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美客书屋 > 其他类型 > 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全文

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全文

心若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棠犹豫地走近两步。萧峙挑眉看过去,无声的压迫。晚棠知道他要生气了,只得咬着下唇继续靠近,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停下。女子的幽香袭来,萧峙垂眸看去,恰好能看到她鸦羽般的长睫,扑闪扑闪的,泛着晶莹的泪光。飘忽的眼神和白里透红的小脸,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风情。萧峙侧眸看向别处:“还痛吗?”语气一本正经,晚棠不敢乱想,只道他是在问山洞里的事情,便抬手摸摸脖颈,讪讪道:“不怎么疼了,多谢侯爷刚刚救了奴婢,奴婢日后定会常为侯爷祈福......”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倏地扯开她的衣领。嫩生生的脖颈便这样露出来,上面清晰可见几根指印。萧峙沉声道:“他掐你脖子了?”晚棠被他这个举动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急急后退几步,期间还把衣襟重新扯好。萧峙看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便...

主角:晚棠萧峙   更新:2024-12-23 13:4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晚棠萧峙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全文》,由网络作家“心若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棠犹豫地走近两步。萧峙挑眉看过去,无声的压迫。晚棠知道他要生气了,只得咬着下唇继续靠近,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停下。女子的幽香袭来,萧峙垂眸看去,恰好能看到她鸦羽般的长睫,扑闪扑闪的,泛着晶莹的泪光。飘忽的眼神和白里透红的小脸,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风情。萧峙侧眸看向别处:“还痛吗?”语气一本正经,晚棠不敢乱想,只道他是在问山洞里的事情,便抬手摸摸脖颈,讪讪道:“不怎么疼了,多谢侯爷刚刚救了奴婢,奴婢日后定会常为侯爷祈福......”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倏地扯开她的衣领。嫩生生的脖颈便这样露出来,上面清晰可见几根指印。萧峙沉声道:“他掐你脖子了?”晚棠被他这个举动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急急后退几步,期间还把衣襟重新扯好。萧峙看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便...

《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全文》精彩片段




晚棠犹豫地走近两步。

萧峙挑眉看过去,无声的压迫。

晚棠知道他要生气了,只得咬着下唇继续靠近,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停下。

女子的幽香袭来,萧峙垂眸看去,恰好能看到她鸦羽般的长睫,扑闪扑闪的,泛着晶莹的泪光。飘忽的眼神和白里透红的小脸,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风情。

萧峙侧眸看向别处:“还痛吗?”

语气一本正经,晚棠不敢乱想,只道他是在问山洞里的事情,便抬手摸摸脖颈,讪讪道:“不怎么疼了,多谢侯爷刚刚救了奴婢,奴婢日后定会常为侯爷祈福......”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倏地扯开她的衣领。

嫩生生的脖颈便这样露出来,上面清晰可见几根指印。

萧峙沉声道:“他掐你脖子了?”

晚棠被他这个举动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急急后退几步,期间还把衣襟重新扯好。

萧峙看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便没再近前,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递过去:“还有哪里伤了?”

白玉瓷瓶上印着栩栩如生的兰花,一看便是稀罕物。

晚棠不敢接:“奴婢皮糙肉厚......”

一声冷笑打断她的话:“皮糙肉厚会一掐一个印?”

晚棠下意识摸了下脖子上还在隐隐作痛的地方,期盼地偷偷抬起眸:“请侯爷明察,奴婢没有对大爷存心思,是大爷把奴婢拽进山洞的。”

只一眼,她又赶紧低头,惴惴不安地等着。

“嗯。”萧峙淡淡应声,把瓷瓶递到她眼前。

晚棠不知他信没信,伸出双手去接:“多谢侯爷赏赐。”

高门贵女的贴身丫鬟多嫩生生的,毕竟丫鬟养得好也可彰显各府的脸面。宋芷云是景阳候府的嫡次女,身边丫鬟自然也养得娇滴滴,晚棠的一双手便纤细柔软、葱白莹润。

接过瓷瓶时,晚棠不小心碰到了萧峙的手,温热且有力。

她眼角轻颤,迅速收回手。

想勾他是真的,怕他也是真的。

前世的萧峙性子乖张,听说他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不知砍过多少个脑袋,回京后也掩不住身上的威煞,最轰动的一件事便是对六皇子大打出手还拒不认错。因着他战功赫赫,最后只是被天子训斥几句,责罚他闭门思过半个月。

