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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唐书惠关子辰全文

小甜豆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位警长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不过三天的时间,终于调查出了真相。我开心到难以自持,余光偶然瞥见孟辞晏,然后我飘过去,正大光明地偷看他。“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的下落啊!为什么每次出警你都在?”孟辞晏自然听不到我说话,但关子辰的讥笑我却听得很清楚:“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她今天早上刚回过家。”警长下意识跟孟辞晏对视,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旁的办事员没搞清状况,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敲击键盘,慌不择路道:“那个,你俩的离婚手续我取消了啊,红包放这儿了,你们别忘带走。”他说完就开溜,还被警长踹了一脚。孟辞晏上前,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带我去见她。”“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关子辰很不屑。孟辞晏修长的腿疾步上前...

主角:唐书惠关子辰   更新:2024-12-31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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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书惠关子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唐书惠关子辰全文》,由网络作家“小甜豆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位警长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不过三天的时间,终于调查出了真相。我开心到难以自持,余光偶然瞥见孟辞晏,然后我飘过去,正大光明地偷看他。“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的下落啊!为什么每次出警你都在?”孟辞晏自然听不到我说话,但关子辰的讥笑我却听得很清楚:“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她今天早上刚回过家。”警长下意识跟孟辞晏对视,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旁的办事员没搞清状况,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敲击键盘,慌不择路道:“那个,你俩的离婚手续我取消了啊,红包放这儿了,你们别忘带走。”他说完就开溜,还被警长踹了一脚。孟辞晏上前,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带我去见她。”“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关子辰很不屑。孟辞晏修长的腿疾步上前...

《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唐书惠关子辰全文》精彩片段

这位警长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不过三天的时间,终于调查出了真相。
我开心到难以自持,余光偶然瞥见孟辞晏,然后我飘过去,正大光明地偷看他。
“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的下落啊!为什么每次出警你都在?”
孟辞晏自然听不到我说话,但关子辰的讥笑我却听得很清楚:“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她今天早上刚回过家。”
警长下意识跟孟辞晏对视,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办事员没搞清状况,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敲击键盘,慌不择路道:
“那个,你俩的离婚手续我取消了啊,红包放这儿了,你们别忘带走。”
他说完就开溜,还被警长踹了一脚。
孟辞晏上前,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带我去见她。”
“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关子辰很不屑。
孟辞晏修长的腿疾步上前,直勾勾朝关子辰走去。
我有点担心俩人会打起来,好在警长眼疾手快,将孟辞晏拦在身后。
“我查到唐书瑶曾签过一份‘器官捐赠协议’,目前已送往鉴定中心鉴定字迹,若是她的亲笔签名,我们会对那名患者进行DNA检查。”
关子辰笑了,“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根本不确定那名患者是不是唐书瑶,刚刚那般笃定,只是为了诈我。”
警长不置可否,“不瞒你,你是我们首要的怀疑对象。”
“有必要么?她的病历没有任何患癌记录,今早还回家把我的狗杀了。就算她签过器官协议又如何?也不能证明昨天的患者是她。”
“是不能证明。”孟辞晏的声音从警长身后传来,“但我们至少可以申请DNA鉴定。”
孟辞晏摆明了要跟关子辰叫板,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出事了。
但他们却切切实实把我给搞蒙了。
我很确定我没有签过手术以外的任何协议。
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如果我没签,他们是不可以忤逆我的意愿摘除我的器官的。
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唐书惠在我未知的情况下,将我签好的协议李代桃僵,包括那份离婚协议也用了相同的手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一旦那是我的字迹,鉴定完DNA,一切真相大白!
而唐书惠篡改我病历这件事,也将不攻自破。
可关子辰还在纠结小黄被杀这件事,“你是听不懂我讲话吗?我说了,她今天早上回过家,她还活着!”
“你确定今早回家的人是她?”孟辞晏幽幽地瞥向唐书惠,笔直的脊梁像座山一样,“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她俩长得一模一样?”
孟辞晏这话说得我热泪盈眶,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可很快我的热血就被熄灭。
因为此时此刻,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射程中,那个与我朝夕相处十年的丈夫,却未曾替我说过一句好话。
不仅如此,他还将唐书惠拽到身后,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们所有人:“她比唐书瑶善良。”
好一个她比我善良。
我现在越来越期待真相大白的那天,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打脸关子辰让我感到舒爽!
