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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安宁马翠花全局

卡皮巴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宁死的时候是冬天,她穿越过来也是冬天,屋外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她先是回房间拿了床破毯子给孩子挡风,这才抱着小妮儿往村里的卫生所去。说起来也是嘲讽,宋家新建没多久的房子,原本分给两个儿子一人一间,结果原身却没资格住,房间被腾出来,给了宋家如皇太子一般的长子长孙。原身则和女儿一起,被赶去了四处漏风的柴房,安宁拿的毯子已经是她最好的那床了。卫生所在村头,安宁抱着孩子一路飞奔,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是农闲时间,家家户户吃完饭没事干,难得有热闹看,便自发跟了上来。“李医生,李医生在吗?”安宁故意把房门敲得震天响,目的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全部听见。她考虑过直接找马翠花拿钱,可她穿越的这具身体如风中残柳一般,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主角:安宁马翠花   更新:2025-01-16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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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宁马翠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安宁马翠花全局》,由网络作家“卡皮巴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宁死的时候是冬天,她穿越过来也是冬天,屋外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她先是回房间拿了床破毯子给孩子挡风,这才抱着小妮儿往村里的卫生所去。说起来也是嘲讽,宋家新建没多久的房子,原本分给两个儿子一人一间,结果原身却没资格住,房间被腾出来,给了宋家如皇太子一般的长子长孙。原身则和女儿一起,被赶去了四处漏风的柴房,安宁拿的毯子已经是她最好的那床了。卫生所在村头,安宁抱着孩子一路飞奔,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是农闲时间,家家户户吃完饭没事干,难得有热闹看,便自发跟了上来。“李医生,李医生在吗?”安宁故意把房门敲得震天响,目的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全部听见。她考虑过直接找马翠花拿钱,可她穿越的这具身体如风中残柳一般,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安宁马翠花全局》精彩片段

安宁死的时候是冬天,她穿越过来也是冬天,屋外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她先是回房间拿了床破毯子给孩子挡风,这才抱着小妮儿往村里的卫生所去。
说起来也是嘲讽,宋家新建没多久的房子,原本分给两个儿子一人一间,结果原身却没资格住,房间被腾出来,给了宋家如皇太子一般的长子长孙。
原身则和女儿一起,被赶去了四处漏风的柴房,安宁拿的毯子已经是她最好的那床了。
卫生所在村头,安宁抱着孩子一路飞奔,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现在是农闲时间,家家户户吃完饭没事干,难得有热闹看,便自发跟了上来。
“李医生,李医生在吗?”
安宁故意把房门敲得震天响,目的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全部听见。
她考虑过直接找马翠花拿钱,可她穿越的这具身体如风中残柳一般,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而在农村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流言蜚语。
正坐在火边吃饭的赤脚医生听见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放下碗筷,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被安宁抱在怀里的小孩。
“快进来。怎么回事?”
安宁把小妮儿放在床上:“头摔到了,您帮着先处理一下,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赤脚医生被小妮儿额头的血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找来酒精和碘酒,结结巴巴道:“这伤口,看着有点深,我......我简单给她消个毒,包扎一下,可能......还得到县医院去......缝上几针。”
“好,劳烦您给我开个证明,我去找大队长盖章。”
“没问题!”
赤脚医生答应得爽快,手脚麻利弄完,把药和证明递给安宁道:“对了,还得麻烦你结一下账。刚刚只用了碘酒和酒精,加上包扎用的纱布和胶带,给一毛钱就行。”
“那个......”安宁低着头,露出窘迫的神色。
门外有看热闹的喊道:“文远家的,听说你男人每月给家里寄十块钱回来,你自己以前也是纺织厂的正式职工,不会连一毛钱都要赖账吧?”
“不是......我......”安宁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我没钱......钱都在婆婆那里......”
“嗨!这算什么事?我去叫她过来付钱。”
听了她的话,马上有人跑了出去。
倒不是她们有多热心,而是直觉告诉他们,有热闹看了。
那人走后,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文远家的,孩子伤到脑袋是大事,怎么不带钱就过来了呢?”
“就是,等下去县医院还得花大钱呢!”
