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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全章节小说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半夜的,满屋子灯火通明。胡子花白的大夫诊完脉,开了一张调理脾胃的方子。大夫的说辞很委婉,让温婉以后每餐适量,不可暴饮暴食。沈御站在门口,满脸的戏谑嘲讽。温婉脸颊微红,悄悄把被角往上扯,企图蒙住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老大夫和沈御打了招呼后离开,沈御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沈舟,叮嘱他跟着大夫去拿药煎药。沈御本想转身出门,又被哑婆扯住了胳膊。哑婆打了一阵手语,沈御眉头越拧越紧,最终他妥协的点头。哑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温婉听见关门声,以为其他人走光了,这才将被角拉下……“呃……你怎么还在?”温婉立刻对上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沈御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邀宠,不就是要我来陪你?”“胡说!谁邀宠...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3 0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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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半夜的,满屋子灯火通明。胡子花白的大夫诊完脉,开了一张调理脾胃的方子。大夫的说辞很委婉,让温婉以后每餐适量,不可暴饮暴食。沈御站在门口,满脸的戏谑嘲讽。温婉脸颊微红,悄悄把被角往上扯,企图蒙住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老大夫和沈御打了招呼后离开,沈御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沈舟,叮嘱他跟着大夫去拿药煎药。沈御本想转身出门,又被哑婆扯住了胳膊。哑婆打了一阵手语,沈御眉头越拧越紧,最终他妥协的点头。哑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温婉听见关门声,以为其他人走光了,这才将被角拉下……“呃……你怎么还在?”温婉立刻对上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沈御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邀宠,不就是要我来陪你?”“胡说!谁邀宠...

《咸鱼小妾温婉沈御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大半夜的,满屋子灯火通明。

胡子花白的大夫诊完脉,开了一张调理脾胃的方子。

大夫的说辞很委婉,让温婉以后每餐适量,不可暴饮暴食。

沈御站在门口,满脸的戏谑嘲讽。

温婉脸颊微红,悄悄把被角往上扯,企图蒙住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

老大夫和沈御打了招呼后离开,沈御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沈舟,叮嘱他跟着大夫去拿药煎药。

沈御本想转身出门,又被哑婆扯住了胳膊。

哑婆打了一阵手语,沈御眉头越拧越紧,最终他妥协的点头。

哑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

温婉听见关门声,以为其他人走光了,这才将被角拉下……

“呃……你怎么还在?”

温婉立刻对上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

沈御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邀宠,不就是要我来陪你?”

“胡说!谁邀宠了。”温婉眼珠一转,故技重施,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再说。

“我是被你喂了毒药,心里害怕极了,这才吓出病来的。”

沈御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害怕,所以从东街吃到西街,吃撑了,肚子疼?”

温婉嘴角一扯,嘴硬道:“没听说过化恐惧为食量?我是越害怕,越想吃东西,谁知道身体里的毒什么时候发作,万一我突然暴毙了呢,总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沈御看她的眼神越发惊奇,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有时候我在想,你这颗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想法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温婉拍开他的手。

“尤其是这张嘴,巧舌如簧,这么能说会道的,怎么就没得到你家夫君的喜爱,抬你做正头娘子呢?”

戳人痛处,对于沈御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心系天下,往日都操心家国大事,哪有功夫和这些小女人计较,若不是实在是被这丫头折腾烦了,他也不至于说这些话来膈应她。

不过,不知为何,这些话说出口之后,他心里反倒是先生出一股子烦闷来。

而这股烦闷来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温婉连反驳讽刺的话都还来得及说,就见沈御沉着脸去熄灭蜡烛。

她还没发挥战斗力呢,战斗就结束了?

黑暗中,沈御折返回来躺上了床。

“你干什么?”温婉抱着被子一脸警惕。

“睡觉。”沈御声音很冷,“你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和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独处一室?”

要不是为了安哑婆的心,他是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不知廉耻……”

温婉气得牙痒痒,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敢骂她,就不怕她故技重施?

事实证明,他还真不怕。

黑暗中,温婉感觉一只粗糙温热的大手袭来,落在她脖子旁的穴位上,她只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狗东西,不讲武德!”

