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羽蔷叶斌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后,全皇朝跪求我原谅:楚羽蔷叶斌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苏咔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没白送你过去。——鸠占鹊巢。——蛇蝎心肠,恃强凌弱。这几句一遍遍充斥在楚羽蔷的脑海中,让她的神色灰败下去。她望着那个扭曲着脸指着她破口大骂的男子,恍惚了一瞬。当初那个把她宠上天的阿兄是他吗?还是那都是他装出来的?不然为何......会变得这么面目可憎。不同的两张脸重合在了一起,也让楚羽蔷沉默了下来。她抬眼看着得意洋洋的叶芸颖,缓缓吐出一口气。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到底,她都不需要了。“所以你以为她身上的伤是我打的?”楚羽蔷平静问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叶斌。叶斌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不是你还能是谁?当芸颖好欺负便这么欺辱于她,你记住,在丞相府,到底她才是真的相府千金,而你,不过是冒充的罢了!”“被养了这么多年,还真把自己当真的了...
《为奴三年后,全皇朝跪求我原谅:楚羽蔷叶斌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真没白送你过去。
——鸠占鹊巢。
——蛇蝎心肠,恃强凌弱。
这几句一遍遍充斥在楚羽蔷的脑海中,让她的神色灰败下去。
她望着那个扭曲着脸指着她破口大骂的男子,恍惚了一瞬。
当初那个把她宠上天的阿兄是他吗?
还是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然为何......会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不同的两张脸重合在了一起,也让楚羽蔷沉默了下来。
她抬眼看着得意洋洋的叶芸颖,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到底,她都不需要了。
“所以你以为她身上的伤是我打的?”楚羽蔷平静问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叶斌。
叶斌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不是你还能是谁?当芸颖好欺负便这么欺辱于她,你记住,在丞相府,到底她才是真的相府千金,而你,不过是冒充的罢了!”
“被养了这么多年,还真把自己当真的了?要不是娘疼你,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本以为接你回来你能学会感恩,以后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谁知你却是这么蛇蝎心肠容不下芸颖,她又可曾做错过什么?将她打成这般,看来果然在蛮族没少待,那些蛮子的粗暴凶狠我看你学了个十成十!”
“那你说我打她可有证据?”楚羽蔷嗤笑,晃了晃自己的手,“还是你觉得,就凭这样的我,能把她打成这样?”
因着常年受虐待食不果腹的缘故,楚羽蔷的身子很是瘦弱,不仅如此,她晃动手臂时还露出了手臂上的那些伤,以及瘦骨嶙峋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
几乎瘦得脱了相。
与丰韵红润的叶芸颖相比,这样的楚羽蔷能把她打成那样,实属是没有说服力。
叶斌也注意到了这点,可仍旧嘴硬自顾自道:“兴许就是芸颖不敢反抗你这个姐姐,才被你打成这样!”
“芸颖最是心善和睦,何曾与人动过手拌过嘴?你还未回来之前她便央求着我跟爹娘好好待你,这份善心众人皆知!倒是你,在蛮族不知道学了些什么歪门邪道,因嫉妒报复在她身上也情有可原!”
楚羽蔷险些被他的话气笑,这心都快偏到地上去了,还装得这幅道貌盎然公正无私,真是令人作呕。
“她这伤怎么来的她心里最清楚。”楚羽蔷冷冷看着叶斌,嘲讽,“如果歪门邪道是能够蒙蔽人的双眼让其是非不分,那么恐怕她早已大成!”
“你!”叶斌气急,“你这个......”
“住口!”
一道颇有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叶斌的话,众人看去,发现是姗姗赶来的秦素。
一进院子,秦素就赶紧来到了楚羽蔷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担心,“没事吧蔷儿?”
见她一进来关心的不是叶芸颖而是自己,楚羽蔷的心软了软。
不过还不待她说话,叶芸颖哭哭啼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呜呜呜娘!”
秦素这才发现被叶斌挡着的叶芸颖,当即一惊,“芸颖!你这是怎么了?!”
叶芸颖故技重施没回答,只知道哭,叶斌见状不善道:“还能怎么了?!还不是被楚羽蔷打的!”
这一听,秦素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光信叶斌的一面之词,转而温和的看向了楚羽蔷,询问,“蔷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秦素在,楚羽蔷也不好再像方才那样咄咄逼人,只得解释道:“叶斌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找我麻烦,非说叶芸颖身上的伤是我打的,可分明不是我所为。”
“不是你还能是谁?!”叶斌不甘示弱插嘴,“芸颖从你院子里出去后就变成这样了!所有人都看见了!不是你的话那还能是她自己打自己不成!”