就在大家讨论时,外边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都让让,挤在这里干什么?让我进去。”
来人是大队长宋栋梁,村里的老人更喜欢叫他大柱,小一辈的也多叫他柱子叔。
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据说年轻时当过童子军,在队里很是有威望。
“队长,你来这干嘛呢?”有人开口问道。
宋栋梁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有人跟我说村里死人了,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谣言就是这么传开的。
听了队长的话,沈安宁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摇摇欲坠,弱弱地解释道:“没死人!是我家小妮儿伤到脑袋了,麻烦队长跑这么一趟。”
看沈安宁这模样,宋栋梁都担心她摔倒,差点没伸手去扶。
他轻咳了一声:“没事,来都来了,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摔到头,昏迷不醒。不过我看着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口有点深,得去县医院缝几针。队长你来得正好,我给沈安宁同志开了证明,就差您给盖章了。”赤脚医生站出来解释。
“行。”
宋栋梁拿出随身带着的公章给盖上了。
但盖完后,沈安宁却没什么动静。
“怎么还不走?”宋栋梁皱着眉头问,“是担心路太远了抱不动孩子?我把自行车借你。”
“不......不是。”安宁把头压得更低了,声音也小得跟蚊子差不多,“我......没钱,正......正在等婆婆拿钱来。”
正好这时,有人眼尖,喊道:“来了,来了!”
但大家扭头一看,不对啊,怎么就来去找人钱婶子,马翠花呢?
钱婶子忍不住后退半步,脖子往围巾里一缩:“别看我啊,马翠花说小孩磕磕碰碰很正常,去什么医院?没给钱!”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透着古怪。
安宁听了这话就知道,马翠花这是赌原身不敢跟别人说自己的真实情况。
只因为原身也是爱面子的,怕别人知道她过的日子,笑她蠢,一手好牌打成现在这样。
所以也主动遮遮掩掩,听别人夸她嫁得好,来麻痹自己。
可安宁并不是原身。
听到钱婶子的话,她立刻掩面抽泣了起来。
不用说任何话,哭就行了。
果不其然,旁边有人开始说闲话:
“瞧瞧她家大宝,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天天在村里横冲直撞,擦到个小口子都心疼的不得了。沈安宁的小妮儿今年都五岁了,看着跟两三岁的娃差不多,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我儿子说,宋大宝天天在家欺负宋小妮儿,还说她是赔钱货。”
“马翠花就是嘴巴甜,私下不定怎么着呢!看看文远家的。刚嫁来的时候,白白胖胖,多喜庆啊,现在都瘦得不成人样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旁的宋栋梁早已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大队一直是红旗公社下的先进大队。
马翠花这种行为,大多数人家都有,平日里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他想不管都不行。
他立刻拍板,给了沈安宁五块钱道:“这钱我先垫着,你先带孩子去县城,不能耽误了!”
安宁谢过大队长,把小妮儿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宋小妮儿忽然动了一下,安宁立刻停下动作,叫赤脚医生看看。
别说,这小孩儿瘦是瘦了点,但五官生得好,跟安宁小时候很像,而且十分乖巧。
小姑娘动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
听到她如小猫一般的声音,安宁的心都跟着颤了两下:“妮儿乖,妈妈在这儿呢!”
小姑娘的眼眶瞬间红了,又说了三个字:“我好饿。”
“不是刚吃的饭吗?怎么又饿了?”安宁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故意问道。
小姑娘的嘴一下子就瘪了下来:“大......大宝说......我是赔钱货,东西给我吃还不如给鸡吃,把我的汤......倒了。”
“造孽哦,他们家两个拿工资的,居然让一个小姑娘连饭都吃不饱!”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宋栋梁的脸越来越黑,往安宁手里塞了五块钱:“你先拿这钱带孩子去看病,回头我去你家要。”
紧接着他高声道:“好了好了,都散了!这件事还没搞清楚,不要到处乱说。”
大队长发话,大家顿时作鸟兽散,但让大家保密,显然是不可能的。
村里新鲜事不多,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红旗公社。
赤脚医生给小妮儿弄了点吃的,垫了下肚子,这才送她们离开。
沈安宁拿着大队长借她的五块钱,走上了去县城的路。

原本带小妮儿到县城看病的钱,安宁是准备从小姑子宋文英身上弄的。
当然,现在也不影响。
在这个年代,一样的事在城里做起来,可比在农村做起来简单多了。
提到宋文英,安宁就气不打一处来,别看她这些年不怎么回家,但她真是坏得流油了,原身遭受的大半苦难都有她的一份功劳。
让原身把工资交给马翠花的主使是她;替工的主谋也是她;点燃马翠花有了大孙子还敌视孙女的念头的人是她;告诉马翠花原身父母双亡没人撑腰,不用担心,随便磋磨的人还是她。
如果没有她,就算马翠花不喜欢孙女,也不至于这么糟蹋二儿媳妇。
安宁来到镇上后,第一站就来到厂里分给原身爸妈的房子——宋文英现居地。
房门打开,宋文英看见敲门的是沈安宁,第一反应就想把门关上,然而被安宁死死挡住。
“谁啊?”里边传来男人的问话。
宋文英脸色一变,回答道:“没谁,工友找我问点事。”
她回过头来,就对上了沈安宁似笑非笑的眼神。
“听说你嫁了车间主任的儿子?”安宁道,“他应该不知道你这工作是怎么得来的吧?”