想起这些,晚棠腿一软,下意识要跪下去:“奴婢不是故意的。”

萧峙瞥到她的举动,不悦地抬起脚垫在她膝下,往上一勾:“本侯说过,不必跪来跪去。”

晚棠被迫站起来后没稳住身形,往后踉跄了几步。

萧峙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胳膊。

纤细柔软,一掌就能握住。

晚棠站稳后,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晃而过。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萧峙一开始问的那句“还痛吗”好像是在问她下面的撕伤?她起初没敢往这方面想,毕竟已经过去三日,可回想萧峙刚才的言行,她越发笃定起来。

萧峙等她稳住身形后,便松了手。

右胳膊的旧疾因为这个举动忽然复发,酸胀得厉害。

他用左手捏了捏自己的右肩,酸胀感没有丝毫减弱,便有些烦躁地往椅子上一坐:“你叫什么?”

“奴婢叫晚棠。”

她刚想明白萧峙待她有一丝丝关心,悄悄抬眸发现他正在揉右肩,一个冲动便打算更进一步:“侯爷可是肩膀不适?奴婢帮您捏捏吧?”

屋子里陡然安静,只剩下炉火的哔剥声。

萧峙冷冰冰地看过去,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晚棠早已经乖顺地垂下眸子,可即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他阴翳的眼神。

她心里“咯噔”了下。

果不其然,萧峙淡漠地出了声:“你是锦绣苑的丫鬟,不合适。”

晚棠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下去吧。”

疏离的语气让晚棠瞬间清醒,她狼狈退下,暗恼自己操之过急了。

刚才一冲动,这几日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晚棠缩到角落,背靠着墙头,警惕地瞪向采莲和紫烟:“你们有胆便把主子们哭过来!大不了大家一起受罚!”

采莲和紫烟暗戳戳地来伤她,绝对是宋芷云授意的。

宋芷云如今不敢明目张胆地苛待她,只能这样解气。每回都这样,即使不是她的错,宋芷云也看她不顺眼。瞎子都看得出来是萧予玦心存不轨,但是宋芷云只会把账算在她头上。

晚棠料定紫烟她们不敢闹到明面上,才会瞅准机会反击。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密密麻麻一片红点,已经肿了。待到明日穿好衣服,没人能看得到这些伤。

这一世这么早就用上针了吗?

她看一眼自己的指尖,恍然又想起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紫烟压着哭声低吼:“你以为大奶奶会信你吗?你个贱人也太狠了,难不成想把我手上的肉咬下来?”

采莲的嘴巴摔破了,痛得说不了话,捂嘴的手指缝里流出掺着血的口水,呜呜呜地小声哭着。

晚棠漠然看着她俩:“是你们伤害我在先。大奶奶大度,相信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在这儿狐假虎威个什么劲儿?大奶奶才被训斥不体恤下人,你们却顶着大奶奶的名头在这儿欺负我,若是闹大了,你们说大奶奶会护着你们吗?你们这是嫌大奶奶的名声不够狼狈,想火上浇油?”

紫烟和采莲对视一眼,慌忙否认:“你胡说!我们才没有火上浇油!”

晚棠威胁完,又软下声来:“我不闹,你们也歇手,明儿个都管好自己的嘴,对谁都好。你们若想在大奶奶面前邀功,我也不会戳穿,还会乖乖地给大奶奶磕头认错。你们若还想闹,别忘了我如今还要在老祖宗和侯爷跟前伺候呢,若是瞅着机会告你们一状,你们尽管试试,看谁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软硬兼施,紫烟和采莲都委顿在地上。

三人最后达成协议,谁都不告状。

紫烟骂骂咧咧地和采莲回隔壁屋时,晚棠赤脚下地,迅速关上门落下门栓,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和明月一个屋,今晚明月守夜,否则应该不会被偷袭吧?

