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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要禅位,朕后悔了全局

毅红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朕乃天子,君权神授,虽遭奸佞胁迫,然朕之威严岂容小觑。”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陈望东,孙鸣多开门见山地说道:“朕念你受奸人蒙蔽,若此刻迷途知返,助朕肃清逆党,朕可既往不咎,许你将功赎罪。”“若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待朕平定叛乱,必以国法严惩,祸及九族,让你追悔莫及。”“末将誓死效忠皇上,”陈望东已经磕破了额头,“末将虽受赵雍将军节制,但是末将并未忤逆皇上天尊。今日得蒙皇上赐予将功赎罪的机会,定会誓死效忠。”孙鸣多扶起陈望东,“你依然是虎牢关的守备将军,听从种师道将军的调遣。你修书一封,快马递交赵雍,跟他说你已将朕擒获。但恐押解进京之时横生枝节,为稳妥行事,望赵雍亲自前来虎牢关。”“皇上,”看着陈望东离开后,种师道躬身道:“待他写好书...

主角:孙鸣多赵桓   更新:2025-01-18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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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孙鸣多赵桓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要禅位,朕后悔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毅红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朕乃天子,君权神授,虽遭奸佞胁迫,然朕之威严岂容小觑。”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陈望东,孙鸣多开门见山地说道:“朕念你受奸人蒙蔽,若此刻迷途知返,助朕肃清逆党,朕可既往不咎,许你将功赎罪。”“若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待朕平定叛乱,必以国法严惩,祸及九族,让你追悔莫及。”“末将誓死效忠皇上,”陈望东已经磕破了额头,“末将虽受赵雍将军节制,但是末将并未忤逆皇上天尊。今日得蒙皇上赐予将功赎罪的机会,定会誓死效忠。”孙鸣多扶起陈望东,“你依然是虎牢关的守备将军,听从种师道将军的调遣。你修书一封,快马递交赵雍,跟他说你已将朕擒获。但恐押解进京之时横生枝节,为稳妥行事,望赵雍亲自前来虎牢关。”“皇上,”看着陈望东离开后,种师道躬身道:“待他写好书...

《开局要禅位,朕后悔了全局》精彩片段

“朕乃天子,君权神授,虽遭奸佞胁迫,然朕之威严岂容小觑。”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陈望东,孙鸣多开门见山地说道:“朕念你受奸人蒙蔽,若此刻迷途知返,助朕肃清逆党,朕可既往不咎,许你将功赎罪。”
“若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待朕平定叛乱,必以国法严惩,祸及九族,让你追悔莫及。”
“末将誓死效忠皇上,”陈望东已经磕破了额头,“末将虽受赵雍将军节制,但是末将并未忤逆皇上天尊。今日得蒙皇上赐予将功赎罪的机会,定会誓死效忠。”
孙鸣多扶起陈望东,“你依然是虎牢关的守备将军,听从种师道将军的调遣。你修书一封,快马递交赵雍,跟他说你已将朕擒获。但恐押解进京之时横生枝节,为稳妥行事,望赵雍亲自前来虎牢关。”
“皇上,”看着陈望东离开后,种师道躬身道:“待他写好书信之后,由臣查验一番,并派臣的亲兵送交赵雍。”
“爱卿不用查看书信,”孙鸣多笑了笑,“陈望东写好之后,他自会交于你的。”
果然,等种师道回到营帐的时候,陈望东已经在帐外等候他了。种师道看过书信后,在陈望东的极力恳求下,派出自己的亲兵赶往赵雍的府邸。
种师道觉得皇上真的变了,变得不再是只知享乐,奢靡无度,软弱无能的徽宗皇帝了。
现在的他,虽言语平缓,但每句话、每个字都散发出一种威严。消瘦的身躯却凛凛挺拔如松,眉宇间更是透着无比的自信和睿智。
孙鸣多住在中军大帐里,种师道特意调来五百精锐骑兵保护他。而苏瑶则坚持带着几个侍女也住在大帐里,她们更是精心地照料着孙鸣多。即使种师道在觐见的时候,也要按照宫里的规矩,解剑之后,才可入内。
“皇上,”苏瑶在细心地给孙鸣多洗脚,“为何不令陈望东用灵羽传递您被他擒获的消息呢?”