撂下这话,他带着唐书惠就走,我也得被迫跟上。
出了大厅,人来人往。
他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想抽烟时,打火机却一直点不燃,他又气得将打火机扔地上。
唐书惠攥着那一沓离婚的证件,脸上一片凄风楚雨,小心翼翼地问:“子辰哥,这婚还离吗?”
“我怀疑那姓孟的就是唐书瑶找来演戏的,一个劲儿给我添堵,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唐书惠憋坏了,正想说什么,关子辰又问:“姓孟的都这么不好打交道吗?”
唐书惠赶紧道,“那肯定不是!虞家千金的未婚夫虽然也姓孟,但其实咱们并不用直接跟他交流。”
“他能不能帮你,取决于虞小姐的一句话。所以咱俩婚礼的时候,虞小姐一定得来!”
关子辰盯着远方:“你觉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合适?有没有什么日子对唐书瑶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哦,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没能放弃用婚礼让我现身。
唐书惠很认真地想了想,“五天后吧,12月31号,今年的最后一天,是个好兆头。希望新的一年,我妹妹能早点回家。”
我掐指一算,五天后?
嗯。
的确是个好兆头。
毕竟那天,可是我的头七。

关子辰这样一说,我终于想起了男人的名字。
他叫孟辞晏,做什么的我不知道,跟他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但那天的场景我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我都想用毕生的脏话骂关子辰。
那时我状态不好,头顶仅剩的几根毛特别像《天龙八部》里的裘千仞。
我不想活了,于是给自己买了块墓地,准备跳楼自杀。
可刚到天台,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孟辞晏自报家门,说看上了我的墓地,要我转让给他。
我先是一愣,接着连日来的委屈在此刻爆发,气血上涌地跟他嚷:
“那么多坟为什么偏要跟我抢?我急用!今天晚上就能下葬!”
都说女人长大后是没有家的,回不去的娘家,融不进的夫家。
现在我想死,居然连墓地都得让!
孟辞晏沉默片刻,应该是听出了我要自杀,说什么都不肯将墓地给我。
毕竟我最后一通电话是他打的,我要真死了,他十有八九会被警察抓去调查。
他很执着,我确实也没能抢过他,只好让他来医院找我签转让合同。
我们约在医院外的咖啡厅见面,刚签完字,就看见唐书惠和关子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唐书惠立即向我解释:“医院新到了一批器材,子辰哥是供应商,院长让我来接待......”
她还想说什么,关子辰打断她的话,“不是身患绝症要死了?穿戴齐整给谁看?”
我的确化了妆,戴了假发,还穿了我最喜欢的马面裙,因为我不想跳楼的时候死得太难看。
所以真的就差一点点,关子辰就能替我收尸了。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打扮过。”
他将我上下打量,又睨起眸子看向孟辞晏,笑了:
“故意找个男人恶心我?唐书瑶,你怎么那么贱呢?装死还有一点可信度,但这招儿,对我没用。”
他转身就走,唐书惠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手,“子辰哥,你误会了,瑶瑶她......”
“她演这么一出,也就只有你会信。”
说完,他又扭头看着我,“棺材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到。”
他拽着唐书惠就走,晚上我还收到了他的微信。
“唐书瑶,你要是敢拿我的钱包养小白脸,不用你装死,我自己就会动手!我会杀了你,杀了他,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起下葬!”
我很累,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将我视作放浪形骸的女人,连我十月怀胎为他生下的儿子,也被称为孽障。
所以他刚刚打孟辞晏那一拳,我并没有觉得很突然,因为就算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只要他曾和我一起出现过,就是错!
好在孟辞晏并没有还手,只是手指擦掉唇角的血,瞳孔透出猩红。
警察把关子辰拽到一旁,差点儿给他戴手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敢动手,你疯了?”
关子辰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我特别讨厌他这幅表情,跟混混没什么两样。
“他能是谁?我老婆的奸夫?”
“孟先生是来配合我们调查的,我们在河边捡到了你妻子的包裹,我们怀疑她遇难了。”
警察将包裹打开,里面装着我的生活用品和衣服,还有一张身份证。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为何应该出现在医院的东西,被人扔到了河边?