晚棠苦涩地笑了下,明月虽然心善,却是个懦弱性子,即便在,也帮不了她。

她检查了下胳膊上的伤,到底没舍得把萧峙给的那瓶玉颜膏翻出来用。

日子还长着呢,这样的小伤不值得用那么好的药膏,何况她留着伤还有别的用途。

翌日一早,明月回屋后闪烁着眼神不敢和晚棠对视,偷瞄几眼发现她眼底青黑,到底没忍住:“你还好吧?”

晚棠苦笑:“无碍,昨晚没睡好。”

明月欲言又止了数次,最后还是说道:“我看紫烟左手似乎受了伤,说是烧炉子的时候烫到了,采莲嘴巴破了个口子,好像是不小心滑了一跤。”

晚棠知道明月这是在跟她透露那俩人在大奶奶跟前的说辞,感激地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多谢明月姐姐,能跟你住一个屋真好,你快去眯一会儿吧,我也要过去伺候了。”

明月眼睛发酸,眼看晚棠要出去,情急之下拽住她的胳膊想说点儿什么。

晚棠微不可闻地抽了一口凉气。

原以为休养半宿能好得差不多,竟然这么痛?

明月察觉不对,强行扒开她的袖子查看,等看到她胳膊上豆大的红点点,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是怎么了?”

她昨日只听到大奶奶让紫烟教训晚棠,并不知道紫烟是怎么教训的。

晚棠推开明月的手,把袖子整理好,云淡风轻道:“紫烟姐姐说我耐不住寂寞,教训了我一顿。我没有,我日后离大爷远一点便是。”

明月目送她离开,小声呢喃一句:“晚棠,对不住,怪我没有提醒你。”

锦绣苑正屋,晚棠正在伺候宋芷云用早膳。

她比往常更加伏低做小,余光都不敢往萧予玦那边瞟。

宋芷云对此很是满意。

她昨日回景阳候府哭诉委屈,没想到却母亲训了一通,揣着一肚子气回来,又看到自家夫君和一个丫鬟滚在一起,自然憋了一肚子火。

刚才紫烟和采莲都说已经好好教训过晚棠,宋芷云看她这会儿老实得过了头,积蓄了一晚上的郁气荡然无存,早膳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晚棠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下去,像往常一样到梅园后,才得知萧峙不在侯府,她不禁有点儿失望。

胳膊上故意留着伤,原本是想不经意间让萧峙发现的。不过她的算盘到底落了空,萧峙一连几日都不在侯府,胳膊上的肿痛即便不抹药,也还是慢慢好了。

虽然次次扑空,但她还是会在梅园逗留片刻,每日都换着花样地做新鲜糕点。

她没有别的法子,只能默默祈祷萧峙的肩酸不要那么快康复,更期盼着他不要把她这个丫鬟给忘掉。

第五日,晚棠还是没等到萧峙,掰着指头一算,还有四十四日了。

她心焦地往锦绣苑走,半道上忽然被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了道。

她以为萧峙回来了,欣喜地抬头一看,眼里映入的却是萧予玦那张叫她厌恶的脸。

笑容顿时僵住,满腔的欢喜一扫而光,晚棠规规矩矩地低头见礼:“大爷。”

萧予玦刚刚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心神狠狠荡漾了下。

他身边没带小厮,但还是警惕地往四周看看,拽住晚棠的胳膊往不远处的角落走。晚棠不敢惊呼,害怕被别人看到,只能暗暗抗拒。

萧予玦把她堵在角落里,含情脉脉望着她嫣红的唇,喉头滚了滚:“晚棠,你可是在怪我那日没护你?”

“奴婢不敢,奴婢还要回去给大奶奶绣帕子......”