宋文英脸色阴沉:“你想干什么?工作已经转到我名下了,我是不可能还给你的。”
安宁长话短说:“你妈把我女儿打了,我现在要带她去县城看病。给我一千块,否则我就把这件事闹到厂领导那里去。就算我的工作拿不回来,你也别想再干下去。”
“你疯了?”
听到安宁的话,宋文英嗓子都高了八度。
“怎么了?”
里边的男人听见动静想出来看看,但她反应更快,直接把门关上了:“没什么,我们讲八卦呢,你一个男同志,别来听。”
关上门,她又把沈安宁拉着走了好几步,这才压低声音开口。
“我哪有那么多钱?在镇上吃吃喝喝不要钱的?我只能给你两百。”
然而安宁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宋文英被看得心里毛毛的,主动提了价:“最多三百,多了我真没有。”
“是吗?”
安宁凉凉地看着她,帮她算这笔账。
“一级工一个月工资三十五,一年就是四百二。这工作你占了五年,光是你一个人的工资都有两千一百块钱,我还没算你升到二级工的工资。让你拿一半出来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你不愿意?那就按当时说的,把你一半的工资交给我,一千零五十。”
宋文英傻眼,她明明是在讲价的,怎么又多五十了呢?
但她也不傻,不可能按照安宁的套路走:“我真没有那么多,你知道的,结婚之后我们一直没孩子,花了很多钱去看病。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五十,三百五......”
安宁转身就走:“既然这钱我拿不到,那工作你也别要了。我爸妈当初都是七级工,跟厂里的领导也算有点交情,厂里多出一个工位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你等等!”
见安宁油盐不进,宋文英急了。
看病是真的,但只是她自己偷偷去看,没有花那么多钱,工资的大头还存着。
问题是这个钱要怎么拿出来。
当初她为了追到车间主任的儿子,把自己包装成了新时代自立自强的女性,各方面都是往好的说的。
要是安宁把这件事捅出来,不就暴露了吗?
就算靠着婆婆出面把工作保下来,她在这纺织厂也混不下去了。
本来结婚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婆婆就嫌她,这事儿万一闹出来,指不定比沈安宁在家里的地位都不如呢?
她自己有四百的私房钱,实在不行就......
宋文英咬咬牙:“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但这件事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跟你没完!”
“老公,开门!”
宋文英带着安宁回去,敲开了门。
这次,安宁见到了她老公的模样。
宋文英的老公叫郝仁,又黑又矮又胖,像个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萝卜,那双眯眯眼还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
宋文英似乎察觉到郝仁的视线,介绍说:“这是我二嫂。家里孩子生病了,想跟我们借六百块钱。你知道我二哥情况的,等从我二哥那边拿到钱,孩子的病就耽搁了。”
宋文英老公闻言,意犹未尽的看了安宁一眼,故意道:“刚才怎么不说嫂子来了?还跟我说和工友讲八卦。”
宋文英讨好地笑了笑:“你不是烦我家里的事吗?刚才我也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
“行了,行了,你去给嫂子拿就行。”郝仁伸手就想拉沈安宁,“嫂子一路抱着孩子多累呀,快进来坐坐!我们文英的工作,多亏了嫂子你呐!”
