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卯澹台琼的其他类型小说《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日立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屋常驻嘉宾。实力不详,遇强则强。......金碧堂皇的大殿之中,满朝文武与皇帝皆是呆滞的看着场中央站立的男子。只见那人一身白鹤金纹袍,眉飞入鬓,目若朗星,鼻若悬剑,青丝飘荡,端的是一个风流倜傥,俊美无俦。可就是偏偏这么一个人物,竟然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说出如此不智的请求。“皇上,我是真心的,我第一眼看见澹台将军我就深深爱上了她,您若是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宋理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的说道:“卯儿,澹台将军醉心于家国战事,怕是无心男女之情,不会答应这个请求。”李卯挺胸抬头,不卑不亢的朗声喊道:“媒妁之约,父母之命!皇上贵为天子更是天下黎民的父母,如何做不了这个主?”众官员悄悄打量着另一个主人公,那位得胜...
《纨绔世子,开局求娶女将军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黑屋常驻嘉宾。
实力不详,遇强则强。
......
金碧堂皇的大殿之中,满朝文武与皇帝皆是呆滞的看着场中央站立的男子。
只见那人一身白鹤金纹袍,眉飞入鬓,目若朗星,鼻若悬剑,青丝飘荡,端的是一个风流倜傥,俊美无俦。
可就是偏偏这么一个人物,竟然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说出如此不智的请求。
“皇上,我是真心的,我第一眼看见澹台将军我就深深爱上了她,您若是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宋理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的说道:“卯儿,澹台将军醉心于家国战事,怕是无心男女之情,不会答应这个请求。”
李卯挺胸抬头,不卑不亢的朗声喊道:“媒妁之约,父母之命!皇上贵为天子更是天下黎民的父母,如何做不了这个主?”
众官员悄悄打量着另一个主人公,那位得胜归来的女将军身着一身戎装仅仅站在那就遮不住她飒爽的英气与无双的容颜,也难怪武王世子会提出这种荒唐的请求。
这位女将军二十五六一心从戎未曾留心婚嫁,虽然浑身玲珑,娇花鲜艳,却未曾有过有缘人采摘。
澹台琼只是淡淡看着李卯,并没有多少波动。
李卯不顾他人目光,紧接着又单膝跪地,拧眉说道:“臣子来到京城,深感寂寞空虚,臣只想就此讨得一房美娇妻回家夜夜笙歌,从此找到回家的感觉!”
“哈哈...咳咳!”
“噗!咳咳!”
宋理刚喝一口水就喷了出去。
“咳咳咳!”
一时间不少大臣听见这番话都是忍不住偷笑,但最后还是自觉地转成咳嗽声。
把王朝第一女将军当作美娇娘讨回去,但凡这话换做别人都要被澹台家打死了,也就他爹是李青天这才敢如此大言不惭。
宋理身旁座下一位闭目养神的老者眼角抽了抽,身上萦绕的怒气肉眼可见的拔地而起。
这位老者是澹台琼的爷爷,澹台烈虎,朝中三位上将军之一,也是皇帝默许年纪大可以在京城养老而不用再上战场的将军。
“臣恳请皇上恩准!”
李卯恭敬地拜了下去,头叩在地面上久久没有起身。
我就不信,我都没脑子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还能留我一个废物在京城多久。
宋理一脸为难的谆谆教诲道:“这...卯儿,还是从长计议吧,将军日日在前线征战,若是你二人喜得连理却总是无法见面,朕岂不是耽误了你?朕又该如何给你爹交差?以你的相貌身世不知多少官家小姐都暗暗倾心,这世上良配何其多?”
“不,皇上,此言差矣。”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您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了!”
李卯没有抬头,仍是将声音扩散出去震得澹台烈虎一阵头晕目眩。
澹台烈虎的虎瞳瞪得浑圆,脸上的肌肉虬起。
你妈的小兔崽子,要不是你爹是李青天,你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皇宫!
一旁的中书令朱酿头戴官帽,身穿大红山河飞鹤官袍,手捧象牙笏板,迈前一步替宋理圆场说道:“武王世子万不可如此无理取闹,澹台将军一心从戎,为家国做出巨大贡献,岂是我等迂腐书生所能左右?若是澹台将军不答应,皇上作为爱民敬臣的贤君,又如何会强加于澹台将军?于情于理这桩婚事都万万不可!”
“好!”
“说的好!”
朝中百官无论是不是和朱酿一个阵营的都不禁连连叫好,这番话不但自降身段褒奖了今天的主人公澹台琼,而且还为皇上开脱的同时给拍了个恰到好处的马屁,当真是吾辈楷模!
“老家伙,你说的太好了!”
就连一向看不惯朱酿的李卯此时都不由得心中感动,热泪盈眶。
李卯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挑起墨眉,面上有些难过的说道:“唉,既然如此,那我...”
“我答应世子殿下的请求。”
一道动听却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李卯的话。
“?”
李卯僵硬的将头扭过去,想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顶撞皇上。
但扭头一看却发现是她自己!
澹台琼风轻云淡,好似刚刚答应的不是她一样。
“琼儿!不可妄言!”
若说最急的是谁?当属澹台烈虎,君王前无戏言,他只能拼着一张老脸让琼儿回心转意。
“琼儿!他除了长得俊,爹是李青天,身手好之外,哪一点值得你喜欢?万万不可嫁给一个纨绔!”
李卯满头黑线,你丫的在这损我呢夸我呢?
“娘子!娘子!你真的答应我了?”
李卯硬着头皮跑到澹台琼面前,一把拉过她的手,不停揩油。
“皇上,这个婚事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
李卯这动作可一点没藏着,文武百官看了个清清楚楚,竟是面色一变都为老将军求其情来。
毕竟世子殿下名声在外,额,至于什么名声他们也记不大清楚了,但无关紧要,可万万不能让旭日一般的澹台将军深陷美男计!
“是的,我答应。”
乱糟糟的朝堂一下就安静下来,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众人均是不解的看着澹台琼。
只见一双男女静静的对视着,女人英气飒爽的像绝世君子,而男人则俊美飘逸的像祸国殃民的妖精。
其实,两人还挺般配?
