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女儿怯生生地找到我。
“爸爸,我手疼得睡不着觉。”
我一看,原来是女儿手上的皮,都冻得裂开了。
“妈妈不管吗?”
我一边心疼地给女儿吹,一边问她。
问出这句话,女儿就沉默了。
也是,郭笑笑虽然在供销社工作,但一颗心都扑在李卿言身上。
平时供销社分发下来的福利,都被她一股脑全送给了李卿言。
想当初这个工作,还是爸和我凑钱买的。
就因为妞妞是女孩,以后雪花膏和红头绳之类,能直接买到。
可每次供销社一发东西,郭笑笑要么是支支吾吾,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了事。
要么干脆让李卿言过去,直接一晚上不回家。
今天是十五,供销社照例发福利的日子。
我望着越来越黑的天,心想,郭笑笑是不会回来了。
果然,第二天日上三竿,郭笑笑才回来。
看见我给女儿擦雪花膏,望着女儿满是冻疮和开裂的手,郭笑笑的眼底居然闪过一丝愧疚。
“卿言这几天缺钱,我就把厂子里发的东西卖了,你也知道他还在读……”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因为李卿言已经毕业,往日搪塞的理由并不好用。
“守业,这……”郭笑笑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无视她求救的目光,转身带女儿进了屋。
因为我害怕再晚一步,我眼角的眼泪就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