“她受委屈了不敢说,便只能我这个兄长来帮她讨回公道了!”
楚羽蔷冷笑,“那如果是她自己摔的呢?”
“自己摔的?找这样的借口,你觉得谁信?真当别人是傻子不成?!”叶斌横眉怒目。
见两人争执不休,秦素干脆直接瞪了叶斌一眼,没好气道:“闭嘴!究竟怎么回事总得问当事人!芸颖可曾亲自跟你说是蔷儿打她了?”
叶斌一听,当即噎住,不过他也没气馁,扭头一改方才大骂的样子,冲着叶芸颖温声细语道:“芸颖,你就说出来,我跟娘都能替你做主的!是不是楚羽蔷打的你?”
秦素也看向了叶芸颖。
叶芸颖抬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又怯懦的看了楚羽蔷一眼,瞬间又红了眼眶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啜泣得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是不是我打的你你心知肚明。”
见她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楚羽蔷嫌恶说道。
楚羽蔷这句话没惹怒叶芸颖,反倒是把叶斌惹怒了,“娘!你看!楚羽蔷的性子自幼便是这样跋扈!毫不悔改!芸颖都被她欺负得话都不敢说了!这事儿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
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楚羽蔷完全没有发现叶斌竟是这样一个耳聋目瞎的人。
看来一个人要是想装,足以装出任何模样来。
她虽不想惹是生非,但是不代表她真能忍着被叶芸颖陷害而无动于衷。
“那好,既然你说是我打了她,那便请大夫来看看,她身上的伤究竟是摔伤还是被人打出来的伤。”楚羽蔷泰然自若道,毫不心虚,“张叔在相府多年,他的医术娘是知道的,请他过来一趟便能真相大白了。”
秦素闻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来人,把老张叫来!”
一听说要请大夫过来,叶芸颖的神情瞬间便慌了,不过心底到底还残留这几分侥幸,万一那人没看出来呢?
不过事实的结果终究让她失望了,张府医一来,检查了片刻后,便道:“回夫人,二小姐身上这伤的确像是摔出来的,手肘跟脸部都有明显的摔痕,不像是被人打伤。”
熟知多种病症经验无数的大夫说的话,无人不信。
这一来,直接真相大白。
听见这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楚羽蔷恍惚了一瞬,她扭头看去,目光倏地一顿。
记忆中的脸与这个人逐渐融合,只不过前者是被蛮族人带回来的俘虏,而后者......
“王爷!”
还不待楚羽蔷开口,旁边的叶芸颖就一脸矜持地向苏天璟行了个礼,满眼欢喜。
王爷?
楚羽蔷有些愣怔,看向了苏天璟如今的穿着,锦衣玉带,墨发容冠,尊贵非凡,哪里还有半分当初那个阶下囚的样子。
她垂下了眼睫,明白过来了这人的身份。
半晌,她恭敬冲着苏天璟行礼,摇头,“回禀王爷,不曾。”
那段记忆于两人来讲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恐不愿再提。
没想到她竟一口否认,苏天璟顿了顿,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
末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楚羽蔷那明显不合身的衣裳上,想到了她如今的处境,眸色倏地一暗,晦涩不明,“听闻小姐是一个人从蛮族走回来的,路上可有受伤?”
叶斌奉命去接楚羽蔷回朝,最后却独自一人回来,这事儿并非什么秘密,只要有心打听几乎都能知道。
只不过,有人为了避免被迁怒,自然该瞒就瞒着,而其他人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到处传谣,于是总有人不知道。
果不其然,苏修尧这一听,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蔷儿,你是独自一人走回来的?”
听他这么说,叶斌的脸色当场就僵直了一瞬,正欲解释,就听见一道淡淡的女声道:“奴婢体弱,受不得马匹颠簸,便寻了马车回来的。”
解释的正是楚羽蔷。
她并非是为叶斌开脱,而是如果苏修尧就为此降罚叶斌,打压叶世博的话,恐她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既然她选择了回来,就该早做准备。
一听他又自称奴婢,苏修尧原本疼惜的表情又难看了起来,神色不悦,眼底带着怒气。
就在他即将发作之际,另一个娇滴滴又委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都怪我,才让姐姐替我在蛮族待了三年,听说那蛮族人残暴凶煞,动辄打骂,对待奴隶更是......”