李卯大脑一片空白,懵逼的看着澹台琼狭长的凤眼,不过转瞬之间就反应过来:“哈哈哈!好!”
“我回家之后可要娶几房美妾庆祝一下!”
“……”
仅仅安静了一瞬,整个金銮殿就再次热闹了起来。
“皇上万万不可!”
“琼儿三思啊!”
满朝文武这才想起世子殿下那可是臭名远扬,当街打人,骚扰妇女,逛青楼不给嫖资等等。
万万不可让明珠蒙尘!
宋理单手抚额头,颇有头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呼,还好我机灵。”
李卯想着朝澹台琼抛了个媚眼,还十分没有骨气的嗲声嗲气的说道:“娘子~”
想必投身军营的女将军最是讨厌这种死娘娘腔吧?
姑娘,不知你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但为了我的回家大计,你还是另觅他人为好。
纨绔世子求娶女将军不成,当众撒泼,恃宠而骄,这传出去可真是不好听。
澹台琼将视线收回,从容说道:“诸位不必再提,我说一不二。”
“琼儿!糊涂啊!”
“糊涂啊!”李卯心头也是急得不行,暗暗喊道,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宋理见澹台琼如此坚决,也是有些好奇,当即问道:“澹台将军为何直接答应下来,难不成你们二人相识?”
澹台琼抱拳一礼,单膝跪地回道:“世子殿下这般得天独厚的条件,我又如何有不答应之理?”
“而且,”澹台琼顿了顿说道:“我和世子殿下也算是相识。”
喂,你哪位?
李卯撇撇嘴,得,奔着我身子来的,编的理由还挺充分。
“澹台将军,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真的答应?”
“臣...”
“慢着!”
李卯见这娘们竟是要来真的,当即头皮发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胳膊就打断道。
他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回家不成还给自己找了个媳妇拴在这。
李卯苦着脸喊道:“皇上,三思啊!”
文武百官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无比,你丫的在这耍猴呢?
“臣刚刚想到,一个作为将军的女子会不会过于彪悍,我有必要和她说清,但凡有一个不满足我就不答应!”
李卯没想着直接毁约,毕竟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可以纨绔但绝不能傻,只能慢慢周旋。
宋理朝澹台琼示意,澹台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卯的侧脸说道:“你说,只要不逾越我的底线我尽可能满足。”
李卯闻言心中一喜,只要自己探到了底线岂不就是成了?
到时候虽然求娶将军得,但反复小人蹬鼻子上脸更是罪加一等!
“第一,你不能阻止我娶别的女子。”
“竖子安敢!”
“澹台老将军消消气,这是武王之子。”
澹台琼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道:“可。”
李卯看着澹台琼古井无波的眼神暗暗思忖,你还挺能忍。
“第二,我逛青楼你不准管我。”
“糊涂啊!”
“世子殿下都有澹台将军了,还去青楼干什么?”
“竖子!”
“澹台老...”
澹台琼仍是没有丝毫犹豫道:“可。”
李卯一愣,登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这种大家闺秀或是世家子弟一向对名誉极为看重,丈夫逛青楼对一个妻子更是极致的侮辱,这已经算是他就能想到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恶意了。
李卯深吸一口气,要是这第三条你都能答应,我李卯就认了!
“最后,我不光要娶你,还要娶你妹妹,澹台玉容。”
哗!
“竖子!不识好歹!贪得无厌!”
“快来人帮我拉住老将军!”
“世子殿下这也太过胡闹了些,这是把澹台家的面子按在地上踩啊。”
“肃静!”
宦官总管吕公公一嗓子下去,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金銮殿变得寂静。
他们皆是等待着澹台琼该如何回答。
澹台琼眼中闪过寸芒,随后对皇上一礼转身往殿门走去。
澹台烈虎眼中闪过欣慰,抚着胸口理顺气息,“还好还好,悬崖勒马,好琼儿,我就知道她是在耍这个混小子!”
李卯则是吐出一口气,心中愉悦无比。
武王世子朝堂撒泼,求娶将军已经足够惹人嫌,更是贪得无厌想要求娶澹台家双姝,被澹台将军嗤之以鼻,玩弄于股掌之间云云。
如此甚好。
“可。”
李卯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女人大步离去的背影。
爹,我想回家!
“那就这样,择日成婚,退朝!”
宋理不耐的摆摆手,这么一打岔这早朝也没开下去的心情了。
“皇上万岁万万岁!”
澹台烈虎伏于金銮殿,青筋狂跳,小兔崽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步颦香陷入思索,出神间不觉将玉指中段横着放入口中轻咬舔舐,红舌莹润着水光,诱人至极。
李卯本来还在等着步姨答复,看见这等风景倒吸一口凉气,撇开头不敢再看。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毒发太疼了!
步夫人手指在琴弦上摩挲,一手抱胸挤压着钗洛珩的白玉饭碗,“就《兰陵散》如何?”
“我虽然会弹但是远不如卯儿的那般精湛,你甚至还会自己润色。”
“当然可以,步姨你先弹奏,我给你润饰一番可好?”
李卯身子微微拉近,翘首以盼的看着步姨蓄势待发的姿态。
步颦香感受着李卯炽热的眼神,深呼吸压下驳杂的思绪:
“嗯。”
铮——
步颦香有些拘谨的表情在琴音响起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沉浸。
轻拢慢捻抹复挑,素手好似荷塘上的蜻蜓,一点一翻飞,一抖一入水。
丰容盛鬋,面目恬静。
雾鬓腻理,齿若瓠犀。
身子起伏跌宕间,虽动情深处,书香门第的贵妇气质仍保持着。
又因已为人妻人母,身上散发的如窖藏陈酒般的幽香韵味。
似一朵月白梨花,等待有缘人的染色,从而变作一朵大红海棠。
琴声悠扬,阳光蒙坠。
李卯痴痴的看着,一时之间竟忘了去感知步姨曲中的不足。
戛然而止——
步夫人小口喘气,随即朝李卯看来,却见李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不知在看个什么。
步夫人见李卯眸中的幽幽烛火,螓首微垂:
“咳,卯儿?”