天一亮,温婉醒来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气得破口大骂。

哑婆送早饭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药碗的沈舟。

温婉转身进屏风后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又跟没事人一样,美滋滋的坐在桌子边上吃早饭。

哑婆不能说话,大多数都是沈舟在开口。

“大夫说这几天你要吃软食,所以哑婆决定每日三餐都给你喝粥。”

温婉应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大夫还说,要想早日怀上子嗣,还得仔细调理身体,最好两月喝一副药,若是想要一举得男,也可以去城东的娘娘庙上一炷香……”

温婉:“……”

眼看沈舟越说越远,已经说到孩子生下来之后要怎么发奶水了。

温婉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沈舟亦步亦趋的跟上,“阿柴哥说,以后不管小婉姐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照顾你。”

温婉一怔,倒是没说什么。

天气好,温婉带着沈舟在城里闲逛。

有了昨天的惨痛教训,她不敢再多吃东西了。

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是有限,她实在想不出来要做点儿什么,就问沈舟。

沈舟倒是有想去的地方。

他领着温婉来到一个有说书先生的茶楼,此刻还不到上午,茶楼里已经宾客满席。

店小二将两人带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又上了瓜子花生和茶水。

“话说咱们边城守军被漠北人围困山上,我方将士不到一百人,而那漠北敌军远超千人之众,他们用心险恶,给我们来了个瓮中捉鳖,如果等漠北人收拢阵型,那我方将士就面临全军覆没的风险……”

温婉听着听着,回过味儿来了,“这是讲的你阿柴哥的故事啊?”

难怪这小子猴急猴急的要来这里听说书。

沈舟点点头,乐呵呵的说:“我已经来听好几回了,每一次听见阿柴哥遇险都吓个半死,但是听到后面,又觉得很解气。”

“小婉姐姐,你往后接着听的,后面可精彩了。”

沈舟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就是想把喜欢的故事,分享给身边的人。

说书先生不愧是职业讲故事选手,一个动作能分成八个细节来描述。

温婉嗑着瓜子,起初听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

沈舟看她眉头微蹙,关心的问:“小婉姐姐,你不喜欢听阿柴哥的故事吗?”

“倒不是不喜欢。”

温婉收敛神色,摸了摸沈舟的头,安抚着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阿柴哥居然这么厉害。”

沈舟跟着笑,“那是当然。阿柴哥,率领不到一百人,从上千敌人的包围里杀了出来,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事,在整个端朝的历史上,都是少之又少。”

“小婉姐姐,你知道吗?现在阿柴哥算是一战成名了,不只是这个酒楼,现在城里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在讲这个故事。”

沈舟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阿柴哥算是替我们端朝狠狠出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名声,都快赶得上沈大将军了。”

“沈大将军?”温婉一怔,那不就是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吗?


唇边擦过一抹温润的质感,那是温婉握着糕点的手指头。

沈御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虽然心生后悔,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上丝毫不露怯。

“是挺甜的。”

他直起身,云淡风轻的给了评价。

温婉:“……”

吃她口水的人都不介意,她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

温婉是有羞耻心的,但不多。

这么一想,她很快就释然了。

不过经过这么个小插曲,两人都有些别扭,一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

*

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吃完饭的时候。

高翎专门带了个做饭的厨子,厨子下午专门去附近的镇上买了些食材。

夕阳西下,郊外的夜晚只剩下斑驳的树影和草木间的虫鸣。

高家商队的人围着篝火聚在一起,篝火上方,是厨子熬了一个时辰的排骨汤。

温婉领了一碗汤和米饭,一边吃,一边听商贩们商量明天去镇子上出货的事。

所谓的行商,就是东货西卖,边走边赚钱。

沈御混在商贩群里,借口说明天要陪夫人去拜送子娘娘,就不跟大家伙儿去出货了。

传宗接代,在哪家哪户都是大事,所以众人都没有怀疑。

说完正事,沈御拿着一个纸包走到高翎跟前。

高翎鼻子很灵,闻到纸包里的香味。

“你拿的是什么?”

沈御将纸包扔他怀里,“给你吃的。”

“果然是好兄弟,还知道给我加菜。”

高翎撕开纸皮,表情立刻垮塌,“卤猪蹄?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吃这东西!”

沈御不甚在意,“买都买了,你要是不吃……就给其他兄弟。”

温婉已经闻着味儿找过来,看见高翎手中卤猪蹄,眼神发亮。

“高大哥,你不吃给我吃呗,我最喜欢吃卤猪蹄了。”

高翎一怔,“你喜欢?”