就算我死了,也应该通知家属,而不是直接将我东西处理掉。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子辰冷静了一些,许久才开口:“找到她的尸体了?”
“没有。不过最近有一个贩卖器官的团伙很嚣张,专拿妇女和儿童下手。”
“不用查了,她不会有事。她到处撒谎,说自己得了癌症,哪个团伙看得上她的器官?”
事到如今,关子辰仍不相信我死了。
还意图阻挠警方调查真相。
只是他话音刚落,孟辞晏忽然死死地盯着我的方向。
我不由得心跳加快,他......能看见我?
不等我试探,他径直穿过我的身躯,抬手就给了关子辰一拳!
我没反应过来,几个警察象征性地拦了一下,“孟少,您别闹事。”
孟辞晏一双黑眸浸染了血色,“你知不知道她真的生病了!一周前她要自杀,是我将她拦下的!”
我不明白他在急什么,连呼吸都是紊乱的。
关子辰想还手,却被警察给按了回去。
“一周前,我买了块墓地,跟她撞上了,签转让协议的时候听她讲,今天做手术。”
警长当机立断:“去医院看看。”
随后他跟下属使眼色,估计是想让关子辰也去。
关子辰却往凳子上一坐:“她将你们骗得团团转,就别拉着我一起了。”
警长走到他跟前,一字一顿道:“你不去谁去?她是你妻子,你必须去。”

我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将文件夹往桌上一甩:“不做。”
我动作幅度大,孟辞宴搁在桌面上的手腕夹着香烟,烟灰瞬间断掉半截。
他掀开眼皮看我,“什么脾气?”
“孟少,孟总!”我很给他面子的,“我是电视台的女主播,你却让我当婚庆司仪,说不过去吧?”
说是女主播,却是不露脸的那种,主要负责车载广播板块。
考虑到原主不太聪明,所以她的工作属性不需要太强的随机应变能力,照着稿子念就好。
这些都是我从工作手册上看到的。
孟辞宴将烟蒂杵进烟灰缸的同时,吐出最后一口香烟:
“播音生都干过这个,你除了有个千金名号,又比别人高贵多少?”
我从没觉得自己多高贵,我就是不想接下这个跟关子辰有关的烂摊子!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你就不怕我怨念太重,大闹婚礼?”
“那我就把你送到殡仪馆当入殓师,专门为死人送行。”
我气急败坏,他也没再给我反驳的机会,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女孩走了进来。
短发,职业套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干脆利落的干练劲儿。
“孟少。”她打了声招呼,微微点头,尊敬却不恭维。
孟辞宴跟我介绍,“这是婚庆公司的周璐,策划本次婚礼的主要负责人,你全力配合她。”
我深吸一口气,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彻底颓了。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脑癌晚期,还被丈夫摘了器官,爹不疼娘不爱。
重生归来,我需要的是报复和放肆,需要让那对渣男贱女被世人唾弃。
而不是为他们送上美好的祝愿,再为他们策划一场难忘的世纪婚礼!
出了办公室,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和周璐互加微信,随后她当着我的面给关子辰打了电话,预约面谈时间。
关子辰的声音一如既往动听,好像对谁都温柔,除了我,“明天上午可以吗?慧慧医院请不了假,所以得辛苦你早点过来。”
周璐表示当然可以。
关子辰又问:“婚礼主持人你们定的谁?我记得我们指定要电视台的女主播,毕竟是世纪婚礼,所以我们不想用普通的司仪。”
周璐看了我一眼,“主持人是台长亲自挑选的,声音很好听,叫虞书瑶。”
“叫什么?”关子辰显然愣了一下。
“虞、书、瑶。”周璐一字一顿。
“虞家千金的闺蜜?”关子辰深吸一口气,“她不是佣人的女儿吗?”
