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选的是路家。
名流的一举一动,往往被明里暗里的无数双眼睛盯着。
嗅觉敏锐的马上便意识到,港城的百亿千金周江畔,要与京城名门望族家的某位京爷联姻了。
京爷不是路景深。
33岁的男人,高瘦寡淡的模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话不多,不说话的时候薄唇总有种淡抿着的弧度,显得严肃刻板,不易接近。
镜片后的眼睛,淡瞟着对面的两个女人。
周江畔的眼神掩饰的很失败,或者说,少女遇到心仪男子时候的眼睛,真的会发光。
他也曾拥有过这样一双充满人间温柔色的眼睛。
而那样的一双眼睛,绝不可能出现在准未婚妻蒋英娴身上。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多愁善感?”康定乾姿态优雅的抽着雪茄,淡蓝色烟雾,让他冷冽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周家那小姐,看得上眼吗?”路景深悄然收敛了眼底的表情。
一声淡哼,伴着袅袅烟雾,从康定乾鼻腔中缓缓而出:
“左右不过是个工具人,苏工具人还是周工具人,甚至蒋工具人?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这里是住不上人了。”路景深笑着虚点康定乾的心口位置。
男人凤眸突然变得幽深。
那个幽魅一样的女子,细白手指戳他心口的时候,他曾一瞬间有个怪诞想法:
假如那双漂亮的手,握着的是一把枪,他会不会在她笑着扣动扳机时,不躲也不闪,就纵她打出个血窟窿来,看她那双流光溢彩的勾人媚眼里,到底能不能生出几丝着急来。
这个想法让康定乾吓了一跳。
强者的嗅觉,让他意识到了那个女人的危险,几乎在瞬间,他把“白桉”的名字踢到黑名单。
康定乾不需要软肋。
他的心确实不大,但也绝不会容下任何人。
所以他坦然面对路景深的调侃,只看着不远处死气沉沉的路擎苍,唇带讥笑:
“那小子挺有女人缘。”
“眼光和人一样没志气。放着名门闺秀不理,偏偏惦记笼子里圈养的狐狸。”
“哪只狐狸?”
路景深瞟了眼康定乾:“嗲狐~白桉。”
……
京协医院。
路擎苍给最后一位患者做完拔牙手术,起身,眼睛正好与窗外落日的余晖相撞,很美。
男人眼神只停留几秒,仔细清洁后,起身回办公室。
医院的走廊有喧闹的声音,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飞速往抢救室方向跑:“快,麻烦让一下。”
这是救人的生死时速。
路擎苍视线回收的时候,看到了跑的气喘吁吁,右手捂在心口舒气的白桉。
白裙子上有飞溅的血渍,面色苍白,长发凌乱。
自从上次在养心苑接吻后,白桉突然人间蒸发了近一个月。
路擎苍耐着性子,一次没联系,也没主动去找她。
然后,他发现,仅仅只是在一个北京城,如果不是有心去寻找,刻意去偶遇,也真的可以做到一年……或者十年见不到。
那么,他去伦敦后近7年没见的女孩,不偏不倚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冷静下来,才觉得像个笑话。
他回京是为她,却也不是全部。
而路景深刻意把“嗲狐”明晃晃说出来,到底有什么居心?他一时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毕竟,路景深曾经的未婚妻,是白家的大女儿白桦。
医院的廊道里有浓郁不散的消毒水味道,那气味让白桉眩晕恶心。
试图去掐人中的时候,身边站过来位穿白大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