温婉连连点头,“嗯!”

商人精明,高翎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沈御,又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温婉,瞬间就明白了。

这哪是给他吃的啊,不过是某人借他的手,投喂人姑娘呢。

“好,你拿去吃,别客气。”

高翎看着心满意足抱着卤猪蹄离开的温婉,用手肘碰了碰沈御的胳膊,问:

“我说你,是不是看上赵小婉了?”

沈御睨了他一眼,“不是。”

高翎摇摇头,明显不信,“我就没见你给哪个姑娘买过吃食。你不承认就算了,做兄弟的还是得多说两句。”

沈御没吭声。

高翎:“小婉是商贾小妾,她的身份摆在这儿,你收她进房也不是不行,总归你后院多她一个不多。但是……别太上心。”

自古英雄多风流,都是男人,有几个红颜知己,对他们来说都不为过。

但值得他们认真对待的人,总得是身份地位相匹配的。

无关对错,这只是他们从小被灌输的阶级观念而已。

沈御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往温婉的方向投去。

没心没肺的丫头,捧着猪蹄啃得非常快活,满足的情绪从她身上弥漫而出,让世界都跟着轻松不少。

“我心里有数。”

沈御收回视线,只淡淡回了一句。

*

重新来到送子娘娘庙,这一次进入得很顺利。

借着上香的名头,沈御领着温婉在庙里庙外都逛了一圈。

“找到了吗?”

温婉疑惑的摇头,“昨天明明看见乌青鸟是落在娘娘庙这个方向的,不可能找不到才对。”

沈御:“难道这里不是乌青鸟的巢穴?”

温婉思忖片刻,分析道:“从风水地理来看,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做墓地的地方,而乌青鸟也落在这里,两个条件同时具备,我不相信只是巧合。”

沈御表情凝重,目光犀利的再次看向面前的庙宇。

突然,他指向娘娘庙的一个偏殿,“你看那是什么?”

温婉顺着他所指方向看过去,就见偏殿的房檐上挂着一片藏青色的羽毛。

“乌青鸟的羽毛!”

温婉快步跑过去,仰着脖子往上看。

这一看,还真看出名堂来了。

“我就说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沈御跟过来,站在她身边也仰头看,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沉声问:“请娘子指教。”

温婉处于兴奋中,没注意到他这声“娘子的称呼”,指着头顶上的房梁解释。

“这就是乌青树。”

“建造这个娘娘庙的工匠还真花了不少心思,乌青树生长习性喜阴,只有顶端会长枝叶,主树干都是光秃秃的。”

“你看这个房梁,从这两墙根处开始,一直到窗户的下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窗户往外看,就能发现,这房梁和外面的枝叶连起来就是一棵完整的乌青树。”

沈御听她这么说,快步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

窗户外果然是茂密的树木枝叶。

“你连建房子都会?”

沈御看温婉的眼神,越发带着审视。

一眼看出来这偏殿的巧妙之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温婉干巴巴的笑了笑,“研究过一点点皮毛。”

“又是略知一二?”沈御戏谑的笑了笑。

温婉点点头,“为人处事,不得谦虚一点儿。好了,趁着这会儿没人,我算算古墓入口的方位。”

沈御应声,没打扰她寻龙定穴。

温婉捡了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说起来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你还记得上次咱们被山匪绑去的那间破庙吗?”

沈御:“记得。那座破庙也建在一个古墓的上方。你当时还说,庙宇建在古墓上,是为了镇压逝者的灵魂。”

闻言,温婉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我随口一句话,你居然记住了!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了校尉的人。”

平时被她怼多了,突然被她夸一下,他还有些不习惯。

蓦的,他视线落在她的脚边,脸色一沉。

“你别动……”

温婉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就见一条黑漆漆的玩意儿从墙根的小洞爬出来。

“蛇!”

温婉吓得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沈御的身上。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脚夹住他的腰,整个人无缝衔接和他贴在一起。

沈御手比心思快,自然的托住了她的屁股。

于是,刚走到门口的小师傅,领着一众香客就撞见了极其“不雅观”的画面。




金木说完好一会儿之后,沈御都没反应。

正当金木以为他是不同意这个做法时,沈御却沉声道:“好,都给她送去吧。”

顿了顿,他又道:“你即刻让人去仓库准备药材,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出发去偏院。”

“是。”金木应声,正要转身,突然脸色一变,“将军,你说……我们?您也要去?”