我忍不住翻了记白眼,不用想也知道虞杉柔为了自抬身价,把我和她的身份换了一下。
周璐又看了我一眼,略显尴尬,“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虞小姐是台长钦点的,专业能力肯定在上乘,所以您不用太担心。”
挂了电话,我觉得没劲透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却又明白自己不得不做这样一件事。
说服自己接受很难,毕竟在我的设想里,关子辰和唐书惠必须被我踩在脚底,我才会产生复仇的快感。
可事实却是,他们现在变成了我的客户,我的甲方,从明天开始,我还得忍受他们对我的挑三拣和绝对压制。
这跟苦逼打工人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回了孟家,用睡觉逃避现实。
再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我是被周璐的电话吵醒的,她说一小时后去公司接我,让我做好准备。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凄楚地想,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匆匆洗漱,随便套了件衣服就离开房间,去到餐厅。
厨师做了美味的早餐,我却没什么胃口,像幽灵一般晃过去,想跟孟夫人打声招呼就去公司。
不成想孟辞宴拿着刀叉,将我从上到下一通扫视,“我真想装作不认识你。”
我愣了下,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
黄色的分身睡衣并没脱下,外头直接套了件羽绒服,下身是一条毛茸茸的裤子。
更绝的是,羽绒服外竟沾着一点牙膏,也不清楚是怎么弄上去的。
从我的穿着上就能看出来,我开始摆烂了。
孟夫人瞪了他一眼,回头看向我时,一脸温柔的笑意:“你着急去公司吗?”
我将头摇成拨浪鼓,我不着急,我压根儿就不想去!
孟夫人放下刀叉,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指,起身推着我的肩膀往里屋走。
“你跟我来。”
孟夫人带我去了她的衣帽间,将我按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梳子轻轻梳我的头发。
“我听宴儿说,他让你跟婚庆公司策划婚礼,你不想去?”
我点头,“能不能让他换个人?”
孟夫人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温柔地笑着:
“人在最低谷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为这个时期你见到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机会。”
我似懂非懂,“我不认为这个客户可以变成我的机会,我甚至想大闹婚礼。”
孟夫人摸摸我的头,“那你也得有大闹婚礼的本事,你邋邋遢遢出现,人家直接把你给换掉,你连入场券都拿不到。”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梳妆镜中巧笑嫣然的孟夫人,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的确要大闹婚礼,不仅如此还要播放唐书惠杀狗放血的视频。
可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如何出现在婚礼现场,然后明目张胆地将监控视频拷贝进现场的大屏幕里。
我是拿不到请柬的,尽管真正的千金是我,可关子辰和唐书惠邀请的人却是虞杉柔。
如果变成他们的主持人,我所做的一切准备,反而可以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
孟夫人放下梳子,摆正我的脑袋让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你很受打击,但总会过去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好自己,支棱起来,不要让恨你的人知道你过得不如意。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实施,别怕,有我为你兜底。”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接着顺手捏了下我的脸,我俩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和谐得像一对母女。
她让我在她的衣帽间随便挑衣服,梳妆打扮一番,又让孟辞宴送我去公司。
周璐已在公司的停车场等候多时,我下了孟辞宴的车,直接进入周璐的副驾。
周璐从我上车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没闭上过,过了好久实在没忍住才出口问:
“虞小姐,咱们是去给客户策划婚礼的,不是去干仗的。你怎么穿一身白呀?”
我系上安全带,将头发一撩,“我要为曾经的自己披麻戴孝!”

我飘在空中,看见关子辰剪裁得体的西装沾着一些从室外带进来的雪花。
半个月不见,他瘦了一些,两颊微微凹陷,衬得他的五官愈发立体。
可能是唐书惠那声“老公”让我大脑有些短路,直到关子辰让唐书惠下楼,我才看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生日蛋糕。
那一定是给我买的!
可唐书惠却轻快地跑下楼,与刚刚在医院时判若两人。
我跟在她的身后,她抱起关子辰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关子辰单臂搂着她的纤腰,忽然问:“你换香水了?”
唐书惠不知道的是,我有调香的爱好,我最常用的那款香水,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但唐书惠并没有因露出破绽而慌张,她点点头:“你喜欢吗?”
关子辰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顺势将她搂进怀,吻着她的脖颈辗转反侧。
他说:“我好想你。”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可我却莫名想笑。
我和他青梅竹马,从高中开始,暗恋了他整整四年。
大一的时候我想表白,却担心失败后没脸见他。
唐书惠就给我出主意:“我装作你的样子跟他表白,反正他也看不出来。就算被拒绝,难堪的也不是你。”
我自尊心强,尤其惧怕当众的难堪。
于是我接受了唐书惠的建议,不出意外,他果然拒绝了。
我避免了一场社死,可还是觉得尴尬,就把关子辰的微信删掉了。
可刚删没多久,就接到了关子辰的电话:
“下楼,我在你宿舍楼下。”
我听着忙音,大脑一片空白,抬头盯着唐书惠:
“你不是说他拒绝了吗?他给我打电话干嘛?他看出表白的人不是我了?”