“姐姐回来时身上便多了好多伤口,要不是因为我,姐姐又怎会如此,恐怕早就以清白之身嫁入......”
叶芸颖自责又愧疚的哭诉,红着眼眶歉意的看着楚羽蔷,颇为楚楚可怜,十足一个好妹妹形象。
可这语焉不详的话却直接把楚羽蔷推到了风尖浪口。
周围的人更是脸色一变,窃窃私语了起来。
毕竟这朝中谁人不知蛮族人的凶暴,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小姐被送到了那里,又浑身是伤,恐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自己的清白。
本来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没人敢捅到明面上来,可叶芸颖这番话,却直接让楚羽蔷被公开处刑了起来。
楚羽蔷一身桃粉罗裙站在人群中间,就像这一身不合身的衣裳,也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
她抬起了眸子,望向了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妹妹,嘲讽的勾了勾唇。
她以为靠这个就能污蔑到她吗?
过往种种皆浮现在眼前,她没有错过叶芸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嫉妒,只觉得可笑。
当初她也并非不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甚至一度把真心捧到了她的眼前,可事实就是农夫与蛇,你想与人家好好相处,人家可不想。
无缘无故的陷害,莫名其妙的敌意,慢慢的让楚羽蔷明白了过来。
叶芸颖不喜欢她。
甚至是讨厌她。
可还没等她反击,她就被送去了蛮族。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带着一身伤回来。”楚羽蔷平静的凝视着她,丝毫不留情面。
如果不是因为叶芸颖,她原本不用遭受这一遭。
当然,其他人也并非无辜。
唯有她,像一颗被摆弄的棋子,风雨飘摇,归无定所。
“蔷儿!都说了这并非芸颖的错。”
叶斌第一个坐不住,跳了出来,脸色不悦。
而叶芸颖也适时惶然又委屈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不是她的错,那难道是你的吗?”楚羽蔷反讥,一口恶气堵在心口,久久不散,“那蛮族人确实残忍凶暴,对我动辄打骂,只要舞一停便拳打脚踢拿我出气,浑身剑伤烫伤无数,那些个奴隶也见不惯我一个弱女子,时常欺压于我,若不是那蛮族公主,恐我这清白之身还真保不住。”
“受苦如此,我还不能怪她吗?”
听她说她尚保持着清白之身,苏修尧的脸色稍霁,“蔷儿,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得以大义为主。”
“不过如今你回来了,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大义?
楚羽蔷冷笑。
狗屁的大义!
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
“是啊蔷儿。”叶世博硬挤出了一个笑,“这件事都过去了,以后为父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便不要同芸颖计较了。”
那眼中暗含的警告楚羽蔷看得一清二楚,她闭了闭眼,心中涌出莫大的悲哀。
即便到了如此,他们也依旧偏袒着叶芸颖。
一个轻飘飘的补偿,就能抹灭她受到的伤害吗?
“伤口之疼又岂是一句补偿就能掩盖过去的。”
倏地,苏天璟清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讥讽,“自家受伤的姑娘不好好疼惜,反倒是一直维护那个受益的姑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他的话瞬间让不少人都脸色微变,其中自然当属开过口的叶家父子和苏修尧,后者的脸色肉眼可见难看了起来,眸色阴沉。