孙鸣多笑了笑,“能指挥灵羽署的只有张邦昌这位首辅,灵羽传递回去的消息,灵羽蔚是要交给他的。要是让他得知朕被擒获的消息,朕现在还不能料到他会做何举动。”
他接过芷若递来的水杯,“朕之所以让赵雍得知此消息,就是想将他引至虎牢关,待将他擒获,负责京师防卫的京畿营就会群龙无首。而张邦昌等人,也就不足为虑了。”
大帐中央燃着一大盆炭火,几个侍女围坐在边上。黄保国将他自己的帐篷支在大帐旁边,孙鸣多已经将种师道调来的五百精锐交于他来管辖。
帐外忽然有人报告,“黄大人,有几个农夫打扮的几个人要见大人。他们为首的叫......好像是叫......”
“狗剩子。”黄保国撩开帐帘,“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是叫狗剩子,属下数过了,一共十一人。”
“叫他们进来吧,直接带到我们议事的营帐里。”
狗剩子带着山洞里的所有弟兄都来了,当皇上在山洞里住的这几天。让他们对皇上也有了深深的了解。
皇上根本不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荒淫无能、软弱可欺。相反,他们却觉得皇上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们下定决心要从军报国。
“黄大哥。”二娃激动地说道。
狗剩子在二娃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胡叫什么,大家都跪下,一起拜见黄大人。”
黄保国笑了笑,“都起来吧。你们这伙人可是一个也没少,全都来了?”
“回大人话,”狗剩子说道:“我们要跟随皇上和黄大人,报国杀敌。”
“留给你们的银子,足够你们每个人都能置买一些土地了。难道你们当真要从军吗?”
“我们要报答皇上和黄大人的天恩,将给我们的银子都留给了家里的人。”狗剩子拍了拍胸脯,“我们是知恩图报的人,请大人发给我们刀枪,我们现在就要上阵杀敌。”
黄保国大笑了几声,“现在还无敌可杀,你们就先编在皇上身边的侍卫队吧。记住,作为皇上的侍卫,你们要做到以自己的性命誓死捍卫皇上的安危。”
狗剩子几个人不同于种师道派来的人,他们个个都是军中的精锐。所以黄保国安排了一个小校,每日训练他们。
西军后续的步兵已经抵达虎牢关。孙鸣多与种师道站在地图前,“现在除了将军的西军,我们可调用的部队不多。”
“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京畿禁军,”种师道指了指地图,“东路禁军有八万之众,西路禁军也有近八万人马。这是最快可以到达虎牢关的部队,但是......”
孙鸣多点了点头,“等赵雍到了虎牢,这十几万的禁军也就无需调往虎牢关了。”
“皇上将赵雍引到虎牢,不但可以铲除此人,还能将整个京畿禁军为皇上所用,”种师道躬身,“臣佩服皇上的计谋。”
孙鸣多仔细地看着地图,“将西军调至此地,西夏要是乘虚而攻,该当如何?”
“臣已做了周密的部署,与西夏所对峙的各军,均留置三成的兵力,其余皆尽来此。广阳郡王此前对西夏发动了多次进攻,并且在夺取了横山之后,使西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兵源地和军事屏障。”
孙鸣多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西夏暂时只能自保,而无暇犯我边境了?”
“是,而且西夏的野战精锐也已被大量歼灭。如果他们敢乘我军调动之机领兵来犯,臣已命各营坚守不出。”种师道指着地图,“我军即使人数处于劣势,但是坚守则可保各地无虞。”
孙鸣多点了点头,“有爱卿的周密部署,朕自然无需多虑了。”他轻叹一声,“朕现在考虑的是与金国的战事,等京城安定下来后,朕要领兵亲征。”
“臣愿为陛下牵马坠蹬,万死不辞!”
孙鸣多扶起种师道,“爱卿请坐,你刚才说道牵马坠蹬,令朕想起了一件事。”

当冯安远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后颈处钻心的疼痛。
他慢慢地打开门,“我怎么会睡在客房里?”他问正在打扫院子的老妈子。
“许是老爷昨夜陪京城的贵客吃醉了酒,客人又不知道老爷住在哪里。就将老爷扶到客房睡了吧。”
“京城的客人呢?”