萧予玦拦住她的去路,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别动,让爷瞧瞧你的脸好了没有。”

晚棠反感地想躲开,余光瞥到他另一只手似乎想搂她腰,她没敢再动弹:“大爷,奴婢求求您了,放过奴婢吧。”

萧予玦见她变乖顺了,另一只手到底没搂上去,光天化日下若是动了情可不妙。

“还说没怪我?你的身契在云儿手里,我若是护着你,她日后会欺你更甚,我总不能日日在你身边护着吧。可惜啊,爷不能把你这个小可人儿揣在兜里随身带,否则哪能叫你被人欺负了去。”

晚棠恶心地泛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她还是虚与委蛇道:“奴婢明白大爷的良苦用心,可是奴婢真的狠害怕,求大爷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没人垂泪,娇滴滴软绵绵的,萧予玦看了恨不得把心掏给她。

俩人悄悄说着话,谁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萧峙。

他回梅园时听到耳熟的声音,便驻足看过去。

从他的角度,恰好看到萧予玦捏着晚棠的下巴,晚棠似乎被他搂在怀里娇滴滴地哭诉着什么。

没有半点儿抗拒。




晚棠布菜的时候万分谨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暗地里再伸出一只脚绊她。事实上也确实有,不过都被晚棠躲了过去。

家宴进行到一半,她就因为过于紧张而累出一身汗。

张氏和宋芷云不约而同地都很“不小心”,逮着机会就用胳膊肘撞晚棠,晚棠防不胜防,在布菜的时候出了两次小乱子——刚把菜从盘子里夹出来,便砸在桌上。

第二次砸下去时,老夫人板着脸看了她一眼。

晚棠汗流浃背,再布菜时,一双筷子捏得别提有多紧。

可总有防不住的万一。

一个丫鬟不知怎得脚下一滑,连人带她手里的托盘,朝晚棠后背扑过去。托盘上放着一盅咕咚咕咚冒着沸气的山珍汤,一盅汤不偏不倚全都翻上晚棠的后背。

晚棠后脑勺没长眼睛,被这样一扑,撞在了张氏身上。

张氏虽然没被烫到,却因此打翻了跟前的汤汤水水,淋了一身。

汤盅碗碟摔在地上,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乱糟糟的一片惊呼。

晚棠感觉后背火辣辣的,衣裳忽然变成了烙铁,持续烙烫着她的后背。但是她不敢喊痛,赶忙跪下去认错:“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再英明的主子也不会马上给她申冤,是她撞了张氏,是她让张氏丢人现眼,所以她免不了被责骂。

晚棠跪下去的时候恰好跪在碎渣上,痛得钻心。

张氏低头看看自己被汤水弄脏的新袄裙,咬牙切齿地冲自己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反手就抽了晚棠一耳光。

晚棠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下:“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到底是武安侯府的丫鬟闯了祸,老夫人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带她去更衣。”

宋芷云乖巧地哄着张氏,亲自带着她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晚棠身上。

老夫人重重地冷哼一声。

不等她说话,一串有力的脚步声绕过围屏,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晚棠身边:“今儿个高兴,本侯还以为有人在给母亲表演助兴。”

“老夫人,奴婢......”晚棠想趁机道歉。

“侯爷听听,你们府上这丫鬟着实欠规矩,怎得称呼太夫人为老夫人呢?”大房的另一个孙媳妇不满地白了晚棠一眼。

晚棠怔住,武安侯府的下人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她没意识到哪里不妥。

萧峙袭爵后,按理老夫人应该被唤作太夫人,但是因为萧峙还未成亲,所以老夫人就没让人改口。

但是眼下没人帮晚棠说话,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丫鬟们也没有出声澄清。

最后是萧峙打破沉默:“侯府上下都如此唤母亲,怎么,母亲没意见,本侯没意见,你有意见?”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萧峙回怼大房的孙媳妇儿,大太夫人脸上自然不高兴。

萧峙却不在意,垂眸看向晚棠。

只见她埋着头,海棠色的袄子湿了一片,身子害怕到瑟瑟发抖,颈项处支出来的一小截肌肤可疑地红了一片。再看她周身一片碎瓷,显然膝下也有。

萧峙背在身后的指头蜷起,沉声道:“下去更衣。”

“侯爷可真护短,我大房的孙媳妇连个丫鬟都不如,告辞!”大太夫人借题发挥,不悦地站起身。她想趁机灭灭他的威风,给大房争点儿脸面和利益。

晚棠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萧家内部的争斗,默默起身退下。

“采莲已经回去帮你拿衣裳了,跟我过来!”不远处,紫烟早就静候一旁,拽着她离开了宴客的厅堂......