可苏天璟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自顾自道:“若是本王,自该好生待着哄着,而不是众口讨伐,侮其清白。”
“你说是吗?叶丞相。”
苏天璟似笑非笑睨过去,眸色晦暗不明。
叶世博的心一沉,连忙陪笑,“景王说的对。”
楚羽蔷怔怔的看着苏天璟,没想到他居然会替自己出口,一时心口发涩。
早在还没去蛮族之前她就听说过景王,苏修尧登基后他便自请边关,两人从未见过。
此行他却肯为她出头,让楚羽蔷心口发堵。
原来她并非没人偏袒。
“好了,也莫要再说了,蔷儿才从蛮族回来,是件喜事,今日本就是为了替她接风洗尘才办的宴会,莫要在外耽搁了。”
清丽的女声由远及近传来,周围的大臣一看,立即对着来人行礼,“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朝着众人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了人群中央的楚羽蔷身上,满眼疼惜。
因着以前楚羽蔷与苏修尧有婚约的缘故,楚羽蔷经常会入宫,偶尔苏修尧政务繁忙,她便会到长公主住处玩耍,一来二去,长公主也十分喜爱这个相府的大小姐。
如初升的骄阳,明媚耀眼。
可当初耀眼的那个小太阳变成了如今模样,怎能不让她心疼。
方才她在边上也听了不少,看出了相府除了秦素外再无人对她好,更是怜惜。
长公主走近,拉住了楚羽蔷的手,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伤痕,轻叹了一声,很是心疼,“好孩子,回来了就好,那些事便不要再去想了,等回头,本宫让人送一些去疤生肌的药到府上,养一阵子便不会留疤了。”
“我们的蔷儿本就该漂漂亮亮的。”
楚羽蔷比长公主矮一些,垂下头的样子像极了受委屈被大人安抚的孩子,她红着眼抿紧了唇,眼眶发热。
如果说在京城除了她娘外还有谁对她好的话,那不外乎就是长公主了。
在初被送到蛮族时,她也曾怨怼过,认为以前待她好的那些人都是装出来的,一遇到事,就将她送出去,毫不留情。
可后来,她发现,在蛮族的三年,除了她那好友的帮扶外,还有一股势力也在悄悄的帮着她。
虽然并不能改变她当时的现状,但是足以让她保住清白。
因此,她很是感恩。
“谢谢长公主。”
面对长公主,楚羽蔷终于软下了浑身的尖刺,低下了头颅。
对于长公主的话,苏修尧也不敢反驳,他脸色不虞,先行带着众人进了太和殿。
歌舞升平,管弦丝竹不绝如耳,因着长公主相邀,楚羽蔷落座在了她的身边。
也因此,离苏天璟也近了一些。
长公主拍了拍楚羽蔷的手,叹息,“这三年你受苦了,启儿前些日子还在念叨你来着,当初本宫人微言轻,本不欲将你送去,可......”
她的眼中满是后悔。
长公主的话未说完,但楚羽蔷也懂了。
长公主努力过,可是毕竟皇位上的是苏修尧,他要是执意想将楚羽蔷送过去,其他人又怎么阻止得了。
楚羽蔷眼中闪过一抹轻嘲,轻声,“长公主,蔷儿懂得。”
所以她不会对她竖起尖刺。
“不过你既已回来,便当得殊荣,不然恐被人欺了去。”长公主又道,惹得楚羽蔷发愣。
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欲以立功之由封你为郡主,如何?”
长公主眼神温和,温言细语,“这般来,至少便不是任何人都敢欺辱于你了。”
在宫中这些年,她早已识透了人心,哪些对楚羽蔷是真心哪些是假意她一眼便能瞧出来,虽郡主这一身份并不能助楚羽蔷太多,但到底也是一种威慑。
比如那个真的相府小姐。
长公主的目光淡淡落在叶芸颖身上,顷刻间又收了回来。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问一下楚羽蔷的意见。
楚羽蔷当然知道长公主这是真心为她着想,心口闷胀,眼含热意,行礼,“多谢长公主。”
她这一番动作很快就惹了其他人的注意,毕竟这场宴会本就是为她而办,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备受关注。
还不待苏修尧问道发生了什么,就见长公主直接道:“蔷儿当初为了大义舍身取义被送往蛮族,这才让蛮族与我朝暂时休战,虽不能与那些上阵杀敌的将士相比,但也是为我朝立功,功不可没。”
“本宫欲将她封为郡主,礼待同郡主一般无二,陛下觉得如何?”