“天还没亮就走了。”
“我记得昨天没喝酒呀?”冯安远皱起眉头,摸着后颈。
就在冯安远懵逼的时候,孙鸣多等人已经离开了中牟县城。黄保国驾着一辆双马拉的大车,紧跟在几个侍女的身后。
而就在此时,一支三百多人的骑兵队伍正朝着太原的方向急速前进着。翠儿临死前说的话,令张邦昌、李邦彦深信不疑。
但是诡计多端的耿南仲,却坚定地认为徽宗一定会往西北方向逃跑。他不想和张邦昌、李邦彦争论,离开皇宫后,他直接来到刑部。命他的死党刑部侍郎左逸飞派出五十名捕快,极速往西北方向的官道追捕徽宗。
他断定,这样大的雪,徽宗是绝不敢走小路的。只是令他吃惊的是,一向软弱无能的徽宗皇帝,怎么就敢逃离京城。而且是在这样可以冻死人的天气里逃跑。
望着绝尘而去的捕快,耿南仲相信他们一定会生擒徽宗的。因为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就一直养尊处优的徽宗,怎受得了这种行路艰辛的折磨。
但他不知道,此时的徽宗皇帝,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花鸟皇帝”了。而是一个内心坚定、无所畏惧的武术教练孙鸣多,一个要拯救大宋黎民百姓于水火的徽宗皇帝,一个要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真正强者。
当耿南仲回到政事堂的时候,张邦昌和李邦彦正坐在椅子上发愁。耿南仲虽和他二人共同软禁徽宗,极力扶持太子登基,但是他却看不起此二人。
他们只知道阿谀奉承,贪污受贿、打压异己。不但不好好治理国家,还与外邦勾结。
耿南仲更看不惯徽宗的种种荒诞行径。对外软弱无能,对内盘剥百姓,奢靡无度。为了一块太湖石,居然拆桥破城。甚至动用国库为自己建造假山、庭院。
作为太子的老师,他一心想扶持太子登基。也想借助新皇推行新政,改革弊端。
“耿大人,”李邦彦说道,“你觉得京畿营会抓住皇上吗?”
“皇上如此软弱,即使逃脱又能怎样?”他不屑地说道:“”难道李大人是害怕皇上调动童贯之兵回来与你清算不成?”
“广阳郡王是聪明人,即使皇上到了他那里,他也不见得会听从皇上的旨意。”李邦彦故作镇静。
原本晴朗的天空却又在瞬间和阴云密布,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惊雷。“这是什么鬼天气,”李邦彦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天空,“大冬天的居然有惊雷之声。”
张邦昌作为首辅,他的心机一向缜密。他原本从未想过徽宗会逃跑,因为以皇上孱弱的性格,他们几人已将他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现在即使皇上逃离皇宫,想必他也无处可去。京城距离太原一千多里地,骑马也要十来天方可到达。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皇上即使逃往太原,不但这一路的关隘皆由自己人把守,而且仓促逃亡的皇上,也可能会被冻死在路上。
可是刚才一声隆冬时节的惊雷,却令张邦昌的内心慌乱起来。这难道是上天发怒,责备我们废立当今的皇上?翠儿临死前的那番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皇上,当您到了广阳郡王那里,当您再次回宫的时候,为翠儿报仇啊!
这句话就如刚才的惊雷一般,“要是童贯再次臣服于皇上,带兵护驾回宫。等到那时......”内心的恐惧令张邦昌恶向胆边生,“来人!”他大声喊道。
李邦彦和耿南仲都被张邦昌这一喊声惊到,他们错愕的看着张邦昌。
“你马上去灵羽署,叫灵羽蔚即刻来见我。”张邦昌吩咐道:“命他一刻也不得耽误,即刻来见。”
“我等怎么就没想到灵羽署呢?”李邦彦点了点头,“还是张大人心思缜密,这天上飞的,总是比地下跑的要快些。”
耿南仲也不禁点了点头。
时方正午,天色陡然暗沉,狂风加剧。寒云如怒涛翻涌,滚滚而来。
“你即刻放飞灵羽,向灵羽所能到达的各处关隘传递此消息。”张邦昌交给灵羽蔚一张纸,“现在就去,一刻也不得耽误。”
灵羽蔚面露难色,“回张大人,灵羽蔚是效仿西夏军队用飞鸽传递军情而设。只是所设时间不长,训练难度却很大,灵羽传递消息时有错误。下官......”
