卫东不得不求家里人救他,然后再把她调回去。
可现在如果真办成铁案,把刘卫东送进去坐牢,那岂不是偏离她最初的想法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捂着脸假哭,累得心乱蹦,还得继续装。
......
刘家。
沈冰依旧坐面对墙角而坐,翻看着一本书,孩子就在身边,睡得十分香甜。
她一直喜欢看书。
原本,她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老师都说,她肯定能考上大学。
可是高二刚开学,家里就不让她念了,死活逼着她回来嫁人,嫁的就是刘卫东。
因为大哥要结婚,没钱给彩礼。
而老刘家为了给他家幺儿结婚,居然拿出了五百块钱的彩礼钱,这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巨款!
她不想结婚,只想考大学,甚至还幻想过和那个干净文雅的男孩儿考同一所大学......
梦碎了。
她哭过、闹过、抗挣过,甚至绝食过,但都没用。
最后她认命了,嫁给了刘卫东。
这命,她不得不认,因为她在这个家里没地位。
母亲未出嫁时曾经是村里的大美人,后来喜欢上了一个知青,还私尝禁果、珠胎暗结。
结果,狗血的故事现实中上演,那个知青没待几年,家里就托关系把他弄回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母亲怀胎七个月,只能大着肚子嫁给了村里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鳏夫还有个儿子,比沈冰大五岁。
其实继父和哥哥对她也算不错,好歹还供她念到了高二。
可是为了哥哥结婚,不得不把她卖了。
她理解,但痛苦。
她以泪洗面,也只能认命。
否则还有什么办法?
翻着手里的那本书,她痛苦惘然,又想起了那个曾经的少年,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他的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这本书,就是他送给自己的,快两年了,她看了好多遍,甚至好多精彩段落都能记下来了。
赵翠红坐在炕沿儿,边缝着破衣服,边心神不宁地望向窗外。
三姐刘卫玲在院子里喂鸡鸭,大姐刘卫红回家了,已经嫁人,家里还有活儿,她不得不回去。
二哥依旧不知去向。
刘山坐在墙根儿下抽着手卷的蛤蟆头,辛辣的烟气顺着窗户飘进来。
幺儿走了半天了,他说能解决张瑶那件事情,他能解决吗?
突然间,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现在,全体到大队部集合,针对刘卫东张瑶事件,进行公审!”
那是大队书记兼队长马超的声音,连喊了三遍。
赵翠红的脸色瞬间煞白,一下站了起来:“当家的,马队长说啥?要,要公审?这,这咋还公审了呢?要批斗幺儿啊这是......天哪......”
赵翠红当时就哭了起来。
沈冰面无表情,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可是心中却无比耻辱。
刚才还觉得那小子好像变了,可是现在......
自己这辈子,还有希望吗?
她轻轻闭眼,两滴泪滴在书皮儿上,书的名字叫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去看看!”
刘山阴沉着脸,咬牙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三姐狠狠将最后一把苞米面子甩进槽子里,走进了屋子,却险些与匆匆走出来的赵翠红撞个满怀!

“啥?”
原本正眼神欣慰地看着儿子和儿媳妇的赵翠红手一抖,针扎在手指上,冒出了一颗血珠儿。
沈冰也抬起了头,惊诧地望向了刘卫玲。
只有刘卫东不以为意,咧嘴一笑:“咋了,三姐?”
“还咋了?你自己惹下的祸你自己不知道?张瑶那只骚狐狸真往公社去了,我死活都没追上,还是路上听人说的,张瑶边哭边跑,逢人就说你强......了她,她要告你。
你,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啊你!”
三姐抓起了炕上的条帚疙瘩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要不是沈冰在,真恨不得给他两下。
沈冰原本被热气蒸得有些泛起红晕的脸蛋儿逐渐变得苍白了下来,她轻轻地放下了筷子,转身,从刘卫东手里抢过了孩子,像是不想让他的脏手再碰孩子一下。
随后,她再次面向墙角而坐。
或许,唯有面对墙角时,她心里才会平静一下,不那么乱!
家里的那条通体金黄的大猫跳上了炕,静静地伏在她身畔,陪着她,看着小宝宝。
有时候,人不如猫!
刘卫东叹了气,幽怨地看了三姐一眼,这位三祖宗就喜欢扫兴,真是的。
无可奈何,下地穿鞋:“我当多大个事儿呢,她爱告就告去呗,反正我是被她挖坑下套仙人跳而已,就不信她能告赢。”
“啥?”三姐没太听明白。
“当时她是找的几个知青以给我庆祝的名义把我灌多了,然后将我抬到她屋子里去回头就说我强女她,我都醉得连动都动弹不了了,还有那力气强女她?”
刘卫东摇头道。
“真的假的?”
刘卫玲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我骗你就打个雷劈死我!”