她虽是在问苏修尧,但语气毋庸置疑,只不过是顺带着请问一下他的意见而已。
毕竟前朝大事她插不上嘴,但封个郡主这般小事,她身为长公主还是做的了主的。
这话一出,群臣讨论,即便有不愿意的,在听闻了先前楚羽蔷在外面说的那番话后也不敢反驳,生怕传出去落得个刻薄寡义、是非不分的名声。
而叶家人,除了叶芸颖不敢置信气急败坏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无甚抗拒。
叶斌到底是心中待楚羽蔷有愧,封一个郡主罢了,不甚什么大事。
叶世博则是因为楚羽蔷被封为郡主后,于相府自然有益,他乐见其成。
只有秦素,是真的为楚羽蔷高兴。
除此之外,苏修尧为了与楚羽蔷重归于好,这点小恩小惠他自是愿意,几乎瞬间就拍板决定了下来,“就依皇姐所言。”
所有人的反应都落在了楚羽蔷眼里,最后,她罕见的看了一眼一直喝酒寂静无声的苏天璟,正巧对方也看了过来,里面浮着一层浅浅笑意,倏地,她猛地移开了目光。
她也不知为何,见不得他这般。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的时候,突然,长公主又道:“自幼时起,蔷儿便因陛下来往宫中,久而久之本宫也分外喜欢蔷儿这个孩子,待她也如亲妹妹一般。”
“她遭此一遭,本宫心生怜惜,正好殿下缺个妹妹,不若就趁此机会,将蔷儿认做义妹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封郡主跟认义妹可不同,前者只要有功,不论是谁都可以被封为郡主,而后者,就意味着楚羽蔷以后算是变相的公主,那地位不同于往日,两者天差地别。
苏修尧的神色更是一僵,微微拧起了眉头。
将楚羽蔷认作义妹就代表两人以后再无可能,他自是不愿。
可长公主说得有理有据,而且朝中势力并非他一人独大,当初为了帮他坐稳这个位置长公主出了不少力,于情于理,他都不该驳了她的面子。
想来想去,他只能另辟蹊径。
苏修尧看向了楚羽蔷,神色软了下来,轻声,“蔷儿,你与朕自幼青梅竹马,你待朕的好朕都看在眼里,你若不愿,朕拒了皇姐便是。”
朝阳院瞬间就吵闹了起来,此起彼伏全是叶芸颖的尖叫声。
“镜子呢!镜子呢!我要看我的脸!”
“痛啊贱婢!滚开!别碰我的手!”
“啊啊啊我肯定破相了!”
......
不知道叫了多久,就在楚羽蔷想着该怎么把这尊大佛给送走时,叶芸颖终于消停了下来。
她捂着脸,被丫鬟搀扶着,恶狠狠的瞪着楚羽蔷,“楚羽蔷!这一切肯定都是你搞的鬼!你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
说罢便痛骂着丫鬟一瘸一拐离开了。
而莫名其妙被警告了一番的楚羽蔷则是满脸问号。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莫名其妙。
不过叶芸颖走了她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要是叶芸颖再不走,她真不能保证自己还忍的下去。
光是看着那张脸,她就想恶语相向,平地都能摔倒,看来真是报应。
“活该。”
楚羽蔷心情极好的骂了一句,刚准备进屋换一身衣裳,余光突然看见一个人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在看清来人的容貌后,她怔了怔,不留痕迹蹙了蹙眉。
“景王殿下。”
调整好波动的情绪,楚羽蔷恭敬的朝着不请自来的苏天璟行了个礼。
只不过恭敬了一瞬,便毫不客气道,“堂堂景王,却如小偷般闯进后宅,传出去,怕是有损王爷的名声吧?”
苏天璟掸了掸衣袖上的树叶,不甚在意,淡淡,“本王一介男子,名声如何,并不重要。”
“本王方才替你教训了那个人,难道楚小姐不应该感谢本王吗?”
听他这么讲,楚羽蔷有些愣怔。
原来叶芸颖摔跤是他所为。
她就说叶芸颖怎么突然平地摔,碰瓷也不至于对自己这么狠。
想着这人之前替自己说话,如今又帮她教训了叶芸颖,虽说她并不需要,但也并非不领情,当即就朝着苏天璟又行了个礼,“小女谢过王爷。”
苏天璟不置可否,视线在她乱脏的身上扫了扫,突然道:“我们当真之前没有见过?”
又是这个问题。
恐怕这才是苏天璟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楚羽蔷抿了抿唇,很好的掩盖了眼中的复杂,摇了摇头,坚定,“不曾。”
“许是王爷见的那个人与小女有几分相似罢了。”
她不能承认,如今一切步上正轨,不能节外生枝。
见她还是没有承认,苏天璟罕见的沉默了下来,那一双黑眸,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她,似还想说些什么。
楚羽蔷没有再让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王爷身为一个男子不怕名声败坏,可如果被人瞧见与王爷私下见面的人是我,那么恐怕不出一时半刻,满城就都又是败坏我名声的谣言。”
“虽说我自蛮族回来后便时常听见这些谣言,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
苏天璟的身躯震了震,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
半晌,他无声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没再纠缠,干脆利落的就离开了朝阳院。
......
而另一边,叶芸颖半分不知朝阳院发生的事,狠狠摔了一跤后她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那儿,可就在经过叶斌住的院子外时,她顿了顿,又停了下来。
一改方才痛口大骂的模样,她狠狠戳了一下伤口,瞬间便流出了眼泪,大声哭泣了起来。
“呜呜呜好痛......”