“本相不管你训练的如何,我只要你将此消息放飞灵羽传递出去。你要是敢耽误国家大事,本相决不轻饶。”张邦昌恶狠狠的说道。
“今日天气无法放飞灵羽,”灵羽蔚躬身道,“眼见暴雪将至,又狂风肆虐。损失几只灵羽事小,只怕会耽误大人所说的大事。”
李邦彦走到灵羽蔚身边,“你敢违抗相命?若不速速放飞,将你即刻正法。”
“二位大人不要再逼迫他了,”耿南仲踱到门口,“灵羽蔚说得没错,这样的天气,别说飞禽,就是骏马也是行走艰难。”
张邦昌无奈地点了点头,“灵羽蔚,你回衙署之后,不得擅自离开。待天气一旦好转,即刻放飞灵羽。”
“下官每日都会与司天监联络,今早司天监传给下官的消息是,明日寅时,将会雪停,卯时风止。如若果真如此,下午卯时就将灵羽放飞。”
“你可训练有往西北一带关隘传递消息的灵羽吗?”耿南仲上前问道。
灵羽蔚想了想,“回耿大人,有。只是由于训练时间较短,当下只能往虎牢关、函谷关,最远可至潼关。”
“灵羽到此三关分别需要几日?”
“无风时,灵羽飞至虎牢关只需三四个时辰,函谷关只需四五个时辰。飞至潼关......大约需要七八个时辰。”
“这么快?”李邦彦吃惊道:“要是明早放飞,午后即可抵达虎牢、函谷二关,天黑之前就会到达潼关。”
张邦昌心头一松,“你去吧,明日放飞。”他转头问道:“耿大人为何要问灵羽飞往西北方向的时间呢?”
“我担心皇上会往西北方向逃走。”耿南仲缓缓的坐下,“那里可是有种师道的十万大军呀!”
“不会的,”李邦彦说道,“侍女都说皇上逃往太原方向,怎么会往西北逃呢?”他不屑道:“这样的天气,难道皇上不怕被冻死吗?”
张邦昌站起来,走到耿南仲面前,深深一辑。“耿大人思虑的是,要说当下皇上最为信任的人,就是西北的种师道了。”
耿南仲赶紧扶起张邦昌,“我也是有些担心而已,宰辅怎可对老夫行礼呀!”
“如若让皇上逃到种师道那里......”张邦昌闭上眼,缓缓地仰起头,“我等都没有好下场的。”

孙鸣多的想法极其简单,就是快速地奔往西北方向。因为他知道,在那个通信最快的方式就是骑马的时代,只要他们够快,张邦昌这伙人就无法追上他们。
孙鸣多之所以要赶往千里之外的西北,因为他知道由于这几年徽宗的荒淫无能,将张邦昌、李邦彦二人都提升为宰相。并且将治国之权交于他们,这些人不但治国不行,其中张、李二人还与金国相互勾结。
他们软禁徽宗,还将京城周围的防务之权交给听命于他们的自己人。而一直手握重兵的童贯虽然心里不愿意徽宗禅位,但是碍于形势所迫,以及在权衡利弊之后。他自认为手握重兵,钦宗登基后自己依然可以在新的政权格局中保持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
所以他在徽宗拒绝禅位的那天中午,就离开京城赶往他一直驻守的太原。已经从史料中清楚地了解这些的孙鸣多,知道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镇守西北边陲的种师道。
可是近一千里的路,又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赶路,这也是对孙鸣多意志的一次考验。
一直紧跟在孙鸣多身后的黄保国,望着前面徽宗消瘦的身影,他仿佛觉得此时的皇上已经和原来的皇上完全不一样了。虽然皇上说话的口吻依然是慢里斯条的,但是他却听出了坚定和决绝。
黄保国看向与他并排骑行的苏瑶,当两个人的目光相遇。又同时看向前面的徽宗,不约而同地相互点了点头。
也不知行进了多久,直到天色将暗,他们方在一座小山之下找到一处已经破败不堪的房屋。
将马匹牵至院内,众人走进土房。“就在这里休息吧。”孙鸣多吩咐道:“前面好像是一个集市,保国和瑶儿去买些吃食。”
