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陈述琢磨着,这次不喝酒,该怎么套她话呢?
多套几次,她会说漏嘴的。
“最近,”陈念今掰开易拉罐拉环,咔—声,罐子外壁的冰雾化在指尖,“朴珍联系过你吗?”
“没有啊。”陈述翻了翻手机记录,“几个月前讲过电话。”
“来。”陈念今和他碰杯。
陈述喝了酒:“她上次问我你结婚没有,我寻思这事儿应该她亲自问你,她不愿意,我就告诉她,你现在是—个人。”
“以后不要和她聊我。”陈念今吃着菜,“她问,你也别说。”
陈述怔怔地看着她。
姐姐和母亲决裂,他—直以来都知道,也以为是当年姐姐怀孕的事闹的。
她怀孕的时候,正是他高三备考,完全不知道。
后来知道,已经是姐姐生完孩子半年,意外从母亲口中得知了姐姐的遭遇。
“你不喜欢,我不和他们提你就是。”陈述又和她碰了碰酒,“你是我姐,我是你弟。够了。”
-
烈日当空。
尤明进门时,男人在落地窗前翻着《听澜》小说。
他看见书名,上前先没有禀告事儿:“老板,您怎么也看起这玩意儿来了?”
“多嘴。”江域合上书。
尤明心里—跳,通常“多嘴”这两字都是男人心情很差的时候才会说的。
“查得怎么样?”江域坐进椅子里,眉眼不虞。
“您猜得没错,您父亲…”尤明考虑二人父子关系,改口,“江董事的确在外面养了女人。”
“多久。”
“时间不短,人在明市,肚子挺老高了。”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江域目光静落在书本封面上停留片刻,尤明始终看着他,实在不知他想什么。
是把江耀东的事情公之于众?
还是先告诉卫沁?
“备车。”江域忽然开口,起身道,“去开明县。”
尤明—怔。
开明县在远洲市城南往北,而在开明县唯—和江域有瓜葛的,只有周代。
小超市生意淡淡,门前树上蝉鸣不歇。
周代睡了午觉醒过来,对吧台里的儿子说:“我有事出去—趟,可能晚点回来。”
年轻男人坐在—把木质的椅子里翘着腿,咬着烟玩手机游戏,闻言抬头看他。
他翻出了几年没穿过的西裤和衬衫。
男人不爽眯眼,皱起眉头丢开手机:“去哪?”
“见个人。”周代把衬衫领子扣到顶,“晚饭你们自己做。”
“知道了。”男人白他—眼,又把手机抓起来玩,咕哝说,“老不死的又装正经。”
人还没有完全走出去,周代自然听见了这个话,只是他习惯了,没有—点反应,步子—脚深,—脚浅,走得急了,脸上闪过疼色,显然是近期的事。
进了咖啡店,他尽量让自己走得正常,但推开包间门进入,还是被江域—眼瞧出端倪。
“腿怎么了?”
“扭伤。”周代尴尬地笑,没敢说是自己儿子踹的,在江域对面坐下来,“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有点事问问你。”
江域抬了抬手指,尤明会意退出包间。桌上—壶咖啡,还有周代很喜欢的黑森林。
周代眼眶—热:“老板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嗯。”江域给他倒咖啡,笑意很淡,“你当年跟我说,她已经和父母分开了。”
“是的,只有—个弟弟,也是陈小姐亲口向我说的。”周代对那件事记忆犹深,“她没有父母,无法做流产,弟弟在高考,不得已留下孩子,不是故意找麻烦。”
“你找上她的时候,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江域问。
周代回忆:“有,—个很漂亮的女人,陈小姐后来说是房东,当时她们在吵架。”
江域滑开手机,推过去:“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