沈御挑眉,“她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偏院里,我不得过去看看?哑婆他们还在偏院里,万一有歹人混进去,伤了他们怎么办?”

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

只是如果换了以前,将军是不屑跟他解释这么多的。

金木悻悻缩了缩脖子,心里明白,将军去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御滚着轮椅往门外的方向走,“对了,去书房把那个锦盒拿上。”

金木面色一凝,“您要把那个东西给小婉姑娘看?”

似是想到什么,金木犹豫的多了一句嘴。

“将军,那东西如此重要,真的要给小婉姑娘看吗?连军师都琢磨不出来的东西,小婉姑娘看了有用吗?”

他也很佩服小婉姑娘寻龙定穴的本事,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加倍谨慎。

沈御沉声道:“她见多识广,总能给我们惊喜,既然我们看不出来名堂,给她看看,兴许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

后院的石桌上,摆满了十几个瓶瓶罐罐,都是沈舟去城里四处的胭脂铺子买来的。

沈舟忍不住唏嘘,“这些祛疤的药膏可贵了,就这一小罐,够我们吃好几天的肉。”

温婉拿起一罐,打开盖子闻了闻,“贵不贵的都无所谓,要有效果才行啊,否则就白费力气了。”

温恩一直安静的站在温婉身后。

自从他进了偏院,除了最初沈舟带他洗澡的时候,其他时间他几乎跟着温婉寸步不离。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站着,温婉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温恩,你来闻闻喜欢哪一种,今天我们就先试试哪种。这些回头都试一遍,看哪一种有效果。”

温婉跟个话痨似的,一直念叨,“你也别担心,就算都没效果,我们以后再去找其他的,总能找到有效的。”

“嗯。”温恩又乖乖的应了一声。

他随手指了其中一种。

温婉狐疑的说:“你看都没看,就选了?”

这么不在意这些药膏的吗?

温恩不吭声。

温婉撇撇嘴,“行吧,反正都是碰运气的事,哪一瓶都差不多。”

她拿起他选的那瓶,又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卷起他的袖子,替他擦药。

那些深深浅浅的皮外伤,看着都头皮发麻,她强忍着心里不适擦拭那些结巴的粉色伤痕。

擦药的时候,温恩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温婉动作顿了顿,抬眸说:“是我弄疼你了?我轻一点儿,你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

少年和沈舟都抬头看她,似乎等着她说出什么了不得的止痛方法来。

谁知温婉恶劣的笑了笑,冲他们一阵挤眉弄眼。

“忍不住那就哭出来吧。趁现在还不算大男人,该哭的时候就哭,没人笑话你,等将来成年了,你要哭,我就嘲笑你一辈子。”

沈舟:“……”

就这?

但仔细一想,这说法却也没毛病。

温恩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到底是不会哭的,被鞭打得血肉模糊都没哭过,擦个药,他怎么可能皱一下眉头。

他刚才躲,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她的指尖过于柔嫩了。

当她温暖的指腹落在他皮肤上的时候,那种触感,让他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想要靠近,却又本能的退缩。

金木推着沈御进入偏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温婉温柔的替面黄肌瘦的少年擦药。

沈御浅灰色瞳仁缩了缩,目光很冷。

金木:“小婉姑娘。”

温婉听见声音,回头冲金木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沈御身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收敛。

变脸得相当明显,毫不掩饰。

沈御面色更沉,金木也很尴尬。

幸好,这院子里还有个气氛组成员,沈舟。

“阿柴哥,金木哥。”沈舟像只愉悦的小蜜蜂飞到了沈御和金木跟前。

“阿柴哥,哑婆不是说你受伤了,这段时间都不能来偏院看我们吗?你今天怎么来了,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沈御抬手摸了摸沈舟的头,“伤没好,我来找你小婉姐姐帮个忙。”

说着,他看向温婉。

温婉甩了一个后脑勺给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沈御无奈的叹一口气,冲金木使了个眼色。

金木抱着一个大布包走过去,将布包放在石桌上打开,露出里面一大堆的瓶子、罐子。

“小婉姑娘,听说你在找祛疤的药材,这些都是京城那边来的上等药膏,肯定比你在外面买的那些都管用。”

温婉扫了一眼那些药膏,内心些许挣扎。

嗟来之食,虽然吃起来硌牙,但肚子饿起来的时候,谁还管这个。

温恩的确是需要这些膏药。

见她犹豫,沈御眉头皱了皱,“收下吧,也不是白给你,我有条件。”

温婉一听,顿时偷偷松了一口气。

有条件,就是做交易。

做生意,可比欠人情好太多了。

温婉这才正眼瞧他,“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御:“简单,我要你帮忙看一个东西。”

看东西?