李卯后知后觉的回神:“额,好!步姨弹的好!”
步夫人见李卯这恍神的样子一笑:“好了,你不是要点评我吗?哪里有不足?”
李卯回味着刚刚的曲子,却发现他一直看着步姨,一点曲子都记不起来了。
但步姨作为妙音楼的打理人,以及刚刚粗略的听感,想必差不到哪去。
“步姨通曲下来流畅优美,比我好太多了。”
“胡说,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
步颦香自知自己的水平远不如李卯,随后又是发现李卯眼中的心虚。
结合着他刚刚的恍神,步夫人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步夫人轻挑耳畔的发丝,略带几分无奈的说道:“我在弹一遍,你可要好好听,不然你怎么教我?过来走近些。”
李卯不好意思的笑笑,步姨好像知道他偷看她了,但步姨好像并没有生气。
李卯当即听话走了过去,站在身后。
在后方,步夫人玲珑的曲线顺着纱裙蜿蜒向下,往前是很大很白的琴,往后是磨盘一般的肥腴。
李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非礼勿视,又往前走了两步,贴着琴与步夫人胳膊相差一步处站定。
步夫人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拨响了琴弦。
这次的李卯听的很认真。
“停。”
步夫人闻言手停在琴弦上,随后抬眸询问李卯。
“此处该用拨,而不是勾,而且力气稍微重了些。”
“是这样?”
步夫人随着指点纠正指法,随后期待的再次抬首看向李卯。
“嗯,差了些许。”
李卯俯下身子在步夫人葇荑旁演示着,雄厚的胸膛压在步夫人半个肩膀上。
步夫人并没有在意,只是跟着在一边拨动。
“还是不对,力气又小了些。”
李卯眉头一皱,对于琴曲的严苛让他忍不住握住步夫人的手比划起来。
“这个地方的转音很关键,贯通着上下曲,所以这个点必须要完美,不轻不重。”
步颦香被这一举动一惊,随后稍有不虞的抬首看着操弄着自己手的李卯。
“放下,让她走。”
唐狮很冷静,放走她无可厚非,主要不能让朝廷命官死在这,不然根基暴露在阳光之下就只能弃车保帅。
经营这么多年的庄子被摘掉,换谁都是肉疼。
嗒——
柳冬儿头上的冷汗往下掉着。
砰——
对面几人的武器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柳冬儿一手用剑拦着许道貌,一手反扣他的胳膊,蹒跚着步伐往外慢慢挪动。
就在柳冬儿将要经过几人让开的道路之时,唐狮给身边的一个面容苍白的阴柔男子一个眼神。
倏——
一枚银针蓄势已久,扎在柳冬儿的胸口,随后一阵眩晕袭来,柳冬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拿下!”
“帮我拿下这个婊子!”
柳冬儿绝望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几人朝她冲来。
两行清泪流下。
果然,还是做不到吗?
柳冬儿抬手横剑,
她好不甘,那么多人的笑脸,那么多美满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间统统化作一把火,化作齐整的官兵手中带血的刀刃,死完了。
柳冬儿横手一拉,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夜晚,那条白布。
喃喃道:“要是有下辈子,我再还你的恩情。”
铮——
柳冬儿手中的长剑被打飞出去。
柳冬儿眼中尽是惊惶失措,她难道还是难逃被奸污的结局?
众人齐齐朝出手的黝黑男子看去,唐狮拱手一谢:“多谢阁下出手。”
李卯微微颔首,缓步走上前去,几人只当是要来帮他们拿下这女子,因此毫不设防。
临近几步之内,李卯突然拾起一柄精铁刀,随后只见一道身影如翩飞的蝴蝶般左右穿梭。
嗤——
嗤——
两刀下去,距离最近的那名剑客和妇人喉头冒血,满脸震惊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一惊,唐狮面色一变先行向后退去让楚狂人挡在身前。
柳冬儿见敌人内部不和,提气用劲,虚脱的支着剑站起来。
许道貌一看这架势,连忙带着肥胖的身子往门口逃去,却被楚休休一脚踹倒踩在了脚下。
“阁下这是何缘故?”
唐狮面色阴沉,想不通为何钗洛珩带来的两个奴仆竟然对他们持刀相向。
“看不……”
“我乃末号银锣,尔等涉嫌残害百姓为乐,我特来拿下问案!”
楚休休从裙摆下方取出一柄短剑,指在许道貌脖子上。
唐狮沉眉怒目,抽出一把长剑:“放屁!铜锣湾何时出了一个女银锣?他们是这贼人的同伙,来人拿下!”
唐狮一声令下,外边的侍卫不停奔走相告,全部朝这边靠拢,不多时将近一百来号人将红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少公子哥和赌徒也朝这边看来。
“我乃朝廷四品,户部侍郎!你个小银锣赶紧给我放开!”
楚休休闻言一个哆嗦差点没拿稳剑,四品官?她还没见过四品的官呢。
“看好他!”
李卯冷漠的声音传来,让本来楚休休放开的手再次抓紧了许道貌。
李卯一边持刀对峙,一边朝浑身无力地柳冬儿走去。
柳冬儿此时气喘吁吁,拿掉胸口的银针,弓腰警惕的看着李卯。
李卯伸出一只手:“过来。”
柳冬儿美眸瞪圆,听着那熟悉的嗓音,以及明亮的桃花眸,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涌上心头:“你是?”
“过来,趴到我背上。”
柳冬儿不再抵抗,乖乖的趴在李卯背上,一手握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
李卯则是托住柳冬儿挺翘的臀儿,持刀朝楚休休走去。
“那个楼,玩女人的,不是青楼那些庸脂俗粉,都是刚下水没多久的良家,欲拒还迎很有味。”
钗洛珩拽住唐狮的胳膊,有些激动:“细说细说。”
“咳咳。”
“额......