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宋芷云梨花带雨地来到老夫人跟前道歉:“都怪我没管好手下的丫鬟。”

“大奶奶确实没管好,好好的家宴搞砸了。晚棠平日很是麻利,今儿个怎得一而再出错?”庄嬷嬷察言观色地出了声。

“她、她可能是仗着那张脸,总是比别个丫鬟傲慢些。近来又在老夫人和侯爷跟前当差,不大服我的管教,有时候我也说不动她。”宋芷云委屈地苦着脸。

老夫人不高兴地出了声:“你还能让一个丫鬟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不成?”

宋芷云欲言又止,又落下两大滴泪。

老夫人看她神情间藏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便看了庄嬷嬷一眼。庄嬷嬷会意,躬身退下。

出了屋子,她问了晚棠在何处,便沉着脸寻了过去。

那厢,晚棠被紫烟带进一间空屋子后,采莲便拿着干爽的衣裳过来了。

晚棠狐疑地看看她们,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我自己换吧,麻烦两位姐姐了。”

紫烟和采莲对视一眼,没有离开的打算。

采莲忧心忡忡道:“你背上已经烫得不轻,你自个儿又抹不到药,犟什么?都是在锦绣苑听差的,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能行的。”晚棠倔强地不肯让她们留下。

她今日实在是被冤枉怕了,眼下比谁都警惕。

正僵持着,庄嬷嬷寻了过来,看到晚棠还没把衣服换下,便催她快一点。

晚棠无奈,只能绕到屏风后迅速更衣。

晚棠看不到背上的伤口,听到庄嬷嬷在外面不耐烦地咳了几声,她只能请上赶着的采莲帮忙涂抹治疗烫伤的药膏。好在紫烟和采莲没有别的举动,晚棠松了口气,匆匆换好衣裳出去见庄嬷嬷。

庄嬷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抬头给我看看。”

晚棠不敢不从,缓缓抬头。

眼下她一张小脸煞白,轻蹙的眉心里萦绕着忧虑,一双狐狸眼不安地颤着,看得庄嬷嬷暗暗心惊。

以前她总规规矩矩低着头,庄嬷嬷虽然看得出她很好看,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这张脸。

一个丫鬟而已,未免生得太好看了!

即便是稳重的庄嬷嬷,都忍不住想骂她一句:一脸狐媚子相!

就在这时,紫烟捧着晚棠换下来的衣裳走出来,纳闷地捏着一处嘀咕道:“咦?你这衣服里藏了什么?”

晚棠心里“咯噔”了下,来不及抢回自己的衣裳,便看到紫烟从换下的衣服袖袋里掏出几样东西来。

晚棠定睛一看,踉跄了几步。




萧峙个子高大,站着的晚棠比坐着的他高不了多少。

萧峙听到她说话便扭头看过去,晚棠瞅准了时机,几乎同时伸长脖子去瞄他的脸色,俩人的视线就这么冷不丁地撞上。

呼吸纠缠,萧峙的额头离晚棠的下巴不到一掌的距离。

萧峙清凌凌的眼眸抬起,目光落在晚棠的红唇上。

她的唇形很好看,嘴唇微丰,不笑的时候唇角居然也微微上扬着。唇色很美,似清晨泡在露水里的海棠花,又润又艳。

萧峙眸光一暗,仓促地将视线往上挪去。

晚棠正呆愣愣地看着他,长睫一眨一眨的,小扇子般扇动着。

四目相对,晚棠倒吸一口气,后退一步便弯腰躬身,仓促间额头砸到萧峙的肩膀上。

萧峙没反应,晚棠却闷哼一声,抬起头后又往后退了几步,再次躬身道歉:“奴婢愚钝,求王爷见谅,奴婢这就给王爷换茶水!”