刘卫东翻了个白眼儿道。
“哎哟,幺儿,可不许瞎发誓啊,那可不中啊,赶紧呸几下去去晦气。”
赵翠红在旁边急急地道。
“好啊,这个臭女人,敢这样诬赖我弟,等着,我,我去马叔家借自行车撵她去,看我追上她不撕了她的嘴。”
刘卫玲快气炸了,风风火火地又要往外跑——她知道弟弟的性格,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二流子,但从来不说假话,吐口唾沫都是钉儿,啥缺德事儿都干,就是不骗人!
“好啦,三姐,多大个事儿,用不着整得这么惊天动地的,我出去一趟,把这事儿解决就得了。”
刘卫东穿好鞋子衣服,抄着手走了出去。
刘卫玲看着刘卫东的背影,眼神发怔。
半晌,她傻傻地转头看着赵翠红,“妈,东儿今天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呢?是不是吃错啥药了啊?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才吃错药了。”赵翠红瞪了她一眼,随后不停地向外张望,满眼焦急,“这可咋整?你说幺儿会不会被张知青害得蹲大牢啊?”
“蹲也是活该,谁让他招惹那头骚狐狸,他......”
刘卫玲愤怒地骂道。
不过看到母亲给她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墙角处的沈冰,就没敢再说下去,怕沈冰更加伤心!
......
刘卫东叼着根烟,抄着手,沿着村子里土路往前走。
前几天刚下过雨,有的地方还有水洼,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正值六月末,天儿本就闷热,雨水蒸发带起来的气味很浓郁,混合着猪鸡鸭鹅粪味还有原野青草和远处的庄稼味,说不上是难闻还是好闻,但就是两个字,亲切!
看着周围的一切,刘卫东兀自还有些神情恍惚,感觉周围的一切真实却又不真实。
重活一回,真好!
远处传来说话声,那是十几个村里的人坐在一株大柳树下吃饭——已经中午了,队上放工大家回来吃饭。
“哎哟,这不是刘老疙瘩吗?听说你没回华京啊?”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敞着怀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着个苞米面大饼子,一手拿根比手指头还粗的大葱,向刘卫东打招呼。
“嗯哪,没回去,在农村待习惯了,去那豪门大院儿里待着肯定不舒服,就不去了。”
刘卫东吐出口烟气去,咧嘴笑道。
“大好的前程说不要就不要了,就为了留在农村修理地球,有志气。”
那位大叔向他一竖大拇指,随后拿起根大葱来蘸了蘸碗里的大酱,“吭哧”就是一口,嚼得葱白沫子都飞溅了出来粘在嘴唇子上。
“人家当然有志气了,还说要将老刘家打造成豪门哪,哈哈,卫东,牛笔!”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呼噜噜地喝了口碗里的野菜疙瘩汤,促狭地笑道。
“多大的豪门啊?有没有两米高?”
旁边就有人调笑道。
“哈哈......”一群人大笑起来。
刘卫东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低了,低了,咋地也得有两米五啊。”
边说着话,他边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
笑声兀自远远地传来,依稀听人说,“吊毛的豪门啊,就这小子不蹲芭蓠子都不错了,还豪门......耗子门儿吧!”
刘卫东耸耸肩膀,就当放屁。
胡同的尽头是一处大院,不同于别家的院墙都是洋草泥叉起来的泥墙,那是清一色的红砖墙。
在这个年代,单凭这一道长长的红砖墙,这院子就可以称得上是村里真正的“豪门”!
透过半开的铁门,能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自行车,虽然是辆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但现在也照旧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炫富神器!
刘卫东顺着门就走了进去,正赶着一个三十八九岁的中年妇女出来倒洗菜水。
正要泼水呢,一抬头就看见了刘卫东,那女人及时刹住了倒水的势子,却是半盆水都险些倒自己怀里。
“你这娃,走路恁轻,悄么声的也没个动静,吓我一跳。”
中年妇女骂了一句。
“马婶儿,我这不是怕吓到你嘛,才没敢出声的。”刘卫东嘿嘿一笑。
他来的这家是大队书记兼队长马超家里,女人是马超媳妇王莲。
“吃饭没呢?”
王莲扑噜一下身上的水,笑问他道。
“没呢,这不是想着混顿饭来嘛。”
“那还站着干啥?屋里去,正好你马叔还惦念你呢。”
“好嘞。”
刘卫东往屋子里走。
刚一进门,面前传来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哥,听大伙儿说,你没走?”
“没有。”刘卫东抬头看着对面的那个十八九岁的壮小伙子,点了点头。
那是他的好兄弟,马为国,小名柱子,十三岁那年,他贪玩儿溺水,是刘卫东不顾性命救了他,甚至脑袋还磕在了水里的暗石上,昏过去一天一夜。
所以,上一世,柱子就成了自己一辈子的铁杆兄弟,甚至当年不顾一切跟着他南下,打拼下了那个商业帝国!
“好!”向来话少的柱子重重地一点头,眼眶却有些红。
因为,他舍不得刘卫东走。
“卫东,过来!”屋子里传来了大队书记马超的声音。
刘卫东进了屋子,喊了一声“叔”,也不矫情,直接脱鞋上炕,坐在炕桌前。
可刚一上炕,马超一筷头子就敲在他脑袋上,“小牲畜,你今天犯什么浑?咋个就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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