“我来生火。”董可欣从外面抱来一捆干柴。
雪虽然已停,但是北风却仍在肆虐。围坐在火堆周围的人都显得很是疲惫。山林中传来阵阵狼嚎,阴森恐怖。
“苏瑶姐姐,不知道翠儿现在怎么样了?”董可欣悄声问道。
“不知道,”苏瑶偷瞄了一眼孙鸣多,“可欣,不要再说了。”
孙鸣多已经听到了她们说的话,“翠儿既然主动留在宫里,她是抱着必死之心的。”他缓缓地说道:“朕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不可谓不是昏君。”
“皇上!”苏瑶黄保国等人都跪倒,“皇上不可这样说。”
孙鸣多笑了笑,“你们都起来吧,朕是什么样的人,朕自己知道。你们可知道后世是怎么评价朕的。”
“哼!”孙鸣多无奈地说道:“他们说朕是花鸟皇帝,还说朕除了不会做皇帝,别的都做得不错。”
“皇上您怎知后世对您的评价呢?”苏瑶小声问道。
“因为......”孙鸣多考虑了一下,“这就是真实的宣和皇帝,朕是有自知之明的。”
靠在黄保国抱来的一堆稻草上,孙鸣多渐渐地合上双眼。“你们也抓紧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皇宫最北侧的宫墙之下,杂乱、枯败的灌木下的一个水渠里,积雪已经掩盖了翠儿的身躯,皓洁的月光下,只露出一双小巧的绣鞋。
第二天,又是一路的疾行。当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一座城池的影子,孙鸣多勒住马,“前方是哪座城池?”
“应该是中牟县。”黄保国站立在雕鞍,“是中牟县。”
“知道县令是谁吗?”
黄保国想了想,“要是臣没记错的话,是冯安远,他原是户部主事,去年被调任中牟知县。”
在徽宗的记忆里早已经记不起这件事了,孙鸣多所知道的史料里也没有提及此人。
看了看周围几个疲惫不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侍女,又看到黄保国满脸的胡子上全是冰碴。孙鸣多紧咬牙关,“进城。”
“皇上!”黄保国拦在孙鸣多的马前,“万万不可呀,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恐对皇上不利呀!”
“朕命你带在身上的关防大印可在?”
“在!”
“进城后直奔县衙,你用关防大印显示身份。就对冯安远说朕是京城的一位高官,携带家眷前往......中牟再往北是什么县?”
“是原阳县。”
“就说朕携家眷前往原阳县有紧急家事,今晚在县衙借住一晚。”孙鸣多双脚磕了下马肚,缓缓地往前行进,“你只需记住,在我们离开中牟县之前,你不能让冯安远离开你视线一步。”
“皇上,”苏瑶轻声问道,“咱们即使进城,也可以住在客栈里呀?为何要冒险住进县衙呢?”
孙鸣多笑了笑,“最危险的地方也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今晚直进县衙,就在那里休息。是朕疏忽了,没有令保国准备帐篷等物。这样冷的天气,我们露宿荒郊,估计还没见到种师道,我们就都被冻死了。”
“那进城后,奴婢就去采买帐篷等物。是不是再买几辆大车,皇上您可以在车中御寒。”
“只买一辆马车,装载帐篷等物,我们依然骑马。”
黄保国和苏瑶等人早就感到皇上的变化,他现在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以往的优柔寡断。
苏瑶还清楚地记得皇上对他说过的话:你将会看到一个为了我大宋的子民,为了大宋的社稷而内心坚定、无所畏惧地宣和皇帝!