“爷爷,我从小就被你寄予厚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文脉出人头地,可我虽然是女子但就是希望和你一样抛头颅洒热血,但你并不理解我,甚至只有我频立战功才勉强得到了你的认可。”
“但你还是觉得不满足,想要给我安排一个状元女婿,却从未问过我是否同意,是否有心仪男子。”
澹台琼边说边掉着泪水,但面容仍然倔强,眼神坚毅。
“您可知为何前几年我为何没有回家?”
“我宁愿看着天上的归雁也不愿意回来看一眼,我就是想有朝一日成为了将军再站到你面前,不再让您对我有埋怨,有不满。”
“我想告诉你我的选择没有错,我要自己选择!”
澹台烈虎温热的泪水含在干瘪的眼皮内,迟迟不愿意掉下来。
“所以,我答应了世子殿下的求婚,我不想再被您控制人生轨迹。”
李卯突然恍然,她答应他原来只是在利用他。
李卯怔怔地看着眼前高挑的身影,剑眉皱起,不知为何心底有些烦躁。
“哈哈,我就知道,澹台将军如何会看上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纨绔!哈哈!”
李卯捏紧了拳头,眼神瞬间变做山涧冰湖般寒冷。
一旁的大臣们听见文丑这失了智的发言顿时眉头蹙起,大失所望。
你可以找着正当理由去口诛笔伐世子,但刚刚这番话显然是得意忘形后的无脑之言,单纯是为了出一口恶气,这个时候就算世子把你腿卸了你都不能有半点怨言。
毕竟都是宫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乐意看见一个芝麻官训斥王公贵族?
蠢,蠢不可及!
“你在,找死吗?”
李卯一个闪身,声如黄泉阎罗般杀气十足,死死掐住文丑的脖子举到空中,就像那天夜里的密卫一般,不过更加用力,文丑更加的孱弱。
“额,额,唔~”
文丑眼凸舌吐,像个癞蛤蟆一样死死拍着李卯的胳膊,不过一个吐息,就晕死过去。
他忘了,世子之所以可以被他抨击,是因为他天不怕地不怕才惹出来那么多的事!
“世子殿下!万万不可!”
“卯儿,不要!”
步颦香轻呼一声,小跑过去将手搭在李卯的胳膊上,轻柔推搡。
大庭广众之下将去年的状元杀害,就算他是世子也难免一顿皮肉之苦。
“呼~”
李卯深吸一口气,将文丑随手丢到一旁,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澹台家。
李卯在门口处脚步一顿,随后平静的说道:“这段婚姻你们可以拒绝,但是!”
李卯回眸冷视澹台烈虎,铿锵说道:“但是,不要在老子婚约还在的时候安排些跳梁小丑恶心老子!”
“否则,你们就去找我爹说去!”
澹台琼听着李卯淡漠的声音,睫毛微颤。
澹台玉容听着李卯霸气侧漏的宣言以及冷俊的脸,脸蛋红润,心脏狂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上少女的心房。
澹台府外,朱墙之间,李卯将双手置于脑后晃悠悠的的走着,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向他招呼道:“世子殿下。”
李卯回首看去,发现是宫里的王公公,“王公公找我何事?”
“太后娘娘让咱家跟世子殿下说一声,今天下午去寻她一趟,太后娘娘给世子准备了些补汤,也希望世子殿下可以给娘娘抚琴。”
李卯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王公公这才躬身一拱手,又是说道:“世子殿下何必失落,在我看来只要您与澹台将军两情相悦又有谁能阻挡?”
“这有什么失落的,本世子周遭的美人多了去了。”
李卯哈哈一笑随即告辞。
他们本就是利益交换,顶多就是稍微有了些交情罢了,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李卯收拾心情,旋即往宫里赶去。
凤梧宫。
秋风萧瑟,纸窗微鼓。
今日的天色不甚好,将将午后便已近黄昏,秋叶飘泊,黄云压城。
殿外,宫女并排而行,太监拿着拂尘四处走动监察。
虽说人影绰约,但内外是一片的寂静。
唯有一两只麻雀叽喳叫个不停。
不光是凤梧宫,自打宋理一心扑在朝政上,那些个皇后妃嫔皆是难以吃饱,因此后宫都是冷清。
先帝驾崩之后,刚刚嫁过来的皇后钗紫夜就守了活寡,一日恩泽都未曾承受,入宫没两天就成了太后。
至于改嫁,谁会允许一个有着太后头衔的女子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
因此钗紫夜空守冷宫十几年,充当家族与皇室的利益纽带。
天色随着时间再次昏暗下去,殿内为数不多的宫女将一盘盘精致的膳食端至客厅之中。
屋里放着暖炉,身着华美淡黄宫装的太后侧卧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看着小书,时不时的眉头蹙起,眉眼间流露的端庄严厉让人欲罢不能。
裙摆如流彩般垂至地面,露出一双精美宫靴和白腻的脚踝。
“落雪,李卯怎么还没有过来?”
钗紫夜算算时间,想着接风大会也该结束了。
“娘娘,您可知道世子殿下在大会上写了首什么词?”
落雪知道娘娘等得有些无聊,当即讲些刚刚听见的传闻给娘娘。
“哦?他还会写词?”
钗紫夜丹凤眼一亮登时来了精神,手肘支起身子聚精会神地听着。
“世子殿下写的,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疏钟已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啪——
钗紫夜手中的小书掉落在了地上,雍容庄雅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羞恼。
钗紫夜看着面前的淡酒,瑞脑香薰,以及宫外的晨钟。
他们也不过见过几次面,怎么就僭越私自将她写了进去?
钗紫夜薄唇微抿,眉峰蹙起,开口道:“他怎么能……”
“听说这首词是给燕夫人写的。”
啪——
钗紫夜刚刚捡起的小书再次掉了下去。
钗紫夜面上浮上寒霜,似乎这句话更是让她生气。
落雪看见娘娘脸上的冷意,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娘娘?”