“不可能!我穿着你的衣服,喷着你的香水,咱妈都经常认错,他能看出来才怪!”
我顾不得多想,赶紧跑下楼去。
他带着我在寒风中围着操场走了两圈,就是不说正事。
我憋得慌,用故作轻松的态度虚张声势:“你找我什么事?”
他脱下羽绒服披在我肩上:“我创立了‘中医社团’,你要不要当助手?”
他的羽绒服有一股清冷的草药香,我僵在原地,忘记了吭声。
“不说话?”他低低一笑,“那你听我说好了。”
“我不喜欢动不动就删微信,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讲,我也不喜欢误会,所以你不能骗我。”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图:“这是当你助手的条件?”
“不是。”他用手背掐我脸蛋,“是女朋友。”
诡异的寂静里,时间好像停滞了。
迟了几秒,我反应过来,“你不是拒绝我了吗?”
“我拒绝的是唐书惠。”
啊?
我抬起头,关子辰揪着我的羽绒服,将我拽进他怀里,“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你瞧。
十年前他都能轻易分辨出我和唐书惠,现在却不能了。
他打开蛋糕的时候,我的婆婆领着儿子乐乐走了进来。
这老巫婆一看见唐书惠,连鞋都来不及换,气咻咻地冲过来:
“哟!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回来干嘛?我家不欢迎你!”
嗯。
如你所愿。
我确实死外面了。
关子辰皱了皱眉,“你少说几句,今天瑶瑶生日。”
我叹了口气。
死前关子辰向来不在老巫婆面前替我撑腰。
所以我不知道我做手术这三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了性子。
我看老巫婆的表情挺不情愿,但还是没再说难听的话。
乐乐始终盯着蛋糕,我知道他想吃,却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老巫婆的表情,入座后也没敢吭声。
倒是唐书惠张罗着切蛋糕。
关子辰忽然来了句:“给你拍张照吧。你之前的照片不见了,补一张。”
呵。
我又笑了。
那些照片被我烧掉了。
就算补一百次,照片上的人也不会是我。
唐书惠受宠若惊,赶紧点头,那迫切的模样,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关子辰不仅拍了照,还发了朋友圈。
我怔了怔。
他以前从不会对我这样。
他始终觉得乐乐不是他的孩子,固执且偏执地认为我给他戴了绿帽。
所以将我养在深闺中,从不对外承认我的身份。
可眼下,唐书惠不过是扮成我的模样,就轻而易举得到我不曾拥有的偏爱。
她很满意关子辰发朋友圈的行为,开心到将最大的一块蛋糕给了我儿子。
“这是你爸给我买的,妈妈将最大的一块蛋糕给你。”
是的。
关子辰给我买的蛋糕,我却吃不了一口。
其实我很饿,手术前医生让空腹,所以整个早上,我的肚子一直在叫。
医生给我注射麻药的时候我还在想,等我醒来,一定要买个蛋糕。
一来庆祝我生日,二来祝贺我大难不死。
接着我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到死也没能吃上我想吃的东西。
乐乐三下五除二,将蛋糕一扫而空,唐书惠想再切一块给他,他拒绝了。
“奶奶不让我多吃,要换牙。”
唐书惠摸着他的头问:“那你想不想妈妈?”
乐乐看着老巫婆,将头摇成拨浪鼓,“不想!奶奶陪着我挺好的。”
我沉了口气,觉得寒心。
儿子对我向来冷漠,我不清楚老巫婆私下给他灌了多少迷魂汤。
唐书惠却不以为意,她听乐乐说“不想”,脸上的表情还挺得意。
随即她又问:“那你喜欢之前的妈妈,还是现在的妈妈?”
她吃着我生前最想吃的东西,穿着我的衣服,霸占我的丈夫和儿子。
可她还嫌不够!
于是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因为我怀疑她是不是能够看见我,不然为什么净问些戳我心窝的话!