顺利地通过城门,他们直奔县衙。孙鸣多走了一招险棋,首先是黄保国的京畿副将的身份可以震慑知县。如果一旦被发现自己的身份,在当时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也会令知县不敢轻易背叛。
几人在县衙前下马,黄保国大步走到衙门,对站在门前的衙役说道:“我是京城京畿副将,速带我去见你们知县。”他随即亮出他的关防大印。
中牟县知县正是冯安远,他此时刚吃完晚饭。对黄保国这个不速之客原本没有什么疑心,但是当他安顿几个人在后宅里住下,正想回房休息时。却被黄保国用手掌剁在脖颈处,立时昏了过去。
黄保国将瘦小的冯安远抱起来,“臣将他绑在臣的床头,这样冯知县就不会离开臣的视线了。”
孙鸣多无奈的笑了笑,“这样也好。”

宣和七年十二月十三日,今日是宣和皇帝宣布举行大典禅让的日子。礼部尚书赵德禄手捧圣旨,站在大庆殿外,看着御阶下已经整整齐齐地站满了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
阴霾的天空飘着鹅毛大雪。福宁殿外的几个内侍被冻得瑟瑟发抖。皇上龙床的床幔还没有撩开,这位被后世戏称为“花鸟皇帝”的宣和皇帝,此时正两眼无神地盯着床顶。
这个皇上是一个赝品,他叫孙鸣多。准确地讲,他是一个生于公元一九九零年的人。是北体的武术教练,也是一位历史爱好者。尤其是对宋朝历史的研究,很有自己的见解。
这天下午,他正在训练室的窗台趴着抽烟,脑后被别人对练时打飞的三节棍击中。他突然昏厥。再次睁开眼之后,就到了他现在所处的福宁殿的龙床上。
从床的规制和床幔所绣的纹饰,孙鸣多觉得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份绝不一般。
“皇上,您该起身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入到孙鸣多的耳中。
“皇上?”孙鸣多一愣,难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居然是皇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孙鸣多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问道:“说得具体一些,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
“回禀皇上,今年是宣和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是皇上要对天下发表禅位诏书的日子。”
“什么?”孙鸣多猛地坐起来,作为历史爱好者,孙鸣多知道自己现在是宋徽宗赵佶。“宣和七年十二月十三日,这天正是宣和皇帝向天下臣民颁布禅位诏书的日子。”
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居然就是这样重要的日子。孙鸣多按捺不住狂跳的心脏,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撩起那厚重的床幔,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一怔。只见一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官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前,低垂着头,似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孙鸣多定了定神,开始环视这座属于宋徽宗的寝宫。面积着实不小,宽敞而又大气,但不知为何,四处垂挂着的层层帷幔却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又诡异的氛围。
“现在几时了?”孙鸣多斜着头想看看这位女官的长相。
“回禀皇上,已经辰时初刻了。”
“你抬起头来。”
女官缓缓地仰起头,娟秀的脸庞,优雅的举止。她看到孙鸣多嘴里还叼着一支已经熄灭的香烟,女官虽然好奇,但是却不敢造次。只是轻声问道:“皇上嘴里是何物呀?”
“哦!”孙鸣多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拿下嘴里的烟,尴尬地笑道:“此乃我......朕新得的神物,能解闷儿。”
孙鸣多真没想到,居然嘴上叼着一支烟穿越过来了。
女官站起身来,“奴婢为皇上更衣吧?”
看到孙鸣多点了点头,女官随即轻声吩咐道:“快过来伺候皇上更衣。”
“先倒盆水过来,我......朕要洗把脸。”当孙鸣多用冰凉刺骨的丝巾敷上面颊的时候,他的大脑猛地在电光火石间出现了很多画面。那是宋徽宗的记忆,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就在那一瞬间,宋徽宗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如烙印一般直刺进孙鸣多的脑海中。
今天是举行禅让大典的日子,按照规制,皇上今天是要按照大朝时的着装。要穿冕服、戴旒冕的。几个宫女在为孙鸣多仔细地穿着衣服。
冕服包括玄衣纁裳,就是黑色的上衣和红色的下裳。而孙鸣多看着四周几位如花似玉的宫女,足足为他忙活了半个小时。
当孙鸣多放下冕冠前十二旒玉珠的时候,他已经是孙鸣多和宋徽宗的合体了。他不但有了徽宗皇帝的身份,更有了他对徽宗所有往事的记忆。
想到不久后,她们将和宫里的妃嫔都将成为金人贵族和将领的奴隶。遭受他们非人的甚至于变态般的羞辱。史书上有记载,一位美丽的妃子,最后因为谷道破裂而亡。
他还知道金人甚至将宋徽宗的头盖骨制成了嘎巴拉碗,并以此碗饮酒作乐。这是中原王朝最为屈辱的历史。
而此刻的徽宗皇帝知道大宋已经回天无术,为了逃避责任,也为了不为天下人所耻笑。这位“花鸟皇帝”在金兵即将攻破汴京前的一年,慌忙的禅位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宋钦宗,而他自己则做了太上皇。
但是,在不久之后,他们父子两位皇帝却被金兵所虏走。后世的人为了遮丑,将此次事件称为“二帝北狩。”
今天距离成为俘虏的日子只有一年零四个月了,孙鸣多紧闭住双眼。
“皇上,”女官轻声道,“现在就去大庆殿吗?”
