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月张了张嘴,却又无力地收回要说的话。
她知道,谢淮川的心始终偏向温玉柳那一方。
她已是百口莫辩了。
谢淮川满眼失望,“宋挽月,念在你是初犯,我不重罚你,但你必须要给玉柳道歉。”
宋挽月苦涩地上前,“夫人,今日是我……跪下说。”
谢淮川冷冷打断她,“妾室怎能与正妻平起平坐?
宋挽月,你既犯了错,就该跪下,诚心诚意好好道歉。”
宋挽月攥紧了衣角,几乎是哀求地看着谢淮川。
“我高热不退,真的很不舒服。”
“你若不满意,待我病愈,让我跪多久都行。”
谢淮川不允,“迟到的道歉有什么用?
现在就跪!”
宋挽月无可奈何。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跪进满地泥泞。
“夫人,今日是我鬼迷心窍偷走你的香囊,挽月任夫人处置,绝无怨言,往后定不再犯。”
良久,宋挽月感觉自己已是头疼欲裂,温玉柳才点了头,“起来吧。”
“多谢夫人。”
宋挽月费劲地站起来,却眼前一黑,立刻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温玉柳也按着太阳穴,柔柔跌进谢淮川怀里。
“淮川,我心脏有些不舒服……”谢淮川面露担忧,立刻抱起温玉柳往暖阁走。
却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倒在寒风里的宋挽月。
宋挽月养了七日才勉强能下床。
她到花园里晒晒太阳,耳边却全是婢女的讥讽声。
“瞧瞧那宋姨娘,姑爷完全没把她放心上,不过是顾念往日恩情才会把她带来京城,可她竟还痴心妄想要跟夫人争宠,真是不要脸。”
就在这时,温玉柳牵着谢今朝走过来。
温玉柳笑着拍了拍他,“阿朝,你喜欢宋姨娘,还是喜欢我?”
“我当然更喜欢嫡母!
从前跟着我娘,没有好衣裳穿,没有山珍海味吃,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几颗糖,可现在在嫡母身边,这些东西随时都有!”
宋挽月看着谢今朝。
她忽然想起,谢今朝小时候要缩在她怀里才能睡着的样子。
想起他小小一个人儿,半夜醒了还会蹑手蹑脚给她盖被子的样子。
可现在……宋挽月压住心里翻涌的酸涩,“妾身身体不适,就不打扰夫人了。”
温玉柳却不想让她走,迎面走上去。
她牵起宋挽月的手,笑里藏刀。
“看看姐姐这手,全是冻疮,可也没听你抱怨过一句辛苦,看来真是条天生的奴才命呢。”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你替我照顾淮川这么多年,若没有你,又岂能成全我和他,还让我白捡一个儿子?”
“可你跟谢淮川总归有七年情谊,我还是不放心……”说着,温玉柳抓紧宋挽月,兀自向莲花池里倒去。
“玉柳!”
“娘亲!”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谢淮川跑过来,压着怒意瞪了宋挽月一眼,跳进池里去救温玉柳。
谢今朝急红了眼,挥着拳头砸向宋挽月。
“你为什么要推嫡母,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坏女人!”
“嫡母对我那么好,你却让我过了整整七年的穷苦日子,你才该掉进湖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