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儿子又瞥了眼老巫婆,支支吾吾没敢吭声。
老巫婆用纸擦了下乐乐的嘴,让乐乐上楼,随后翘起二郎腿,惯有的刁钻刻薄。
“说到底,你一个外姓的也不是我们关家人,你以为乐乐看不出来?”
她冷冷一笑,继续道:“我听子辰说,你得癌症了是吧?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
“非要撒谎拉着全家人不开心你才满意?消失这么久,我真以为要给你收尸。这不屁颠颠跑回来了?”
“还好意思问乐乐,‘是喜欢之前的妈妈还是现在妈妈’!之前和现在有什么差别?都是同一个人,再怎么变也狗改不了吃屎!”
唐书惠似乎没料到老巫婆说话这么脏,尽管她知道老巫婆是在骂我,可她依旧委屈巴巴地看着关子辰。
关子辰同样也看着她,却意外地没帮她撑腰。
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一副审视的模样,好像知道了什么。
唐书惠又拽了拽他的衣角,关子辰却蓦地笑了,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装什么装?”
随后他抽出香烟夹在手上,点燃后吸了一大口,启齿道:“有什么可委屈的?你又不是唐书瑶。”

孟辞宴的眼神很隐忍,借着门口昏暗的光,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很复杂,还有瞬间的恍惚。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我真的......”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又掐住我的下巴劈头盖脸,“一定要让我说得更明白些吗?”
“你们虞家干的那点非法勾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居然还敢拿她威胁我?”
“唐书瑶就是被你们虞家害死的!你妈活该坐牢,你爸活该跳楼!你若再敢缠着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离我很近,指尖的烟草气萦绕着我的鼻尖,他略略喘息,眼神阴狠且带着怒意。
就当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时,下一秒却松开了我,转身就走。
我疾步跟在他身后,想问问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砰”的一声巨响,他甩上房门,差点儿撞到我的脸。
我站在门口,耳膜隐隐作痛,摁了下他的门把手,没打开,还听见他在里面怒吼:“滚!”
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怎么啥也听不懂?
什么叫我是被虞家害死的?我的死跟虞家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脑癌吗?难不成我的器官是被虞家下令摘掉的?
回房间的路上,我竭力揣测,越想越遥远,连阴谋论都整上了,却想不出任何结果。
孟辞宴也不愿跟我说。
我只好作罢,寻思反正我都跟孟辞宴住一起了,总有一天我能搞清楚。
可我还是有些生气,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孟辞宴相信我,而且他还掐了我下巴,疼得我差点儿脱臼。
第二天一早,我打起精神强制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揣着房产证去了房屋中介卖房。
中介小哥翻着我的房产证,一脸凝重,我知道这是他压价的前兆,抱着双臂率先开口。
“市场价我都打听清楚了,北三环的奥体中心,独栋,400平,要两千万不多。”
当初关子辰为了娶我是下了血本的。
我爸妈之前的房子是两居,后来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我爸妈为了找她花了不少钱,最后把唯一的一套房子也卖了。
所以我妈恨我,恨我在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时自己跑掉,不然他们不至于卖掉唯一的房产。
每每谈及这件事我就痛哭,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关子辰就将我抱进怀中,言语轻哄:
“你没错,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既然你父母觉得你亏欠他们,我买房替你补上。但你得让他们知道,没有你,他们就没有这套房。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就把房卖掉。”
他曾真心实意地对我好过,却也切切实实的伤害了我。
所以我得报复。
不仅仅是他,还有我父母。
中介小哥仍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同我拉扯价格,我收起房产证就走,准备去下一家。
小哥这才连忙拦住我:“哎,等等!要不这样,你把房子卖给中介,两千万就两千万。但咱们说好,我之后用多少钱卖出去,你别管,也不能后悔了来找我。”
“成交!”我点头,也压根儿没想拿这房子赚钱。
签合同的时候,小哥特意问我:“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房子腾出来?”
“一个月后,你去收房。家里有老人,搬家得花些功夫。”
“那一个月后你家老人不出来,我们可就直接赶人了啊!”
我看着他,笑了:“你尽管赶。”
我特意让中介一个月后去收房,就是为了在婚礼当天的抢亲环节,给他们来一个开门红!