果不其然,这点声响很快就将院子里的叶斌引了出来。
叶斌一见叶芸颖这一身脏污,还受了伤的模样,当即就震惊了,“芸颖?!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芸颖泪眼朦胧的扑进了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就开始啜泣,时不时还伴随着疼痛的抽泣声,可把叶斌急坏了。
见叶芸颖不说,他便着急的问旁边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
叶芸颖身边的丫鬟极为懂眼色,闻言便将刚才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叶斌,不过她没有直言说是楚羽蔷干的,只是含糊不清的说叶芸颖从楚羽蔷的院子里出来后就这样了。
叶斌这一听,当即怒火中烧,“芸颖!是楚羽蔷将你欺负成这样的吗?”
叶芸颖闻言只是哭着摇了摇头,啜泣了好一会儿又哭着拉着叶斌的衣袖,哭哭啼啼道:“哥哥,不要怪姐姐......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红着眼的模样可怜极了,恰好叶斌还看见了她唇边的那一抹猩红,更是怒不可遏,“那个贱人!她怎么敢这么对你!真是反了天了!”
“她以为自己当了郡主就真把自己当成相府的主人了?!”
“走!为兄带你去找她!替你做主!”
说着叶斌直接带上了院中的小厮杀到了朝阳院。
与此同时,楚羽蔷刚送走苏天璟这尊大佛,才刚换好衣服,连凳子都还没来得及坐热,那院中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对,是硬生生被踹开的,门口的丫鬟都被吓了一跳。
楚羽蔷看着怒气冲冲的叶斌,和哭得花容月色的叶芸颖,顺便便明白过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敢情跑去告状去了。
她就知道叶芸颖绝不会善罢甘休。
“楚羽蔷!你凭什么将芸颖打成这样!没想到你如今变得这么蛇蝎心肠!她可是你的妹妹!你在蛮族这三年就是学的这些东西吗?!恃强凌弱,残害亲人!我们相府还怎么容得下你!”
一来便是兴师问罪。
“你不就是嫉妒芸颖如今取代了你的身份成了相府千金吗,这本该就是她的位置!是你鸠占鹊巢占了这么多年!已经让你当了十几年的相府大小姐了,你还不知足吗?!”
“如今这么恶毒的手段都用上了,当初真没白送你过去!如此善妒嚣张跋扈,真以为自己当上了郡主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
楚羽蔷惨白着脸站在房门口,指甲紧紧嵌进掌心,呼吸颤抖,自嘲笑了笑。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听见任何话都能面不改色了,可如今听见这些,依旧还是会觉得心如针扎一般疼。
细细密密,宛如被一只大手牢牢拽住,挤压生疼。
蛮族,夏月。
楚羽蔷刚把马槽加满,脖颈上的锁链便被人重重一拽,她踉跄一步,重重扑倒在地。
蛮族用难听的蛮语骂她,她抖了抖青紫的手麻木地要站起来,一个蛮族士兵突然进来。
“楚羽蔷,相府来人接你了。”
相府?
猝然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止不住的一怔。
三年,她已经来蛮族做了整整三年的奴隶。
最初,她总是想听到这句话,希望爹娘、阿兄能来接自己回家,可她等啊等,等到纤纤十指生了冻疮,等到白嫩的脖颈被系上绳索。
她就是等不到这一日。
原以为,这辈子也等不到了。
毕竟她根本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啊,她只是管家之女,被爹娘好心收养。
他们的亲生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回了相府。
尽管爹娘再三向自己保证,纵然自己不是她的生身骨肉,她们也定会待自己如生身骨肉。
可天有不测,阿兄在边关战败,爹娘的亲生女儿叶芸颖被蛮族抓走。
爹竟毫不犹豫去向圣上请旨,求圣上用自己、去换回叶芸颖。
而她自幼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君,欣然应允。
那一日,娘亲险些哭瞎了眼睛。那一日,她终于认清身边之人的真心。
“楚羽蔷?”那蛮族侍卫满脸不耐烦,“你还走不走了。”
脖颈上的锁链终于被卸下,楚羽蔷慢慢走到外面。
冬日灰白的苍穹下,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剑眉星目,姿态肆意。
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深吸一口气朝她伸手:“蔷儿,我们回家吧。”
这是她的阿兄——叶斌。
他曾八百里加急将从蛮族买回来的珠花送与自己,也曾亲手将自己押进蛮族大牢,用自己换回叶芸颖。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可真正再次面对阿兄时,心中仍止不住的一痛。
她恍惚一瞬,避开他的手,卑微地矮身行礼:“奴婢见过小将军。”
奴婢?