“无事,继续讲吧。”
钗紫夜面上的红润悉数褪下,只剩下无悲无喜,大抵是看透了人生。
“人们都说这首词造诣相当之高,实属婉约词中的头部,经得起推敲。”
“嗯,我知道。”
钗紫夜淡淡回道,毕竟她也是世家小姐,对于诗词还是有涉猎,知道这首词的含金量。
“真是他写的?”
钗紫夜反复回味遣词造句,半晌后再次拢着眉头诧异问道。
无他,因为这首词刚看只是惊艳,但随着咀嚼琢磨就变成了震惊。
“听说有个书生,就是去年的状元郎觉得这词是世子买的,但后面被澹台二小姐给驳斥了,甚至还说出了世子其他的几首诗词。”
“连澹台玉容这丫头都帮着李卯说话看来是真的,另外那两首是什么?”
......
“什么?这都是他写的?”
一声嘹亮的凤鸣响彻凤梧宫。
……
李卯在皇宫外下马,已经有宫女在皇城外等候,旁边放着一张步辇。
李卯将皇上赐的宝驹交给守卫,登上步辇由太监抬着进了宫门。
走到跟前李卯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忘给太后带礼物了?哪怕是一盒胭脂也行。
而且,今天秀了一手诗词燕姨估计又要念叨他了,得提前备好礼物才行。
“世子殿下可真是世上独有的奇男子,好似谪仙人。”一边的太监尖着嗓子突然说道。
“不但神勇无双,而且还精通诗词,让人羡慕不来。”
步辇缓缓往里走去,与偌大的皇宫一比,就像是大河中的一叶扁舟。
太后的寝宫凤梧宫乃是皇宫东侧靠里的一处宫殿,因此路途稍显遥远。
李卯惊愕,发问道:“我什么时候神勇无双了?”
诗词他可以认,但前边的什么意思?
“世子殿下真是谦虚,昨日查处罂粟,击杀贼子贪官,不是您干的?”
李卯无奈捂眉,这又是谁传出去的?让我找出来绝对给你腿打断!
“合着皇上赏他的那匹马和物件是因为这件事?他还以为是随手送的。”
李卯心思幽幽,这些个舆论引导,也不知是谁,希望不是那位。
一处巍峨入云的金殿穹顶,一位红衣公公半眯眸子,将身形缩在房檐抵御寒风,看着李卯的步辇进入到了太后的寝宫后,身子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御书房。
老太监站在窗外对着里面的人影躬身:
“皇上,小王爷去了太后那里。”
宋理手中拿着一个诗稿,正浸神观看,听见莫公公的声音回过神来,平淡道:“太后昨夜被卯儿所救,理应慰问一番,而且太后平日寝宫清冷的很,不甚有来往,这般寻人叙话也是情理之中,无需禀报。”
“是。”
“醉里挑灯看剑,卯儿藏得可真够深的……”
莫公公点头应答,稍微犹豫了一下,再次缓声道:“皇后和那些妃嫔,也在宫里待了很久……”
宋理面色有些难看的沉声说道:“纵观历史,要想成为一代明君,美色的危害充当其冲,朕自有把握,无需再提。”
莫公公身子一颤,知道触犯到了圣上,随后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让皇后回家省亲去吧,朕确实冷落了她,朕也不好让她留在宫里受苦。”
“是!”
宋理看向自己那处,眸子阴沉。
“肃武王是肃武王,关我李卯什么事,好了,做完端出来,我在外边等着。”
李卯说着啃了口蒜:“这蒜有点老啊,几天前了?”
刺啦——
鸡蛋下入了油锅。
柳冬儿专心煎蛋,不去和李卯插科打诨。
“啧,谁要是娶了你这个贤妻良母那可真就是赚大了。”
不觉间,李卯将手摸到了柳冬儿的腰间。
柳冬儿宛若受惊的小鹿,浑身一颤,柳眉竖起:“还请世子殿下...”
“伤好了吗?”
柳冬儿抬眸看去,却发现一双温柔中带着心疼的眸子正看着她那晚受伤的地方,登时心头一颤,将话咽了下去。
“……好了。”
“不要叫我世子,叫我李卯,一会吃完饭我给你些断玉膏,消疤很管用。”
柳冬儿将李卯的手拍掉,转头轻呼一声:“断玉膏?这么贵重你还是别用到我身上了。”
柳冬儿说完转过身去将鸡蛋翻了个面,只见原来那一面金黄流油,还有些微微的焦色。
断玉膏,号称可以让断玉无痕的上品伤药,专门给那些身上有疤的世家大小姐贵妇人使用,主要就是因为原料很贵重,有钱也买不来。
“断玉膏对于你们跑江湖的可能很贵重,但对我来说跟水没区别。”
李卯摆摆手,不容拒绝走出了厨房。
柳冬儿在李卯转身之后盯着他的背影,眸子百般复杂。
她听说过武王世子的恶劣行径,因此一开始对他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但随着相处下来,她又发现李卯和传言中截然不同,顶多算是洒脱不羁,颇有君子之风。
于是她又开始害怕这一切都是李卯装出来的。
可是在友达山庄的那一掌,则完全可以推翻这一假想。
她此刻有些混乱,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要弄清什么。
柳冬儿晃了晃青丝,随后将面和鸡蛋呈进碗中,一同端了出去。
“哇,好香!”
吸溜——
柳冬儿刚刚慢条斯理的坐下,李卯就已经两口下去干完了半碗面条,一口面一口蒜,辣的嘶哈但还是不停的往嘴里塞。
柳冬儿看着狼吞虎咽的李卯,嘴角勾起一个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慢点吃,谁和你抢。”
柳冬儿低头将发丝往后勾去以防沾到了碗里。
“嗯?”
柳冬儿感受着脑后的大手,一时之间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吃饭就不要让额头旁披散着,要全都拉到后边,一个利落的马尾就解决了。”
李卯慢慢的将她的头绳打开,随后轻柔捋过柳冬儿额前的发丝,一同在后面挽了个马尾;“好了,吃吧。”
柳冬儿轻咬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面条,脸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孔。
李卯看着柳冬儿碗中的素面,蹙眉道:
“你碗里怎么没鸡蛋?”