沈安宁看着那双黑漆漆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妹夫客气了,我急着带孩子上医院,就不进去了。”
一来一回间,宋文英已经拿钱走了出来,还把郝仁推了回去:“好了,老公,钱我拿了,我去送送嫂子,顺便交代她点注意事项。”
沈安宁这几年虽然被婆家磋磨得不成样子,但底子还在,依稀能看出原本美人的模样。
将心比心,她如果是自己的嫂子,有这样的姿色,在婆家过这样的苦日子肯定是不愿意的,肯定会想办法傍个大款摆脱现在的困境。
而她老公,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又年轻,家庭条件又好,还是厂里的正式工人......
想到这里,宋文英着急忙慌地把安宁拉下了楼,将钱拍在小妮儿身上:“行了,钱给你了,答应过我的事,不要忘了。”
安宁数了数钱道:“刚才我说的可不是借!”
宋文英一想到自己不仅没了私房钱,还搭进去六百,心中无比烦躁:“这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反正不用你还就是了。现在我们彻底两清了,你赶紧走,别在这儿待着。”
安宁数完钱,转身就走了。
但她并没有朝着外面去,而是进了职工宿舍的另一栋。
宋文英欠原身的可不止这些,就连她和郝仁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都是厂里分给原身父母的,里边的家具、物件,都是原身父母精心置办的。
安宁既然要帮原身讨个公道,就要把这些一块讨回来!
顺着记忆,安宁来到了一栋一单元的三层,敲开了这家人的房门。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但精神十足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就不好相与,眼白多眼珠小,板着张脸,抬头瞪着安宁,一声不吭。
安宁越过老太太的身影,看清房内拥挤的模样后,对她温和地笑了笑:“请问是丁师傅家吗?”
“你谁呀?”
“我是沈卓越的女儿,丁师傅之前教过我爸的,这次回来,想过来看看丁师傅怎么样了?”
“什么沈卓越?没听说过!老丁指导过的人多了去了,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以前老丁还在位置上的时候个个都来巴结,现在知道我们过得不好,需要帮助,谁都不来搭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也是来看我家热闹的吧?
滚滚滚,赶紧滚!”
听着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话,安宁笑容更盛。
这老太太跟她记忆中的那副样子一模一样,她要的就是这份胡搅蛮缠。
就在老太太准备拿扫把把赶安宁赶走的时候,安宁一句话就让她停了下来。
“阿婆,你们不想分大房子了吗?”
别看这老太太这样,他们一家其实也是可怜人。
她的丈夫丁师傅虽然是厂里的老人,但临近退休才等到厂里建职工宿舍。
等宿舍建成的时候,丁师傅已经退休了,不再有资格分房。
而他们的儿子接班进厂那是从一级工干起,厂里也没有给一级工分房的道理。
后来是老太太找领导闹了一通,才勉强给他们分了间一室一厅的宿舍。
可问题是他们儿子非常能生,媳妇刚进家就怀了,十年里,给他家添了五个大胖小子和一个姑娘。
一共九个人,挤在三十来平的宿舍里。
那真是走路都套脚,转身都麻烦,孩子更是活动不开。
在沈安宁记忆里,等丁师傅的儿子有资格分房时,厂里的职工房都已经分得差不多了,厂子的利润也不支持他们再修建新的宿舍,所以只能等有人搬走他们才能挪位置。
但整个厂里,没分房的人都盯着呢!
肯定是可着又有本事,又有背景的人来,丁家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现在孙子都到了成亲的年龄,但谁都不愿和他家结亲。
因为没地方住。
一开始,厂里领导还觉得丁家可怜,但丁家有个胡搅蛮缠的老太太,隔一段时间就要找厂领导闹一次,闹多了,就把这份同情给闹没了。
安宁被老太太请进了家。
“你不是来寻老太我开心吧?”老太太还是那副凶巴巴的模样。
“怎么会?我爸爸当初确实受过丁师傅的指导,一直念着他的情!”
老太太盯着安宁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你爸妈是不是当初救火的时候......”