温婉略一琢磨,眼神微亮。

她起身走到沈御跟前,弯腰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问:“是你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

沈御眼睛微眯,诧异的扫了她一眼。

看他这反应,温婉便自信的说:“看来是我猜对了。行啊,这交易我同意了。”

看东西,鉴定,研究东西的来龙去脉,这活儿她上辈子可没少做。

以前读研的时候,她跟着导师去看古董,她不说多有眼力,但比起一般的古董商贩来说,也绝不会逊色。

所以,这点儿活儿,换一批昂贵的祛疤药材,是划算的。


也许是打嘴仗输给了温婉,接下来的路程,阿柴一句话都没和温婉说。

金木花重金从驿站老板处买了一辆马车,温婉坐在马车里,金木替她赶车。

温婉好几次掀开车帘往外看,都只看见阿柴骑着马走在最前方的背影。

阳光下,身形挺拔的男人,怎么看都近乎完美,可惜啊,就是性格太差成了硬伤。

温婉无聊,和金木闲谈起来,“金木大哥,你家校尉嘴巴这么毒,平时同僚相处,真的没有人揍过他吗?”

“揍他?”

金木嘴角一扯,“谁敢揍他啊,都是他揍别人。”

温婉装模作样思考一阵,摇头叹道:“也是,这年头,都是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家校尉这脾气,正常人应该也不会和他正面冲突。”

金木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说阿柴脑子有毛病,不是正常人。

金木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劝说:

“小婉姑娘,我家大人耳力好,你这样说他听得见的!”

温婉一脸淡定,“听见就听见。他还能杀了我?”

金木正准备说两句吓唬她,却听她直接发表了意见。

“金木大哥,你就不用吓唬我了,我又不傻,你家校尉留着我,还真把我当细作啊?”

温婉撇了撇嘴,“不就是看我有利用价值才留着我吗?我都懂。所以啊,只要我还有用,你家校尉就不会对我下手,你说对吧?”

被她一语戳穿,金木既震惊又佩服。

说实话,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聪明的姑娘,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那股子狡黠和他们军师简直七分相似。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阿柴,的确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他没有回头,可眸子里的深邃却浓重了许多。

*

边关的落日,带着大漠边缘处独有的浩瀚风光。

巍峨的城楼在连绵的山脉脚下,过往路人匆匆前行,尽皆赶在城门关上的前一刻挤入了城内。

和被盘查之后才允许放行的其他人不同,阿柴一行人没有经过任何盘查就进入了城内。

其他人径直前往驻地,阿柴带着金木和另外几个兵士,“押着”温婉的马车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

两进两出的院子,不算大,却五脏俱全。

管事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麽麼,听阿柴叫她哑婆,人如其名,口不能言。

阿柴没有下马,只握着马鞭抬手指了指温婉的方向,吩咐:

“我派几个人守在院子周围,这段日子不能让她出院子。除了不能出院子,其他的,她有什么需求都可以依她。”

哑婆点点头,又比划了几句手语。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阿柴先是怔住,随即脸色不正常的红了一瞬。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温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意,眼中戏谑一闪而逝。

随即,他向哑婆回了一阵手语。

哑婆是又惊又喜,连连拍手,似乎是在替他高兴。

温婉不懂手语,眼睁睁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交流着她不明白的信息。

不过她有种预感,以阿柴的尿性,多半没憋好屁!

金木跟着阿柴走了,剩下四个兵士自动退到了院子外把守。

院子里只剩下哑婆,哑婆友善的冲温婉露出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个残疾的老婆婆。

温婉即便对阿柴不满,却也不好发泄在这样一个面带善意的老人家身上。

哑婆领着温婉到了一间厢房,又从柜子里拿出了崭新的被子枕头。

被子材质柔软,是上等的蚕丝,就是颜色带着喜庆的红,被子上方还绣着一对对欢喜的鸳鸯。

“哑婆,这怎么看起来是囍被啊?”