柳冬儿将嘴中的面条咬断,低着眸子:
“就剩两个了。”
李卯将一枚油黄明亮的荷包蛋夹到了柳冬儿碗里。
“你一个,我一个。”
“正好。”
午间太阳正和煦,一对男女坐在一处稍显破落的小院中。
无言,吃面,听风声。
……
“给,我就先走了,这几天我会多来看看你。”
李卯拍拍手,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随后不等柳冬儿回话,大步离去。
“我——”
柳冬儿懵神的看着桌上的瓷瓶,话音刚落就发现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微风轻轻摇曳着绿藤,几根青丝飘起,一片宁静。
柳冬儿将瓷瓶握在手心慢慢摩挲,深吸一口气,失神的望向刚刚李卯坐过的地方。
李卯上前挽住步姨的胳膊就是一阵嘘寒问暖:“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步姨三日不见岂不是堪堪三年光景?”
步夫人温润一笑,半露贝齿:“你来这里干嘛?难不成专门来见我的?”
他们叙的很熟络,但一边的侍女可就有些晕了。
一个礼仪小姐低声惊呼道:“这什么情况?彩凤你认识他吗?”
彩凤懵懂的摇摇头,瞠目结舌,夫人什么时候对一个男子这般不假辞色过?
而且,两人未免也太过亲密了些。
步颦香嗔恼的看向自己胳膊上的手,但最后还是任由李卯挽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卯刚准备说话,就听见霍井不知死活的喊道:“步楼主,没想到你也是个肤浅的女人,你何曾对我露出过这般笑容!我看所谓的妙音楼主也不过是这么个偏爱皮相的粗俗妇人!”
步夫人眉头一皱,心想我何时同你见过面,如今还这般做派当真是让人作呕,当即准备让人将他赶出去。
彩凤亦然不忿皱起了眉头。
平日里夫人低调不张扬,外人只知道夫人是一位琴师,而不知是那钗家高院里的夫人。
若是这商贾知道后哪里还敢这般放肆!
但夫人对这种狂蜂浪蝶素来视若无物,毕竟两方天差地别,从未放在心上,因此也没有理会过这种下流之辈。
李卯拍拍步夫人的后背,笑眯眯的示意不要动怒,随即抽出胳膊捋起袖子朝霍井走去。
李卯剑眉倒竖,一声不吭举掌挥至前方。
啪——
“啊!”——
霍井捂住一只眼睛,痛声道:
“你竟然敢打我?”
“啊!”——
霍井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牙被扇飞两颗:
“你...咳咳,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李卯一拳一拳朝这货脸上干去,也得亏这么多姑娘看着,不然此刻的霍井已经浑身骨头碎了一遍,血染妙音楼。
“卯儿,行了,步姨不想看见你这样。”
步夫人情知卯儿是为了她出气才这般大打出手,因此也只是委婉的阻拦。
李卯手一停,用劲踩住霍井的鲜血汩汩的猪头:“报官?我给你一炷香时间,你最好早点找过来。”
他倒要看看所谓的官衙里有人到底是个几品芝麻官。
说罢李卯重新回到了步姨身边挽住步夫人的胳膊,淡然拍拍长袍。
霍井眼肿嘴流血,哼哧着半天站不起来:“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而李卯却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和步姨叙着话:“步姨,我总感觉你又漂亮了,容光焕发!”
步夫人捂嘴轻笑,玉指点了点李卯额头:“嘴贫,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身体硬朗的很,早就好了。”
旁边的礼仪小姐相视无言,满脸的惊疑喜悦。
这位公子被夫人称作卯儿,还有这等长相气质。
那身份便呼之欲出?
武王世子,李卯!
李卯挽着步夫人的胳膊在大厅里坐着,好整以暇的等待霍井的到来。
步夫人眸中带着无奈与几分好笑,拍拍李卯的手道:“你啊,小家子气,你就说你是武王世子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李卯则是慢慢抚着手中的玉滑,摇摇头很有经验的反驳道:“步姨此言差矣,这种人没有撞到南墙之前是不会回头的,你信不信就算我说了我是武王世子他也会嗤之以鼻?”
步夫人感受着李卯的小动作,睫毛轻颤,脸颊蒙上一层粉红,稍稍用力想把手抽出来: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火光之中,一双狭长肃杀的凤眸率先扫视而来。
冷冽寒风中,只见为首的女将军英武飒爽,红色飘带翻飞,浑身上下萦绕着杀气,手按配刀,淡漠的眸子朝庄子内睨来。
“娘子。”
李卯微笑着轻唤一声,一片秋叶沾在他的发梢,随后再也撑不住倒在了柳冬儿怀中。
澹台琼立时红了眼睛,滔天的煞气冲天而起!
宛若来自地狱的声音响彻云霄:
“给我踏平这里!”
“给我杀!”
后方将近五百沙场归来的铁血将士大吼一声,宛若一头苏醒的雄狮震耳欲聋!
举矛列盾,朝众列兵冲来!
灰尘翻飞!
喊声震天!
萧瑟秋声里,一怒万人伏!
那些个在京城里好生吃睡的卫兵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丢盔卸甲瘫倒在地上举了白旗。
人流之中,澹台琼缓步走到两人身边,将手递给了柳冬儿:“把他给我,我让你离去。”
她虽然不知道相公为什么要救她,但既然是他要救的人,她也不会忤逆。
柳冬儿抿着唇,有些复杂的看向澹台琼:“你是他的妻子?”
“未婚妻,很快就会成亲。”
“我就此离去。”
柳冬儿最后看了眼李卯的脸,随后虚弱的站起身来朝远处走去,不过不到五步就重重跌倒在地上,腰间染红一片。
她也苦苦支撑了很久。
“楚银锣,你去照顾好她。”
“是将军。”
楚休休不舍得看了眼澹台琼怀中的李卯,随后顺从的将柳冬儿抱起来包扎。
澹台琼将李卯抱起,颤抖着手抚摸着李卯嘴边的血迹,眸中血色尽退,只剩下如水般的温柔。
一个时辰之后,广场之上断肢头颅堆满了一地,到处都是血腥的气味。
澹台琼率领的精锐部队甚至一人未死就将整个山庄中的卫兵屠戮一空。
那些个公子哥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而那些平民和妇人则是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笼中还有两只堪比水牛的老虎,不断嘶吼,红着眼睛贪婪的看向满地的血肉。
唐狮跪在地上双手反绑,狰狞着脸不断朝澹台琼嘶吼:
“澹台琼!我乃廖勇侯长子,你安敢如此对待我和我的资产,你有什么资格!”