“对。”安宁大方点头。
“你爸妈因公殉职,厂里没给你安排工作?”老太太又问。
“安排了,不过我怀孕后,婆婆怕我辛苦,就让小姑子代我上班,分我一半的工资。”安宁回答。
“你爹娘在天之灵,知道这事,一天能骂你八百遍。”老太太的嘴一如既往的恶毒。
安宁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说说房子的事吧。”
提到房子,老太太的脸立刻板了下来:“有什么好说的?我天天盯着的,只要有房子空出来,我马上就会知道。”
“那可不一定。”
老太太斜着眼看她,就连老太太一直在干活的媳妇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听听安宁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消息。
“我家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厂里分给我爸妈的,我爸妈因公去世后,我继续在那住。后来我工作给了小姑子,她就住进去了,厂里一直没收回。她和她老公都是刚进厂的职工,最高的也才二级工,按照规矩,是没资格分房的。”
安宁的话点到即止,老太太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连喘气声都粗了不少。
安宁等她消化了一会儿,继续道:“消息我是告诉你们了,要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了。不过......”
“不过什么?”
老太太伸手想抓住安宁,但安宁怀里还抱着小妮儿,她又把手缩了回来。
安宁道:“您也看见了,我孩子摔到脑袋了,我准备带她去县城检查,钱不大够。如果您愿意援助我一些,我可以跟您去厂领导面前说明情况。”
“好!”老太太当即答应下来,招呼一直在旁边的媳妇,“摔到脑袋是大事,美娟,去给小沈同志拿五百块钱!”
说完她又看向安宁:“孩子病了,在班车上挤着不合适,我二孙子在运输队干活,我叫我媳妇让他给你找车去县城,咱先去跟领导把这事儿说一说,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回来就能直接上车。”
安宁算到这老太太家有钱,但她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大气,开口就是五百,还要找车送她去县城。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这年头分的房子只要不出意外,是能一直住到死的。
五百块钱换一套房,简直是太值了!
跟着老太太来到厂领导办公室,领导居然还记得她。
安宁说明情况时,对方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爸妈就你一个女儿,把你养得太好了。我当时就让你别把工作让出来,你非不听。现在你都不是咱们厂的职工了,还惦记着你爸妈欠的人情。”
后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冲两人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丁明辉也算是我们厂的技术骨干,也该分房了,我会让人盯着的。”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安宁不仅替原身拿回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东西,荷包里还多了一千五百块钱,带着小妮儿坐上了丁家二孙子找来的去县城的车。

“同志?”
见对方愣住了,安宁又叫了一次。
在远处时,她就觉得这个人长得好,靠近后看,果然很帅,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不过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宋文远在安宁的呼唤中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向对方。
虽然时隔六年未见,对方清瘦了许多,但他一眼就把妻子认了出来,可对方却一副全然不认识他的样子。
还有她牵着的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女儿吗?
他只在家中的来信中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孩子,但从来未见过孩子的模样。
跟她母亲一样,很瘦。
他很想把两人拉到旁边去说话,问问她们这些年的情况,问她们为什么会到这边来。
但是现在他正在执行潜伏任务,在任务结束前都要以现在的身份示人,还不能与她们母女相认。
“是,不过......”
正当宋文远想要找借口让安宁避开这趟船时,旁边又有几人结伴而来,好巧不巧,里边刚好有他今天的任务目标。
“同志,去海岛是这艘船吧?”其中一人问道。
为了不让任务目标怀疑,宋文远无奈只能应了一声:“是。不过船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出发,几位可以上船先等,若是觉得船上晃,可以在附近转转,等时间快到了再来也行。”
“那我们先在附近转一会儿,一会儿再过来。”那几人说着便离开了。
“我想先上船,船票是给你验吗?”安宁问。
“不用,一会儿快开船的时候会有人来查票。”
宋文远暗中朝某个方向打了个手势,收到同样的回复后,这才走向安宁,一把提起她放在地上的行李。
“你带孩子不方便,东西我帮你拿上去。”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船员的主动帮忙让安宁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她一路上过来都没人提出过帮忙,这人还怪好的。
难怪长得帅!
宋文远本想帮安宁把东西搬到舱室,不过安宁和小妮儿都是第一次见到大海,也是第一次坐船,表示想在外边待着。
于是他帮两人找了两根凳子,告诉她们不要随意在船上走动后便离开了。
宋文远一走,小妮儿就变得活泼起来。
“妈妈,好漂亮!我们要到海的那边去吗?”
安宁一把搂过她,笑着说:“对呀,海的那边有一个岛,岛上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有今天我们吃的那个......那个......”小妮儿那个了半天,愣是没想起她刚才吃的是什么。
“八爪鱼。”
“对,八爪鱼!”
“有啊,还有螃蟹、海螺、贝壳、皮皮虾......”