说罢,便端着那壶绿茶出去了。

萧峙看看她的背影,无声地勾了下唇,左手下意识地揉了揉右肩。

片刻之后,晚棠淡定如常地端着托盘来到正屋,托盘上换了一只古雅的紫砂壶。

晚棠给萧峙倒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天气转凉,侯爷肩头又感不适,可饮性温的红茶。绿茶性凉,喝多了影响睡眠,许会让侯爷肩膀愈发不适。”

萧峙皱眉:“本侯不喜红茶。”

晚棠低着头,双手依旧呈着那杯茶,小指不安地蜷了蜷。

这一幕就发生在萧峙的眼底,想不注意都难。

“侯爷恕罪,奴婢不该擅自换茶。”

萧峙听她语带不安,到底是接了那杯茶,这一次,晚棠很小心地没有触碰他的指头。

“本侯又没有责备你,继续捏肩吧。”他说着呷了一口,红茶醇厚浓郁的香气在他嘴里蔓延开。

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喝。

萧峙喝了两口放在一边,掀开茶盖好让茶水凉得快一些,他习惯了和凉茶。

俩人之间好一会儿没言语,萧峙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茶盏,恰好能看到晚棠的小脸能倒映其上。不算真切,但她的颈项却能瞧得清楚,纤细,纯洁无暇。

忽然间,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眉头微蹙似是乏了。

萧峙闭上双眼,不再看茶水。

须臾,他清凌凌的嗓音响起:“好了,退下吧。”

晚棠怔了怔,她正琢磨着该如何更进一步呢,只是始终理不清头绪。

她不敢违抗萧峙,绕到他跟前行了礼,这才无声退下。

赵福等她离开后才进屋伺候,看到案几上的红茶,脸色微变:“谁这么不长眼,怎得泡了红茶过来?小的这就给爷换一壶去。”

萧峙侧眸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

一连两日,萧峙都不曾再去松鹤堂请安,萧予玦为了表示孝心,每每都会亲自将晚棠带去梅园给他捏肩,萧峙也不拒绝。

待到了第三日,萧予玦便让晚棠自己去梅园了。

晚棠日日掐指算日子,还剩下五十三日,毫无进展,她内心是焦虑的,却又只能耐着性子看一步走一步。

给老夫人按跷时,她又见缝插针地夸了宋芷云一番,然后便顾自去了梅园。

院子里,绣房里的管事姑姑正在没好气地冲赵福翻白眼:“你怎得连个尺寸都量不好?”

武安侯府是养着一批绣娘的,主子们身上穿的衣裳、用的帕子褥子等都出自她们之手。

赵福挠挠头,哭笑不得道:“我确实按照你说的那样量的。”

“这肩宽一看便不对,还有这胸围尺寸......侯爷回府后你给我的尺寸便不对,最后还得去府外成衣铺里买衣服,这次若是再出差池,我还有什么脸面做绣房的管事?”绣房姑姑正抱怨着,不经意看到晚棠,眼睛当即亮了。

她笑着走过去:“姑娘可是来伺候侯爷的?”

晚棠茫然地点了下头。

她笑着把裁缝尺塞到晚棠手里,央她去给萧峙量尺寸。

晚棠疑道:“姑姑为何自己不去量?”

“我若能量便好了,侯府谁不知晓侯爷不喜女子近身。”绣房姑姑愁眉不展。

赵福也巴不得把这块烫手山芋丢掉,跟着央道:“晚棠姑娘帮帮忙吧,我实在愚钝,量了两次都不对,再去打搅侯爷定要挨骂。”

晚棠推辞一二,才故作勉强地应下。

她期期艾艾步入正屋,萧峙看到她手里的裁缝尺,沉声道:“赵福呢?你长个脑袋只是为了显高?一个尺寸都量不好。”

随后进来的赵福耷拉下眉眼:“小的愚钝。”

他倒是想好好量,可叫他一个男子去量侯爷的胸、腰、臀......实在是难为他,侯爷一挑眉,他便紧张不已,生怕侯爷一怒之下踹他几脚。

也不是没踹过,侯爷从戎多年,如今踹人疼得很,赵福可不想再经历了。

萧峙白了他一眼,从椅子上站起身,意思不言而喻。

晚棠赶紧走过去,量好他的肩宽后便小声让萧峙张开胳膊。裁缝尺从他后背绕到前胸,缓缓收紧。

晚棠站在他身前认真看着尺寸,和他伟岸的身形相比,她又娇又小。

不,不小。

晚棠将裁缝尺按在萧峙腰上,环绕他腰肢一圈时,胸前的丰盈不经意间碰到萧峙怀里,软得很。

萧峙喉头一滚,不悦地低下头:“好了没有?”