“聒噪!”
两边的将士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吐了满地酸水。
“敢动他就是死!”
“若你要说什么是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澹台琼身经百战,驰骋战场的无敌霸气展露无遗!
楚休休一脸崇拜的看着阿牛的未婚妻,只觉得阿牛可真是幸福。
“草菅人命,诱骗百姓,人命饲虎,贿赂官员,以此牟利,这些罪名单拿出任何一条你都是死罪!”
“明日朝堂之上,问斩必有你唐狮之名!”
唐狮此番也醒悟过来,嗫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谁伤的李卯?”
澹台琼柳眉倒竖,抱着满是血污的李卯寒声呵斥。
“是小人。”
楚狂人跪在地上往前挪动,抬首说道。
“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不曾想冲撞世子殿下,小人愿意受罚。”
澹台琼皱着眉头,语气变得平和:
“念你是条汉子,自己了断。”
“谢将军。”
“我大周有澹台将军,必兴啊!哈哈哈!”
楚狂人接过递来的大刀,横剑一刎倒在了地上不断抽搐,血如泉涌,再没了动静。
“押送唐狮,返京!”
“是!”
……
咚咚——
晨钟响彻京城,巍峨宫门大开,形形色色的大小官吏捧着象牙玉板穿过白石御道,进入金銮殿内。
澹台琼和李卯并肩靠在床头对视着。
李卯静静看着澹台琼那双只对他温柔的眼睛,澹台琼亦然静静看着李卯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眸子。
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脸,看见了波光粼粼。
没有任何的赘述,顺其自然。
“娘子,亲为夫一下。”
“什么?他们相处时这么直接吗?”
“小卯这是不想要命了?我还在这!”
“卯儿这也太鲁莽了,都不顾及女儿家的情绪。”
“殿下勇猛。”
澹台琼没有理他。
“琼儿。”
“嗯。”
“告诉为夫,你为何对我一个纨绔刮目相看。”
“我需要一个理由。”
澹台琼朝李卯看去,发现那双桃花眸子不再见轻佻放浪,而变得认真深邃。
澹台琼心头悸动,似乎明白了什么,抿唇道:“看你表现。”
澹台琼瞳孔中黑影越来越近,恣睢的气息瞬间袭来。
“唔!”
“?”
“?”
“?”
“?”
吃瓜四美心思莫名,各有各的滋味。
良久,唇分。
“好了吗?”
李卯看着晕乎乎的澹台琼,满脸红霞以及稀罕的小女儿姿态,嘴角不觉间勾起。
“嘶~”
“我牵动你伤势了?”
澹台琼面色一紧,连忙拉开身子往后退去。
李卯忍着痛楚搂过澹台琼的腰肢,让她趴在上方:
“过来。”
“说吧。”
澹台琼怔怔看着李卯的眼睛,片刻后蓦地微微一笑:“我从始至终都知道你不是纨绔。”
“哦?你不会是为了讨好为夫说的假话吧?为夫可是大大的纨绔!”
澹台琼先是怒嗔李卯一眼,女将军的杀气显露无疑,但瞬间就被隐匿。
澹台琼深呼吸一番,自顾自陷入某段回忆当中:“我在大概四五年前,那个时候是个随军的小校尉,还是靠家里的关系才混上去的。”
“我曾在西北待过一两年,你知道我在西北听过的最多的名字是谁吗?”
澹台琼将脸伏在李卯的怀中,轻声诉说着往事。
李卯则将下巴搁在澹台琼头顶,用手慢慢的抚摸那满头秀发:
“是我。”
“嗯,他们说世子殿下尊老爱幼,年仅十四就到处为百姓打抱不平,甚至还研发出很多造福于民的发明。”
“我当时很好奇,就是什么样的少年才会如此遭人爱戴。”
“我走家串户的去问,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般的尊崇,以及,淡淡的笑意和幸福,这是装不出来的。”
“他们说,因为戈壁黄沙漫天,所以世子殿下亲自领着他们去植树,去挖水渠。”
“他们说,因为经常吃不饱饭,所以世子殿下经常闯到那些仗势欺人的豪绅家中抢粮食发放。”
“卯儿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纨绔了?”太后看向一直跟着李卯的青凤压声道。
青凤摇摇头,笑着沉浸在那段美好的岁月中。
“直到一次我加入肃武王的军队去进修,远远看了你一眼。”
“皮肤发黄,满是黄沙造成的皲裂,头发干枯,身上挂着几根破烂布条。”
“如果别人不说我根本认不出,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肃武王世子。”
“呼。”
李卯紧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那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光,父母日日在伴,他为百姓做实事。
那种将自己所得化作百姓甘露的成就感,他至今都忘不掉。
澹台琼美眸朦胧,再次轻声说道:“夜晚的篝火晚会,你总会站在我们身边大声唱歌,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调子,但每次我都听的很入神。”
“你爱我们,打心眼里爱,你把我们每个人都当成了至爱亲朋,我待在人堆里,也爱戴着你。”
酒过三巡,澹台玉容这丫头也被人找了回来,不过眼眶微红,低着头既不敢朝李卯看来却又时时刻刻用余光观察着他。
“诸位,老夫虽然一生从戎,但对于纸上笔墨文章却是推崇不已,可惜家中尽是些莽夫小子,唯一也就玉容这丫头有些天赋,因此我希望诸位可以现诵几首诗,来庆祝琼儿得胜归来!”