宋文远在远处看着母女二人的亲密互动,嘴角无意识地勾了起来。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叫来了同船的另一个船员。
那名船员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后看见甲板上的母女,压低声音道:“海哥,咋了?那对母女也有问题?”
“不是。”宋文远说,“目标人物已出现,到时候我负责指挥抓捕行动。叫你过来,是让你在行动的时候帮我看着点她们,别让她们牵扯进去。”
“行。”
船员没有多问,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已经在这条船上待了很长时间了,像这种带着行李和孩子的一般都是随军的军嫂,战友的老婆孩子,自然是要帮忙照看的。
交代完这件事,继续工作前,宋文远又不甘心地来到了安宁面前:“要喝水吗?一会儿人多了就顾不上你们了。”
安宁停止了跟小妮儿的玩闹,礼貌回应:“不用了,谢谢。”
这人还真怪好的,服务相当周到。
小妮儿也有样学样:“不用了,谢谢叔叔!”
宋文远见她是真认不出自己,生着闷气走开了。
有的人晕船,有的人却喜欢在水上荡着的感觉,安宁和小妮儿就是后者。
她给小妮儿讲了好几个关于大海的故事,有哪吒闹海,有精卫填海,有美人鱼,把小妮儿听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船早在她讲第一个故事的时候就开了,等她讲完美人鱼时,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打扮朴素的女人。
对方对她讲的故事很感兴趣,开口便聊了起来:“好巧,你也喜欢看国外的故事书吗?”
安宁不大喜欢自来熟的人,但她还是礼貌回应道:“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故事。”
去海岛的女人,很有可能跟她一样是军嫂。
虽然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婚,但现在她还是宋文远的妻子,总不能顶着这个名头替他得罪人。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是很小的时候,奶奶讲给我听的,我奶奶当时还到外国留过学,不过后来,家里的那些洋文书都没有了。”
对于更加敏感的话题,安宁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继续点头,小妮儿早在陌生人出现在附近时就已经不说话了。
见安宁不接话,对方也没再继续下去,又聊起了其他:“你带着这么一大袋行李,又带着孩子,应该是随军的军嫂吧?”
“是。你也是吗?”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是,我是去海岛看亲戚的。”女人热情道,“军嫂好啊,就是住在军区大院,部队管得严,没什么自由,想干什么都受限制。”
她说着说着,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国外的名著上。
一会儿感叹什么什么大师,一会儿又可惜什么什么著作,她只能从自己的回忆里品味那些故事。
听到这里,安宁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女人并不是在跟她闲聊,闲聊的话,基本上是说到哪聊到哪。
按道理说,她们聊到军嫂这个话题,接下来要么就说军嫂的生活,要么就问对方的老公,哪有把话题又往名著上扯的?
对方显然是带着目的跟她聊天的。
可是,一直聊名著又能聊出个什么呢?
安宁一边敷衍着对方,一边复盘两人从开始到现在的聊天内容。
等等,虽然聊的时候没觉得,但是整体一看,这个人的话只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国外好,国内差。
嘶!
这家伙,不会是觉得她是个看过外国人写的童话故事的军嫂,有可能亲近外国人,就想把她发展成间谍吧?

小妮儿在医院缝了五针,因为天色已晚,安宁带着她在附近的招待所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去做个体检。
不仅是小妮儿,原身的身体这些年来也透支了太多健康,需要全面的检查。
把孩子哄睡后,安宁才有时间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如果是穿越到其他人身上,她绝对会在拿回属于原身的东西后,带着孩子就走,不可能在这个家多待一秒。
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凭借着她身上的这一千多块钱加上“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说过得风生水起,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问题就出在孩子的父亲身上。
对方是个军人。
扯了结婚证的那种。
不仅是个军人,还是个军官。
就光是这一点,她就不可能,也不能随便乱跑。
安宁思来想去,只剩下当初宋文英说漏嘴的随军这条路。
不管到时候能不能顺利离婚,只有离开红旗公社去到部队,她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次日一早,安宁就带着宋小妮儿到医院把能做的检查项目全部做了一遍。
她发现小孩已经有了自闭的倾向,反正抽血的项目得等三天才能拿结果,干脆带着出生后就没离开过村子的小妮儿在县城好好地玩一玩。
安宁不知道的是,在她去玩的同时,镇上的宋文英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早上,厂里的领导来找她谈话了,谈话的内容与她现住的那套房子有关。
四十出头的厂领导看着和蔼可亲,说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
“小宋啊,你和小郝虽然都是厂里的工人,小郝还是厂里职工的子弟,但按照厂里的规定,你们是没有资格分房的。
其实当初在小沈把工作让给你之后,厂里就该把房子收回来。
只是我们念着你刚来镇上,人生地不熟的,又刚结婚,厂里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住到了现在。
但是你也知道厂里的情况,很多干了十多年的老人都没分到房,一直盯着这一块儿呢!