叶斌几乎是愕然地看着她。
他想过无数次兄妹重逢的情景,或眼泪涟涟地哭诉,或晃着他的衣袖撒娇。
可从没有想到过,自己自幼宠爱的妹妹、那个骄傲至极的相府大小姐,竟然会如此卑微地自称奴婢,对自己行礼。
他叶斌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什么奴婢!
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紧,叶斌心痛地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快起来,今后不必自称奴婢,没人敢欺负你了。”
没人敢欺负她么?可当初,正是相府带头欺负她啊。
楚羽蔷小脸儿惨白,睫羽上仿佛都结了一层雾霜,她却仍将近麻木地保持着行礼姿势。
毕竟在蛮族待了整整三年,她这是心中有怨。
叶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酸胀,耐着性子道:“看在爹的面子上,皇上带着百官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回去后,你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这三年的时光,忘了吧。”
皇上为她接风洗尘?
楚羽蔷心内悲怆地笑了一声,只觉悲哀又可笑。
做了三年奴婢,她的心早就死了。
虽蛮族众人还会忌惮她的身份,觉得还有利用价值,都不会对她下死手。
但她也会痛、她也会伤。
她曾在那蛮族的军帐中跳舞,她只能在里面跳舞,迎着蛮族人毫不客气的大笑声不停地跳舞,不能停止,不敢停止,若停一下便会迎来毫不客气的一顿鞭打。
更甚者她还曾亲眼真正的蛮族男子掠了其他族的少女,奸杀之后将她丢进汤锅。
那少女成了军粮。
可皇上,她的未婚夫婿,却亲口答应用自己换回叶芸颖。
她代替叶芸颖,在蛮族待了整整三年。
楚羽蔷眨去眼底泛出的泪,挣开叶斌的手,声音平静:“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声音清冷得可怕,曾经抱着他胳膊甜甜撒娇的姑娘,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陌生得让他觉得可怕!
她的骨气呢?她的骄傲呢?都到哪里去了!
心痛到极点,叶斌终于气急,手里还握着马鞭,就愤怒地朝着她逼近。
“你不必摆出这副样子,你的户籍现在在相府,不在什么劳什子的蛮族,更不是什么奴隶,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称奴隶!”
可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楚羽蔷竟然脸色惨白地后退了好几步,神色惊惶。
叶斌俊脸骤然一僵,猝然停下脚步。
她脸色惨白,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着头,从前水灵如水银的两丸眼睛,如今却变得死寂沧桑,宛如一潭死水。
“对不起,奴婢只是害怕旧事重演,又被打晕了送到蛮族。”
当年,正是她喊了整整十三年的阿兄,亲手将自己绑到蛮族,把叶芸颖换了回来。
毕竟她只是相府养女,叶芸颖才是阿兄的亲生妹妹,他们做这样的决定,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叶斌哑火,看着她在边关料峭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木然的脸,眼眶微热。
当年这事儿是他和父亲共同的决定,由他亲手执行。
叶斌至今都还记得当日她的那双眼睛。
清澈通透的明眸,眼眶通红,盛满了怒火、震惊,还有深深的伤痛。
可现在,怨气加身,她反而如此的平静,一时间,叶斌不敢再看她那死寂的眼睛。
“够了。”叶斌跨坐上马,僵硬地再次去拉住她的手,“没人会再把你送回来,跟阿兄回家。”
他伸手拉了楚羽蔷上马。
楚羽蔷脸色微白地低垂着眼眸:“奴婢之身,不敢上马坏了规矩。”
奴婢奴婢、今日已不知听了多少遍该死的奴婢。
叶斌眼皮重重一跳,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楚羽蔷!”
他抬腿重重踢在楚羽蔷心口。
“砰”地一声沉闷的声音后,楚羽蔷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瞬间习惯性地蜷缩在一起。
叶斌也愣了一下,但用愤怒掩饰了那点心疼,冷笑。
“差不多就够了,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芸颖在外吃了那么多年苦,你替她享了这么多年福,如今不过替她吃三年苦罢了,不应该吗?你还赚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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