小哥效率很快,我刚签完合同,全款便打到我账上。
从中介出来,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还未开口,就听见那头有人咆哮:
“虞书瑶!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上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回公司!我没告诉你今天新台长上任吗?就差你了!”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此刻正冲我歇斯底里的女人,是我的上司,花姐。
哦,不!
准确来说,是原主的上司。
谁都知道京港电视台是虞父开着给自家千金玩玩的,所以原主是有工作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家电视台是我的了。
可是不对啊,既然电视台是我的,怎么会有新台长上任?而且花姐居然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揣着糊涂,我打车去到电视台,本想直奔台长办公室,但办公室在顶楼,我居然上不去。
退而求其次,我找到原主的工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通过工作手册熟悉原主的业务。
渐渐的,办公室的人多了起来,摸鱼的同事肆无忌惮地交谈。
“看见没,花姐脸色好差!咱们台肯定要裁人了!”
“咱们台还裁人啊?”
“虞氏集团倒闭了,你没看新闻么?台长都跳楼了!”
“我看虞氏大楼都封闭了,怎么咱们电视台没影响?”
我坐着转椅往旁边一挪,默不作声的将耳朵贴着隔板。
“这得多亏台长的那位掌上明珠!咱们电视台为什么创办,都知道吧?我听说啊,台长跟台长夫人知道集团保不住了,赶紧走关系把电视台保下来!为啥?因为台长千金在咱们台里呀!他们得给女儿铺路!”
“我去!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这电视台,那千金肯定吃穿不愁!”
“可我进电视台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那千金是谁啊!”
几人立马压低音量:“来来来,咱们算算,咱公司姓虞的都有谁。”
什么情况?
既然虞父特地给原主创办了电视台,怎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想想连孟辞宴都鲜少在外抛头露面,虞家估计跟孟家走的是一个路子。
我正琢磨着,同事们忽然安静下来,我一抬头,一双双眼神便向我投来或奇异或审视的目光。
我尴尬地坐正身子,嘿嘿一笑,同事们又齐刷刷摇头!
“不可能!虞书瑶肯定不可能!”
同事阿may最夸张,甚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瑶瑶这儿是单行线,不拐弯的,虞氏集团从民国时期就有钱了,世世代代传下来,继承人个顶个的聪明!”
嘿!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也不生气,索性加入他们打听:“新台长会不会是虞家的人?”
阿may摇摇头,“不是,新台长姓孟。”
姓孟?
我有点懵,正要继续打听,同事们纷纷化作鸟兽散,嗖的一下全消失了。
与此同时,我的桌面被人敲了三下,我回头,对上孟辞宴那双凌厉的眼。
“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傻了。
他怎么在这儿?
隔壁的阿may转向我,一言难尽地朝我咧嘴:“他就是新台长!今早开会就你没到,不是降薪就是被辞,你自求多福吧。”
不是。
继承人明明是我,他怎么变台长了?
我在原地cos雕像,孟辞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虞书瑶!我再等你10秒钟,不然就自己爬楼梯上来!”
我赶紧起身,一路小跑地追上他。
到了台长办公室,他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个项目你来做。”
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抱着双臂同他对峙,“你不知道电视台是我家的?”
“知道,怎么了?”
“那......”我觉得有点好笑,“咱俩的位置是不是应该换一换?”
孟辞宴盯着我,居然点燃一支香烟:“你有这个智商?”
我......!
“你父亲出事前把电视台交给孟家,我也是临危受命,不然谁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对你家产业没兴趣,在我上任期间如果你能配合我,我也会让你好过一点。”
他说完,就用眼神往文件夹的方向示意。
我依旧没打开,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智商,把项目交给我,我做不了。”
“婚庆主持人你不能做?”
我嘴角一颤,“虞家是倒闭了,但也不至于什么业务都接吧?而且,你知不知道我失恋了?”
原主有没有失恋我不清楚,但我确实跟关子辰结束了。
但感情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断,我还没强大到自己被抛弃,转眼就去别人的婚礼上说一些甜蜜却堪称废话的主持词。
孟辞宴的话倒也接得快,“你失恋跟这个项目有什么关系?新郎官是你前男友?”
我被他怼到哑口无言,咬牙切齿地翻开文件夹,看完那对新人的资料,牙齿咬得更紧了。
新郎关子辰,新娘唐书惠。
孟辞宴的嘴可真毒!
这还真是我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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