“我初到贵府,用这花样的被子,不合适吧?”

“哑婆,有没有素净点儿的被子啊?”

她也不知道哑婆能不能听懂,只能自顾自的说着,祈祷着哑婆只是口不能言,能听见。

谁知现实总是往最残酷的方向发展。

哑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不见。

温婉苦着一张脸,又尝试指了指被子上的鸳鸯图案,“这个,不好,不适合……”

哑婆脸上带着笑,对着她连连点头,又竖起大拇指。

得,鸡同鸭讲,完全无法交流。

周材,你够狠!

温婉放弃挣扎,只能自我安慰,只是被子而已,往身上一扒拉,就是个御寒工具而已,没有实际意义!

除了不能出门以外,温婉在这个小院住下之后,居然十分的适应。

哑婆是个能干人,尤其擅长厨艺,做出来的饭菜比将军府那个老厨子要好吃一百倍。

哑婆慈祥热情,似乎使出了浑身力气,将温婉照顾得面面俱到。

温婉每天早晨睡到自然醒,哑婆就会为她送来香喷喷的早饭。

吃完早饭之后,哑婆会领着她去后花园里消食。

原来这院子里除了哑婆之外,还养着七八个年龄在五岁到十一二岁之间的孩子。

孩子们正是爱玩的年纪,也不认生。

再加上哑婆不知道跟他们怎么交代的,这些小孩儿对突然住进来的温婉完全没有排斥,而且还十分的热情。

但凡温婉一出现,孩子们就会围过来和她玩,和孩子玩累了,还有书房里上千本话本给她发时间。

几天下来,温婉似乎又回到了将军府的悠闲时光。

除了不能离开这座院子,这样的日子,温婉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

边城军营。

校场上指挥着将士们练了一天的阵型,身穿蟒袍盔甲的男人才收回佩剑大步往营帐方向走。

他取下头盔,露出坚毅俊美的脸庞。

如果温婉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个穿着大将军铠甲的男人,正是她口中那个性格有硬伤的小校尉阿柴。

周材是他随便取的名字,他真名沈御,乃端朝唯一异姓王沈廉的次子。

金木举着一个水壶递过去,沈御接过后拔掉塞子,仰头喝了半壶水后,似想起什么来。

他脚步一顿,问:“那丫头这几天什么反应?”

金木满脸犹豫,似乎在斟酌说辞,“大将军,您要听实话吗?”

“呵,”沈御目光一沉,“你要想再去校场上练两个时辰,也可以说假话。”


温婉不动声色的问:“这个沈将军,也很厉害吗?”

沈舟连连点头,“非常、非常的厉害!在沈将军来边城之前,我们被漠北人揍得可惨了。”

“每个村子都被漠北人抢过,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城里都被漠北人杀进来过两回,听说当时血流成河,掩埋尸体就花了十来天。”

“是沈将军带着兵马将边城抢了回来,还把漠北人赶到了城外一百里,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沈将军就没输过。”

可以看出,沈舟完全是个沈大将军的小迷弟,提到沈将军的时候,整张脸上都绽放着光彩。

温婉倒是没想到,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在战场上居然如此神勇。

可惜了,是个种马。

他后院养了那么多的女人,足以可见私生活多么的混乱。

温婉突然生出逗逗沈舟的心思,笑道:“那你觉得是沈大将军厉害,还是你阿柴哥厉害?”

手心手背都是肉,沈舟面色一僵,似乎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他纠结着问:“只能选一个吗?”

温婉点头,“对,必须比个高矮。”

沈舟挣扎半天,一咬牙,“那还是沈大将军厉害一点儿吧,毕竟他救的人多,是整个端朝的大英雄。”

顿了顿,他抬头反问:“那小婉姐姐呢,你觉得谁厉害?”

“我嘛,当然是……”

她卖了个关子,在沈舟脑门儿上敲了一下。

“你别忘了,我是喜欢你阿柴哥的,所以我当然是觉得你阿柴哥更厉害啊!”

一想起阿柴那厮每次被她调戏,都会恼羞成怒、满脸通红,她就忍不住感慨。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如此纯情的男人,和那些种马比起来,甚是难得。

喜欢……

这两个字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吗?