“启奏圣上,”一个尖锐的声音传进殿内,“文武百官都在大庆殿前恭候圣驾了。”
“这是田守惠在说话吗?”孙鸣多轻声问道。
“是宫里的总管田守惠,田公公。”女官眼神里有一丝的诧异,他觉得今天皇上很怪。可能是要禅位的缘故,也可能是金兵已经挥师南下,边关岌岌可危吧。
“朕现在就去大庆殿。”孙鸣多用眼神示意宫女打开殿门。
一个瘦小的老人正躬身站在门前,“走吧。”孙鸣多扭了扭脖子,就像他平时在练武前活动筋骨一样。
走下福宁殿的石阶,穿过福宁门。到达文德殿,从后门穿出,便来到了皇宫内东西向的大道。向东行至大庆门,步下大庆门的石阶。
孙鸣多停下脚步,满朝的文武官员站满了大庆殿前的广场,足有数千人之多。
孙鸣多远远地看到大庆殿前的石阶上站着一个人,他穿的衣服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旒冕,这位就是即将继位的钦宗了。
宋徽宗怎么会轻易地禅让皇位。赵桓怎么会接受禅让。但是,在大宋摇摇欲坠的危难时刻,赵桓明明知道父皇禅让皇位之举,就是想逃避和推脱责任。
孙鸣多曾从史料记载中看到,当赵桓被要求继承皇位时,不但多次推辞,而且还哭晕了过去。
所以,赵桓是心有不甘地接受禅让的。作为一个即将成为背锅侠的皇帝,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
孙鸣多缓步走在广场中间的御道上,不时地看着两侧的人群。“这些都是大宋的臣子,这里面有奸臣,也有忠臣。”
几十米的路,孙鸣多走了很久。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即将禅让皇帝之位,而故意这么缓慢地行进。
其实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孙鸣多已经暗下决心。他不能让大宋的子民受到外族的侮辱,他不能看到大宋的女子如奴隶、牲口一般地被外族欺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鸣多的心情也越加的焦急。
“吱扭”一声,孙鸣多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苏瑶进来。
“皇上,”苏瑶跪拜道,“我已经从王保国那里回来了。”
“他怎么说?”孙鸣多故作镇静的问道。
“一切按照皇上的圣意办。”
孙鸣多点了点头,扶起苏瑶。“从现在开始,朕的身家性命就完全交到你的手里了。”
苏瑶紧咬嘴唇,两行热泪流下。“他们这群狗贼这样对待皇上,简直是丧尽天良。”她跪在孙鸣多脚下,轻声地哭泣。
“瑶儿,不要哭。”孙鸣多抚摸着苏瑶的头发,“待我们离开这里,朕向你保证,你会看到一个崭新的皇帝。一个不会再害怕任何人威胁的坚强的皇帝,一个不再是只会作画、写字的花鸟皇帝。”
孙鸣多扶起苏瑶,“你将会看到一个为了我大宋的子民,为了大宋的社稷而内心坚定、无所畏惧的宣和皇帝!”
戌时二刻,苏瑶在正向一个侍女交代着,“翠儿,你知道留下来的后果吗?”