“避免诸位看脸评诗,请大家将诗留于墙上的布帛即可。”
“半个时辰,不需佳作,只要心意一片。”
澹台烈虎指向一堵高墙,上面贴满了名贵的布帛,旁边有笔墨,可以将布帛揭下来,随后在背面做上标记,再贴上去就算成了。
“哦?有意思。”
李卯搂着澹台琼的腰肢,脑中顿时有了计划。
浑然不顾周围几双要吃人的眸子。
一个书生看着澹台琼腰上的手,目眦欲裂,这个纨绔怎么能够如此亵渎澹台大小姐!
等着吧,这个环节我定要一鸣惊人,从此我文丑的名号就要响彻京城!
到时候迎娶大小姐,攀上澹台家,我的仕途将平步青云!
文丑,人如其名,长得有些磕碜,但是是去年的状元郎,被澹台烈虎相中,本来是要留着当上门女婿,结果半途被李卯截了胡。
李卯感受着周遭杀气腾腾的视线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更加放肆起来。
李卯一手搂着澹台琼的腰,将嘴唇凑到她的耳畔轻轻吐息道:“娘子,他们看为夫不爽呢。”
说罢李卯将舌头顶了上去轻轻舔舐,一触即分。
澹台琼浑身一颤,从脖颈到脸颊,浮起了晕红的粉霞,瞪圆了美眸朝李卯看去。
文丑见澹台琼不但不反抗,反倒颇有几分羞恼的看着李卯,顿时心碎了一地。
“好了,为夫要写诗去了,一会再来陪你。”
李卯捏捏澹台琼的发烫脸蛋,随后哼着小曲朝那堵高墙走去,俨然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登徒子。”
澹台琼失神的用手背贴着脸蛋,眼波流转,仿若一朵盛开的海棠。
我的女神!文丑捂住心口不断抽痛。
李卯按流程拿到一张金黄的布帛,随即思忖道:“老头子要让大家写诗词给娘子沙场归来道贺,那我写一首毫不沾边的女子闺怨词岂不是完美?”
李卯嘴角挑起,非常满意这个想法。
首先他是男的,写不出这种诗来,其次和本次主题丝毫不沾边,明眼人一看不就是世子殿下提前买诗准备献宝结果被人当场戳穿,令人不齿。
妙哉妙哉。
李卯想到了一位名为易安居士的大家,随后大手一挥,遒劲的字体落在布帛上,李卯又在后边写了几个小字,澹台琼的丈夫,李卯。
李卯得意的看着墙上自己的这个作品,随后摇头晃脑的回到了原位,却发现澹台琼也是刚刚回来。
“娘子,你也去写诗了?”
李卯见她好像是从墙的另一边归来,八成是去动笔了。
“嗯,有感而发。”
澹台琼勾了勾耳畔的发丝,随后任李卯将手牵过去。
神仙眷侣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直到时间结束。
“哈哈哈!”
澹台烈虎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再次笑道:“诸位这般踊跃当真是让老夫感激涕零,那么现在开始先从第一首开始!”
“老刘,念!”
“是,老爷。”
刘管家戴着一顶黑圆帽,双手搭在腿边,移步至高墙边从上向下读着。
“《归来诗》,千重万岩黄沙起……”
“诸位谁愿意来点评一番?”
澹台烈虎听完诗后眼睛一亮,短时间内创作出这首诗一定文采斐然。
“这首诗磅礴大气,主题鲜明,没有辞藻却言语优美生动,颇有返璞归真之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作者一定胸怀大志,谈吐不凡!”文丑一看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当即抱拳昂声说道。
“嗯,很是中肯!”
澹台烈虎满意的看这个状元郎,虽说长相有些不堪,但他们打仗的可从不看外貌,他们需要一个文科状元来给府上添些门面,而不是空有长相的纨绔子弟。
“老刘,这是谁写的?”
刘管家闻声将布帛扯下来,读着后边的小字,“单一个酿字,敢问是哪位大人?”
澹台烈虎摆摆手,笑呵呵提醒道:“诶,单一个酿字可不就是朱酿朱大人,朱大人的文风当真是愈发稳重淳朴。”
“朱某小诵一首却令老将军这般夸赞,当真是受宠若惊。”
朱酿微微躬身,抱拳谦虚道。
“朱大人当真是谦虚得很,哈哈哈!”
“下一首,《女将军》。”
……
“嗯?这是词?好工整的词,不过……”
刘管家视线一滞,有些为难的朝澹台烈虎看去。
“没事,念。”
“是老爷。”
得到老爷允准,刘管家这才出声念道:“《浣溪沙·默许杯深琥珀浓》。”
“嗯?”
“这?怎么一股子哀怨之气。”
人群小声交流起来。
“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疏钟已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越念澹台烈虎的眉头越皱,在场有文化底蕴的亦然心中疑窦重重。
这分明是一首已婚少妇独守空房,闺中哀怨的咏叹词,虽说极为工整,放眼历史上都是少有的珍品,但是这个场合是不是有些不妥?
毕竟澹台琼乃是女将军,这般哀怨的男欢女爱倒是折辱了其铮铮铁骨与热血。
“敢问这是哪位夫人所写,写的虽然好,但未免有些偏题了。”
澹台烈虎仍是好声好气的说道,毕竟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也不好发火。
“是我所写!”
……
一阵沉默响起,随后人群爆发乱糟糟的笑声。
“哈哈哈!”
“世子殿下别开玩笑了,这是男子能写出来的吗?”
“难不成世子殿下也曾空守闺房?”
“噗嗤~”
步颦香笑得花枝乱颤,捂着红唇笑弯了腰。
“如何不能是我写的?本世子号称妇女之友,有少妇为我独守空房不是很正常?”
李卯眼见连澹台琼都笑个不停,当时就恼了,涨红着脸解释道。
但落在别人眼里那可就是被抓包羞得无地自容的表现了。
“都说武王世子纨绔横行,可是没想到这么蠢连买来的诗用都不会用,当真是暴殄天物。”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侧目。
谁竟敢这么对世子殿下这般说话,不想活了不成?
李卯则是很是满意,这种忠厚之辈一定多给他来一些,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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