刚踏上楼梯的沈御眉头一皱,表情略显不悦。

倒是走在他身后的高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与沈御相交多年,也知道沈御在外行走的时候,用的是周柴这个化名。

高翎手中折扇在沈御肩膀上拍了拍,一副看好戏的挤眉弄眼。

“可以啊,这才多久,就把小娘子哄得服服帖帖!”

沈御睨了他一眼,依旧止不住他的戏谑。

高翎感叹:“这还是第一个瞧不上沈大将军,反而对阿柴情有独钟的姑娘吧?”

“你做沈大将军的时候一直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全靠身上大英雄的光环,才让边城里的姑娘们对你心生爱慕,怎么样,现在被一个小校尉比下去了,什么感受?”

“呵,”沈御扬了扬嘴角,“这难道不是说明,不管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姑娘们都更喜欢我?”

高翎:“?”

沈御说完,大步走向窗边两人。

“好人家的女儿,不会随随便便把喜欢两个字挂在嘴上,以后在外要注意言行。”

温婉正在喝茶,突然被“老干部”似的教育,这口茶差点儿咽不下去。

得,冤家路窄,这茶是喝不清净了。

沈舟倒是很高兴,立刻站起身,“阿柴哥!”

沈御应了一声。

高翎笑道:“不愧是你干儿子,你看看,我们两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他就看得见你一个人。小沈舟,你是看不见你翎哥?”

沈舟傲娇的哼唧一声,“那我都说好多回了,我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两年都能上战场了,别在我名字前面加个小字。你什么时候不叫我小沈舟了,我什么时候叫你翎哥。”

“叫什么?”高翎装作没听清。

沈舟认真重复,“翎哥。”

高翎满意的笑,“哎。这不是叫了吗?”

反应过来上当后的沈舟气得不行,奶凶奶凶的瞪他。

高翎逗完沈舟,这才面向温婉,“我叫高翎,是这城里的首富,你就是弟妹吧,以后阿柴这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尽管给我说,我保准给你出气。”

首富?

温婉眨巴着大眼睛打量高翎。

长相平平的高翎,身材和其他边关男子一样,比内陆男子高大,一身帝京流行的锦衣华服,又比边关男子多了几分风流和富贵。

她看了看一身素衣的阿柴,又看了一眼穿着华贵的高翎。

“高大哥,”温婉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高大哥快坐,我正好有件事想和大哥聊聊呢。”

高翎满脸惊讶,“哦?”

沈御挑眉,狐疑的看向温婉,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温婉全当没看见,娇滴滴的往沈御身上一靠,戏精秒上线。

“相公,你别不好意思啊,我一看高大哥就是好人,咱们遇上困难了,高大哥肯定会帮忙的。”

沈御忍住推开她的冲动,冷冰冰的说:“注意言辞!”

“嗯。”

温婉嘴上乖巧的答应,行动上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她唉声叹气的说:“高大哥,您是边城首富,人脉肯定很广,有没有认识什么神医,对男子不能人道有良方的……”

“不能人道?”

高翎一整个惊住。

沈御更是脸色瞬间阴沉,抬手就要去捂温婉的嘴。

温婉一边扒拉着他的手,一边哀怨道:“相公,我又没说是你,我已经很注意措辞了……”

她摆出委屈巴巴的小女儿姿态。

沈御气极,这丫头果然是个有仇必报的,不就是刚才教育了她两句,这会儿就开始报复了。

她是没明说是他,可这话问出去,谁都会自觉往他身上靠。

这比直接说更难解释!

高翎倒是看温婉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弟妹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他说着,又转头对沈御说:“你也是,这种问题怎么能讳疾忌医呢,还让弟妹来跟我开口。”

沈御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气得肝疼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两个够了!”

他说完,对沈舟吩咐,“你去隔壁商铺买几样点心,一会儿给哑婆带回去。”

沈舟应声,拿了碎银子离开。

支走他以后,沈御面色严肃的扫过还在调侃的两人。

“一个假外室,一个假大哥,还真入戏了。要不我给你们搭个台子,让你们上去唱一段儿?”

温婉指着高翎,“你是假的?”

高翎:“你也是假的?”

得,还以为能让沈御在对方面前丢脸的他们,同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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