“知道!”翠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等明日他们发现皇上离开的时候,就是我为皇上尽忠的时候。”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能为你们拖延一点时间,我就尽量会拖延的。”
苏瑶握了握翠儿的手,转身对孙鸣多说道:“皇上,我们离开这里吧。”
通往宫外的密道在福宁殿左侧的一个偏殿里,那里原来是专门摆放徽宗收藏的一些世间少有的古玩珍宝,还有一些堪称国宝的书画作品的。
可是自徽宗答应禅位,并被限制了自由之后。宫里的一些人见徽宗大势已去,宫里宫外一些有权势的人,时常借用各种借口,从这里拿走了不少收藏品。
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对徽宗忠心耿耿的苏瑶安排了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女住在这里。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俩功夫了得,自此便很少有人来这里了。
苏瑶缓缓地推开一扇窗户,外面漫天的大雪,看不到一个人影。几个在殿外执勤的内侍和负责监视的人也不见踪影。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宋徽宗是个极其孱弱的人,没有人会想到他要逃离皇宫。只有福宁殿的一侧有一些微弱的火光。偶尔会有人影晃动一下。
“他们都在那里烤火。”苏瑶回头,看了看孙鸣多。
“我们走!”孙鸣多果断地下令。
几个人鱼贯地跳出窗外,轻轻地推开偏殿的大门,苏瑶推开墙边的书架。将脚下的两块大地砖搬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待几个人钻进地道,他们又将洞口封住。负责殿后的翠儿用尽力气将书架归位,关上殿门,一边后退,一边用笤帚抹去雪地上的脚印。
苏瑶在前面带着众人走了很长的一段地道,由于天寒地冻,地道里渗出的水都已经结了冰。
孙鸣多知道这条地道就是徽宗当年为了和李师师私会,而下令秘密修建的。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反倒成了他赖以逃脱的唯一通道。
苏瑶手里的烛火忽然变得飘忽不定。她回头轻声说道:“上面就是宫墙了,我先上去,你们等我。”
宫墙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不到一人高的拱形的小门洞,这些设计就是为了宫廷侍卫在值守的时候临时躲避雪雨的。
苏瑶登着木梯,轻轻地爬到上面。她先是仔细地听了听,然后将一块漆成和宫墙一个颜色的木板慢慢地挪开。
确定外面无人,她便返回地道。“皇上,我们走吧!”
这个门洞在宫墙的西南角,穿过环绕宫城的一条大道,就到了护城河边。孙鸣多知道原来这里有一条小船,隐藏在茂密的柳枝下。每次徽宗出宫后,就由黄保国或是苏瑶撑船过护城河。
自宣和六年起,徽宗就被软禁,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和李师师私会了。这条小船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是现在护城河水已然结冰。孙鸣多几人都是身披白色的罩袍,穿过河面的时候与这漫天的大雪融为一体,没有人发现他们。
登上河堤之后,苏瑶带着大家快速地闪进街巷中。负责断后的董可欣每走一段路,就会用树枝抹去雪地上的脚印。
黄保国的家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宋朝没有像唐朝那样实行宵禁。所以一路上没有官兵的盘查,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外。
孙鸣多扭脸看了看苏瑶,几个侍女围在孙鸣多身旁,警惕地盯着四周。
没待苏瑶上前敲门,大门轻轻地打开了。开门的人没拿烛火,无法看清眼前人的容貌。
“保国,别来无恙?”孙鸣多淡然的说道。
“皇上!”黄保国赶紧让开,“快请进。”
来到黄保国家的堂屋,他燃起灯烛。随即双膝跪地,虬髯大汉却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您可安好吗?”
“起来说话。”孙鸣多颔首示意了一下,苏瑶便搀扶起黄保国。
“臣是个无用的懦夫,不能护皇上周全。”
“你今日没有出卖朕,你就是朕的功臣。”孙鸣多拍了拍黄保国的肩头,“你可按朕的旨意办好了一切?”
黄保国后退一步,再次伏地拜倒“臣已按照皇上的旨意,在南城的一处马市里购买好健马。只等明日城门一开,便可出城。”
“很好,”孙鸣多点了点头,“你现居何职呀?”
“臣在京畿禁卫军中任副将。”
“保国......”孙鸣多坐到椅子上,“平身吧!站起来和朕说话。”他环视了一下堂屋,“看来张宰辅升了你的官呀!怕也是有官职无权吧?”
黄保国跪行到孙鸣多脚下,大哭道:“皇上,他们让臣做这个副将,就是要臣离开皇上身边。臣是懦夫,臣对不起皇上。让皇上受苦了。”
“朕这是咎由自取,朕也不会责怪任何人。”孙鸣多淡然地笑了笑,“你曾是朕身边的人,也是朕的心腹之人。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刻,朕需要你帮朕。”
“臣已将家中老小送至他处,明日臣会随同皇上一起出城。无论皇上去哪里,臣都至死追随。”
孙鸣多扶起黄保国,微笑着说道:“保国,朕现在的境遇你是知道的,追随朕的左右,不但会误了你的前程,也可能会连累你一家老小的。你不怕?”
黄保国倒地再拜,“臣不怕,臣不怕!”他磕头的声音震得满屋子都发出回音。
卯时一刻,正当守门的兵卒推开汴京南城的朱雀门时。几匹健马快速地穿门而过,当兵卒扭头观望的时候,只见到几个白色的影子,随即就消失在漫漫的大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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