最近有人把你们的情况反映到我们这儿来了,我们当领导的也不能一味的继续偏袒下去,只能委屈你们搬个家了。
当然,厂里的领导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你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搬出去?我回去也好给其他领导一个交代。”
听到对方的话,宋文英感觉天都要塌了。
当初追郝仁的女的有不少,有正式工作都是最基础的,可郝仁什么会选择她?
一方面是她给自己树立的人设太好,另一方面不就是她住在厂里分给沈安宁父母的房子里吗?
她婆婆是厂里的领导,性格强势得很,不仅是她,就连她亲儿子都不待见对方。
宋文英这里本身就有住的地方,两个人结婚之后就不用跟父母挤在一起了。
而且因为都是纺织厂的职工宿舍,减少矛盾的同时,中午还能回去吃饭,省了一大笔开生活的费用。
要是让郝仁知道这件事,她该怎么办?
当时她顶替沈安宁工作的时候,厂里没说要把房子收回的事,她也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谁知道现在居然给她来这出。
等等?
沈安宁?
宋文英的脑子很快就转了过来。
这件事都过去五年时间了,这房子她也住了五年。
过去的五年时间里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厂领导早不来找她谈话,晚不来找她谈话,偏偏沈安宁刚走就来找她谈话了?
要说这里边没有沈安宁坏她的事,她是半点都不相信。
问题是厂领导已经找她谈话了,这件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宋文英只能给对方一个模糊的时间,第一时间跑去找婆婆坦白了这件事,只是隐瞒了宋安宁的事。
毕竟她婆婆是车间主任,说不定能想办法让厂里不要把这套房收回去。
随后她就请了假,准备回家去看看,沈安宁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不相信被欺负了五年都一声不吭的女人,才几个月不见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如果是她妈的问题,那她不介意再给她妈出点“好”主意。
沈安宁从她这里拿去的那些钱,她即将失去的房子,以及她可能出现的家庭矛盾......宋文英的心都在滴血。
她要是不把那些钱拿回来,她就不姓宋!
这边,安宁带着小妮儿直奔县城的百货大楼:“走,妈妈带你买新衣服去。”
小妮儿长到五岁,亲爹每个月寄回来那么多钱,一件新衣服都没有,穿的都是大宝穿不下也改不了的旧衣服。
如果不是扎着小辫子,根本看不出是个女孩子。
医院的检查报告没出来,不知道要从哪开始补起,但换身行头完全不影响。
安宁既然把小妮儿看病的事闹大,到了镇上又找宋文英要了这么多钱,就做好了回去跟那家人翻脸的准备,自然不能再苦了自己和孩子。
所以到了县城看完病后,第一件事自然是买买买。
小妮儿听了安宁的话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暗了下来。
她虽然还小,却已经懂了很多东西。
她知道赔钱货是什么意思。
这是奶奶和大宝最常挂在嘴边骂她的话。
站在百货大楼门口,小妮儿不安地抓住安宁的衣角:“妈妈,妮儿不要新衣服,奶奶骂。”
“没事的。”安宁轻抚小妮儿干得有些开裂的小脸,“奶奶以后都不会再骂小妮儿了。”
小妮儿眨了眨眼,没说话,显然对这话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安宁继续哄道:“你看县城别的小朋友都有新衣服穿,我们小妮儿不想穿新衣服吗?”
小妮儿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想。”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我不想妈妈被奶奶骂。”
原来不是担心自己被骂,而是担心她回去被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天使的小孩?
安宁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没事,我们先去买衣服。奶奶骂就骂她的吧,反正也掉不了几块肉。”
“噗嗤!”一声嗤笑从旁边传来,对方的语气充满了优越感,“乡下来的土包子还想在百货大楼里买衣服?你买得起吗?快走开,别把人家的地儿搞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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