晚棠矮他一个脑袋,冷肃的声音兜头落下,吓得她轻颤了下,赶忙退开几步:“应是好了。”

臀部尺寸她不敢再量,再撩拨下去只怕会再次功亏一篑。

绣房姑姑看到晚棠量的尺寸后,满意地点点头:“多谢姑娘了,其他尺寸我可估量着来。”

晚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揩了一把额角冷汗。

赵福心虚地给她递了两块糖:“姑娘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这糖是侯爷此前从边疆带回来的,给姑娘尝尝鲜。”

晚棠笑着接过:“小哥客气了。”

这一幕被萧峙看到。

他站在窗边,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俩人站在院子里说着悄悄话,脑袋挨得很近。

赵福在笑,她也在笑,也不知笑些什么。

萧峙不悦地合上窗户,动静有些大。

赵福和晚棠双双回头看过去,面面相觑了下,不敢再多话,先后进了正屋。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刚靠近萧峙,晚棠便觉得周遭冷肃到有些喘不来气。

萧峙睨了她一眼:“你俩很熟?”

晚棠规矩地见了礼,这才字斟句酌道:“侯爷是问奴婢和赵福吗?不算熟,只打过几次照面。”

她担心萧峙在怀疑她故意接近他身边的人,便小心翼翼地撇清关系。

萧峙冷笑一声。

不熟还聊得那么欢,风寒都没他俩好得快。

晚棠不明就里,讪讪请示可否开始按跷,见萧峙默默合上眼,便绕到他身后开始按捏。

刚按了几息工夫,萧峙忽然出声:“可净手了?”

他嗅到晚棠身上沾染了赵福的气息,混小子的味儿可不好闻。

晚棠纳闷地看看自己的手,并不脏,但侯爷这么问了,她便利索地出去洗了一把手才回来继续按。

须臾,萧峙又道:“你没用膳?”

晚棠一时没反应过来,乖乖回话:“回侯爷,奴婢吃过了。”

萧峙似笑非笑地“呵”了下。

晚棠倏地反应过来,萧峙是在嫌弃她力道小,当即臊红了脸,加重了指下的力道:“侯爷,这个力道合适吗?”

萧峙用余光瞥到她熟透的小脸,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嗯。”

只是苦了晚棠。

越用力,按跷的工夫越久,指头便越累。

晚棠按了一盏茶,额角便开始渗汗,但是萧峙今日情绪不佳,她不敢贸贸然停下。

又按了一盏茶工夫,晚棠希冀地瞄了萧峙一眼,往常这时候他会喊停让她休息片刻,可今日却没有。他似乎睡着了,闭着的眸子一直不曾睁开。

指头快酸断了,指腹痛得已经开始发麻,胀痛往上蔓延,很快整个手掌都开始发酸发疼。

得亏从小到大被宋芷云磋磨惯了,晚棠的忍耐力非同一般。

她悄悄减小了力道,让酸痛的指头得到一丝缓解,一双眼紧紧盯着萧峙的侧颜,观察他的反应。他的浓眉一旦有蹙起的兆头,晚棠便赶紧恢复原先的力道继续按捏。

今日足足按了一个时辰,萧峙才睁眼让她停下。

相较于他的神清气爽,晚棠却又累又热,满脸细汗,唇色发白。

回锦绣苑的路上,晚棠的脑子木木的,仔细回想了一遍今日的言行举止,实在不知哪里有问题,便摇摇头不再多想。

锦绣苑的丫鬟们正忙得脚不沾地。

萧予玦明日要在侯府办雅集,这是大半个月前便定下的,早已经请示过老侯爷夫妇,萧峙当时也没有异议。之前的小矛盾已经解决,萧予玦并不认为他需要谨慎到连个雅集都不能办。

他被过继到武安侯府前,生父在萧氏一族名不见经传,若不是他自己读书争气,武安侯府的荣华富贵是断然不会落到他身上的。

在侯府生活两年,如今谁人见到他不恭敬地唤一声爷?

宴请的帖子早就送出去了,让他此时取消雅集,他拉不下这个脸。

这是萧予玦成亲后第一次在侯府宴请朋友,老夫人放手让宋芷云自己操办,宋芷云对此颇为重视,前几日便已经开始准备雅集需要的物什。晚棠作为宋芷云身边的大丫鬟,一回去便被指派了活计,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宋芷云成亲前也在景阳侯府和手帕交们聚过,若有晚棠在旁边伺候,那些个挑剔的名门闺秀鲜少会表露不满。倘若晚棠不在,其他丫鬟总会有疏漏,譬如哪位闺秀喜欢吃什么茶什么果子,便总会有弄混弄错之时。

论细心,还得是晚棠。

所以宋芷云翌日没让她去梅园,让她帮忙一起操持紫竹林雅集。

晚棠想起萧峙昨日的阴阳怪气,不安道:“大奶奶,奴婢往常都要去给老夫人和侯爷按跷,今日忽然不去怕是不妥。”

宋芷云瞪她:“你在教我做事?我自会安排人过去知会一声。”

“奴婢不敢。”晚棠很快便低眉顺眼地认错。

宋芷云确实忘了这件事,经过晚棠这一提醒才让人去松鹤堂和梅园知会。

紫竹林雅集还未开始,宋芷云亲自带着四个大丫鬟视察了一番。除了留下紫烟贴身伺候,明月负责茶水点心等,晚棠负责帮忙接应各位贵客,采莲......

晚棠听完宋芷云的安排,脸色不禁泛白。

前世也是如此,席间萧予玦的狐朋狗友们多会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有的人借酒行色,直接将她拽到怀里好一番轻薄。

回想前世,这次紫竹林雅集应是她凄惨的开始,这些人想来便是从这次雅集开始惦记她的。萧予玦后来为了行事便利,便一次次将她送给这群人玩弄。

待丫鬟们散开各自忙活,晚棠走到宋芷云身边小声道:“大奶奶,奴婢有些不适,恐耽误了大爷的雅集。”

宋芷云看她脸色惨白,眼底当即窜起怒火:“少给我装相,打起精神来!”

晚棠努力回想前世被这些人轻薄的情景,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很快便如蔓藤滋生,攫住她的身心,胃里当即一阵翻江倒海。

她捂着嘴巴试图呕了几下,最后终于成功变成了真呕,跑到一边吐得昏天暗地。

宋芷云看她不是装的,气不打一处来,只能重新做安排。

晚棠白着脸退下时,她盯着晚棠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一个惊人的猜疑浮上心头:她莫不是害喜了?

宋芷云身子一颤,恨得指甲抠进掌心。

“大奶奶,大爷说已经有贵客来了。”

宋芷云回神,又恶狠狠地剜了晚棠的背影一眼,决定办完雅集后好好查验一下晚棠的身子......

紫竹林离萧峙的书房不远,穿过数丈长的游廊,便只剩一墙之隔。

管弦丝竹声袅袅升起,高拔的紫竹越过墙头朝这边探出一丛从翠叶,随风簌簌作响,天上飘起小雪,像舞动的柳絮在空中盘旋。

和那边的热闹相比,书房里一片静默。

徐行帮萧峙针灸完,拔下银针一一收好:“你这肩膀得细心调养,今日不似以往酸痛,看来这段时日总算是听了我的话。”

萧峙垂眸看向手边的茶水,是一盏普洱。

晚棠每次去给他按跷,都会给他泡壶茶,次次都有新花样,昨日耽搁了,这普洱还是前日的花样,但味道有些不对。

萧峙也说不上哪里不对,总之不如她泡的好喝。

徐行没注意到萧峙的走神,见左右没人,他便压低声音问道:“你赏花宴那日中药之事,可查出眉目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